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反常的動作自然引來了注目,但他也顧不得其他。如今冰鶿就在這里,他怎能不激動無措?
“阿鶿,是我?!彼曋\漠然的雙眸,說。
可冰鶿卻像是不認識他了。她望著秦阮,一言不發(fā)地立在原地,沉默無話。
莫非她是……生他的氣了?
但秦阮是不愿把冰鶿身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都跟他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最明白,冰鶿本是一個獨立的女子,絕不會將他當作是最終的依靠。雖然也曾為此失落過,他卻更欣賞冰鶿骨子里的這份自主。
可她此刻仿佛完全不認識他的漠然……還是狠狠刺進了秦阮的心里。
“師兄,你與她……是舊識?”
蓮湘的心情最為復(fù)雜。她怎么也不曾想到,那個令秦阮牽心的少女竟然這么快就來到了……而且還是被她自己親手推到秦阮面前的。
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無論秦阮如何呼喚她,冰鶿的神色依舊冷漠無情。她甚至根本沒有理會秦阮,幾步上前,向蓮湘微微下拜。
“六殿下?!?p> 蓮湘似笑非笑,叫她起身,立于她身側(cè)。
“師兄,這冰鶿如今是我的近身護衛(wèi),我與她情同姐妹,你若思念她,可常來蓮心殿與她敘舊?!?p> 秦阮握緊了拳,而后向她下拜。
“臣……謝六殿下?!?p> 話雖如此,可秦阮卻明白的很,他又不能真的像個愣子一樣天天跑去蓮湘的住處。
“請師兄入座吧,”蓮湘舉起了酒樽,“大家且嘗嘗這西域進貢來的葡萄冰酒?!?p> 席間是一片風(fēng)雅的談笑之聲。
秦阮看著冰鶿靜立的身影,強壓下心頭的憂慮。往昔之歡如水流漫過山石,一幕幕在他心頭流過。
……
“我們會有重逢之日的,等我,好么?”
……
還記得離別的那日,冰鶿的眼中盡是不舍與溫柔。
前后不過數(shù)月……
玉骨分明的手捉緊了酒樽。
入喉的酒水無論再如何清甜,也沖不去混雜在他心頭的喜悅、憂慮和失落。
無論如何……至少能再見到她。
繡有幾只畫眉的后屏清雅秀美,其下放置的小香爐中點著令人沉心靜氣的“綠云”。
訓(xùn)練有素的侍婢一直在為他們置酒添食。
秦阮忽然就很想帶著冰鶿辭官而去,此后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可這也只是他一個人的念頭罷了。冰鶿現(xiàn)在不愿理會他,而他也只是個自己做不得大主的樂官而已,如之奈何。
想起昔日對冰鶿所說的那句“我定能成為主宰自己命運之人”,秦阮只覺得荒唐。
而那玉麗端妙的雪白身影,再未有過任何動作。
這一頓酒席一直到日色西沉,殘陽如血時才散了。涼薄的風(fēng)灌進了殿里。
“白阮宗,你可要好好備著國宴上的曲子啊,”廬月現(xiàn)在已是乘龍快婿,說起話來自然是比以前有底氣多了,“想來陛下可不想在國宴上聽到今日這樣的曲子?!?p> “……謝廬駙馬提醒?!?p> 秦阮心里也知道自己今日是分了神,沒有達到人曲琴三者合一的境界,可他一點也不在乎。
“六殿下,臣想和阿鶿說幾句話,可以嗎?”
他已打定了主意,必要問出發(fā)生在冰鶿身上的事。
蓮湘瞥一眼冰鶿,而后輕輕地笑了:“既是師兄這樣說,自然可以?!?p> “多謝六殿下!”
秦阮感激地拱手。
“不過呢,我有一個條件?!鄙徬鎱s狡黠地笑了笑。
“殿下請講?!?p> 粉衣的少女慢慢地繞到了秦阮的身側(cè)。
“我……也要聽聽你們之間發(fā)生的那些故事?!?
西北貓
感謝雨落一階為《沐遇傾城色》投下的推薦票~ 另外女主真的不是失憶啊不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