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零？
玩的太瘋了，第二天睡到了快中午。起來好餓。
微信響了，“起床了嗎？”發(fā)信時間是一個小時以前了。
“剛醒。”我回他。
“半個小時后早餐送到房間，你洗漱一下?！边^了一會，“要我陪你一起吃嗎？”
“你吃了嗎？”
“沒有，剛忙完?！?p> “嗯，那一起吧?！?p> 看著一桌子的吃的，我有點慌，因為在組織里的時候，是不允許浪費的。這么一桌，如果吃不完，不僅會罰款，還會體罰。“吃不完?！?p> “沒關(guān)系，我多吃點。”他笑著給我遞刀叉。
迪斯尼游樂場挺好玩，這個吃的，一言難盡。尤其是甜點，我覺得看是可以的，吃就算了。
“下午出發(fā)去哈利波特的城堡?！彼渤圆幌铝恕?p> “跟書里一樣的那種嗎？”我很驚訝。初中時我可是哈利波特迷，一本沒有落下。
“嗯，評價挺高。”他眼睛里全是笑意。
“走吧走吧！”我就要出門。
“穿睡衣出去可不太好。”他指著我的衣服說。
“好的，那等我一下?！?p> 到現(xiàn)場的時候，果然太早了，還沒有開門。
沒來得及沮喪，葉檀君帶著我去附近的咖啡店，一人一杯卡布奇諾，說是可以提神。
他聽我講著我們組織里的事情，眼神溫柔而且好奇。對于我的事情，他好像總是有用不完的好奇心。但是聽著聽著，我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開始沉了下來。
“零是誰？你的所有故事里，都有他?！彼攘丝诳Х?。
“我的教練啊，很帥的！”我的情緒仍舊熱烈。
“哦？有機會見到他一定要感謝他，把我們曼曼照顧的這么好。”他意有所指。
“嗯，有機會見面的。你肯定也會喜歡他的?！蔽铱诳柿?，說太久了。
“也會喜歡？你喜歡他？”他緊張的放下咖啡。
“嗯，我昨天想了一下，我對他，好像就是你說的那種喜歡?！蔽腋湴恋恼f。
“什么？”他像被嚇到了，嗆了咖啡，開始咳嗽起來。
我趕緊去拍他的背。
好久，他滿臉通紅的看著我，“不，這不是喜歡。”
“就是！我見不到他就會想他！這不就是喜歡嘛？”我不理解。
“不是，喜歡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還想說什么，我不想聽。
“隨你好了，反正我知道的?！蔽也辉僬f話。
“走吧，活動開始了?！彼膊徽f話，只是攥緊拳頭，眼神里像在壓抑著什么。
路上我故意走在他前面或者后面，突然有一群魔法師裝扮的人沖了過來，我轉(zhuǎn)身去找葉檀君，卻被人群擠到了另外一個方向，“葉檀君！”沒有回答，街上人越來越多，我警惕的往墻上靠去，卻觸碰到柔軟的……人！我想要轉(zhuǎn)身再給他一腳，沒想到直接被抱住了，無法動彈。
“霓曼，是我，朱成然！”
這聲音，好熟悉！我怎么又被他困住了，他到底是誰！
“好，你松開我。”
“好?！?p> 我赤手空拳跟他過了幾招，他都巧妙躲過，然后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站著，“這么兇，我只是看你一個人，人群那么亂，別傷到你?！彼χf。
“那用的著抱嗎？”我一生氣，又準備進攻。
“停，抱也沒有亂來啊，我只是抱住胳膊而已?！彼D(zhuǎn)轉(zhuǎn)手腕，“差點被你把手廢了?！?p> “我教練說了，動手動腳的男人，就該打。”我直接飛奔過去，想來個飛踢，沒想到一把被他拽住腳腕，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落在地上。
“記得挺清楚。那你記不記得，你教練還說過，不要輕易愛上一個男人？”他低頭看著地面上被轉(zhuǎn)暈的我，臉色沉靜。
“說是說過，我又沒有愛上別人，我只喜歡我教……哎，你怎么知道我教練說的話？你是不是……”我跳起來，他也是組織里的人？他不是公司高管嗎？
“沒愛上別人？那挺好，走吧，我?guī)е阃??！彼铰妮p松的在前面走，我不想去，可是看著周圍有僵尸，有喪尸，我還是有點怕。趕緊跟了上去。
突然一個喪尸朝我撲來，我嚇得一下子跳到朱成然背上，“救命！”
他松開我胳膊，站在我面前，“打他??！”
“我怕……”
“殺人都不怕，現(xiàn)在怕了？”他低頭看我。
他有一米九嗎？這感覺，好像我第一次殺兔子的時候，零說我的樣子。
“不一樣，殺人是為了任務(wù)，這些東西太恐怖了……”我抓住他的衣領(lǐng)，不敢到處看。
“怕就不玩了，我們?nèi)コ詵|西?！彼匀坏淖テ鹞业氖?。
還有吸血鬼，我的天，這是百鬼大游行嗎？不對，他怎么知道我殺過人？他是誰？
“你怎么知道……”還沒問完，一只蜘蛛從天而降，像我腦袋一樣大的黑蜘蛛，我感覺我的靈魂都要被嚇出來了好嗎！
“到我懷里來?！彼蜷_外套。
“不去。”
“怕你教練吃醋？”他邪魅一笑。
“他又不在這里，我只是覺得特不太好?！鞭D(zhuǎn)念一想，不對，“他不會吃醋，他只是我的教練，又不是我男朋友?！?p> “這么說，你喜歡他？”他繼續(xù)走，我很緊他。
“好像是的?！闭f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撞在他后背上，結(jié)實的觸感，隔著衣服都那么明顯。
“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他拉住我的手握緊了一些。
“葉檀君說了，是見不到的想念，和見到以后的依戀?！蔽艺裾裼性~。
“你……想他嗎？”他的手心出汗了。
“我明白什么是喜歡以后，好像就開始想了。我還給他買了禮物?！蔽蚁肽贸鰜盱乓瑓s發(fā)現(xiàn)抽不出手來。
穿過人群，他把我?guī)У搅艘患倚〉奶鹌返辍?p> “這里的蛋糕很不錯?！闭覀€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wù)員過來了。
“給我兩杯拿鐵，吃什么？”他輕聲問。
“有拿破侖嗎？”我問他。
“有?！庇谑撬?wù)員說了兩句，服務(wù)員走了。
街上有喪尸屠城的感覺，他們的妝容跟真的一樣，掉落的眼球，血淋淋的斷手，不時發(fā)出的低吼。在一個游行花車上，我看到了變成喪尸的白雪公主。正走著走著，白雪公主的頭掉了下來，滾到我旁邊的地上，我覺得那一刻我應(yīng)該是飛起來了，因為我冷靜過來的時候，我正在朱成然的腿上??！
“對，對不起……太恐怖了……我……我真的……”我掙扎著要起來，可是手腳發(fā)軟，根本起不來。
“沒事，坐我懷里吧?！彼穆曇舻统?。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臉，才發(fā)現(xiàn)我好像并不是真的認識他。每次都帶著目的，每次他都不是主角。
趁著腿不軟了，我趕緊跳下來。“謝謝！不好意思?！?p> “沒關(guān)系。吃東西吧?！?p> 他揮揮手，整個小店被黑衣人圍了起來。
“我已經(jīng)用你的手機給葉檀君發(fā)了定個位，他應(yīng)該一會就到了。在他來之前，不要出去?！弊叩介T口，他揮了揮手里的蜘蛛俠鑰匙扣，“我很喜歡。”
“喂，小偷！?。?！”我想去追，但是真的怕了那些喪尸，只好安慰自己再買一個好了。
最終回到別墅，我還是沒有買到一樣的鑰匙扣。因為那晚的驚嚇，我開始發(fā)燒，而且整夜整夜的做噩夢。整個人在半睡半醒之間掙扎，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久。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正飄著大雪。
“醒了嗎？頭還痛嗎？”葉檀君聽到我起床的聲音，從地上爬了起來。
“嗯，不疼了。好渴……”
喝了水，我看著外面的雪花，想出去玩雪。
被葉檀君無情拒絕了好多次以后，最后還是拗不過我，勉強同意騎著小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馬背上看雪，挺浪漫的。
葉檀君坐在背后，拉著韁繩慢慢走。我回頭看他，清秀又堅毅的面容，冰山一樣沒有表情。他跟朱成然不一樣，朱成然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想他干嘛……
今天的葉檀君太憔悴了，胡子都冒出來了，他的下巴在我頭頂摩擦，好扎人。
“我生病很久嗎？”
“不久，二十多天而已?！彼÷曊f。“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么怕這個，都是我考慮不周，讓曼曼受苦了?！睗M是責備的語氣。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會被嚇成這樣?！蔽艺娴囊詾槲易约耗懽雍艽?，畢竟從十六歲開始，我就開始消滅敵人了。
“沒事，以后再也不去了。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抱著我的手又緊了一點。
突然雪停了，陽光照在大地上，銀裝素裹，千里冰封的樣子，真的好美。
“曼曼，我們?nèi)ヅ慕M照片吧！”他把頭放在我肩膀上。“這是你的第三個愿望?！?p> “好。”我要實現(xiàn)我自己的愿望！
但是坐在化妝臺前幾個小時，徹底磨滅了我對這套照片的期待。
葉檀君倒是沒有抱怨，臉上堆著笑意。
“我怎么會有這么傻的愿望？”我臉上的表情都要僵硬了，攝影師才說換動作?！拔乙膊焕斫?，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挺值的?！比~檀君又在笑。
“不行了，拍完這一套我不拍了。”我的體力不支了。我看著不遠處依舊生機勃勃的別人家的新娘子，真的太佩服了！
“好。”
攝影師又喊了，“新娘深情的看著新郎的眼睛，新浪微笑回應(yīng)，對就是這樣，新娘把手捧花舉到胸口，好，3.2.1！”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稱呼，可是攝影師死活說自己拍習慣了，改不了口。
晚上躺在床上，我比那天去迪士尼還要累。所有的美好，都需要付出點代價??！迷迷糊糊，我睡著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驚醒，窗戶那里有人！
向窗戶看去，一個黑影閃過。我拿起枕頭下的手槍和飛刀，直接從窗戶追了出去。
那人跑的飛快，眼看他跑進了倉庫。
我推門進去，里面的燈突然亮了。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人，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曼曼，好久不見?！?p> “零，你怎么來了？”我驚喜地看著他。
“執(zhí)行任務(wù)?！彼粗?，依舊看不到表情。
“在這里？”
“對?！?p> “對象是葉檀君？”
“嗯?！?p> 我心里一緊，“可是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p> “組織的命令，你可以提前歸隊了?！彼吐曊f。
也就是說，葉檀君現(xiàn)在有危險。我又想起來他那清秀的臉，“不行，不能殺他?！?p> “有人出高價，要他的命。”
“那我只能違背組織了?！闭f完我往門口飛奔過去。
“如果救他，你就失去我。”他低聲說，“永遠失去，永不再見?！?p> “可是……我不想他死。”
“可以，只有一個條件，”他停了一下看著我，“跟我走。”
“可是，零，我……”
“你愛上他了？”
“我沒有，我只喜歡你！”
“我也是。我不想失去你。我以為這次任務(wù)，你會殺了他或者他父親，可是你沒有?！彼麌@了口氣，“我以為你背叛了我，后來才知道你找到了真相?！彼哌^來，雙手扶著我的肩膀，“現(xiàn)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我們回去吧。我也喜歡你，我們回到我們自己的生活里吧?！?p> “好。不要殺他?！?p> 他點點頭。
我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對我好，也只是因為對我的愧疚，更何況，我又不喜歡他。
正想著，他突然打開面罩，一個熟悉的放蕩不羈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朱成然？？？你耍我？？”我生氣了，拿起飛刀開始攻擊。
“停！我就是朱成然！我也是零！”他喊停。
我怎么可能聽他的?？墒俏业恼袛?shù)都被他破解并且攔截了。
“你放開我！”我大吼。
“不放，你聽我說完！”
“有什么好說的，你騙我！你根本不是零！”我歇斯底里的說
“我是零，也是朱成然！你被賣到非洲，是我把你接到組織里，并且在這里培養(yǎng)你的！”
“你騙人！”
接下來他開始給我講在組織里的生活，包括我哪天通過的考核，哪天第一次殺人，哪天差點死在敵人手里，收到的唯一一件圣誕禮物。
我慢慢回頭，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撕開他身前的衣服，胸口上的像小五角星的傷疤，是他帶我出任務(wù)的時候，為我擋了一刀。帶血槽的刀，天知道那天他流了多少血。
“走吧。”他牽起我的手。離開小別墅，坐在朱成然的背上，我卻忍不住的想回頭望，后面有轟鳴聲，為首的是一輛大紅色的跑車。
“停車，是葉檀君！”我抓住朱成然的胳膊。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不是要跟我走嗎？”他盯著前方，腳下加大油門。
“可是，我不想傷害他?！?p> “你還是心軟了，你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他的位置?！彼p手抓緊方向盤，眼神凌厲。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對我好，我不能傷害他。”
“你變了，因為他。所以，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