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日軍的震驚【4千】
陳浩毫不猶豫道:“那就是個腐朽的買辦官府,四大家族和官僚體系只顧著撈錢,不顧老百姓死活。
他們甚至還不如封建的北洋官府,能讓小鬼子騎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買辦官府絕對位居首功。
他們遲早是會被推翻的,我認為推翻他們的,就是你們?!?p> 酒桌上為之一靜。
副參謀長目瞪口呆,老總表現得若有所思。
站在未來者的角度,兔子一定會取得未來勝利的,光頭一定會輸。
可身處這股浪潮里的人,哪怕是站在最高處的弄潮兒,也無法透過迷霧完全的看清未來。
抗戰(zhàn)能不能勝利?
八路軍領導人堅信是可以勝利的。
那要問需要多長時間?
十年,十五年……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兔子和光頭的實力現在相差十幾倍,抗戰(zhàn)勝利后,徹底推翻光頭還真沒想過。
那太遙遠了。
劉師長頓了頓,端起酒碗笑哈哈的說:“陳浩還真看得起咱們八路軍,借你吉言,咱們喝一個?!?p> “是是,該喝一個。“老總舉起酒碗附和道。
陳浩舉起酒碗:“我說的是真話,真的,用不了十年。
不行咱們打個賭,我要是贏了,咱公司上市的時候,可要邀請我一起參加上市儀式?。 ?p> 副參謀長疑惑道:“上市?”
陳浩幫他們科普解釋了一下。
這并不是一個高深的概念,約翰牛和白頭鷹作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此時已有金融市場和公司上市的概念。
老總聽完哈哈一笑,高舉酒碗:“那就一言為定?!?p> 在華北一個不知名村莊的民房里,四只酒碗碰撞在一起,定下了一個玩笑般的賭約。
唯一遺憾的,是四五年抗戰(zhàn)勝利以后。
陳浩便再也沒有出現,上市公司的儀式里并沒有他。
這個玩笑般的預言,只存在于回憶錄里。
“對了,劉師長你上次送我那個筆筒挺好的,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陳浩喝得微微有些上頭了,他怕耽誤了那件事,少掙三百萬。
所以趕緊說明他的請求。
“寫一副字,那你可找對人了?!?p> 老總爽朗的笑道:“老劉是儒將風采,書法寫得很漂亮,舒展開闊,蕩氣回腸,極具正大氣象?!?p> 劉師長謙虛道:“老總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說的那么好,就是會寫幾個字罷了。”
實在是過分謙虛了,老總可不隨便夸人。
劉師長雖然畢業(yè)于軍事院校,但事實上也是一位文武兼修的人。
他從小就愛好書畫,青年時代就曾跟隨趙熙學習。
而趙熙不是一般人,二十五歲高中進士,此人乃是晚清第一詞人,是一流的大文人。
善詩,善書,亦善作畫。
跟這樣的人學習,再加上自身的刻苦練習,劉師長的書法水平非常之高。
替陳浩寫副字是一樁小事,唯一的問題是沒有相機。
副參謀長起身說:“我知道誰有,我去給你們借一個?!?p> 不一會,副參謀長借來了一副最新款的德產萊卡相機。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劉師長問陳浩:“你想要讓我寫什么字呢?”
陳浩略作思索,說:“那就寫一幅拿手的詩。”
知道劉師長的書法水平后,他現在不僅想要照片,書寫的文稿他也想要了。
劉師長提筆頓了頓:“我寫的詩水平不高,那就借主席同志的詩,沁園春雪,送給你?!?p> 說罷,便提筆書寫。
見他專注的樣子,陳浩手里拿著相機,都不敢按下拍照鍵,生怕拍照打斷了這股子行云流水的味道。
直到劉師長末尾寫上自己的名字,收筆的那一瞬間,陳浩抓住機會按下了拍照鍵。
人物,書桌,手稿,筆筒,四樣和諧一體。
成了!
陳浩按耐住內心的狂喜,上前去欣賞劉師長的大作。
雖然他對書法一竅不通,只能看出字寫的非常行云流水,十分美觀。
但是,聽到老總和副參謀長,都夸獎贊嘆,說字寫的好。
陳浩就知道,這幅字,興許都要比那件古董和照片,加在一塊都值錢了。
劉師長給了他一個大人情啊!
…………
太原,某座廢棄村落里的秘密訓練營。
噠噠,噠噠噠。
清脆的沖鋒槍聲,還伴隨著一些瓦罐破碎的聲音。
身著黑色戰(zhàn)術服,皮靴,頭盔,模樣頗像二十一世紀特警的,山本一木特戰(zhàn)隊隊員,正在進行移動射擊訓練科目。
顧名思義,就是在移動的過程中射擊目標。
在固定停止射擊點的五十米外,擺在不同高度上的瓶瓶罐罐,都被子彈精準的一掃而空。
站在場外觀摩的山本一木,對于僅用四十天的時間,就訓練出一批閹割版的特戰(zhàn)隊員,還是相當滿意的。
山本拍了拍年輕軍官的肩膀,夸獎道:“不錯,小野君辛苦了?!?p> “嗨,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毙∫疤纱笪竟Ь吹幕卮稹?p> 上次行動都失敗了,他還從一分隊長被提拔為山本大佐的副官。
這份提拔之恩,無以回報。
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做好長官交代的任務。
三支小分隊,九十名特戰(zhàn)隊員,都已展示過他們精湛的射擊本領,列隊佇立在一旁等待新的指示。
小野太郎請示道:“長官,新隊員們目前都已經掌握了攀巖技巧,五十米內的精準射擊。
接下來是否訓練格斗技巧,以及掌握輕重機槍擲彈筒的使用呢?”
這一問,又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山本一木背在身后的手掌捏成了拳頭,指骨都發(fā)白了。
之前花費一年時間,他親自訓練的特戰(zhàn)隊。
每名隊員都有一身的本領,能夠熟練使用各式武器,以一敵十不成問題。
哪怕是徒手格斗,也能以一敵三,輕松殺死敵人。
可換來了什么?
首次出戰(zhàn)便宣告失敗,掌握了一身殺敵技巧的特戰(zhàn)隊員,還沒有來得及發(fā)揮實力,就被炮火所淹沒了。
山本一木都替他們感到憋屈。
嘆了一口氣,他搖搖頭:“不必了,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p> “嗨?!?p> 小野太郎不知長官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覺得格斗技巧沒必要學。
用槍彈就能輕輕松松殺死敵人,耗費大量時間去學習冷兵器格斗,實在是得不償失。
如果刨除那些沒必要多掌握的殺敵技巧。
那么相比較之前,屬于閹割版的山本突擊隊,就大體上算是訓練好了。
他們應該又可以投入到新的戰(zhàn)斗中了。
一輛跨斗摩托車停在了訓練場外,傳令的軍官步履匆匆的跑進訓練場:
“報告,山本長官,司令官有請?!?p> 突如其來的邀請,把正要準備進行總結訓話的山本一木,心境都擾亂了。
他問道:“有沒有說,是發(fā)生了何事?”
傳令的軍官快步的走上前,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山崎少佐犧牲了,整個步兵大隊全軍覆沒?!?p> 山本一木用質疑的眼神盯著傳令官,見對方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才相信了。
連總結訓話都顧不得了,當即乘坐挎斗摩托,往太原的司令部趕。
路上他還在想:山崎少佐帶一個步兵大隊,怎么會就這樣沒了?
那可是八百多號人。
八路軍在此之前,可從未聽說有消滅皇軍一個步兵大隊的實力。
山本一木完全想不通。
他問傳令官:“是何時發(fā)現山崎少佐殉國的,是他發(fā)了訣別電報嗎?”
司令部的傳令官,經常要替一些長官傳達命令,消息是非常靈通的。
傳令官回答道:“不,長官,我們根本沒有接到山崎少佐的訣別電報。
前一個小時,他還發(fā)回電報,說已經打退了八路的五次沖鋒,完全牽制住了八路軍主力。
要求增援部隊盡快趕到,好在外圍形成包圍圈。并且同時要求飛機支援。
可是一個多小時后,等飛機趕到,整個步兵大隊已經消失不見了?!?p> 山本一木愈發(fā)疑惑了,山崎少佐他見過,雖然說比較狂妄,但是總歸還是有理智的。
前面還說情況大好,后面就直接被消滅了,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山本一木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會不會是他發(fā)現情況不妙,突圍轉移了呢?電臺也許是壞掉了,所以無法聯系得上?!?p> 在之前,其實已經有人提出過了。
傳令官說:“長官,阻擋皇軍各增援部隊的八路,全部主動撤出了戰(zhàn)斗。
司令部的參謀認為,只有一種可能解釋,山崎步兵大隊已經全軍覆沒,八路不需要阻止我軍增援?!?p> 種種證據都表明,山崎大隊全軍覆沒了。
山本一木愈發(fā)的好奇了,八路軍究竟使用了什么樣的手段,在短時間內導致山崎大隊全軍覆沒呢?
這個疑問,一直沒有被他想出來。
直到山本一木走進司令官莜冢義男的辦公室,拿到了那份空軍飛行員,親手寫下的報告,讀到了更詳細的情況說明。
【整個陣地一片凌亂,一眼望下去,到處都是顯眼的彈坑,似乎是被重炮團襲擊過】
讀到這段話,山本一木就知道司令官為何叫他來了。
之前他的特戰(zhàn)隊,遭到八路重炮的轟擊損失慘重。山本一木寫了一份報告,卻被司令官壓了下來。
八路窮得連子彈都少之又少,打仗開不了幾槍,就要進入刺刀肉搏戰(zhàn)。
叫花子部隊擁有重炮團,明擺著就是太監(jiān)開會……無稽之談!
山本一木還因此,被一些軍官在背后傳閑話。
說他作戰(zhàn)無能,帶隊被八路打的損失慘重,就推到了不存在的重炮團身上,好減輕自身的罪責。
連最信任他的司令官,近來都對他疏遠了許多。
此刻,看到這一份報告,山本一木不僅沒有覺得悲悵,甚至還想笑上幾聲。
告訴那些不相信他的人,錯的是你們!
莜冢義男目光平靜的看向他:“山本君,說說你的看法?!?p> 山本一木壓制著內心想笑的沖動,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
他回答道:“司令官,已經非常明顯了。八路軍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重炮團裝備。
這樣一個重炮團的火力壓制,是相當恐怖的。
山崎大隊被困守包圍在李家坡高地,沒有絲毫防備,突然遭受猛烈的炮擊,必定會損失慘重傷亡過半。
短時間內被八路軍消滅,完全說的通了。”
假設,假設八路真的有一個重炮團,那所有的一切都能說得通。
山本一木還有幾句話沒有說出口,只在心里面感慨:
“只可惜,山崎少佐沒有讀過我的報告。他若是知道八路有一個重炮團多加防備,應當可以避免八百皇軍將士的犧牲?!?p> 莜冢義男司令官,痛苦的揉了揉額頭:“山本君,我要為之前的質疑向你道歉。你說的是對的?!?p> 在山本一木趕來之前,他就已經坐在這里想了很久。
如果當時他沒有壓下那份報告,給全軍提一個醒,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敗。
莜冢義男放下身段對他這個當下屬道歉,山本一木頓感受寵若驚,連連推說不敢。
他誠懇的說:“司令官,其實我也想過,您是為了我好。我當時那份報告?zhèn)鞒鋈?,只會引來更多的質疑聲。
人言可畏,雖然我并不是很在乎,但是那一定會影響我的工作。多謝您的愛護,司令官?!?p> 莜冢義男當時壓下那份報告,確實有這樣的考慮。只是沒有山本一木說的那么無私罷了。
“過去的,就都過去吧?!?p> 莜冢義男道:“山崎少佐和他的步兵大隊全軍覆沒,對于我第一軍來說,影響非常重大。
甚至會影響以后針對八路軍的掃蕩部署。
你對于情報工作很在行,特戰(zhàn)隊也不走尋常路。我想把找出八路重炮團,并將其完全消滅的職責交給你。”
一個重炮團的存在,可以直接改變一場局部的戰(zhàn)役。能影響日軍整個作戰(zhàn)的部署,意義相當重大。
還是司令官親自的安排。
“這是我的榮幸?!鄙奖疽荒敬饝脴O為痛快,他同時也想為自己的首戰(zhàn)失敗而復仇。
不過,在接下任務之后,他沉吟道:“司令官,那消滅八路軍總指揮部的任務呢?”
莜冢義男起身拍了拍山本一木的肩膀,道:“我會授予你更大的權利,你可以調動更多的資源,兩項任務同時進行?!?p> 這也是他對山本一木,之前不信任的些許彌補。
“嗨!”山本一木欣然領命。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山本一木兼任了第一軍對八路軍作戰(zhàn)部,情報部門副官。
調動了各個隱藏極深的情報人員,來尋找八路軍總指揮部,以及重炮團的位置。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場新的陰謀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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