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歸妹卦與寧次
“算什么?”
男子冷酷的話語似乎并沒有讓鳴人感到任何不適。
他只是獨自收起那些紙鈔,再慢慢放進(jìn)何包里,途中也未曾看過這人一眼,仿佛在這里的人并不存在一般,這種漠視,讓男子感到一陣惱怒。
男子快步上前,抓住了鳴人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身體拎起,雙目死盯著鳴人。
怒聲道:“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你做這種事簡直就是在敗壞他的聲譽?!?p> 男子說著便準(zhǔn)備狠狠的朝著鳴人的臉頰打去,他的拳頭剛剛舉起便被人抓住。
他轉(zhuǎn)頭看去正好撞上一張蒼老的面孔。
這張面孔正帶著溫柔的笑意,沖鳴人搖了搖手,假裝的很慈祥:
“小鳴人喲,沒錢了可以問爺爺要呢?!?p> “三代目?!保ㄎ鬏p呼一聲,看向了這名面孔蒼老的老者。
只見后者揮了揮示意他離開,無奈下也只能冷著臉離去,臨走時回頭掃過鳴人一眼,眸子里又閃過復(fù)雜的神情。
袁飛日斬此時心中也非常復(fù)雜。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鳴人,臉上撐起一抹笑意,用手薅了薅少年的頭發(fā),遂從懷中摸出了幾張紙鈔遞給少年。
說道:“小鳴人喲,下次沒有錢用了一定要跟爺爺說喲?!?p> “知道了老頭子?!?p> 接過錢幣,慢悠悠的送進(jìn)何包里,少年又從新坐回那張矮板凳上,望著絡(luò)繹的行人陷入沉默寡言里。
袁飛日斬?fù)u了搖頭,他發(fā)覺自己已逐漸看不清這小子心里的想法了,他只能在心中感嘆一句:
“水門呀,你這兒子可比我家那小子難管多了...”
待老者離開,鳴人才從口袋里摸出了三枚錢幣,他循環(huán)往復(fù)擲了六次,終于組成了一處卦象。
“小過卦,有志難伸、龍困淺灘嘛。”
鳴人淡淡一笑,又將三枚錢幣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后繼續(xù)坐在那里。
時間飛逝,已是晌午。
正當(dāng)鳴人想要收攤回家時,自一旁的巷子里走出個少年,這人身著一件練功服,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腦后。
可奇怪的是,他的一雙眼眸竟是純白色的,看起來十分詭異。
“給我算一算?!?p> 這少年冷著臉,摸出鈔票之后便雙手抱胸,一副生人莫進(jìn)的樣子,看的鳴人不由得一怔。
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將錢財收起來,摸出三枚錢幣復(fù)擲了六次,組了一個卦象。
“歸妹卦?!保粗矍暗呢韵?,鳴人的臉龐微微變化,一改之前的懶散模樣,他皺著眉頭,心里暗忖:
“大兇之兆,這家伙...”
“你問何事?財運還是其他?”
“姑且算是家事吧?”,少年思索一陣子后,才緩緩說道。
“......”,聽了這話,鳴人嘴角抽搐一下,急忙從身上掏出個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句話交付給少年:
“待我走后,你再打開?!?p> 此話說完,便急匆匆的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跑遠(yuǎn)了。
目送著鳴人離去,少年喃喃自語:
“認(rèn)清現(xiàn)實吧,日向?qū)幋巍?p> 命運什么的,沒辦法改變的?!?p> 他也未曾打開那張白紙看過,只是一把塞進(jìn)衣兜里。
突兀的笑笑,似乎被自己這番行徑逗樂了一般。
少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一處巨大的宅院門外,輕聲叩響了房門。
“我回來了,父親。”
看見庭院中跪坐著的中年男子,少年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輕聲叫喚道。
男子原本似乎處于沉思之中,被少年的叫喊聲驚醒。
抬首看去,看見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前,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是寧次呀,今天回來這么早嘛?”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褲腿。
“嗯。”,少年點了點頭:
“再過幾日就是父親你的壽誕了,最近家里一定很忙,我每日早些回家,也能幫上一些忙。”
少年的話令中年男子一愣,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神色。
望向少年的眼神中似乎有無盡歉意,但卻隱藏的極為深邃不被少年所察覺。
片刻后,男子突然開口:“以后照顧好自己?!?p> 少年一愣,不解的看著男子,似乎想問出口,但最終他還是忍耐住了,只是點了點頭。
“我走了,寧次,你好好休息吧?!?p> 男子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屋內(nèi)走去,留給少年一個背影。
看著男子消失在庭院的身影,少年微瞇著的眼睛里流出了一絲疑惑,父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射在少年臉上,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頂著早晨的冷風(fēng)哆哆嗦嗦穿好衣服,跨過大廳少年經(jīng)直推開了書房的木門,臨進(jìn)門前叫喊了句。
“父親。”
然而無人回答,寧靜的房間中透露著一絲詭異。
屋外的冷風(fēng)呼啦啦的灌進(jìn)來,害的少年不由得裹緊了衣服。
他一腳踏進(jìn)屋子,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臉上不由得一凝。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心里一慌,快速的踏進(jìn)正廳。
迎面見到了一個人。
昨日的男人此時正端端正正坐在茶幾后,他的腦袋低垂著,右手垂在地上,緊緊攥著一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短刀,而男人的脖頸處,一道猙獰的刀口已經(jīng)發(fā)紫,看樣子似是自殺。
少年呆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甚至于下人發(fā)現(xiàn)中男人自殺后的尖叫聲也未曾將他吵醒。
他就那般呆愣的站著,木然的看著驚慌失措的下人。
又木然的看著宗家來人收拾男子的遺骸,準(zhǔn)備葬禮。
在一片超靈誦經(jīng)之聲中,終于回了神。
發(fā)出了一聲怪異的怒吼,嚇得靈堂里的人一跳,那樣子像是見了一只活脫脫的怪物。
他大力的推開周遭試圖阻攔他的守靈人,而后瘋瘋癲癲的跑回了那處庭院里。
于昨日脫下的臟衣顫顫巍巍的翻出那張皺巴的白紙,白紙上被人用鉛筆工整寫著一句話。
【歸妹卦,大兇,多事之秋,恐家門不幸】
少年看著那一行字,眼里打轉(zhuǎn)的淚水終于忍耐不住,似是江水般決堤而出。
少年憤怒的將那白紙撕得粉碎。
“為了所謂的宗家,你兩年前拋棄了母親,而今天又拋棄了我...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少年痛哭流涕。
他蹲下身抱著自己的雙膝痛苦的哀嚎,似乎這般才會將心中的悲傷與委屈釋放出來一般。
哭夠了之后,少年擦干凈了自己臉上的淚水,一把撩起頭發(fā)露出額頭前的印記,小手用力的將額頭抓出幾道血痕,咬著牙喃喃道:
“父親,難道我們的命運從生下來那刻,便已經(jīng)注定了嗎?為了宗家......”
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少年臉上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襟。
“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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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床上爬起,鳴人伸了伸懶腰,他抬頭看著一眼時鐘,以至晌午。
最近幾日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精神較以往活潑許多,甚至胃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草草吃過午飯,他翻出荷包中所有的錢幣出來,卻發(fā)現(xiàn)仍舊不夠拿來購買藥材。
前幾日自圖書館里翻出一篇名曰《觀盤古以力開天篇》的書籍,其中竟夾雜著幾篇為修行打基礎(chǔ)的功法。
他依照著修煉,卻是發(fā)現(xiàn)除了每日的基本功,還要采用大量的藥材以蘊養(yǎng)身體。
這可把鳴人看的直頭疼,作為一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窮光蛋,每日的藥浴對他而言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難怪書上說,修道財侶法地一樣缺一不可,這沒錢還真不行?!?,鳴人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漩渦鳴人是否住在這里?”,門外傳來一名幼稚的詢問聲。
鳴人連忙走到門邊,打開房門。
只見前天見過一面的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衣服臟亂不堪,細(xì)聞之下能聞到其身上散發(fā)的淡淡血腥臭味。
少年聞聲抬頭看了鳴人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彩。
不等鳴人邀請,自行走入了屋子里,看著桌面上吃過早飯尚未來得及收拾的餐具,和一旁點數(shù)完的錢幣,他若有所思。
“你很缺錢嗎?我給你錢,你教我算命如何?!?p> 少年走到椅子前坐下,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鳴人。
鳴人一怔,他沒有料到少年竟是為了學(xué)習(xí)算命而來。
他看著少年一眼,搖了搖頭道:
“他人所授,未經(jīng)過他同意,我必定不會外教的?!?p> 少年聞言,皺了皺眉頭,而后又道,“他在哪,我去找他?!?p> “我不知道?!保Q人搖了搖頭。
“他應(yīng)當(dāng)是道門的人,許是在什么靈氣充沛之地,修行閉關(guān)吧?!?p> 少年聞言,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家伙怎得張口閉口都是些晦澀難懂的話,著實讓人奇怪的很。
不過既然不肯傳授,少年也只能作罷,便起身告辭。
只是他臨走之際,卻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鳴人道:
“你說,一個人的命運是否早已注定,無法更改?”
鳴人看著少年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世間萬物,皆有它自己的宿命,此乃天意。既是天意又如何更改呢?”
鳴人看著少年,緩緩開口道。
少年聞言,目光變得暗淡下來,他的語氣有些蕭索:
“連你也這么說...”
“不過,道門書籍《太上靈寶凈明洞神上品經(jīng)》所說【仙道云何,靈性所至?!?,雖天命難違,但人貴有靈性,懂得趨吉避兇,尋常人若提前知曉自己的宿命,想要更改也并非絕無可能。
更何況,命運一說也不過是對于尋常人而言,始知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正的大能早已超脫陰陽,不入五行,區(qū)區(qū)命運的束縛,就如隔窗紗紙輕輕一捅便可捅破,何須畏懼?”
鳴人說到此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種淡淡的笑容讓少年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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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泉山中,一條清澈的溪水蜿蜒流淌著。
溪水中不停的游動著一些魚兒,清脆悅耳的魚鱗拍打著水面發(fā)出清脆的嘩嘩響聲。
清澈見底的溪水里倒映著一顆青蔥翠綠的蓮蓬,蓮蓬上結(jié)滿了一枚枚蓮蓬籽。
身著道服的香磷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蓮籽采下。
蓮蓬籽入手溫?zé)崛峄?,帶著一絲絲的涼意,這讓她感覺舒適無比。
她伸手輕輕撥弄著蓮蓬,蓮蓬籽上面的絨毛被她撥開,露出一顆圓溜溜、雪白色的圓球。
這一幕讓站在一旁的無為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無奈。
“師妹呀,這蓮籽可是師傅留下,過幾日拿來制茶的,你可得留上一些。”
小姑娘抬頭,看了無為一眼,撅起了櫻桃小嘴道:
“放心啦,師兄,我已經(jīng)跟師傅說過了,再過幾日就是我母親的忌日,得做些蓮籽糕吊念她?!?p> 說著,香磷又開始專心致志的剝蓮籽了。
聽到這話,無為頓時一臉無語,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走到一旁的樹蔭下坐下,閉目養(yǎng)神。
“師妹,此行重返草之國,連同你母親的尸骨也一并帶回來吧?!?,無為突然睜開眼睛對著一旁正在剝蓮子殼的香磷說道:
“我已問詢過師傅,他也同意了?!?p> “恩?!?,香磷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小家伙的手指依舊熟練的剝著蓮子,眼圈卻漸漸紅了起來。
她在此地已住了半月有余,師傅與師兄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待她極為慈祥,卻也明白道門中的規(guī)矩森嚴(yán),許多事都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guī)矩,就算是身為掌門的師傅也不敢違背。
要知道身為“外人”的母親,是絕對沒有資格埋入宗門的藏骨地中的,如今卻允許她帶回母親的遺骨,足以說明師傅他老人家對自己的寵溺。
香磷的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淚水差一點掉落,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心中的情緒,繼續(xù)剝蓮子。
無為看著香磷的背影,眼里露出幾分心疼的神情,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丫頭,明明就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卻裝作一副很倔強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鶴鳴從遠(yuǎn)處傳來,無為聞聲立馬起身,朝著鶴鳴傳來方向望去。
只見一只白色的巨大鳥兒從遠(yuǎn)處駛來,其背上盤坐著個老頭,一身藍(lán)色道袍,長髯飄拂,雙目緊閉,渾身透露出幾分仙風(fēng)道骨。
“玉真,半月以來你已修得煉體圓滿,是時候蘊養(yǎng)氣息,以求筑基。
往后的日子你隨大師兄一起修行,感悟氣感?!?p> 那靈鶴停在半空之上,其上坐著的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對著香磷說道。
“徒兒謹(jǐn)遵師尊教誨?!保懔走B忙躬身行禮道。
沖虛真人聞言微微頷首。
接著他的右手輕輕一揮,那只靈鶴化作一道白光沖天而起,朝著遠(yuǎn)處疾馳而去。
看著那靈鶴消失在山林間,無為才輕輕吁了一口氣,頗有些責(zé)備的看了不遠(yuǎn)處吃草的驢兒一眼。
“你這家伙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妖族的功法都荒廢了許久,真不知道當(dāng)初抽了什么風(fēng),選了你這家伙當(dāng)了坐騎。”
那驢子似乎聽懂了無為的抱怨,它舔了舔嘴唇,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一副欠扁的樣子看得無為直想一腳踩在這貨的腦袋上。
木葉。
人潮洶涌的集市上,鳴人握著腰間飽滿的荷包有些不可思議。
他拍了拍一旁的日向?qū)幋渭绨颍@疑道:
“你這家伙真的要跟我一起修行?話說你們?nèi)障蚣也皇怯凶约旱男扌蟹绞铰?,這樣真的好嗎?”
“當(dāng)然了?!?,日向?qū)幋魏敛华q豫的點了點頭。
看向鳴人的眸子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他笑了笑,繼續(xù)道:
“若是想要擺脫命運,光憑日向家那些東西可不夠呢。”
聞言,鳴人挑了挑眉梢,一臉好奇的看向日向?qū)幋巍?p> “你就不怕,我是在編故事哄你嗎?”
“你昨日那副卦象不是說我未來小有成就,有那么些名氣?
所以是真是假對我而言又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命運這種東西是否當(dāng)真不可改寫,僅此而已。”
鳴人聞言撇了撇嘴,他一把抓起日向?qū)幋蔚囊滦洌涑慌缘囊患宜幍昱苋ァ?p> 兩人進(jìn)了藥店,找到柜臺前的一位小二,鳴人直接掏出藥方扔在柜臺前:
“照著藥方,拿四十副?!?p> 那小二將藥方抄起,掃了藥方上的幾味藥材,不禁愣了愣。
在心中舒展一遍藥理,卻發(fā)覺狗屁不通,只能干笑著收下藥方,花了小半時辰配好了所需的藥材,拿紙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二人出了藥店徑直去往了日向分家屬地,一處四下無人的僻靜院落。
院落里,鳴人操縱著身體擺出一個又一個詭異古怪的姿勢。
而日向?qū)幋尉驼驹谄渖砼?,有樣學(xué)樣的擺出各種姿勢,看上去頗為滑稽搞笑。
這些姿勢極為的刁難,仿佛能將全身的肌肉聚集,使之得到鍛煉。
每一種姿勢切換之間,都保持著極長的間隔時間,兩人也不過變更了兩三次姿勢,卻已經(jīng)滿頭大汗,渾身都開始忍不住顫栗起來。
此時只覺得渾身開始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身體之內(nèi)也充斥著一股疲憊的感覺。
鳴人咬牙挺著,不肯吭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
而一旁的日向?qū)幋?,則是一張小臉慘白,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tài),在死死的咬著牙齒支撐著,不肯叫出聲來。
良久,鳴人終于支撐不住,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身形搖晃著癱倒在地上。
“行了,小歇一會兒我們再來進(jìn)行樁功的修煉。”
日向?qū)幋温勓陨钌詈袅艘豢跉?,身體終歸不受自己控制,軟綿綿的躺在地上。
他大口喘息著,一邊問道:
“基礎(chǔ)一般要打多久?”
“若是有天靈地寶相輔,最短半月即可。
若是沒有,長則七八年,短則五六月皆有可能。”
鳴人說完,一張小臉也因為累得虛脫而變得蒼白,他緩了緩勁兒,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淡雅之色,看著日向?qū)幋螁柕溃?p> “怎么,想放棄了?”
日向?qū)幋螕u搖頭,他看了一眼天際。
天空湛藍(lán)如洗,陽光燦爛,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放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