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師的面子被駁了
第二天，于驍逃課了，對于大一新生來說，第一次逃課的過程，都是一個心里糾纏的過程，但在于驍這里，嘿嘿，經(jīng)歷過四年大學(xué)的他，六十分萬歲。
別說逃課了，就算所有的平常分，那是個什么東西？
和上鋪馬浩林打了聲招呼，能幫忙答道，就幫忙答聲道。自己則直接去音樂學(xué)院找汪教授了。
汪教授見于驍來了，也沒說什么，直接帶著他往鋼琴系，系主任焦曉軍的辦公室走去。
焦教授沒有在辦公室，打電話又打不通，把老頭子急的團團轉(zhuǎn)。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老師，才得知焦教授，正在教室里，忙著最后確定鋼琴交流會上自己學(xué)校上臺表演人員的名額。
汪教授，二話沒說，領(lǐng)著于驍就往鋼琴系的教室走去。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五位同學(xué)，剩下的全是鋼琴系的授課老師，教授。
講臺上，一位同學(xué)正聚精會神的彈著自己的曲子，臺下，評委們也聚精會神的聽著，時不時的在桌子上的曲譜上，坐著標記。
汪教授帶著于驍靜靜的走進教室，坐在了后面。
一曲終了，幾乎所有的評委都輕輕的搖了搖頭。
“五分鐘的曲子，出現(xiàn)了三處明顯的不連貫，小失誤就更多了，下一位吧?！?p> 焦教授，滿眼的失望之色，嘆了口氣說道。
趁著這個空隙，汪教授輕步走到焦教授面前，低聲說道：“老焦，出來下，我找你有點事?！?p> “老汪，什么事也不急于這一時，先坐下聽曲子吧，鋼琴你也是行家，正好提提意見，這幫學(xué)生啊，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丟的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臉啊?！?p> 焦教授的心情很差，在他看來，整個粵大鋼琴系的學(xué)生里，就挑不出一個他滿意的學(xué)生來。
汪教授也看出了焦教授的失望，沒有再言語，招呼著于驍，坐到了焦教授的后面。
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
近半個小時過去后，焦教授的眼中的失望之色越來越嚴重，當最后一位同學(xué)彈完之后，焦教授之接將手中的筆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你們緊張什么？你們到底在緊張什么？”
“平時練習(xí)的時候，還能聽得過去，怎么到了關(guān)鍵時候一個個的全給我掉鏈子？”
“曲子的意境呢？感情呢？技巧呢？”
“休息十分鐘，繼續(xù)，還是這首曲子，一首如此簡單的曲子，讓你們彈成這樣，你們自己不覺得丟人嗎？如果還是這種表演水平，今年的交流會，誰都別上了，上去也是丟人現(xiàn)眼?！?p> 焦教授對著前面的五個同學(xué)，大罵了一頓。
五位同學(xué)也是羞紅了臉，站在那里，乖乖的受訓(xùn)。
沒有人注意到，一直在聽曲子的于驍，眉頭越皺越深。
曲子不是說難度有多么多么的大，就是那首聞名世界的《致愛麗絲》，可準確的說，只有前面的一分多鐘是，后面的就已經(jīng)不是于驍記憶中的那一首曲子了。
于驍隱隱約約好像回憶起一些東西，那個腳盆雞國的留學(xué)生，好像說過：“世界上著名的鋼琴家，都在試圖補全這首曲子?！?p>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致愛麗絲》的原曲，已經(jīng)被毀了，只留下了前半段，又或者，這首曲子，只有前半段。
“老汪，你找我什么事？我這正煩著呢。怎么就收了這么些不爭氣的玩意兒。”
這個焦教授，還當著幾個學(xué)生的面，就這么直接說道，從師德上，已經(jīng)有些不稱職了。
幾個學(xué)生，面紅耳赤，頭都快塞進褲襠里了，于驍也是輕皺著眉頭。
“老焦，你也別著急，今年排名降了，我們明年再搶回來就是了，幾百個學(xué)生里面，總能挑出幾個好苗子，好好培養(yǎng)就是了?！?p> “行了，感情不是你們流行音樂系的事，別廢話了，有什么事，趕緊說吧?！?p> 也許是心情不好，焦教授對汪教授的態(tài)度，并不是很好。
汪教授畢竟是有求于人，就算焦教授的態(tài)度不好，他也在陪著笑臉：“老焦，幫我個忙，在鋼琴交流會的名單上，添上兩個人?！?p> “想?yún)⒓咏涣鲿竺褪橇?，是哪個新加入的學(xué)校嗎？怎么還找到你頭上了？”
焦教授有些不解的說道。
“不是，是我的這個學(xué)生，他想長時間入住杏園酒店，這不是酒店被咱們包下來了，不接受別的客戶了嗎？”
汪教授，急忙解釋道。
“老汪，你這不是給我找事嗎？一個學(xué)生，想住杏園，就等鋼琴交流會結(jié)束了再住，這個時候，來給我添什么亂啊?！?p> 焦教授，一點好氣都沒給。
汪教授陪笑道：“老焦，我們這么長時間的同事了，就添上兩個名字的事，不是什么難事吧？又不是房間都安排滿了，這也不讓你為難吧？”
焦教授眉頭一皺：“什么叫不讓我為難，這是原則上的事。系里花大價錢，就是為了給上臺表演者，一個安靜休息靜養(yǎng)的空間，你安排一個學(xué)生進去添亂，算什么事？”
汪教授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老焦，我這張老臉，不至于在你這，連這點面子都沒有吧？”
焦教授似乎有些得意：“老汪啊，這不是面子的事，要是別的事，我一定幫，可這事沒的商量，如果我?guī)湍惆才胚M去了，出了問題誰負責(zé)？這可不是我們兩個去年爭先進個人的問題，這是事關(guān)音樂學(xué)院甚至我們南粵大學(xué)的聲譽的問題?！?p> 聽到這里，汪教授算是聽明白了，事情本來很簡單。壞就壞在，去年年底，自己搶了這個老東西的先進個人獎。這個老東西一直記恨著呢。
“老焦，你看看你，公平競爭的事，你咋還記仇呢？那這樣今年的先進個人，我不和你爭了，你就行個方便，在參會人員的名單里，添上兩個名字吧?！?p> 汪教授沒有惱羞成怒，繼續(xù)陪笑道。
“老汪，你該干啥干啥去吧，這是先進個人的問題嗎？這是原則的問題。我忙著呢，就不招呼你了啊?！?p> 焦教授被人拆穿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卻又帶著一絲得意，憋了快一年的氣了，今天終于出了。
說完，焦教授不再理睬汪教授，直接對著那五個學(xué)生喊道：
“看什么看？都休息好了？繼續(xù)開始評比，一群不爭氣的玩意?！?p> 汪教授的老臉憋得通紅，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這面子是讓人直接踩在了地板上摩擦啊。
看著自己的老師，為了自己的事，先是陪笑，再是連個人榮譽都放棄了，最后還是丟了人，一臉惱怒的站在那里，于驍怒了。
“自己教不好，卻在怪學(xué)生沒水平，焦教授就是這么為人師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