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江心等人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西安府的城門旁。因他已許久沒有如此舒服的泡過澡了,因此在沐浴之后不免心生倦意。江心張開了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正當江心舒展著雙臂,伸著懶腰之時,突然他感到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邊飛過,打到了城墻邊上。
只聽“當啷”一聲!
楚自閑他們繼續(xù)向前走著,而江心卻恍然注意到有一枚銅錢正靜靜地躺在他面前的墻根下。
“嗯?這是誰丟的?”江心四下看了一圈,可這里除了自己并沒有其他人。
江心在自言自語了兩句后,便一臉滿足地將那枚銅板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城內的一棵老樹下。羅三一邊插著腰一邊向身邊同門怒斥道:“廢物!你的暗器功夫都練到哪里去了?老子看你這金錢鏢不是殺人用的,是給人家送錢去的!”
那名被羅三訓斥的飛花幫眾撇著嘴,悄聲說道:“二師兄,這不都是您吩咐的嗎?說只能在暗中出手不讓敵人發(fā)現。我們躲得這么遠,金錢鏢的準頭自然就沒法保證了?!?p> 羅三嘆了口氣,說:“罷了,我已提前在前面做好了一個陷阱,咱們快繞道過去!”
“是!”
江心沒兩步便追上同伴,一同走出了城門。他拿著那枚撿到的銅板翻來覆去反復查看,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甚至有些疑神疑鬼擔心會不會有地宮漏網的殺手趕來暗殺自己。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后,想來地宮的人再傻,也不會挑在名宿山莊的地盤上動手。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四人已能隱隱看到名宿山莊山谷的谷口。
冀嫣然一路蹦蹦跳跳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白色的哈氣就像一團團可愛的精靈不斷從她的小嘴中飄出。
突然,這個白衣女孩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她的目光向下移去,牢牢地盯住了面前空地上的一個奇怪東西。
“嗯?這是什么?”
在冀嫣然面前三四丈的一片枯草地上,竟然莫名躺著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冀嫣然雙眉微皺,撓了撓頭,她就像不久前的江心一樣左右來回看了一圈,隨后也沒再多想,便上前將銀子撿了起來。
“奇怪了,怎么會有一錠銀子?應該是哪個過往客商不小心掉在這的吧?”
冀嫣然將銀子收了起來隨后十分開心地跑到了江心三人身邊,將這枚意外之財高高舉起向大家展示了起來。
然而,轉身離去的冀嫣然在興奮之余卻沒發(fā)現,在距離那片枯草地僅僅兩三步的位置,早已被人挖了一個陷阱。若是細細看去便可發(fā)現,陷阱上土的顏色明顯與旁邊不符,那正是被人剛剛翻動過的痕跡。
只聽“啪”的一聲,飛花幫的羅三一巴掌打在了一名手下的臉上。
“娘的!讓你故意放下一錠銀子來引誘他們,你他娘放的是什么狗屁位置!”
那個飛花幫眾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十分委屈地說道:“銀子本身就重,我又不能把它直接放在陷阱上面。要怪只能怪那小妮子腳步輕、運氣好繞了開來,干我什么事···”
羅三聽到手下還敢頂嘴,氣得嘴都要歪了,罵道:“我算看懂了,你們他娘的不是來伏擊他們的,是給那幾個小子送盤纏來了!”
另一個幫眾見狀急忙上前勸道:“二師兄您消消氣,眼下還是對付那幾個小子要緊?,F在距離名宿山莊的山谷口只有一小段路了,要再不下手,這四個人可就要上山了。”
羅三緊握著的拳頭吱吱作響,他二話沒說右臂一揮急忙帶著這六七個手下迅速向前掠去。
在通往名宿山莊山谷前的必經之路上,樹林枝頭的葉子都已落盡,連鳥兒也嫌棄此處寒冷紛紛回到巢中躲了起來。
飛花幫的幾個人咬著牙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終于先江心他們一步奔來,埋伏在了這里。
羅三挽起了袖子,信心十足地說道:“在他們將要進谷前咱們所有人一起把暗器擲出去,我就不相信這次一個都中不了。趁他們受傷大亂的時候,我們就沖上去殺了那三個男人,再把女孩和圖譜帶回去讓少幫主發(fā)落!”
“哼,這次這幾個人可是插翅難逃了!”
說話間,幾人紛紛掏出了稱手的暗器。飛花幫不愧為江湖上善使暗器的第一大幫,這些人手上的玩意兒可謂是五花八門,有飛鏢、如意珠、飛蝗石、梅花針還有鐵蒺藜和甩手箭。
正當幾人瞄準目標準備在暗中發(fā)動突襲時,羅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在一瞬間從其背部猛然涌出了一種感覺,讓他感到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盯著自己一樣。
羅三連同一票手下急忙回過身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有五六個渾身臟兮兮的頑童竟然跑到了他們的身后。孩子們個個都扎著一根沖天辮,看起來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那一雙雙無暇的目光就像在看雜耍藝人一樣,期待著飛花幫眾的表演。
由于羅三等人的注意力一直全在江心他們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后奇怪的響動。幾人在猛然發(fā)現身后站著這么多人后,不禁全都嚇得一哆嗦,被生生驚了一大跳。
那些正要脫手而出的各式暗器也險些沒拿穩(wěn),差點掉在地上。
羅三看著這些孩子,眉頭緊皺地問道:“這,這些小孩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二師兄,這些應該都是附近村子里的頑童吧。”一人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又一人說。
就在這時,一個小孩伸出了手指大聲問道:“你們都舉著這些飛鏢干什么?是在做游戲嗎?”
小孩天真的發(fā)問讓飛花幫的人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大人小孩你望著我我看著你,就這樣僵持在了一起。
一個飛花幫的幫眾對羅三附耳說道:“二師兄,不過是幾個頑童罷了,不必理會他們。咱們只管出手,把那個姓江的放倒再說?!?p> 羅三皺著眉頭,說:“你懂什么?幫主和少幫主可都吩咐過了只讓咱們在暗自行事。韓巡那家伙可不糊涂,將來金木鏢局的人要是從這幾個小鬼口中查到什么線索,那你我可就纏上麻煩了!”
面對這幾個怎么都不愿意離開的頑童,飛花幫的人真可謂是左右為難。最終羅三親自帶著手下弟兄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這幾個頑皮的小孩趕到了別的地方。而等飛花幫的人騰出手來時,遠處的江心等人卻已要步入山谷之中。
一個飛花幫的幫眾喘著粗氣說道:“二師兄,何須如此麻煩!要我說咱們不如直接上去和他們拼了算了!”
羅三被剛才那幾個頑童氣得令還沒消腫的臉頰又疼了起來,“拼你個頭!”
他一邊看著江心等人即將消失的背影一邊低聲說道:“別說少幫主不是那小子的對手,歸一宗的溫狩不也在鎮(zhèn)妖大會上沒討到他的便宜嗎?而且我聽說在鬼判殿的時候連地宮的首領秦廣王都和他過了幾十招,仍難分勝負。眼下再加上那個青袍公子和白衣書生,咱們這幾個人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怎么辦?”
羅三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咬著牙說道:“看來只能給少幫主發(fā)信了!等援兵一到,只要他們一從山上下來,咱們就和幫里的其他弟兄一同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三男一女做掉!就算是他金木鏢局的人來了,在咱們幫主和少幫主面前也只有一起被滅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