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別初戀

　　“時間不早了，美惠，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玩?！?p>　　“嗯?！?p>　　美惠與晴子走出了飲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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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美惠，替我謝謝栗花落奶奶哦～”

　　“你喜歡的話，我下次還給你帶?！泵阑菡ＵＱ郏瘸鲆粋€OK手勢，“明天見哦～”

　　.

　　晚上7點半，商場即將打烊。

　　脫下厚重的玩偶服，神木拿到了今天打工的錢，之后，還要趕緊去上家教課。

　　.

　　神木光司，生于大阪，東京大學教育學部三年級生，假期來神奈川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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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頻繁往返于東京和神奈川，從事著多份兼職——已經(jīng)嚴重超出學生每月兼職限制時間，但若僅維持在東京的一份兼職，大概不足以繳納下個學期的學費。

　　除非他可以順利獲得繆斯經(jīng)紀公司的實習工作，日薪比他現(xiàn)在三份兼職加起來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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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神木心情并不算好，作為大學三年級學生，即將面臨畢業(yè)的壓力，而交往三年的初戀女友也在前不久跟他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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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今天有陌生人跟他說“加油”，想到這里，神木又覺得，生活沒那么糟。

　　“說不定，下周就可以收到繆斯的實習通知！”

　　沿著海岸線，神木騎車的速度又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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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神木如愿以償收到了繆斯經(jīng)紀公司的實習錄用通知。

　　一個王牌經(jīng)紀人的職業(yè)生涯正式開始。

　　他還不知道，那個請他一定要加油的少女，就是未來他的當家花旦和最佳拍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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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選賽前的一天下午，宮城、安田和彩子跟隨安西教練去組委會開會，提交最終參賽名單。

　　大戰(zhàn)在即，赤木將訓練的強度調(diào)低，30分鐘的集體訓練后，和三井結伴離開。

　　櫻木一行人還要去茶室打工。

　　最后體育館里只剩下繼續(xù)練習的流川，和整理資料的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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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連續(xù)命中的第30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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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同學?！背媚猩痘@休息的時候，晴子遞上礦泉水，然后在流川旁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同樣席地而坐。

　　“哦，謝謝?！爆F(xiàn)在的流川，對晴子已經(jīng)有幾個字的交流。

　　“感覺……流川同學最近，有點變化。”晴子鼓起勇氣，看向男生那雙細長的眉眼。

　　流川看了晴子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擰開瓶蓋，“……大概?！?p>　　.

　　“流川同學，好像比以前話多了一點?！鼻缱釉囂叫缘卣f出她的結論。

　　小半瓶水下肚，流川調(diào)整著呼吸的節(jié)奏，卻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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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和美惠走在回家的路上，美惠拿數(shù)學成績做類比，想要勸他不要因為櫻木進步神速而焦慮。女生不知道的是，文化祭那天，美惠最后的那段話，就是他醍醐灌頂?shù)囊印?p>　　其實，在那個時刻，流川想告訴美惠的是，“我去看了你的舞臺劇?！?p>　　.

　　不論是先前，安西教練暗喻仙道的籃球意識更勝一籌，還是舞臺劇當天，美惠那番「享受勝利之外的樂趣」的言論。

　　都在提示他，要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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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叫美惠的女生，仙道的妹妹，在某些方面有點白癡，有些方面又有點聰明的樣子。

　　不知為何，提及這個名字時，總有種黑色長發(fā)縈繞在心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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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栗色頭發(fā)的女生，眼里同樣單純得不帶一絲雜質。

　　但，她們，總是有所區(qū)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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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總感覺，美惠在的時候，流川同學才會不那么有距離感?！?p>　　作為籃球隊的助理經(jīng)理人，晴子每天看得清楚，美惠在場邊和櫻木軍團一起看籃球隊訓練的時候，流川才偶爾有神仙下凡食人間煙火的一面。

　　而現(xiàn)在的流川，就與她在國三那年第一次見到時沒有區(qū)別——與長輩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與其他不相干的人保持著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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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美惠名字的時候，晴子分明看到，流川的眼里有一閃而過的光。

　　男生卻沒有再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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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段時間的靜默。

　　一個人心無旁騖地想著籃球，另一個人的心情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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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夏天的時候，晴子意識到流川的眼里心里只有籃球，所以決心結束自己的單戀。

　　那么現(xiàn)在，她看到流川的變化，少年的心中似乎已經(jīng)可以融進一些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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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之下暗涌的情緒，正如外面陰郁的天空。

　　少年并不做聲，重復著十年如一日的射籃訓練，從手臂到手指，在空中劃出規(guī)律的曲線，不去管外面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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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烏云最終也沒有釋放雨滴，無聲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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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晴子合上文件夾，拎起自己的書包。

　　“流川同學，你練習結束后，記得打掃衛(wèi)生，鎖好門?！辈首硬辉冢缱右郧蜿牻?jīng)理的身份提醒他。

　　“哦?！币琅f是單調(diào)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點點頭。

　　.

　　退到體育館外，晴子緩緩拉上門，從越來越窄的門縫中，看到流川再次起身，拿起球繼續(xù)他的練習。

　　運球、轉身、假動作，急停跳投。

　　今夜星光黯淡，可那個人閃耀如常。

　　最后留下三指寬的縫隙，遲遲舍不得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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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可以轉過頭來，哪怕只有一次……晴子不由得自嘲，“果然，還是會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籃球擊打地板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耳邊，流川按照他的節(jié)奏繼續(xù)練習著。

　　身穿11號隊服的黑發(fā)少年，從不曾為她回首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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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以一個迷妹的心態(tài)，看流川完成了一記漂亮的反身灌籃。

　　他的動作連貫而順暢，穩(wěn)穩(wěn)將球扣入籃筐。

　　隨著籃球落地，晴子微笑地拉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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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為她會忍不住大哭，但是沒有。

　　晴子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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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子小姐！”走到校門口，身后傳來櫻木氣喘吁吁的聲音。

　　“誒，櫻木？你不是去打工了嗎？”

　　櫻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忘記帶作業(yè)本了……”

　　.

　　“你呀，要是把籃球的天分用在學習上，下次一定會全科通過的?！?p>　　“本天才……嗯，還是要感謝晴子小姐之前幫我補習，嘿嘿嘿嘿?！?p>　　櫻木當然看到了，晴子略微紅著的眼，卻沒有再多問。

　　“所以，冬選賽，看你的了！櫻木，我今年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帶進籃球隊?！?p>　　“冬選賽上，也請欣賞本天才的英姿好了！哈哈哈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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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高中籃球三大賽事之一，也是今年最后一項的冬季選拔賽，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