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喜歡零！

　　“停車！”我在他身邊，好像就回到了在組織里的我。方向盤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我們沖向了葉檀君的車。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我想要去踩剎車，可是我根本不是零的對手，在即將相撞的那一刻，車停住了。

　　葉檀君停在對面。他拉門下車，我趕緊下車去抓住零。

　　“站??！”零舉起手槍。

　　葉檀君沒說話，繼續(xù)往我這邊走來。

　　“別走了?！蔽掖蠛?。我知道，會開槍。他看葉檀君的眼神，跟他看那些目標(biāo)的眼神一樣。

　　“回來，曼曼?！彼麘n心忡忡的看向我。

　　“我……”

　　“她要跟我走?！绷泓c(diǎn)起一支煙?！安坏貌徽f，你這幾年進(jìn)步很大。我派了這么多人圍堵你，你這么快就逃脫了。”零把煙叼在嘴里，風(fēng)吹的煙霧繚繞。

　　“你想要我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你恨的是我，折磨女人，不是什么好手段。不要傷害她。”葉檀君眼神沉靜。

　　“是嗎？命你給嗎？”零拿出旁邊人的手槍，扔了過去。

　　“我死了，你放了他。”他往前一步，撿起手槍，利落上膛，指向太陽穴。

　　我想沖過去，零抓住我的手。

　　“住手！不是他要帶我走，我自己跟他走的?！蔽矣悬c(diǎn)慌，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是什么，但是看到他有危險(xiǎn)，我的心像要碎了一樣疼。

　　“那是他的陷阱。曼曼，別相信他，快回來。”在一起快一年的時(shí)間，我沒有看過他這么害怕。

　　“不，我……我喜歡他。”我猶豫的說，好像在他眼睛看到心碎的樣子，但是很快，這個情緒翻滾著又被壓了下去。

　　“你不懂什么叫喜歡，不要把依賴當(dāng)成了……”突然好像起風(fēng)了，身后的零已經(jīng)上車，汽車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零又走到我身邊，突然扣住我的后腦勺，在我反應(yīng)過來以前，他的吻襲來。我想掙扎，我知道葉檀君在看著。

　　這個吻，霸道，強(qiáng)烈，我嘗到了血液的味道。他松開我，我看向他的眼睛，沒有溫暖，只有寒意。

　　“葉總就不要糾纏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說完摟著我上車。我看著眼前狼狽的葉檀君，沒來由的心疼，他絕望的眼神，像一把利劍，插入我的心臟。我疼的捂住胸口，零吹著口哨，揚(yáng)長而去。背后的葉檀君這次沒有追來，我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塊。

　　我的選擇對嗎？我喜歡他的呀，我應(yīng)該是喜歡他很久很久了！瞬間我就開心起來，回味著剛才的吻，我感覺我的臉燒起來了。好燙！

　　車停在了零的別墅門口。兩層小別墅，在美國和莫斯科的邊境旁邊，我知道這里，組織在這里有一個據(jù)點(diǎn)。

　　果然，地面上的建筑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地方在地面以下。地面的花壇旁邊藏著一個指紋機(jī)，零把手放上去，地面上的草皮挪開了一片，一個通道被打開，我跟著他們走了下去。

　　走到負(fù)一層，一個大的宴會廳在眼前。我第一次來這里，這里跟組織里不一樣，到處都是酒精和喧囂。

　　“新來的？”有個胖胖的男人走過來就想上手摟住我。

　　我一個躲閃，零看了一眼，“別動她?！?p>　　“哦，老大的新女人？”胖子一副了然的樣子。

　　零沒有解釋，“你先去洗澡?！?p>　　我走進(jìn)地下第三層，這里是零的地方。進(jìn)門口有鞋柜，換鞋進(jìn)入客廳。房子好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進(jìn)門的右手邊，掛滿了槍。我換好鞋子走進(jìn)去。好大的房子，但到處都是冷冷清清。這里是他一個人的房子，只是這個想法在我從沙發(fā)里找出第三支口紅和第二條女性內(nèi)衣的時(shí)候，就放棄了我曾經(jīng)在腦海里出現(xiàn)的，“我是第一個來這里的女人”的想法。

　　洗好澡躺在儲物間的床上，閉上眼睛全是葉檀君那傷心的眼神。揮之不去，不知道為什么，我把門反鎖了。

　　夜里睡的很不踏實(shí)，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葉檀君那句，“你來報(bào)復(fù)我，不要傷害女人。”所以，他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葉檀君嗎？可是，把我?guī)ё?，對葉檀君來說，沒有什么意義吧。

　　睡睡醒醒，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聽到有人進(jìn)房里的聲音，步履散亂。我剛想出去，聽到有女人的聲音。

　　“成然，今天去哪里了？”伴隨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接了個人?！敝斐扇缓f。

　　“這么重要？需要你去親自接？”女人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呵，對別人很重要?！?p>　　后面的聲音，我實(shí)在沒有辦法聽下去，只好用被子蒙住頭。霓曼沒有經(jīng)歷過，可是我經(jīng)歷過…這男人，對霓曼到底是什么想法？

　　折騰了半個小時(shí)，外面消停了。

　　“滾吧。”零這句話，把我嚇一跳。我又躲進(jìn)被子里。想來想去，在太陽破曉的時(shí)候，還是睡了。

　　沒有聲音，這是我在黑暗里睜開眼睛后，第一個反應(yīng)。翻身下床，拉開窗簾，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很高了。零的這套房子，雖然在地下，卻有一套照明系統(tǒng)跟外界是一樣的。

　　“起來了？出來吃飯?！绷阍陂T口。

　　我想到昨晚的事情，有些猶豫。換了身工作服，出門洗漱。

　　緊張的開門，他不在門口了。我松了一口氣。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兩百多平的房子。我住的雜物間是之前的鐘點(diǎn)工休息用的。

　　走向右手邊的洗漱間，他跟了上來。

　　“昨天怎么不睡臥室？”鏡子里的他，一如既往的笑顏如畫。

　　“哦，那你不就沒地方睡了?！蔽宜⒅阑卮稹?p>　　“頭發(fā)也沒有吹嗎？會頭疼。”

　　“沒有吹風(fēng)機(jī)?！蔽宜奶幙戳苏f。

　　“嗯，今天去買?！彼缘糇詈笠豢谌髦?，向我走來，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笑著從我身后伸出手來，拿起了一邊的濕紙巾擦了擦手就出了洗漱間。

　　“啊！我在想什么……”我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每天都忙到很晚，訓(xùn)練，出任務(wù)，培訓(xùn)。我也是這時(shí)候才知道他是組織的大boss，同時(shí)還要和葉檀君一起管理公司。

　　他依舊會喝酒應(yīng)酬，也會忙到很晚，可是再也沒有帶陌生女人來過這里。每天晚上總會抽時(shí)間來幫我把頭發(fā)吹干。

　　他沒有在做什么過于親密的事情，讓我開始懷疑那個吻的真實(shí)性了。

　　明天情人節(jié)，我想跟他談?wù)?。畢竟我已?jīng)給他表白了，他卻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很尷尬好嗎？

　　不過晚上我就開始后悔這個決定了，聽著樓上觥籌交錯震耳欲聾的聲音，他今天可能會忙到很晚。

　　八點(diǎn)半，門開了。

　　“曼曼，過來吹頭發(fā)?！彼曇魩е硪?。

　　果然，眼前的他渾身酒氣，好看的五官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diǎn)魅惑。

　　他的手溫柔的在我的頭發(fā)里穿梭，依舊平穩(wěn)。我坐在沙發(fā)上，偷偷看他，欲言又止。

　　“有話跟我說？”他又吹干了一塊頭發(fā)。

　　“嗯?！蔽乙е齑剑瑥男【褪沁@樣，提過分的要求或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話，總會咬著嘴唇。

　　“說吧?！彼P(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一個胳膊靠在沙發(fā)背上看著我。眼神沉靜而熱烈，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探尋的味道。

　　“我……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我鼓起勇氣看著他。他真好看，沒有玩世不恭的樣子以后，五官反而給人一種矛盾的禁欲感。

　　“喜歡。我一直喜歡你?！彼p聲說，聲音里的酒味讓我有點(diǎn)醉。

　　“那，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我有點(diǎn)期待的看著他。

　　“好啊?！彼χ饝?yīng)，表情燦爛?！拔业攘四闶?，才有你這句話?！比缓笏苛诉^來，離我越來越近。我突然有點(diǎn)慌，他要吻我嗎？然后呢……可是我好像，還沒有準(zhǔn)備好迎接他，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我滿腹心事，并沒有因?yàn)樗饝?yīng)做我男朋友而有所消散，反而腦子里都是葉檀君受傷的表情。

　　“啊，好困！我……我先去睡啦?！闭覀€借口我就溜了。

　　回到房間我還是鎖上了門，門外很久沒有聲音，最后是他推門而出的聲音。

　　我害怕，可是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偢杏X，我跟他之間，好像隔著很多東西，難以逾越，只是我的心卻不斷督促自己去靠近。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夜都在懊悔或者害怕?？粗R子里的黑眼圈邋遢大神，我拿出了上次買的化妝品，稍微捯飭自己。還好，隨便弄弄，居然也可以出門了。我今天要出去玩，聽他們聊天，附近新建了一個馬場。

　　不得不說，這個馬場深得我心。標(biāo)準(zhǔn)化的場地，關(guān)鍵很大。

　　我拿著剛辦的會員卡，去挑馬。只是看著眼前看到我就高興的求摸的黑馬，我想這家馬術(shù)俱樂部的老板是葉檀君。果然，剛跑兩圈，柵欄外就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

　　他好像瘦了，本來就不茍言笑的臉，現(xiàn)在更蓋著冰雪一樣。

　　“葉總?！蔽业皖^示好。

　　“曼曼，好久不見?！彼⑿?，疲憊又無奈。

　　中午一起吃飯，他靠在椅背上，喝著咖啡。不過換成了最苦的冰美式。

　　“我現(xiàn)在是零的女朋友了！”我邊切牛排邊跟他講。

　　“嗯，他對你好嗎？”他放下咖啡切他的那一份，順便把我的也切了。

　　“嗯，挺好的。會給我吹頭發(fā)?！蔽乙е粔K肉。

　　“挺好，”他手頓了頓，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切，“小黑想你，我就把他帶過來了?！彼堕_話題。

　　“我也想他……”我低聲說。

　　“想我嗎？”葉檀君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盯著我。

　　“嗯……”我說不知道，會不會很奇怪？自己的心自己都不知道嗎？可是現(xiàn)在的曼曼，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男女之情，真的不知道啊。我雖然經(jīng)歷過，可是現(xiàn)在我也被弄迷糊了。好像曼曼誰都不愛，又好像她還沒有開竅。

　　“沒事，不想也沒關(guān)系，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還有時(shí)間培養(yǎng)感情?！彼趩实恼f，聲音里的難過都要溢出來了。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每天你都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這是為什么呢？”我不敢跟零說，怕他生氣。他生氣很可怕。

　　“沒什么，我也會在夢里想你?！彼蝗挥行└吲d的笑了起來。給我一種撥開烏云見到太陽的溫暖感。

　　“哦，所以這是正常的對嗎？”我很好奇這互相惦記的感情。

　　“對?！彼f完笑著把切好的牛排都堆到我碗里。美食面前，什么都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吃飽了再糾結(jié)吧。

　　后來我總是趁零不在的時(shí)候去看小黑和葉檀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事情我自己把它隱瞞了下來。我怕他知道了不讓我見，怕他生氣，怕他殺了葉檀君，最關(guān)鍵的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葉檀君。

　　不過當(dāng)我從葉檀君的背后，看到零沉著臉，手上的骨節(jié)泛白的時(shí)候，我才真的怕。

　　沒有預(yù)料之中的暴怒，零轉(zhuǎn)身走了，手里的小蛋糕掉了一地。我晃忙不迭的追上去。

　　他走的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慌亂之中，我把腳崴了，自從知道葉檀君弄了一個事故，把我從組織弄出來以后，我就不再像在組織里一樣鍛煉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零，你等我一下。”我瘸著腿跟著他?？墒俏乙呀?jīng)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我蹲在地上，眼淚直掉，也不知道是腳太疼，還是心太疼。

　　“曼曼，別動，在那里等我。”葉檀君在身后喊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他，身體騰空，我看著旁邊面無表情的零，一時(shí)間不知道怎么辦。

　　“零，我不是去找檀君的，我是去……”

　　“叫我成然。”他說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說的吻上我，帶著懲罰味道的吻，我有點(diǎn)透不過氣來。

　　“回去了再懲罰你。”他又是一副紈绔子弟的表情。我聽到背后葉檀君的腳步聲，有心虛的低下頭。

　　原來他上次情人節(jié)出任務(wù)，沒有陪我，今天忙完專門買了禮物來陪我，沒想到看到我跟葉檀君在馬場聊天。

　　晚上他跟我一起吃，喝了點(diǎn)酒，我有點(diǎn)暈。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規(guī)定新人不能喝酒，你這酒量太小，出門我不在旁邊，絕對不許喝酒。”他笑著把我抱起來，坐在沙發(fā)上。

　　我在他懷里，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用手撐住他的胸口，吻了上去。他渾身僵硬，我卻沒法游刃有余，折騰半天?！拔铱茨切┱剳賽鄣娜?，都是這樣呢?！比缓笈跗鹚哪?，還想吻，他捂住我的嘴巴，“曼曼，你在玩火。”

　　“不對嗎？”

　　“你不要后悔……”說完他把我放在沙發(fā)上，吻鋪天蓋地而來，我被吻的頭暈?zāi)X脹，情到深處，禁不住叫了一聲，“檀君……”

　　他停下來動作，我一下子清醒了。

　　面前的他，眼里的情欲退干凈，有憤怒在燃燒。

　　“你，心里到底是誰？你到底愛誰？你是不知道嗎？你愛誰你不知道嗎？”他盯著我的眼睛，不停的問。隨后突然起身，一拳打在茶幾上，水晶玻璃茶幾碎了，他提起衣服走了出去。震耳欲聾的關(guān)門聲后，一室寂靜。

　　我在沙發(fā)上，攏了攏衣服，我怎么就叫了葉檀君的名字？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我睡著了。酒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