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
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路上,回到家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
“人死不能復(fù)生,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p> 蘇寰宇的表情永遠讓蘇南稚看不懂,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了?!?p> 蘇寰宇一言不發(fā)進門,關(guān)上門頓感全身無力,跌坐在地上。
“媽媽,媽媽……”
蘇寰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喃喃喊著。
房間昏暗,他也不知自己坐在地上多久,雙腿已然麻木。
口袋里突然震動的手機召回了他的意識。
他雙手撐在地上,費力站了起來,手指微顫,解鎖了手機。
【小宇,阿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媽媽跳樓之前有一個男的來過?!?p> 【男的?】
【是的,你媽媽讓我去洗東西了,就他們兩個人在房間里面,然后接下來就發(fā)生這件事了?!?p>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小宇,逝者不能復(fù)生,你要學(xué)會放下。】
【阿姨,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蘇寰宇雙手無力下垂,腦中不斷閃過“陌生男人”四個大字,深感無力和悔恨。
一個星期,蘇南稚都沒有看到蘇寰宇的身影,對門也沒有動靜。
周六早晨,大床上兩個人還在睡夢中,蘇南稚的頭埋在許幸川的胸膛,許幸川抱著她。
突然,兩人同時驚醒,只聽見公寓的警報響個不停。
“家里進賊了?”
蘇南稚睡醒的聲音沙啞,一臉懵地看著許幸川。
“沒事,我去看一下?!?p> 許幸川掀開被子,穿上衣服走出門。
公寓外面,蘇興才拍打著門,一下比一下用力,嘴里還咒罵著。
“做什么?”
許幸川猛得打開門,蘇興才一下沒有站穩(wěn),差點撲到許幸川的身上。
“蘇南稚呢?叫她出來!”
蘇興才一直看向公寓里面,想要看到蘇南稚的身影。
“有什么事情?”
許幸川擋在門前,眉頭緊皺,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遮擋住蘇興才的視線。
“趕緊叫蘇南稚出來!”
蘇興才不敢惹許幸川,往后退了一步,仍舊叫囂著。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蘇南稚沖了出來,一臉不爽,看到蘇興才愣了一下。
“什么風(fēng)把二叔你吹過來了?你兒子在對面,找錯了。”
說著蘇南稚就要把門關(guān)上,蘇興才連忙上前擋住即將要關(guān)上的門。
“我就是來找你的!我現(xiàn)在就想和小宇他們娘倆好好過生活,你為什么要設(shè)計小宇?”
“什么東西?”
蘇南稚很快抓住了蘇興才話中的重點,“蘇寰宇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他現(xiàn)在還在警察局!肯定是你教唆他去找蘇子晟的,現(xiàn)在小宇在警察局,蘇子晟不同意和解,你滿意了!”
蘇南稚嗤笑,“你的寶貝兒子在警察局關(guān)我什么事?”
“再說了,我是跟你有過節(jié),跟你的兒子可沒有什么過節(jié),誰不同意和解就去找誰,不要在我家門口吵鬧?!?p> 不遠處的電梯門打開,里面的人小跑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到您的休息了?!?p> “每年交這么多的物業(yè)費不是交給空氣的,下次不要讓莫名其妙的人在我家門口吵?!?p> 許幸川乜了一眼蘇興才,唇齒微起,蘇興才的臉瞬間漲紅。
“我是這間公寓的業(yè)主,我是來我自己家?!?p> “那先生您還是回到自己的公寓吧?!?p> 物業(yè)經(jīng)理笑瞇瞇,客氣地讓開路。
蘇興才頓住,雖然這間公寓是自己花錢買的,但是已經(jīng)轉(zhuǎn)戶給了蘇寰宇,而且蘇寰宇并沒有告訴他密碼,他也進不去。
臉漸漸漲紅,依舊嘴硬。
“我已經(jīng)把房子給我兒子了,我要給我兒子私人空間?!?p> 一旁看戲的蘇南稚的瞌睡一下就醒了,笑得站都站不直了。
“你笑什么!”
蘇興才的臉頓時漲成了紫紅色,瞪圓了雙眼。
“怕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寓的密碼,還說是給兒子留私人空間,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許幸川一臉無奈又寵溺,一只大手扶著蘇南稚的腰,生怕她笑得跌坐在地上。
“先生,很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是高級公寓,你要是還在這里擾民的話,我們就要報警了。”
物業(yè)經(jīng)理見多了這樣的人,自然把他歸入了沒錢硬裝的人,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蘇南稚,你等著!”
拋下一句話,蘇興才趕緊走了,生怕物業(yè)經(jīng)理真的報了警。
物業(yè)經(jīng)理官方道歉了幾句也就走了。
關(guān)上門,蘇南稚覺得很奇怪,怎么蘇寰宇突然就進警察局了,還是和蘇子晟起了爭執(zhí)。
“不行,我還是得查一查。”
蘇南稚立馬就開始行動,許幸川突然將平板放到了她的面前。
“什么東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
視頻開始播放,安心療養(yǎng)院的走廊內(nèi),一個男人穿著西裝,梳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進到了房間內(nèi)。
二十分鐘之后,男人走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也走了出來。
“這是蘇寰宇的媽媽?”
蘇南稚想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如蝴蝶一般的女人。
女人從房間走了出來,神情呆滯,嘴巴小幅度的開合,嘴里念念有詞。
視頻一轉(zhuǎn),女人走上天臺,站上天臺邊緣,視頻戛然而止。
“這視頻是哪來的?”
“剛剛聽蘇興才的話我就覺得不對勁,找人調(diào)查了一下那天安心療養(yǎng)院的監(jiān)控,這是被刪掉的一段監(jiān)控?!?p> 蘇南稚重新播放了一遍,只覺得畫面里身著西裝的男人眼熟。
“這個男的好眼熟啊?!?p> 猛得,蘇南稚站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想起來了!”
許幸川伸手揉了揉蘇南稚的腦袋,好笑地看著她。
“這人是林東的助理!我就知道在哪里見過!”
但蘇南稚對這個人沒有什么好印象,之前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來這件事跟林東脫不了干系。”
“想必蘇寰宇也查到了什么,要不然不會直接去找蘇子晟了。”
許幸川推測。
“蘇興才現(xiàn)在是墻倒眾人推,怪不得蘇寰宇還在警察局里面?!?p> 蘇南稚拉著許幸川回到房間。
“我們?nèi)迫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