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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凡人

29走失

大周凡人 浮檐亂雨 3849 2021-11-19 00:11:03

  得知了四位公子對兵器的需求,鐵面生告訴太史卓群,五日后便可來取武器。之后便讓太史卓群領(lǐng)著諸位公子自行返回。眾公子執(zhí)意留下看觀看一番,鐵面生也不推辭,自顧自的開始了武器坯料的鍛打,只見他將一塊黑漆漆的礦石放在一口方形的鐵器中,置于熔巖之中,表面的黑粉瞬間焚盡,露出當(dāng)中金燦燦的庚金精石,鐵器很快便燒紅,礦石逐漸融化,鐵面生用特制的長鉗剝?nèi)ケ砻娴暮诹希粩鄶噭?,之后倒在一塊模具中,用鐵錘反復(fù)捶打,以祛除其中雜質(zhì),無片刻,一塊庚金提煉干凈,鐵面生趁熱將庚金鍛打成薄片,那小錘在他手中仿佛有殘影般,一番操作看的一眾公子眼花繚亂,而與此同時,鐵器中放置的鑌鐵塊也燒的通紅,鐵面生用鐵鉗夾起赤紅的鐵塊,將庚金片放在上面,換了一個大一些的鐵錘,運(yùn)起功力,猛地一錘咋下,一瞬間,星光四濺。

  瑾雙冷哼一聲道:“除了這山洞唬人,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同”

  云山眼尖,他驚訝的道:“未必,你們且看他周身,是不是有什么在涌動。好像是,傳聞中的,內(nèi)功外化?”

  云淵疑惑的看著鐵面生,開始并未有什么異樣。云河走到云淵身邊道:“淵弟,你且看他每一次落錘。”

  “鐺!”

  “鐺!”

  “鐺!”鍛打的聲音在這山中格外清脆,云淵看清了,每一錘落下,鐵面生身周都會產(chǎn)生一圈肉眼難辨的細(xì)浪,向四周蕩開,直至虛無。

  在一旁的太史卓群也看的呆了。

  瑾宿小聲道:“師尊曾經(jīng)說,真正的高手,內(nèi)功臻至化境,便可以此外放,或可殺敵于無形,或可護(hù)己于身周,想不到,這位鐵面先生,竟是位精通內(nèi)功的人。”

  瑾雙卻不屑一顧道:“我怎么看不見,我看你們是熱糊涂了。此處太熱,我要出去了”說罷,便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瑾雙走到如珩身邊時,如珩有些嘲弄的道:“我看某些人是嫉妒了吧,人家鍛造的武器連陛下都愛不釋手,可惜,他沒有”

  “哼,你不也沒有,在這裝什么識貨人”瑾雙的余光掃過如珩身后,發(fā)現(xiàn)一塊坯料的尖正沖著如珩的后背,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自顧自的往入口走,卻在二人即將錯身時,用胳膊肘往如珩胸上猛地一拐,如珩沒有防備,愣是一個踉蹌,被推的倒退數(shù)步,眼瞅著要撞上那坯料的鐵尖,一股不易察覺的氣浪掃在那鐵尖上,那坯料頓時轉(zhuǎn)了半圈,下一刻,如珩撞了上去。

  “你干什么?”如珩莫名其妙被推了一把,正要上前去跟瑾雙理論,然而瑾雙卻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在鍛打坯料的鐵面生,冷哼一聲,不理前來爭論的如珩,徑直往入口走去。

  太史卓群見狀,連忙招呼眾公子辭別忙碌的鐵面生,退出鴻廬。如珩本想計較,瑾成瑾宿卻來做和事老,對如珩說瑾雙就是這個臭脾氣,莫要見怪,如珩看著瑾雙走在前面的身影,高聲道:“哼,我不像某些人,我大人不記小人過?!辫p身形一怔,握緊拳頭,也不回頭,自顧自往驛館的方向走去。

  云淵一直在回憶剛剛他看到的一幕,他一直在認(rèn)真的看著鐵面生的一舉一動,忽見他手中錘一抖,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浪迎面向他劈來,從他的耳側(cè)劃過。那氣浪雖不霸道,卻含著不小的力量。

  原來,這就是高手呀。小云淵在心中暗暗感嘆,不由得在心中想起柔姐姐,不知鐵面先生和柔姐姐,誰更厲害呢?

  其余公子都在討論入了鴻廬的見聞,尤其是如晦和瑾成瑾宿三位,語氣中充滿了敬佩和羨慕,不住地猜測鐵面生為他們鑄造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樣子。會不會也像傳聞中的幾把神兵那樣,一出動天地。而瑾宿卻和如珩云山激烈的討論著何為內(nèi)功,云山言曾聽父親提起,從軍打仗之人,一般練得是銅皮鐵骨的硬功,俗稱外功,以提升力道,身法等為主,瑾宿道,師尊說天師府一脈主修內(nèi)功,以煉元?dú)?,鍛根骨為主,?xí)武時,以內(nèi)功浸潤經(jīng)脈,雖然他不懂,但是可以將師尊傳授給他的一套入門內(nèi)功心法分享給大家。見識過鐵面生內(nèi)功玄妙后,眾公子對這套功法都來了興致,眾人返回驛館后,瑾宿連夜為眾公子每人謄寫了一份,作為禮物送給了他們。

  這幾日,公子們每日都想再去鴻廬,然而太史卓群去詢問時,卻得知鐵面生已經(jīng)有了口令,此五日拒不見客。公子們只好作罷,開始研究瑾宿謄寫的入門心法,名為《坐忘經(jīng)》,對于修煉的效果,瑾宿驕傲的道“師尊說,天師一門極重根骨,俗稱天資,天資聰慧者,初學(xué)便有小成,愚鈍者則需苦修,如今在下已是小成境界。此經(jīng)初學(xué)可強(qiáng)身健體,小成便可御化敵勁,大成更可借力傷敵!可謂是天師府人人必學(xué)的防守心法?!辫拮谄褕F(tuán)上,學(xué)著天師府道尊的模樣,對著眾公子裝模作樣的講著,“山有玉,草木因之不凋;人懷道,形體得之永固。資蒸以時,變質(zhì)化神,練神入微,合道冥一

  ···

  散一身為萬法

  融萬法為一身

  引根骨以御氣

  坐忘無我清凈

  造化之道自然”

  如晦瑾成和云山是練外家功夫的,只是按照口訣練了幾下,便覺得渾身筋脈不暢,瑾宿猛地記起道尊曾經(jīng)說過,修外勁者超三年,便不可再修內(nèi)力,反之亦然,內(nèi)力與外勁此兩股力量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晦也猛然記起父親曾經(jīng)囑托過,內(nèi)外不可兼修,三人只好作罷。

  如珩,云河,瑾雙和云淵繼續(xù)練習(xí)吐納,幾位公子悟性不錯,天資也頗為聰慧,只練了三個時辰便覺神清氣爽,周身輕松暢快,腹中竟也不覺得饑渴。云淵還小,這心法對他來說太過晦澀,只是跟著練了幾遍口訣,卻不似其他三位公子那般初學(xué)便能感受到體內(nèi)有一絲內(nèi)勁在游走,更沒有感到瑾宿所說的周身輕盈舒適之感。經(jīng)中說述的口訣和經(jīng)絡(luò)等直讓他犯迷糊,看來他便是瑾宿口中那天資愚笨的那種,又練了幾次,云淵的身體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獨(dú)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云淵索性不練了,比起誦讀這經(jīng)書,他更喜歡的,還是跑到驛館后面去看侍從們喂馬,故而趁一眾哥哥們不注意,自己偷偷溜去了馬廄,他喜歡看馬,尤其是太史卓群的馬,雪白的毛,頭頂還有一撮紅發(fā),云淵總在想,為何這匹馬長得跟太史卓群那么像,這匹白馬叫北風(fēng),太史卓群還有好幾匹馬,但是最愛的便是這匹,而這白馬似乎也依仗主人的喜愛,特別高傲,不是太史卓群親自喂的草料不吃,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北風(fēng)竟不反感云淵,每當(dāng)云淵小手抓著黑豆去喂時,北風(fēng)總是吃的特別開心,故而接下來的幾天云淵兜里總是裝著一把黑豆,沒事兒就往馬廄跑。

  第三日,太史卓群罕見的換下了燕城軍的制式赤甲,穿著一襲白袍和白兜帽,準(zhǔn)備獨(dú)自出門,云淵連忙跟了上去,待太史卓群牽著北風(fēng)來到驛館門口時,卻見身著白裘袍的云淵站在門口,小臉通紅的云淵見到太史卓群,趕忙靠前,眼底滿是期待的問道:“你要出去騎大馬么?”

  “稟小公子,屬下要出城辦一些事情。小公子快回吧,外面冷”太史卓群蹲下身子對云淵道。

  云淵卻搖搖頭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

  太史卓群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道“秉小公子,屬下要去城北祭奠亡故的家人,公子萬金之軀,去那兒實(shí)為不便?!?p>  “那好吧”云淵嘆了口氣道。

  太史卓群上馬后,看見云淵依舊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眼神里滿是期待,心有不忍,然而一想到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便對云淵道“小公子,屬下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再帶您騎馬”

  “好呀好呀,我等你”云淵鼓著小手道。

  “駕!”太史卓群駕馬出了驛館,云淵吹著小腮幫蹲了下來,忽然聽見客館門口傳來瑾雙的聲音。

  “你為什么不偷偷跟著他出去呢?”

  云淵行了一禮道:“太史將軍說···”

  瑾雙卻打斷云淵的話“好歹也是廣安公家的三公子,居然要聽一個下人的話,真懷疑你是不是親生的?!?p>  云淵本來想回“我本就不是”忽然記起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話:“阿淵,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李武義的親生兒子,東都府的三公子,你記住,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要這么說,就算是有一天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問你從哪里來,你也要咬緊牙關(guān),你就是我廣安公的親兒子,往后,廣平公主就是你的娘親,阿淵,切切記得。”

  “那娘和柔姐姐呢?”當(dāng)時的阿淵這樣問道,他只記得廣安公長嘆一口氣,眼神中頓時充滿了哀傷,摸了摸他的腦袋,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就是廣安公家的三公子呀?!痹茰Y認(rèn)真的道。

  瑾雙瞇著眼靠近云淵嗅了嗅,語氣中充滿嘲弄的道:“別以為我看不出,就算你是廣安公親生的,你的母親也絕不是廣平姨母,聞一聞就知道,你身上,沒有一丁點(diǎn)皇家的血脈。”

  云淵好奇的舉起手聞了聞,只有衣服本身的香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沒味道呀”

  “這是骨子里的,改變不了的,罷了,跟你說這個干什么”瑾雙厭煩的踢飛腳下的石子,那石頭撞在對面石階上,仿佛一個鉚足了勁兒的小家雀,想要一飛沖天,半道上卻失了力氣,被風(fēng)卷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了。

  云淵哦了一聲,又向驛館門口走了幾步,試圖向外張望,瑾雙卻道:“你是不是想跟上去看看”

  云淵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悄悄跟上去,就算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這合適么?”云淵心底有些動搖。

  “有什么不合適的,不過一條北都府的狗而已”瑾雙嗤之以鼻道。

  “這樣說太史將軍不好,一路沿途對虧他保護(hù)”云淵試圖糾正瑾雙的觀點(diǎn)。

  這句話卻把瑾雙都笑了,他哼了一聲,走到云淵面前,排了排他的肩膀,道:“那你可得跟上去好好謝謝他,他可是一個人出去的,這天寒地凍的,他遇到什么不測,你也好去回來叫人?!?p>  “嗯···也是,那我去了,你不要和哥哥們說哦,我去一會兒就回來啦。”云淵想了想道。

  “嗯,我絕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一會兒我?guī)湍阋_門口的侍衛(wèi),你出去”瑾雙瞇著眼笑道。

  “那謝謝瑾雙哥哥啦”云淵行禮道。

  “客氣了,快去吧”瑾雙說著,讓云淵先躲在門口,自己則對站在門口處的衛(wèi)士喊道:“那個,你們倆,過來一下,本公子有話要說?!?p>  侍衛(wèi)一看,說話的竟是樂安公家的三公子,連忙一路小跑進(jìn)了驛館,云淵趁機(jī)跑出了驛館。瑾雙見云淵出去了,神色一變,冷冷的對兩位侍衛(wèi)道:“這里面可都是身份尊貴的公子,你們可要看好了,不能隨隨便便放人進(jìn)出?!?p>  兩位侍衛(wèi)一愣,連忙道:“嗯,城守大人和太史將軍吩咐過了,末將等定不會讓閑雜人等隨便進(jìn)出驛館。”

  “嗯,沒事了”瑾雙隨便回了一句,便揣著手回溫暖的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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