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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女帝

第十四章 師徒磨合,再生考驗

明熙女帝 江山樾 3091 2021-11-11 19:30:00

  一轉(zhuǎn)眼元瑾毛歲七歲了,早在她三周歲過生日的時候,就讓景帝嫌棄地把她趕到了未央宮所在地。

  未央宮本是熙朝歷代太子所居住的宮殿,也是景帝和文太師上次再次爭執(zhí)起來的導(dǎo)火索。

  后來因為文太師松口,答應(yīng)了要做元瑾的師傅,所以這座宮殿就沒有按照景帝的設(shè)想推倒重修。

  在元瑾的勸導(dǎo)下,最后只是換了個匾額,由皇后娘娘出資,皇帝陛下御筆親書,取名“未央”,希望夫妻倆這唯一的孩兒長樂未央。

  養(yǎng)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在身邊,干啥都不自由,景帝能忍這個小兔崽子三年,全仰賴于這孩子是自己的獨苗苗,一天話多,還成天傻樂。

  在景帝頭疾正式痊愈的第二天,元瑾就被她父皇收拾包裹扔出了乾清宮。

  據(jù)說,在元瑾正式搬入未央宮的那一天,乾清宮的燭火徹夜未滅,宮樂不絕。

  而今天是她接受阿爹為她“聘請”的老師教導(dǎo)的日子。

  說是聘請,其實元瑾自己都心虛。

  因為國庫空虛,所以自己的這三位老師都只是加封了虛銜,換言之,就是原本是一份工作一份工資,現(xiàn)在是一份工資兩份工作,算是一份兼職。

  干不好,殺頭的那種。

  可能也是景帝心虛,所以教授地點不在宮中,全憑三位師傅說了算。

  身旁的巴山,秋池是阿爹阿娘給她的宮女,兩人拿的都是女官份例,至于曾經(jīng)自己挑的丹霞等人則依次降低位次,小路子仍舊是她身邊唯一一個近侍宦官。

  巴山有點兒武功底子,做飯還好吃,負責保衛(wèi)和后廚工作;秋池八面玲瓏,負責居中調(diào)配,丹霞心細膽大,就在后勤幫著秋池忙活;而宮女不方便出宮,所以一切對外事宜就全由小路子負責。

  幾個宮女俱都是八九歲的小姑娘,還能和元瑾聊到一塊去。

  對了,小路子現(xiàn)在改名了,由魏公公見證,改名魏路。

  這時天才蒙蒙亮,比元瑾還興奮的幾個大丫鬟早就把衣服準備好了,巧手的丹霞還給元瑾梳了個男子發(fā)髻。

  只見元瑾穿著暗夜藍撮暈纈織錦蟒袍,一條冰湖藍幾何紋腰帶系在腰間,一頭如墨般的頭發(fā),有一雙明瞳剪水的桃花眼,當真是玉雪可愛。

  待元瑾吃過早膳,先是去坤寧宮拜別了阿娘,拿走一盒坤寧宮小廚房制作的愛心午餐,又蹦蹦跳跳地去召見大臣的地方看了一眼阿爹,在她阿爹有所察覺看過來后,神氣地做了個鬼臉。

  然后在乾清宮后殿喝著茶水,就著點心等待。

  很不巧,上學(xué)第一天,她的師傅就是一直看她不慣的文太師。

  待到百官下朝,元瑾遠遠地向阿爹招了招手,就追著一副臭臉的文太師小步跑走了。

  景帝看向前方那個長高了不少的活潑身影,負手站在乾清宮階梯之上,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再沒有元瑾的身影,他才轉(zhuǎn)身進殿。

  面對這個強塞過來的學(xué)生,文太師無話可說,他當然知道元瑾在他身后跟的費勁,只是故作不知。

  師生二人就是這樣像是比賽誰先撐不住一樣,刷刷往前走。

  沒過多久,元瑾就跟上了文太師的步伐,為防老頭兒生氣,就保持在文太師身后三步遠的距離。慢慢地,文太師也是撐不住了,哼了一聲,甩甩袖子,速度終于是慢了下來。

  元瑾眼前一亮,打蛇隨棍上,連跑幾步,上去就抓住了文太師的袖子不放。

  文太師腳步一停,難以置信皇上家的這個小崽子膽子這么大。

  他轉(zhuǎn)過頭來,一字一頓地對元瑾說:“我最討厭小孩子。”

  元瑾“撲哧”一笑,針鋒相對地說:“我可不一樣,我最喜歡像師父這樣的老頭子了。”

  文太師一噎,氣的白胡子都翹起來了。

  這小破孩兒,你說她說的是好話吧,她偏偏沒大沒小的稱呼自己為老頭子;

  你說她說的是壞話吧,她還偏偏稱呼自己為師父。

  最后,氣急了的文太師只憋出了一句話:“挺大姑娘,沒羞沒臊。”

  元瑾感覺自己的這個老師很有意思。

  你看他冷言冷語外加冷臉,可他到底沒有把元瑾拽住的衣角抽出來,反而因為元瑾拽住了他的衣角,走的更加小心翼翼了。

  都說東貴西賤,文太師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居所為先帝所賜,所以他的住處也在東邊,所住巷子叫平安巷。

  元瑾也能理解,這錢也有了,權(quán)也有了,人再追求的就是“平安”二字。

  一路上文太師閉目不言,元瑾倒是自得其樂,湊到窗戶前,拉開窗簾去瞧,小小地發(fā)出幾聲驚呼。

  來到此世五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文太師聽到小孩子的歡呼聲,眼皮子微微張開,偷偷去看元瑾,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新奇。

  文太師心中納悶兒,這一條街上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嗎?

  心里這么想,卻一點不耽誤他悄悄地活動身體,坐到另一邊窗戶下方,趁元瑾不注意,也掀開窗簾往外瞧。

  南山酒鋪,卓氏茶莊,安洪樓······

  沒錯啊,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文太師翹了翹胡子,暗道:小孩子真沒見識。怕元瑾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又趕緊偷偷地挪了回去。

  只是外面趕車的車夫因為路面上突然出現(xiàn)個大坑,來不及呵斥馬匹停下,只好全力地向旁邊偏,只是這樣一來,馬車不可避免地晃悠了起來。

  文太師專心致志往原處挪,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么個突發(fā)情況,只感覺自己身體一個轉(zhuǎn)悠,差點兒要五體投地。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只感覺一個什么東西,軟乎乎的支撐住了自己,才免除他老胳膊老腿兒還要磕碰的命運。

  “師父,師父,你還好嗎?”,耳邊傳了一道忍著笑意的童聲。

  文太師一驚,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著一張笑臉,呲個大白牙沖他燦爛一笑。

  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一點也不好,哪兒都不好!

  但人歲數(shù)大了就是一點好,臉皮厚。

  只見文太師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你這小娃兒,倒還還算是尊師重道,還不快扶為師起來。”

  元瑾唯唯應(yīng)諾,趁著這個空當抓緊把自己快要沖出胸腔的笑聲吞咽回去,就當自己沒有看到文太師那張通紅的老臉。

  余下車程師生二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元瑾倒是想說,但是她主要怕老頭兒尷尬。

  就這樣,車慢慢地晃悠到了文太師府上。

  元瑾再次拽住老頭兒的衣袖,緊跟著老頭兒往前走,老頭兒晃了晃衣袖,看沒有晃掉,冷哼一聲,沒再說別的東西。

  元瑾偷偷注意到,這一回,老頭的步伐是遷就著自己的步伐而向前邁進的。

  望著文太師家的亭閣樓臺,元瑾充滿了探索新地圖的蓬勃信心,就沖著文太師這股子傲嬌兒,她也覺得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過程絕對充滿了“快樂”。

  小公主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她只是想讓自己嚴肅古板的文師父笑一笑十年少嘛。

  元瑾用空出來的右手捂住自己偷笑的嘴巴,又像后面招了一招手,示意魏路跟上來。

  明面上,元瑾就帶了魏路這一個侍從,暗地里帶了多少人就全憑她阿爹調(diào)遣了,但絕對不會低于兩掌之數(shù)。

  文太師把元瑾帶進了他的書房,元瑾本來以為過來學(xué)習(xí)就是古裝電視劇里那種,老師讀一句,底下的學(xué)生跟著念一句,念到會為止。然后老師再進行統(tǒng)一的答疑解惑。

  但是她忘了,自己跟著的這三位師傅都是世家里頂尖的一小撮,自己跟著他們,就相當于是小班教學(xué),精英講課,北大清華那種的講師。

  關(guān)鍵是她的這三位師傅個個手里都一大推政事,每個人都沒有那么多時間去這樣教導(dǎo)孩子。

  所以文太師上來就是開門見山;“四書五經(jīng)都學(xué)到哪里了?《尚書》會背了嗎?”

  元瑾也不知道自己穿到的這個大熙朝算是歷史上的哪一階段,該有的都有,什么四書五經(jīng),《尚書》《論語》等等,都是讀書人的必備書目。

  文太師坐在書桌后面的太師椅上,正襟危坐地等待元瑾回答。

  元瑾眨呀眨呀眨眼睛,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高對自己太不友好了。

  瞅準文太師下首最近的一個椅子,先是拿手去夠,再是肩膀使勁兒,像是小學(xué)練單雙杠那樣,好不容易把自己撐到了下手的椅子上。

  緩了一緩因為運動而略顯粗重的呼吸,對上文太師的視線,歪頭問道:“現(xiàn)在學(xué)生念書門檻都這么高了嗎?”

  文太師點頭,老夫從不收蠢材。

  元瑾也不知道文太師是從哪里來的“從不”標準,據(jù)她所知,文太師今年七十有五了,恐怕只收了自己這么一個學(xué)生。

  好在元瑾是個乖孩子,盡管心中懷疑文太師這老頭兒是想要給她個下馬威,但誰讓元瑾自出生以來就被這窒息般的命運追著往前走,再加上那半死不拉活的金手指,對于學(xué)習(xí)她還是有充足信心的。

  她答道:“學(xué)生不才,老師方才所說的,具是會了。”

  隨后又怕文太師不信,又補充了一句:“倒背如流的那種?!?p>  文太師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小小年紀,大言不慚!且讓老夫考考你,看你能答的上來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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