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別墅里,只有簡逸一個人——
他望著桌上的飲料失了神,都知道他在三年前便沒有再碰過水蜜桃味的飲料,可別人不知道是,他的冰箱里其中一層全都擺滿了這些飲料。
盡管放到過期了,都沒有去碰過。只是完完整整的在哪里存放著。
這棟房子里那間誰都不能踏入的房間,存放著他高中時所追求的目標,有溫清溪的照片,也有當時為了和她考上A大時寫的日記。
柜子里放著她送的情侶服,被自己用防塵袋一塵不染的保留著。
他從抽屜里拿出那個已經(jīng)發(fā)了暗的小玻璃瓶,在他出國的那晚,自己一氣之下扔了出去。
卻又花了整整一晚泡在水池里找了回來......
他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為什么偏偏就喜歡上了她?可沒辦法,看見她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去靠近她——
......
很快新聞上爆出了簡氏集團欺凌員工的消息。
“臭小子就知道給我惹禍!”簡父聽到消息后也氣的不得了。
“董事長,不妨去問問小逸是因為些什么”楊叔耐心勸著,父子倆這幾年的關系越來越差。
“簡伯伯,葉簡過來看您了”正值葉簡過來探望,她聽說了這件事?lián)暮喴菀蚕脒^來碰碰運氣。
“胡鬧!”聽過葉簡單方面的說辭后,這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本以為他這小子這幾年有點出息了,到頭來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葉簡擺出一副很了解簡逸的樣子“簡伯伯,這件事您不能怪簡逸,要怪就怪那溫清溪,明明是她先招惹的簡逸”。
知道楊叔一向慣著簡逸,這件事也就沒讓他參與進來。
葉簡走后,簡父思慮了一番,最后還是決定給人事部打了通電話——
......
對于簡氏來說對付溫清溪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溫清溪只能被迫接受這個不公平的決定。就像當時謝景云被迫離開一樣。
她在臨走之前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舅舅的身體突發(fā)狀況,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她著急忙慌的想要趕回去。
過來開會的簡逸恰好碰上抱著箱子離開的她。
“怎么?這么快就要趕著去跟謝景云同甘共苦了?”簡逸到現(xiàn)在還以為她只是在跟自己賭氣。
聽這話這件事大抵與簡逸無關,經(jīng)歷過簡父的狠絕,溫清溪心里也有了答案。她現(xiàn)在著急趕回去,沒有功夫和他僵持下去。
“隨你怎么想,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讓開”。
簡逸始終擋在她面前“溫清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家公司我可以隨時收購,我不讓你走你能走得了嗎?”簡逸是鐵了心要和她倔下去。
時候不早了,離B市還有很長的距離,她管不了那么多——
......
等趕到醫(yī)院,舅舅已經(jīng)離世了。
她還是沒有來得及見他最后一面。
溫語隨著殯儀車去了該去的地方,留下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溫清溪待在醫(yī)院。
舅舅是她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可他也離開了“舅舅,溪溪明明都還沒有好好孝敬您...”
舅舅生前托人給她留下了一封信,信里藏著一張銀行卡:溪溪啊,這卡里的錢有一大部分都是你爸爸給你匯過來的。
“爸爸?”溫清溪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舅舅信里留了他的地址。
......
或許這些年心里的疑惑都在這張紙上,順著這個地址溫清溪很快便找到了那所公寓。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仔細看自己與他眉眼間確是有些相似。
“溪溪嗎?”男人先開的口。似乎是看到了她耳上的助聽器。
溫清溪并沒有那么快的接受這個現(xiàn)實,在她的記憶里“父親”這倆字與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溫清溪隨他進了家里,里面也沒有他現(xiàn)在的妻子。
“坐下喝點水吧,清溪”。
家里擺放的東西整整齊齊,還有兩人在A大的照片。
“這不是媽媽嗎?”看著客廳里掛的照片。溫爸爸平淡的回應著。
從他的口中溫清溪知道當年父親被逼無奈回家成親,可他又怎能放的下溫媽媽。
自此便一絕不振了下去,家里安排的妻子也因受不了溫爸爸對自己的態(tài)度最終選擇了離開。
他想過要回來和她們團聚的,可就在回去的路上得知出車禍的消息。便也沒了什么寄托,公司因經(jīng)營不善也破了產(chǎn),家道中落只能自己拿錢做投資,賺著資金。
也是幾年前才知道溫媽媽為自己生下了女兒,現(xiàn)在都長大了。
“那...您為什么不來找我呢?”溫清溪不明白既然自己有父親,為什么一直不與自己相認。
可她還太小,根本就不能理解溫爸爸對自己和媽媽的愧疚,與其讓自己恨他一輩子,不如就當沒了自己這個父親。
看著家里擺放的都是媽媽生前最喜愛的東西,想來溫爸爸也是個癡情的人。
她把那張舅舅留下的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她現(xiàn)在有能力照顧自己,換一種說法留下這些錢讓父親也可以安度晚年。
既然是打算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人,溫清溪還是沒有留下來,她無法這么快就接受自己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父親”。
他也理解,畢竟自己錯過了女兒的上半輩子。
這一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先是莫名被公司辭退,又是舅舅的去世,后來又來了個“父親”。她的腦子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
將近半月溫清溪都待在了A市,她想著幫舅舅完成那些生前沒有處理好的事情,更多的是她想在有舅舅的地方多待一會兒。
這期間除了洛予希過來陪著自己之外,還有謝景云也趕了過來,就這樣守著她。
他想著就這樣一直等著她,終究會等到她心里放下簡逸的那一刻。
......
她所留的費用不多,也是時候籌備著回A市找工作了——
溫清溪回A市的消息只告訴了洛予希。
按理來說以她的學歷找一個不偏不倚的工作是綽綽有余的,可現(xiàn)在卻處處碰壁,尤其是在那些大點的公司里尤為明顯。
她不知道的是,葉簡動用葉家的關系單方面對她下了“封殺令”,也沒有什么公司愿意為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去得罪葉家。
到頭來淪落到去KTV做服務員的地步,自己想想也是可笑。
她就像是被別人安排好了一樣,溫語得知她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后,也配合著葉簡搗鬼。
故意把消息放給了簡逸,想來簡逸看見她是這種女人也該對她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