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瑜一時(shí)難以抉擇,卻心急如焚的惦記著女兒的安危,只好愁苦的對老太太乞求道:“母親,你先容我去搭救思思回家,我再給你答復(fù)吧!不然思思只怕會有危險(xiǎn)?!?p> 王氏聽著她的話,眉梢一挑,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她那么會算計(jì)的一個姑娘,能有什么危險(xiǎn)?你還是先做了選擇再走吧!不然你這一出吳家的門,我們也只當(dāng)你選擇了蔣家,從此不再是吳家女了,還是除名的那種?!?p> 吳瑜聽著嫂子的話,只覺得厭煩。她這會兒不說幫著勸勸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還在一邊煽風(fēng)點(diǎn)火,搬弄是非,實(shí)在是討厭至極。
可這會兒她自顧不暇,沒心思與她攀扯,就當(dāng)作沒聽見,轉(zhuǎn)臉對老太太說道:“母親,我來的時(shí)候,思思和蔣科就被官差從店鋪帶走了,我再不去思思要害怕的?!?p> 老太太見她顧左右而言他,遲遲不肯做出選擇,不由冷聲說道:“所以你快點(diǎn)做出選擇,才不耽誤事啊!”
吳瑜見好說歹說沒有用,索性破罐子破摔,憤然質(zhì)問道:“母親你就非要這樣逼我嗎?蔣家真若是敗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老太太沉著臉說道:“自作孽不可活,蔣家誰都救不了?!?p> 吳瑜氣惱地叫囂道:“你就不能幫我勸勸妹妹,放過我們嗎?我看你不過就是覺得妹夫有官職權(quán)力,比蔣家更能幫襯到吳家,所以才對我這般咄咄相逼。”
老太太被她氣的嘴里泛苦,說出口的話不由帶著決絕的意味:“你走吧!吳家不需要你這樣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人,你以后永遠(yuǎn)莫再進(jìn)我吳家門。來人,把她趕出去?!?p> 老太太到底也是難過的,眼見著身邊的嬤嬤把吳瑜送出去,坐著的身子便直接歪倒在了床榻上,疲累的說道:“兒媳,等吳煥回來,叫他去把祠堂中的家譜拿出來,劃掉她的名字。從此我吳家沒有吳瑜這個人?!?p> 吳璟不忍母親這般傷心,出言勸道:“母親,您也不必如此。她不顧念與我的姐妹情分,卻總是要顧著與您的母女恩情,以后我不與她一起回來就是了?!?p> 老太太悵然嘆道:“還講什么母女恩情?我還能活幾天?她從前不顧及兄妹情分,現(xiàn)在不在乎姐妹情分,心中哪里還有我這個母親哦?如此還不如直接清理門戶,也省得她以后給你哥嫂找麻煩?!?p> 王氏對此是不置一辭,吳瑜想要回吳家找麻煩,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能被她欺負(fù)的,從來都是在乎她的人,所以吳璟會被她拿捏,老太太會生氣難過。
她自來就看不慣吳瑜的自私自利,當(dāng)初吳家困難時(shí)她也從未伸手相幫過,兩人之間壓根沒有情分可講,所以她怎么可能任吳瑜予取予求,受欺負(fù)?
吳瑜憤憤離開吳家,覺得家人情分也不過如此,還好她一早就為自己謀劃,未曾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家人身上。
這會兒有困難了,家人不幫,她又哪里還把母親、兄妹當(dāng)親人。便是除名又何妨,她哪會在乎?
比起在吳家受母親厚此薄彼的虧待,受嫂子的擠兌,自然是她在蔣家當(dāng)主母自在。雖然現(xiàn)在蔣家的生意困難,甚至可能還會雪上加霜??墒撬种械募迠y和私房也不少,還怕不能度過這難關(guān)嗎?
她坐著馬車一路往府衙去了,準(zhǔn)備去接女兒回家,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女兒聲譽(yù)被毀的準(zhǔn)備,不免憂心思思以后嫁不進(jìn)好人家。
如此一想,便不由得責(zé)怪蔣科無用,算計(jì)謝蕭蕭失手,還不趕緊想辦法脫身。反倒被別人一個回馬槍殺了個措手不及,直接被甕中捉鱉,帶累她的女兒受盡恥笑。這個帳她先記下了,等回家后再收拾他。
等她一路興沖沖的趕到府衙,這里已是人去樓空的冷清場面。她身邊的丫鬟攔住一個過往的行人,尋問之前被帶到府衙的三個人的情況。
行人滿臉興味地侃侃而談,從姑娘狀告蔣科迷、奸,說到蔣家兄妹亂、倫,最后蔣科和掌柜的直接下了獄,蔣思思被放走。整個來龍去脈講的有聲有色,跌宕起伏。
行人說完見婢女至始至終都木著一張臉,不做任何回應(yīng),覺得掃興至極。待婢女說一句感謝,準(zhǔn)備離開時(shí),行人卻是不滿的嘀咕道:“跟你這姑娘說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你都沒反應(yīng),莫不是你們就是蔣家人吧!”
婢女聽聞,加快了腳步,迅速的回到了馬車上。這樣的真相,讓她盡管只是蔣家的一介婢女,也感到無地自容。
上了馬車,她長話短說的將事情的重點(diǎn)轉(zhuǎn)述給了吳瑜。
吳瑜一聽蔣思思已經(jīng)被放走了,立馬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路往蔣家找了回去。
她們一路上沒尋到蔣思思,回了蔣家問了下人,才驚覺蔣思思根本沒有回來。
而且家中也是一派兵荒馬亂的景象。蔣家所有店鋪的掌柜都來到了家中,要找老爺,夫人。
因?yàn)榈赇伈幻魉缘脑獾搅撕芏囝櫩陀唵蔚耐素?,甚至連官府都來到了店鋪中,讓掌柜通知店主,把店鋪所有的稅務(wù)都交齊,不然一旦查出漏稅之后會直接查封店鋪。
不管是店鋪訂單的退貨還是稅務(wù)上的事情,都是足以令蔣家傾覆的稻草,他們身為掌柜只能找蔣老爺做主。
吳瑜沒想到算計(jì)謝蕭蕭不成,反倒會將事情鬧得這樣嚴(yán)重。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其他事情了,現(xiàn)在的首要就是把思思找回來,要是思思真的想不開有個好歹,或是被人擄走了,那可就壞事了。
她召集了家中的小廝,讓他們出門去找蔣思思,千叮萬囑的交代他們找的仔細(xì)些。不過也不要太過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
她這邊才囑咐好,她的丈夫蔣勛就從外面回來了,聽說要讓家中小廝去找蔣思思,卻是一臉怒容的喝道:“找什么找,由得她在外面自生自滅去。要不是她今日干出這事,惹了不該惹的人,我能被人辱罵的跟孫子一樣?現(xiàn)在家中被她弄出一堆的爛事,誰還顧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