“訪客?排練?應聘?”
里面的老大爺將微微瞇起的眼皮稍微抬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動作,打量了何深以及他背后的趙紫彤,稍微用嘴巴指了指著窗戶前面的登記表,隨意道。
“諾,金琴獎排練的話,先簽名,然后直接往里面走,在最里面的大排練廳。”
“好,多謝?!?p> 何深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筆,在訪客記錄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順便給趙紫彤也寫上了,將筆放回原處擺正后,帶著趙紫彤順著通道向著里面走。
其實,不用外面的看門大爺指路,也可以直接找到方向。
整個房子總共就那么大,擁有的房間也就那么一點點,并且從大門走進去就只有那么一個非常狹小的通道。
你人進來,就只能順著通道向著里面走。
在這個通道的兩側(cè)有很多小房間,小房間的門上面都寫著排練室以及琴房,看來是給樂隊成員練習用的。
何深和趙紫彤透過那些小門上的窗口,還可以看到一些房間里放著雜亂的樂譜,以及打開的琴箱。
兩人忽略這些小房間,向著通道盡頭走去,在通道的盡頭便是門口老頭說的哪個,大排練廳。
何深之所以直到這個地方是一個排練廳,是因為他們在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到了非常大的聲音。
只是用耳朵隨便聽了一下,何深就可以聽到在排練廳內(nèi)傳來貝多芬《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皇帝》的聲音。
看起來應該是有一個選手選擇在比賽時候,選擇使用貝多芬的這一首《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皇帝》作為自己的比賽曲目。
何深默默點頭,帶著趙紫彤,兩個人順著通道一直向里面走,走到了音樂廳的門口,然后推開門向著里面望去。
那一個排練廳從外面看好像很小,但是從里面看,實際上非常大,整個音樂廳從以階梯的形式,自上而下。
何深他們現(xiàn)在推開的門,所處的位置是在音樂廳的中部。
江州愛樂樂團的那些演奏員全部都在最底下的樂池里面,演奏的他們手上的作品。
貝多芬《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
何深只是隨便一聽,從這些音樂的前奏就可以完全聽出來,這一個樂團的實力非常強悍,怪不得被稱為江州最強大的樂團。
或許,這也就是為什么金琴獎,會選擇江州愛樂樂團作為他們的指定樂團,而并非其他的樂團。
何深什么話都沒有說,帶著趙紫彤,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靜靜的坐在后面聽前面一位選手的演奏,時不時給趙紫彤講解一番。
大概聽到了將近12點的時候,樂隊才停止了演奏,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位指揮,對著坐在一邊的選手點了點頭,開口的。
“好,今天的排練就這樣子,你之后臺上注意看我們的指揮就行,不用太擔心?!?p> “好的,多謝各位,各位辛苦了。”
前面那一名選手起身向著指揮,還有樂團里的所有人鞠躬致意后,直接離開了音樂廳,在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一邊的何深兩人。
不過,一直站在音樂廳中央的那名指揮,在何深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何深的存在。
在這個排練廳里面,他不知道呆了多久,里面的每一個椅子上的劃痕他都清楚,更別提到坐在最后面的何深和趙紫彤。
而這位指揮之所以知道何深的名字,是因為這個何深他在半決賽時候的時候見過,知道何深長什么樣。
見到何深已經(jīng)提前來了,這位指揮立刻跟邊上的樂隊成員打了個招呼,走到何深身邊,對著他點了點頭,伸手道。
“你好,我叫王建國,江州愛樂樂團首席指揮,之前一直聽別人說過你的大名,真的聞名不如見面?!?p> “何深,現(xiàn)在是一名鋼琴陪練老師,我剛剛聽了你們的皇帝,演奏的非常好?!?p> “是嗎?多謝夸獎?!?p> 指揮笑了笑,何深從口袋里掏出了之前放在里面的樂譜,對那名指揮問道。
“既然前面一位已經(jīng)結(jié)束,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排練?”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排練,不過你得要支付我們額外的午飯錢?!?p> 王建國隨意的開了個玩笑,他并沒有看何深手上的那寫滿標注的樂譜,而是隨意的甩了甩手,準備和樂團里那些團員打招呼,讓他們先去吃飯。
沒想到下一秒何深直接點頭說道。
“好?!?p> “哈?”
王建國完全沒有想到,何深居然答應了他這個要求,整個人愣在原地撓了撓頭,不由得苦笑一聲。
“不是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啊,別當真,大家要這樣要吃飯的對不對?我們待會吃個飯再排練好不好?”
“行,不過我那也是個玩笑,這不好笑嗎?”
“這……”
王建國和趙紫彤看著何深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他這個竟然是開玩笑,不由尷尬地相互笑了笑,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先行向著外面走去。
看著逐漸散去的團員,何深也帶著趙紫彤在外面隨便吃了點,休息了一小會便重新回來。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吃過午飯,在樂團中央隨意的聊天。
王建培剔著了一根牙簽,從舞臺背后走了出來,看著已經(jīng)站在鋼琴邊上的何深,隨意的問道。
“看不出來你還蠻心急的嗎?說說吧,你決賽的時候打算彈什么曲子?”
“肖邦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p> “肖邦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你這次沒有開玩笑吧?”
王建培對著何深逗樂道,卻發(fā)現(xiàn)何深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著所有的團員打了個小指。
“好了,所有人,肖邦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調(diào)音準備?!?p> “好。”
眾人磨磨蹭蹭的將他們的樂器從地上拉起,找到團里面提供的肖邦一協(xié)的樂譜。
確認樂譜無誤后,跟著鋼琴給出的標準音a進行調(diào)音,等音調(diào)好才他們對著舞臺中央的指揮點了點頭。
“怎么樣?準備好了嗎?”
王建國笑瞇瞇地轉(zhuǎn)頭對著何深問道。
“好了?!?p> 何深點頭,將手放在鋼琴鍵盤上,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精神更加集中,等待著指揮的命令。
王建國在得到何深的眼神確認后,立刻將身體轉(zhuǎn)回樂團對著所有人給了一個手勢。
一個準確的預拍子后,音樂響起!
伴隨而來的,便是何深的暫停聲。
“這個聲音,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