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道門修士
“所謂樁功,也就是俗稱的馬步。
樁功乃是武學(xué)修煉之人必修的基礎(chǔ),通過樁功的練習(xí),能使習(xí)武之人更好的穩(wěn)住下盤。
修行熟練之后,武人的雙腿便猶如大樹的根莖,扎根于地。
使人如同千年古樹,遇風(fēng)不倒,下盤堅如磐石?!?p> 鳴人的聲音緩慢而又有力,他一邊扎著樁功,一邊沖身旁的寧次講解道。
寧次聽聞鳴人所言,也跟隨著扎起樁功來。
只是與鳴人不同,他的動作并非那么標準,仍舊需要鳴人一字一句去教導(dǎo),才能夠?qū)⑦@樁功扎得標準。
等待寧次牢牢掌握姿勢,二人才正式開始修行樁功。
至于修行地址則選在了屬地的一處瀑布下,兩人頂著水流轟隆而下的壓力,在水中扎樁。
期間輪流累癱了五六次,直到夕陽已出,才一起從瀑布中爬出來。
待爬出來之時,只覺得渾身綿軟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二人也顧不上休息,直接回到日向家,令下人備好飯菜大肆吃喝一頓后,才燒了兩桶水,將白天準備的藥浴包放進其中。
其實鳴人與寧次也不過垂髫之年,懂不得那些成年的羞澀。
二人在一間房中分別泡在一個澡桶里,熱水被下人調(diào)和的不燙不冷。
當(dāng)勞累的身體被熱水覆蓋住的一刻,一股舒服的感覺便油然而生,二人的疲憊瞬間被緩解了不少。
日向?qū)幋翁稍谠柰袄?,只感覺身心愉悅,整個人都飄在云端之上,原本覺得藥包上那難聞的味道,在此刻竟突然變得好聞起來。
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種清涼的感覺,四肢也漸漸變得有力起來,仿佛渾身的筋骨都活了過來。
“你這藥當(dāng)真神奇。”
感受到全身的細胞都在發(fā)出歡快的鳴叫聲,寧次忍不住贊嘆道。
“那是自然?!?p> 鳴人得意地點點頭,“要知道白天里那種訓(xùn)練強度,可是大大超過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若不備好草藥及時修復(fù),待日子一長久,折壽都算輕的了?!?p> “我看村子里那些修行體術(shù)的忍者,每日里刻苦修行,似乎并無大事?”
“只是仗著年輕而已,年紀再大些什么怪病也就來了。”,鳴人搖搖頭。
也不知那里來的一陣妖風(fēng),將這屋子的木窗輕輕吹開,露出午夜時分的星空。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屋子,一輪彎月靜靜的懸掛在半空之上,照亮著下方,也照亮著兩個年幼的身影。
二人泡在浴桶中,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光,只覺得渾身上下的疲憊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
位于木葉村尾的火影辦公室外,幾個暗部忍者附身彎腰,一同喊了句,“火影大人!”
將坐在木椅上使用望遠鏡之術(shù)觀察女浴場“環(huán)境安全”的袁飛日斬嚇得一跳。
匆匆整理一遍自己的儀容,才將幾人叫進屋內(nèi),板著張老臉問道:
“什么事?”
“回火影大人,最近幾天漩渦鳴人與日向?qū)幋巫叩暮芙?p> 而且今天他們一整天都呆在一起,似乎是在進行體術(shù)的基礎(chǔ)訓(xùn)練?!?p> 一個忍者向袁飛稟報道。
“日向?qū)幋?,似乎是日差家的小孩吧?剛死了父親變成孤兒,所以對同為孤兒的鳴人產(chǎn)生好感,似乎也說得通?!?,袁飛日斬心中暗想,但是口頭上卻說道:
“從今天起,多派些人監(jiān)視住日向家的一舉一動,有什么事情,馬上報告給我?!?p> “嗨伊!”,眾忍者恭敬的答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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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空間中,滴滴答答的水流聲響個不停,鳴人環(huán)顧四周,不由得皺了皺眉。
雙腳踩在水底,濕漉漉的鞋墊和皮膚黏合在一起,每走一步就像踩在牛皮糖上。
即使上次已經(jīng)來過一次,這鬼地方的潮濕依舊讓他感到不適,讓他十分難受。
遠處巨大的九喇嘛躺在那座牢籠里,原本伸直的尾巴不知為何已經(jīng)卷縮起來,形成一塊盾牌,護住它的身軀。
當(dāng)看到鳴人的出現(xiàn),本無精打采的九喇嘛突然像打了雞血似得,興奮了起來,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響,這使得鳴人不由一愣。
“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情了...”
鳴人在心里嘀咕著,九喇嘛此時卻站起來,走到牢門口,用一種討好的眼神注視著鳴人。
見此,鳴人更加疑惑了,不由向前走了幾步,問道:
“你這家伙改性了?我記得上一次見面,你可不是這樣的?!?p> 九喇嘛咧嘴笑道:
“嘿嘿,上一次不是第一次見面嘛。咱們一回生,二回熟,從今天開始不就是朋友了嘛?!?p> 聞言,鳴人不禁翻了個白眼。
“可別,跟你這老狐貍做朋友,哪一天被賣了還不知道呢?!?p> 鳴人撇撇嘴。
隨著圖書館中《火影》漫畫的更新,他也知曉了這巨大狐貍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不說它的前程過往,至少漫畫中這個階段,正想盡辦法忽悠‘自己’解開封印。
而且最后還真讓它得逞了,若不是父母留下的最后手段,指不定還得鬧出多少亂子。
雖說如今的自己對木葉的確沒有什么好感,但也絕不會傻到把自己送入險境之中,那樣未免也太蠢了。
九喇嘛聞言不由苦起了臉來:這一次,它還當(dāng)真沒什么壞想法。
“喂喂!你這小鬼對我的誤解很大呀!”,它顯然有些不樂意。
九喇嘛肯定的說道,“從剛才見面的態(tài)度,你那些書中應(yīng)該有我的資料吧?”
“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們?nèi)祟惼鋵嵅]有什么惡意,當(dāng)初之所以進攻木葉,那也是因為被人操縱,當(dāng)然,對于你父母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九喇嘛低著頭說道,顯得極為愧疚:
“我承認,當(dāng)你進入封印空間的時候,我的確想過忽悠你以解除封印,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呀,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p> “歷經(jīng)漩渦水戶和你母親兩代人柱力,我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六七十年,雖說我們尾獸沒有壽命那種概念大不了熬死人柱力自然脫困,但一代又一代的人柱力似乎看不到盡頭,這種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你懂嗎?”
聽到九喇嘛的話,鳴人沉默不語。
他其實對九喇嘛的感官并不壞,雖說這家伙害的他成為了孤兒,自小受盡了他人的白眼和凌辱,但歸咎起來事情的起因是那黑衣人一手操弄的,這筆仇其實算不到它的身上。
更重要的事,這么些年他都是孤身一人茍且度日過活過來的,對父母一詞甚至沒有什么概念。
更離譜的是半個月之前他連父母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還是通過書館連載的漫畫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四代火影波風(fēng)水門,而母親是個叫漩渦玖辛奈,有著一頭紅色頭發(fā)的女人。
一家子都未曾生活過一天日子,甚至面都沒見過一次,能有什么感情才是見了鬼。
以至于此時的鳴人,連血海深仇的概念都沒有,只是單純的對漫畫上那幕忽悠自己解開封印的操作感到排斥,甚至連仇恨都算不上。
但是不恨歸不恨,那也不代表著會有好感。
相反,他對九喇嘛還充滿了警惕,鳴人冷哼道:
“無需解釋這么多,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肯定是有求于我,否則也不會態(tài)度大變了。”
眼見自己的小九九被識破,九喇嘛也不惱怒,嘿嘿的笑了起來。
它分化出一只極小的迷你九尾,將拳頭伸出柵欄外,沖鳴人勾勾爪子,示意鳴人貼過去。
鳴人心中雖然有些疑慮,但仍舊湊了過去。
讀過漫畫的他自然曉得九喇嘛有種記憶、感官共享的能力,再加上沒有自己的作死,封印依舊十分牢靠,這讓他安心不少。
將手掌與迷你九尾的爪子貼合,入手一股毛絨絨的觸感傳來,竟出奇的舒適,讓人有種想好好薅幾手的沖動。
不過不等鳴人有所動作,腦海中頓時閃過一些零散的記憶片斷。
那些片段逐漸拼湊起來,在鳴人的意識里就像放電影一樣,以九喇嘛的視角一幀幀的閃過。
畫面中,九喇嘛似乎正趴著仔細翻看那本《山海經(jīng)》。
然而不知何時,這原本漆黑的封印空間竟?jié)u漸彌漫起了白霧。
那霧氣越來越濃烈,最終,九喇嘛的視野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這讓他感到一絲疑惑。
要知道它被困在這鬼地方幾十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讓它心中升起一種危機感。
不過緊接著,自白茫茫的霧氣中就傳出來腳步聲,它本以為是鳴人為此還叫喊了一聲名字,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回應(yīng),只有漸行漸進的腳步聲讓它的危機感無限放大。
要知道封印空間本質(zhì)上并不存在,它只是鳴人與它意識上交流的具象化,而如今卻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也就代表著鳴人可能遭遇了不測,更關(guān)鍵的是,來人最終的目的可能就是自己。
心中想到此處,九喇嘛越發(fā)不安了,它如今的這種情況,簡直就是案板上的豬肉,任人宰割。
隨著腳步聲越發(fā)響亮,自白霧中透出個人影,那人影越來越清晰,九喇嘛嘴巴也就張的越大,巨量的查克拉在口中凝聚。
就算它如今身陷封印之中,但不代表著它會坐以待斃。
最終,那人從白霧中一腳踏了出來,只見來人是個身著青藍色袍子的老頭,這老頭須發(fā)皆白,身形佝僂,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銳利,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共享記憶的鳴人看到眼前這人時,頓時渾身一震。
這老者的一身服飾不可謂不熟悉,與那日一樂拉面館中的少年幾乎一樣,僅僅只有幾處細節(jié)處稍有區(qū)別。
那老者掃過一眼不遠處的九喇嘛,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只見他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這處空間中肆意流淌的查克拉竟忽然之間停滯了運轉(zhuǎn),就連九喇嘛也被束縛住,即使它用了諸多方法,身軀也無法移動分毫。
整個空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顯得怪異之極。
這老者緩緩抬起頭來,望向九喇嘛,似是喃喃自語: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說罷,老者的眼眸閃過一道金光,九喇嘛那龐大的軀體卻漂上半空,而停滯的查克拉竟又突然流動起來。
只是這次不同的是,那流動的查克拉不再是聚集,而是化為無數(shù)的氣團,從它體內(nèi)飄逸而出,朝著四周擴散。
不過幾息時間,那龐大的軀體便已消失,化成了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的查克拉能量。
此時的記憶視角好似一瞬間變成了第三方狀態(tài),突兀的切換使得鳴人有些頭暈。
那道人從袖子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鼎狀物品,一望無際的查克拉頓時成江水之勢,洶涌的朝小鼎沖刷而去。
而鼎上卻是泛起陣陣光暈,其材質(zhì)中的雜質(zhì)也在快速的被剝離,鼎身上漸漸出現(xiàn)道道花紋。
隨著時間流逝,那鼎身上的花紋越發(fā)清晰起來,一股莫名的威嚴之感從其上散發(fā)而出,一種古樸而又莊嚴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封印空間。
等那小鼎遍布的花紋完全展露,老者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揮了揮手,早已暗淡許多的查克拉才重新凝聚起來,組成九喇嘛的身軀。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九喇嘛已然縮小了一大半,再也不復(fù)原本的龐大。
老者將小鼎重新收進衣袖中,這才將目光投向籠子中的九喇嘛身上。
此時的九喇嘛雖說已經(jīng)可以活動,但面對身前這老頭子壓根兒提不起絲毫的抵抗之心。
它已是看明白,這老頭跟自己壓根兒就不處于同一個層面,要是真想殺它,自己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走...
正當(dāng)它已做好心理準備,靜靜等死,準備重新復(fù)活之時,誰料那老者卻是忽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身為先天精怪的三魂之一,落得如此田地,著實令人唏噓,你好自為之吧?!?p> 話畢,老者揮了揮拂塵,他竟直接消失在這封印空間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至此,九喇嘛的記憶便已共享完成,鳴人將他的手掌放下。
這一刻,他對那老者竟沒有感到絲毫的恐懼,有的只是激動,那是面對一個至強者時,心靈上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尊敬。
呼出一口氣,將內(nèi)心的激動平復(fù)下來,他這才看向籠中被禁錮住的九喇嘛。
“所以,找我什么事?!?p> 九喇嘛一臉狐疑地問道:
“你剛才聽到了吧,這家伙說我是什么精怪的三魂之一,這到底啥意思?”
“曾經(jīng)看到過?!?,鳴人也不隱瞞:
“相傳人的靈魂具有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而修行一途,仙道云何,靈性所至。世間萬物,人為萬靈之首,受天地之鐘愛,所以凡是其他萬物,若想踏足修真之路,都需凝集肉身,得三魂七魄,以此證道。
尋常凡人的靈魂通常渾渾噩噩,毫無靈智可言,就算被人打散,也不過只在原地晃悠,隨著時間逐漸消散,而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其魂魄可長存于世,甚至衍生靈智自行修煉都皆有可能。”
鳴人將書中所記的內(nèi)容以自己的理解娓娓道來。
聞言,九喇嘛頓時瞪大了雙眼。
“那豈不是說,我有可能...”,說到這兒,九喇嘛的聲音戛然而止,它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對,當(dāng)年【父親】從十尾體內(nèi)將我們創(chuàng)造出來,如果按照那家伙的概念,數(shù)量似乎并不對......”
對于一旁歪著脖子苦思冥想的九喇嘛,鳴人沒有理睬,他所在意的是,方才那位老者似乎跟之前的少年屬于一路人。
他們的服飾不光相同,甚至就連使用法術(shù)的方式也差不多,完全沒有忍界中發(fā)動忍術(shù)那般繁瑣。
“也是道門中人嘛?!保Q人心中暗道。
回頭看了一眼九喇嘛,這家伙正兩只爪子抱著頭,在原地轉(zhuǎn)圈圈,顯然正在思考著什么。
鳴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忖,“老前輩已經(jīng)說的如此明白,這么簡單的問題還用想。
所謂物之性靈為精,那么大的神樹誕生什么精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數(shù)目不對,那是因為你沒算上十尾?!?p> 從封印空間中醒來,鳴人抱著腦袋,透過窗戶能看到天上的星空。
此時已是深夜,一輪彎月掛在天邊,灑下點點光華。
腦海中閃過老者那張普通而又蒼老的臉,曾經(jīng)讓整個木葉都忌憚不已的九喇嘛,在他的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不可謂不好笑。
“修士與凡人的區(qū)別當(dāng)真那么大嗎?”
鳴人喃喃地嘟囔著,他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說到這兒,鳴人忽然笑了,猶記得半月以前,那時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多一些朋友,為此不惜干些荒唐事來引人矚目。
還口口聲聲說著想當(dāng)火影,這些熱血沸騰的話語。
不過如今回想起來,只是自己想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假裝的特立獨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