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離開之壇水的一瞬間,項右右瞥見了柏舟的蛇尾立馬恢復(fù)成人腿的模樣。
救他們之人,將他二人分別放到了遠離圣壇的兩處地面上,隔開了二十來米遠。
她捂著脖子,不停地對著地面狂咳。忽然瞥見一件披帛披到了自己身上,還有人在溫柔地輕拍著自己的后背。
半晌過后,她終于覺著舒服了些,方才緩緩抬頭看去,原來是她的玉姑姑啊!
項右右沖扶玉笑了笑,又道了聲謝,口中叫喚著“柏舟”二字,轉(zhuǎn)過頭去望向另一側(cè),。
這會,千鸞已立在了柏舟身旁,正向他施去一道青白色的術(shù)法,似乎在幫他穩(wěn)住心脈。
她剛想奔去他們身旁,不想?yún)s被人一把拉住。
“你如何?”
見來的人是錦昱,后面還跟著彤慧,她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冷冷地道了句“關(guān)你什么事”,轉(zhuǎn)身就往那頭行去。
咦,文叔、文嬸……他們怎么都進來了。她見到柏舟身旁圍滿了人,絲綺這會正沖著她揮著手臂。
“阿璃……”身后又傳來錦昱急迫的叫喊聲。
她聽罷,頭也不回地奔跑了起來。
“你們怎么都進來了?”
她驚恐地望著他們幾人,總覺得這個地方詭異得打緊,害怕他們也著了魔道。
“我們擔(dān)心你們,就跟著島主一道進來了?!敝宦牻z綺解釋道。
項右右聽罷,瞅了眼正立在圣壇前不斷向壇里注入術(shù)法的島主。她是在凈化這圣池的水嗎?想到這,她忙望向又問道:“是她主動帶你們進來的?”
“是啊,她剛才在外面起了個陣法,又說想尋你們的,跟來便是。我就跟著一道進來了?!苯z綺將事情的緣由說與她聽。
她瞧見柏舟這會全身顫抖著,眼皮子還不停地上下翻動著,心中好一陣難過。又見文嬸滿臉焦慮地望著她,只好點了點頭。
“讓你們擔(dān)心了?!?p> 她摟了摟絲綺,又抱了抱文嬸,還對文叔行禮道了個歉;見千鸞仍在繼續(xù)施法,柏舟的狀態(tài)似乎已有所好轉(zhuǎn),便呆在一旁默默地守著。
“遂尹仙尊真的是你爹爹?”忽聽文叔冒出這句來,她呆住了。
“您也認識我爹爹?”她好奇地問道。
“三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蔽氖寤氐?。
哈,三百年前,那是多久以前啊,應(yīng)該是若璃還沒出生前的事吧。
“那會你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孩。”只聽文叔又道。
“是……是么!”她一聽,立馬抽了抽嘴角。
Oh,my god!這么說來,自己的這具身體已經(jīng)好幾百歲啦!我去,那這臉蛋、這身形,怎么還跟個少女一個樣??!想到這,她情不自禁轉(zhuǎn)過頭去,悄悄問絲綺:“你今年多大?”
“三百零八歲!”絲綺隨口應(yīng)道。
好吧,看來二、三百歲,對神仙來說只是只小奶貓啊。那扶玉說她可以做我奶奶了,應(yīng)該也有一萬二千來歲了吧,她望了眼正幫著島主一道凈化圣泉的玉姑姑。
真不知道她是用了哪個公式算法,算出扶玉的年齡來的。
可文叔怎么會見過小時候的若璃呢?她剛想問,耳邊就傳來一聲喜悅的叫嚷。
“收工大吉!”
這會,只見千鸞收了術(shù)法,眉飛色舞地說道。
“他沒事了?”項右右聽罷,立馬蹲到柏舟身旁。
見他緩緩張開雙眼,瞳孔的顏色已恢復(fù)了原狀,神情也變得如往常一般溫和,方才舒了口氣。
“我……我剛才,沒傷著你吧?”柏舟張開眼,見到她盯著自己,忙握起她一只手,關(guān)切地問道。
“沒……沒,就你那點本事,還傷不了我!”她邊說,邊將肩膀上的披帛繞到了頸邊,擋住剛才被他掐出的紅印。
“你嘴怎么破了?!彼鋈挥么笾付怯|了觸她的下唇。
“啊……剛才一不小心咬的。”她立馬用上唇給蓋了去。
“你們倆能不能關(guān)心下我啊,我可是耗費了五十年的修為呢!”忽然頭上傳來千鸞的抱怨聲,還有點拈酸吃醋的味道。
項右右笑著扶起柏舟,又用手肘撞了撞千鸞的肋骨,道:“少不了你的好處!”
“啥好處,以身相許嗎……”
“可以啊,讓‘我麻麻’替你倆主婚!”她調(diào)侃道。
噗嗤一聲,絲綺捂著嘴笑出聲來,文嬸也微笑著取出塊絲帕,抬起手替柏舟擦去頭上的水珠。
“多謝阿娘?!卑刂蹖㈩^微微低下。
這會,島主與扶玉也收了那些術(shù)法,向著他們幾人行來。
千鸞見罷,上前一步,走到眾人面前,只見他拱手向島主行禮后,又道:“我家兄弟不久前幫我除妖時不慎中了蛇毒,至今余毒未清。不想今日被這圣泉給激了出來,險些被那蛇毒侵蝕肉身。眼下我已施法克制住了他體內(nèi)的毒素,既然大家都各自安好,還請島主給我‘翼天歌’一薄面,莫再追究。”
想不到這小鸞鳥,編故事的本領(lǐng)比自己強多了。她聽他說得這般有理有據(jù)的,感覺連自己都要信了去。
島主聽罷,皺了皺眉,還不等她開口,只見一旁的彤慧憤怒地嚷道:“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指不定是他們二人在此行茍且之事,被圣泉反噬了呢!”說罷,她又望向錦昱,嬌聲嬌氣地問道:“你說是吧,昱哥哥?!?p> 錦昱此時,攢眉蹙額、愣怔怔地盯著項右右他們,并不作答。
這彤慧要擱在現(xiàn)代,準是個噴子,她上輩子跟我有仇嗎,怎么一見我就跟只瘋狗似的亂吠亂咬啊!
她這次果斷吹取教訓(xùn),不與她一般見識。
“不……不是這樣的!”
忽然聽到有人替自己鳴不平,她忙尋聲望去,見那原本一直在晶石上坐著的淵侍衛(wèi),不知何時已來到島主身旁,行禮作揖說道。
這位大好人,終于醒了。
“淵侍衛(wèi),你為何總是幫他人,別忘了你是我母后的……”彤慧又滿臉驕縱望向他訓(xùn)斥道。
“彤慧,閉嘴!”
只聽島主一聲令喝,隨即又“嘭”地一聲,向他們幾人頭上放出一只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