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了交響樂
我回到河邊,等太陽升起,在長椅上睡著,這時才真正感受到困倦,想睡覺的欲望是如此的平穩(wěn),讓人放松。
醒來,藍調(diào)的天空,碎落的流云原來剛剛是朝陽。
伸展懶腰,注意到周圍模糊的虛影,向里瞪,虛影貼在實物上,模糊的熟悉感因生活所需,被稍緊的肌肉拉伸的晶狀體壓著虛影向中心。
面前的一切終于看清,我注意到有個人站在我面前,臉色很不好,但眉宇間很輕松,能看到她松弛的靈魂,和抱胸的交叉的手臂。
“壞女人?!?p> “什么!”
她大叫一聲,又捂住嘴用眼神向河岸散步的人試探,沒人注意到她剛才的失態(tài),這才把目光放在長椅上,繼而放在我身上。
你看到一個不懷好意的女人,正在往這趕來,你想跑,卻被壞女人抓住,你輕松掙脫束縛,再跑,被一套溫?zé)岬目甥愶炘抑行乜?,奶油沾到你的羽絨服上。
米黃色的羽絨服胸前點綴奶油的白色,猶如背后朝陽余暉中一抹雪,天氣冷得厲害,顯眼我那不稱職的白皙的臉。
“浪費糧食!”
我吃一口,抿一下嘴角的奶油,用手指挑起胸前的奶油放進嘴里,牙齒摩擦指肚,不留一點余地。
“說吧。”
坐在長椅上,在美好的早晨,還有順滑的流水聲清新耳廓,你就這樣,審訊我一般,仿佛我做錯了什么事。
“說什么。”
“可麗餅五百,現(xiàn)金還是卡?!?p> “你搶,劫吧!”
“有錢沒錢?”
這鄙夷的語氣,哪怕知道她是裝的,自己照樣能把火氣壓下去。
“頂多三百,五百就是搶!我告你!”
“行?!?p> 低頭看一眼吃了一口的可麗餅,感覺里面除了奶油什么都沒有,一點都不值三百。
“沒錢,不接受勒索?!?p> 卡被鐵裝遞給黃泉川,你去搶沒拿到。你真的打算去搶嗎?你不知道她們這樣做的目的嗎?你太清楚,以至于不知道破壞這個流程會有什么后果。
“給卡的時候倒是挺利索。”
“反正是他們的責(zé)任,和我沒關(guān)系?!?p> “監(jiān)控中可是你做的這一切?!?p> “不可能,監(jiān)控昨晚不是壞了嗎?”
你踢踏腿,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好短腳都沒能著地,就安靜地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怎么這么清楚?!?p> 你貼耳對她說,聞到,酒氣,知道是誰昨晚和壞女人喝酒了。
“因為,會被弄壞的東西,最后都會壞?!?p> 咬一口別人的耳垂,舌尖舔到耳廓,幾乎將半個耳朵含住,對方?jīng)]有半點表示,口里的奶油的甜與洗發(fā)水的香味雜糅,好想咽下去。
“可麗餅真好吃。”
“五百?!?p> “一個硬幣都沒有!”
“一百六十?!?p> “可以,現(xiàn)金?!?p> 黃全川從錢包里掏出一枚硬幣,放到你手里,你心安理得地收下,好似用這些錢買下你你很滿意。
把河水灌進你耳朵!
我跳起來逃走,黃泉川跳起抓住你的腰,撕開的布料,羽絨服的羽絨撒她一身,你從這潔白色羽毛上翻身,空中一百八十度轉(zhuǎn)體帶動羽絨環(huán)繞你,最后你穩(wěn)當(dāng)落在河岸。
“拜?!?p> 我說,只要我不想讓你們抓到你,你們絕對抓不住我。
開始了,追逐戰(zhàn),前面的人跳來跳去,后面的人甩出空易拉罐,你扭動身體躲開瞬間被接近而跳開拉開距離,再被接近,跳上高高的鐵橋,單腳立在柱子上,低頭俯視預(yù)料中氣急敗壞實際上一臉平靜的黃泉川。
“看光了?!?p> “不可能,我相信我自己?!?p> “你不相信我嗎?”
自己為什么要相信你,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問題,或者說,這個人就只有這點本領(lǐng)嗎?
“你下來?!?p> “拒絕?!?p> 只會動嘴皮子嗎?無聊!
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咔嚓一聲木棍打中我的腿窩,身子向下沉,聽到下面有人大喊一聲,來不及多想直接跳起,半空中回頭,沒有她,頂住身前某人,未能轉(zhuǎn)回頭,被緊緊抱住,脖子被被迫交叉的手臂夾住,整個人躺在她胸膛前一樣。
被狠狠向下拽,黃泉川從前方跳起,蹬橋梁轉(zhuǎn)身抓住鐵鏈向下拽獲得強大的反作用力,抓住半空中的你,你被抱住呼吸受阻,兩人落地,風(fēng)急速竄過,發(fā)絲向上飄,兩人翻滾落地,最后被你壓在身下。
我有能力掙脫開,但當(dāng)我注視那雙固執(zhí)而清澈,痛苦而堅韌的眼睛時,我不禁放下逃跑的念頭,如果說,感情可以感染人,這心靈的窗戶,直擊人心。
“你,想做什么?!?p> 我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按照不逃走的之前的流程,我也會問出這個問題,但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舒緩的心情,甘愿被這樣一個人抓住,并且,愿意相信她。
我仿佛感受到,沖出堵塞心靈的力量,那神奇的波動斷開身上的枷鎖,雙臂放松,躺在鐵橋上,沒有車輛行駛在這樣早的時候,了。
我躺在橋上,與一個精彩的人四目相對,我閉上眼。
“跟我回去。”
“…不?!?p> 我第一次猶豫,說出的話停頓了許久,寂寞了此刻的氣氛。
“我跟著那個女人?!?p> 可以,還是不可以。自己為什么會躊躇,鐵裝一定可以,有能力勝任,要相信與自己共同作戰(zhàn)的友人有能力做到這件事。
“…可以?!?p> 好吧,我睜開眼,看著她起身,向我伸手,握住,她拉起我,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米黃色的羽絨服有了灰色,現(xiàn)在的衣料不那么順眼了。
被領(lǐng)著,你被領(lǐng)著進入一輛車,里面有座位,也有幾個不懷好意的成年人,用驚異的眼光看著你。
“……黃泉川,她,安置在哪?”
你個臭男人?!熬褪沁@個小鬼破壞公共財產(chǎn),這么個小鬼怎么做到的,強能力者,能力還不是力量型的,又瘦,又矮,白得不健康?!?p> 我踢踏腳踢在他腿上,看著他,好似我看透了他的心,他扭頭看駕駛座,駕駛座現(xiàn)在沒有人。窗戶好小。
咔嚓,門打開,黃泉川抓住靠背坐上駕駛座,鐵裝是副駕駛。
“鐵裝作她的監(jiān)護人。”
“什么!”
看來鐵裝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驚嘆聲是這個男人發(fā)出的,我加大力度。
“也是,一個沒那么危險的小家伙,就是好動?!?p> 我灌你河水!你個漿糊!
“那個…你叫什么???”
鐵裝這樣問,我自己沒說過嗎,話說,亞雷斯塔給自己起的名字是什么。忘了。
“不知道。”
“這樣啊?!?p> 鐵裝記得資料上寫的是“絲恩西·克勞利”,不過,女孩是不想接受嗎,原因是什么,而且,任務(wù)目標為什么是她,自己又為什么會成為她的監(jiān)護人,黃泉川是不是隱瞞了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沉重的東西。
鐵裝瞥一眼打火的友人,想從她眉間發(fā)現(xiàn)一絲憂愁,只有舒展和放松。和之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