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方面來說,布靈的“靈慧”能力挺逆天的。
雖然用來戰(zhàn)斗還是夠嗆,但在平時不妨為一個輔助研究的手段。
或許這正是這種獨特能力的優(yōu)勢?起碼就裘明所知,四階御獸很大可能擁有獨屬于那個種屬的能力,而相比起通用的能力,這些獨特能力確實更可能強一些。
“等等,”裘明一晃神,對他們傳念,“布靈什么時候掌握的,我怎么不知道?”
魂球居然一點也不驚訝,肯定有貓膩。
布靈繼續(xù)催動空中聚合的河流,淡然回答:“在和球哥去密林找那些尖叫草茬的時候研究的?!?p> “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是你病剛好的時候?!?p> 裘明一時無言。
這兩小只私下小動作可真不少,不過看在應(yīng)該是在幫他出氣的份上……裘明給魂球按摩得勤些,惹得這只球在終端的暴露下邊打嗝,邊發(fā)出羞恥的嘰叫。
又等一會兒,被布靈重點照顧的馬煩用力撐開吻部,扯裂毒衣的口子,張嘴突出幾條細光。細光如同絲帶般柔韌,拐著彎勾住毒衣,消磨其毒性。
他在釋放通過“強化食夢”儲存的諸多魔力,以其洗刷毒衣上的毒性。
在欠缺“洗滌”、“驅(qū)散”或“凈化”這類能力時,用大量魔力沖刷污染是最為常規(guī)的方式,就是消耗很大,容易誤傷,遠沒有上述能力作用溫和而有效。
在布靈和馬煩堅持,裘明和魂球一致希望摸魚的情景下,他們花了半天左右凈化毒素并在那之后休息。
毒衣在貼附中會不停侵蝕人和獸,度過這一關(guān)既需要有凈化或硬實力,還需要具備能夠忍受毒性侵蝕的防御和生命力。
如果撐不住,負責守關(guān)的載物之土自然會進行援助,但對應(yīng)的御獸就失去資格,選手在接下來的闖關(guān)中不可御使這只御獸,這同現(xiàn)實中御獸死亡后不可再次契約的事實是相吻合的。
當然,如果選手率先被淘汰,則全隊失敗,索性裘明雖然體質(zhì)弱渣,但這些精神毒素對他的作用真的不大。
總體而言,因為相當于拼命的緣故,這一關(guān)的節(jié)奏要比“食路”快很多。
若裘明催動天賦,通過契約“驅(qū)逐”布靈和馬煩身上的毒性,這一關(guān)應(yīng)該可以更快結(jié)束,可這樣就太顯眼了,不符他摸魚的需求。
等日薄西山之際,林蜂鳥雀歸巢,花蕊微合,他們終于被載物之土放了出來。
裘明事先并不清楚會被放出來,他當時只想著不能放過這塊土,想算賬時那么踏出一步,就星移斗轉(zhuǎn),一轉(zhuǎn)眼就和簇擁的樹群面對面,氣溫已涼許多。
沒等他郁悶,御獸們緊隨其后,尤其是馬煩眨巴眼睛,馬身一晃一晃,讓裘明眼神一蕩,只覺得這匹馬在視野中變得顯眼,仿佛那邊的光線更亮了。
光線自然是沒變化的,是這匹馬又該死得隨便影響他的視覺。
“你干什么?”裘明開門見山。
馬煩看看御使懷里正輕輕打呼嚕的魂球,提議道:“主上,天晚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這點正中裘明下懷。
“那您看,”馬煩扭捏地搖身子,“我這么大的體積……”
“不大,你還沒我高呢?!濒妹鞣駴Q,他們還指望這匹馬當保鏢呢,決計不會把他收回精神空間。
馬煩面色一呆:“可是我本來比您高的?!?p> 他是為了方便一米六的裘明登上馬背才自覺縮小身材的。
“那不重要,我們要活在當下。”
在裘明的堅持下,馬煩只能聳拉尾巴,畏畏縮縮跟在裘明屁股后面。至于魂球和布靈,都熄了身上的光,在裘明的懷里小寐。
魂球犯困純粹是撐的,他吃的不比馬煩少,還沒有后者“強化食夢”輔助,僅憑自身食量,這會兒確實難受。布靈則是連續(xù)半天消解毒素,確實累了,他本來就安靜,休息時也只是弱了發(fā)出的光,近乎與霞光融于一色。
出了“凈衣”關(guān),他們現(xiàn)在是正式完成前兩關(guān),進入抓武會的自由模式,有了在塔蘭森林中任意行動的資格。準確來說,是除了西部陰冥河的發(fā)源地外,在其他任意地方行動是被準許的。
腳步踩在叢林間,有沙沙的輕響,裘明兩手空不出,便操縱魔力開啟終端,他此刻能查看前兩關(guān)的闖關(guān)情況,甚至如果有意愿,他還能通過界面反推選手所在地,從而干擾和破壞他們的闖關(guān)。這也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
之前遇到的黑影同樣也是這樣的選手,這人本想偷襲裘明,至少淘汰一個,削減他們的力量,但察覺對手不是軟柿子后就果斷退出,及時止損,相當明智。
當然,裘明沒中招,不代表別人沒有,就他所見,這半天下來,不少屏幕都空了。
不少選手在胃部過撐的情況下被襲擊,中止于第一關(guān)。
和以往的信息相比,淘汰率有些高……裘明粗略一掃,多了些他第一次沒見過的選手,那些應(yīng)是不善于凈化毒素的,在第二關(guān)磨時間,也有一些選手離開,比如他見過的那個疑似植人的存在,他第一關(guān)慢于裘明他們,在闖第二關(guān)卻是神速。
熟人也不是沒有,比如宣逍,他仍比裘明慢上一些,這一是因為他御獸數(shù)量多,包括跟土螢石伴生的托曜巖和炫石,也包括多顆沙土水晶,需要分批凈化,二是因為他身上的毒衣有些特殊。
一根根細短尖的黃澄澄,閃著寒光的土刺就那么密密麻麻抵在強化的皮膚上,接觸點漫上灰色,似是皸裂,又不時被魔力洗凈,恢復(fù)皮膚常態(tài)。
雖然影像很模糊,但裘明依稀想象出,宣逍正盤腿坐著,閉眼咬牙,心中罵人的情景。
嘶,石化毒素,還有石刺,看著就疼。
土屬性就是比較耐折騰,羨慕不得。
裘明又瞅幾眼,發(fā)現(xiàn)屏幕中的人一動不動,覺得無趣,轉(zhuǎn)眼瀏覽第一關(guān)的情況,發(fā)現(xiàn)第一關(guān)空得七七八八,第二關(guān)的屏幕更滿當。
很多選手,包括他們的御獸,肚子都鼓脹脹的,仿若里面塞了個大胖魂球。
看來這一天應(yīng)該是通過“食路”的高峰期,裘明這隊的優(yōu)勢也沒那么大,畢竟馬煩“食夢”本就不是用來吃魂系食材的,魂球和布靈是靠胃部硬吃,就更別說了。
不過,相比吃得只差一點的眾位參賽者,余倩倩和她那只小鳥面前的路顯然超過一半,她們就連一半都沒吃完。
才過半天,的確不可能吃那么多。不過,在御獸剛死亡的消息爆出后,她應(yīng)該不至于引來什么黑料吧。
內(nèi)部終端不能連上慧網(wǎng),裘明無從證明,也只能想想。
掃視屏幕后,他收回終端,領(lǐng)著馬煩走入森林。好歹在塔蘭森林中生活過一陣,他對地形說不上熟悉,但還是認得一些。
結(jié)果,他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