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拒跳進(jìn)浴桶里,身子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沐北拒,不要刻??!”
陶嬌聲音破碎,嗚嗚哭著,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
“嬌嬌乖,不要動,很快就好的?!彼N著她耳朵,細(xì)細(xì)地哄著。
女兒家身子何等重要,平日里便是指甲劃過留下的白色刮痕,她都是要拿了藥膏擦拭的。
可他如今卻往背上刺青,陶嬌羞憤欲死,竟生生氣暈了過去。
沐北拒心中一驚,手放在她鼻間,知道她只是暈過去后松了一口氣。
昏睡過去也好,不用哭著喊著掙扎,他也能盡快完成。
陶嬌醒來時已經(jīng)是申時,左肩隱隱作痛,頭也昏昏沉沉的。
屋里的冷香濃郁,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房間,她掙扎著起來,才發(fā)現(xiàn)身子不著一物。
四處看都不見自己的衣物,她只能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正猶豫著,門就被打開了,她抬眼,心一個咯噔。
沐北拒手里拿著新衣物,朝她緩緩而來。
陶嬌覺得,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她心尖上,越靠近,她的心就顫動得越快。
“沐北拒,我想回宮了?!?p> 他站在床前,許久都不曾開口,陶嬌咬著下巴,手顫巍巍地伸出,抓住他一縷衣角。
“用膳后再回?!?p> “我出來得太久了……”
“放心,你那個好弟弟不會發(fā)現(xiàn)的,他現(xiàn)在正在與大臣商議著如何才能除掉我呢?!?p> 毛頭小子一個,這么些年肉長了不少,可腦子卻猶如三歲小孩一般。
覬覦皇位的人那么多,他沐北拒要是死了,這大啟,也就真要易主了。
陶嬌眼皮顫動,猶如即將要展翅飛翔的蝴蝶,“不會的,皇弟不會這么做的……”
這話她說的十分虛,顯然也不能確定,陶盛年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方設(shè)法讓眼前的人去死。
可無論怎么樣,沐北拒不能死,大啟需要他,至少,現(xiàn)在是不能死的。
她心里想的什么,沐北拒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嬌嬌啊,我把你捧在心尖上,你卻想讓我死,這也未免太讓我寒心了?!?p> 他半跪在床頭,手伸進(jìn)被子里,慢悠悠地幫她穿衣服。
明明有一層厚厚的被子擋著,可在他手里,被子就好像不存在。
每件衣服都穿得整齊,連她的肌膚都甚少觸碰到。
陶嬌低著頭,淚水在眼中聚攏,最后一顆顆滑落在被褥上。
“難道不該嗎?”
她氣若游絲,如果不是因為耳力好,還真的聽不見她說的什么。
想想自己對她所做的事,沐北拒笑了,“嬌嬌說得對,的確是該死!”
冒犯長公主殿下,又做出了如此行徑,他便是千刀萬剮,也是該的。
只可惜,他的命太硬,連閻王都不收,就只能活在世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蠶食她的身心。
“若是沒招惹嬌嬌之前,死便死了,不過現(xiàn)在是不能的了?!?p> “我還想與嬌嬌舉案齊眉,子孫滿堂,白頭偕老呢,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陶嬌臉?biāo)查g紅透了,她咬著牙,狠狠瞪過去。
“你無恥!”
什么舉案齊眉,什么子孫滿堂,那都是癡人說夢話。
他如此折辱自己,殺了他都不能讓自己泄憤,怎么可能與他結(jié)姻生子。
幫她穿好衣服,就只剩下褻褲了,白色的褲子被銅色的手捏在手心,陶嬌咬緊了牙關(guān)。
她伸出手,臉上火燒火燎的,“這個我自己來!”
沐北拒湊過去,往她臉上吹了一口氣,輕笑,“嬌嬌會穿嗎?”
陶嬌氣急,她又不是兩歲孩童,怎么可能不會穿。
壯著膽子把褲子扯過來,見他沒有生氣,她指著門口讓他出去。
沐北拒依舊在笑,但和剛剛的輕松不同,現(xiàn)在只看一眼,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陶嬌藏在被子下的手扣緊了大腿,疼痛感傳來,她才能有勇氣不退縮。
“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她語氣輕飄飄的,帶著幾分不安和試探。
沐北拒咬咬牙,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我就在外頭,嬌嬌可要快點(diǎn),我耐心可是有限的?!?p> 雖然只給了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但再怎么說他都是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陶嬌神情不自覺松了幾分。
沐北拒見了,眼眸深深,帶著若有所思轉(zhuǎn)身出去。
門一關(guān)上,陶嬌就快速穿上褲子,然后費(fèi)力整理頭發(fā)。
她一頭秀發(fā)長不說,而且又濃又密,抓在手里滿滿的一大把。
在宮里有宮女幫她梳洗,她根本就不用自己盤弄頭發(fā),現(xiàn)在壓根就不會。
頭上又冒出了汗,可她連頭發(fā)都沒能盤起來,急得都快哭了。
覺得里面的人應(yīng)該差不多穿好了,沐北拒推門進(jìn)來,就看到急得要哭出來的小嬌氣包。
陶嬌泄氣了,她的確是不會弄這個。
手放下來,烏黑的長發(fā)在床上鋪了一層,沐北拒看著那頭秀發(fā),手指動了動。
“把我的宮女叫來吧,我不會梳妝。”
沐北拒慢慢走過去,一步兩步,讓她的心跳不停加快。
“嬌嬌不會沒有關(guān)系,我會就好了!”
他把人抱起來,抱到旁邊的梳妝臺上,把銅鏡拿出來給她。
他房間整體都是黑色的,剛剛沒有仔細(xì)打量,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還有個梳妝臺。
他的動作特別嫻熟,就好像做過千百回似的。
陶嬌看著看著,嘴巴就撅起來了,他一個大男人都會梳妝,而她身為女子,竟然一點(diǎn)都不會。
她悄悄抬眼往上看,卻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
“嬌嬌想問什么?”
陶嬌想了想,還是搖頭了,他技術(shù)好不好,又關(guān)她什么事呢?
把頭發(fā)梳好,她正要往外走,手卻被塞了一小荷包東西。
“這是?”
“打開看看?!?p> 陶嬌慢慢把荷包打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小指頭大小的粉色東珠。
她眼神閃了閃,東珠不難得,她宮里大大小小的盒子加起來,也有數(shù)十盒。
難得的是,這是粉色的東珠,而且形狀大小一模一樣,特別的有光澤。
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些東西那么貴重,她就算是一國長公主,也不敢全然收下。
“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