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文曲星碎
陳生發(fā)現(xiàn)，他能控制文氣樹的生長位置。
只是心中一想，那兩顆文氣樹便根莖抽出，一步一步向書架旁邊跳去。
當那兩株文氣樹移到書架旁邊時。
文氣樹枝干往上蔓延，轉瞬之間便與那本《聊齋志異》連接起來，濃郁的文氣從文氣樹中往上輸送到書本之中。
一直到文氣樹葉枯黃，枝干有些萎靡時，《聊齋志異》之中，第一篇上面的字跡愈發(fā)清晰，逐漸可見起來。
陳生把目光掃去一看，正是《聊齋志異》中的首篇《考城隍》，字數(shù)不多，只有五六百字，卻是首篇。
其講述的是宋先生在去世后由神差邀請，考上城隍。但是宋先生以孝敬母親為由，懇求在母親終年之后再赴任。他孝敬母親的心情最終感動了神仙，準許他還魂為母親盡孝。
文有大孝，感動上蒼。
陳生只用了半刻鐘，便把《考城隍》整篇寫下。因為沒有附著文氣，就像是書寫普通文字，毫不費力，也未有異象出現(xiàn)。
陳生放下筆，再次內視文宮。沒有看到第三株文氣之樹。
“看來之前是我想多了，若是隨便寫些文章，就能產(chǎn)生文氣樹，那文氣也太不值錢了?！?p> 陳生又想到用文氣書寫時的困難，文氣修行一途果然不易。
陳生眼看著天色已晚，今日只得早早先睡去。
那張寫滿蠅頭小字的宣紙就放在書桌之上，正對著窗戶。
月光皎皎，一股股月華傾在其上。自首行開始，從無到有，一步一步爬滿整篇文章，直至整篇文章都縈繞在月華之中。
直至《考城隍》整篇文章都冒出月華光芒方才停止，隨后，光芒隱下，仿佛從未出現(xiàn)。
忽而，蒼天仿佛被撕裂。文曲星光更甚，直超月華，無法以目直視。又忽而黯淡，隱于群星，微不可見。
只聽得“轟”的一聲，恍若驚雷。淅淅瀝瀝，無端下起了春雨。
“文曲異變。”圣山之上。至圣孔子師雕像心有所感，眼角突然流出血淚。
尋常人家都還在睡夢中，只覺得今年的春雷格外的響。翻了翻身，繼續(xù)睡去。
而在圣人眼中，他們能看的更遠。目光射到天空，只看到，原本堪比日月的文曲星，轟然碎了?；鳛榱怂氖艍K碎片。
人族的天，要塌了。
那一聲聲如春雷般的聲音，不是別的，正是文曲星分離崩碎的聲音。
圣心心潮涌動，文氣暴動。壓抑住體內文氣，圣人再次看向天空。
只見得其中最大的一塊文曲星碎片還在原位。周圍又有七塊略小一籌的碎片，朝周邊散開，排列如勺般，拱衛(wèi)著中間那顆大塊的文曲星碎片。
不過較之以前，文曲星光黯淡無比，仿佛失去了力量來源。
而后，有四十一塊更小的文曲星碎片，四散落下，如流星般滑落天際。
“文曲星碎，蠻天當立?！?p> 北側天狼星閃爍，而后從北域沖出百多位蠻圣。
北域佛光也愈發(fā)強烈，一道百丈高的巨大身影顯現(xiàn)，其后，跟著無數(shù)佛陀菩薩。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文曲星碎片。人族勢弱，他們自然想從人族咬下一大口肉。
“把文曲碎片搶回?！笔ド剿惺ト巳炕髁鞴?，沖出圣山，搶奪碎片。
圣人可以隕，人族不可亡。文曲星，便是人族的根本，若是沒有文曲星，人族還會如兩千年前，淪為各族血食，到時生靈涂炭，萬里無人煙。
文曲星碎，對圣人影響最大。文氣暴動下，戰(zhàn)力可能不及原本一半。
但是為了人族能有未來，他們不得不出，與多于己方數(shù)倍的敵人作戰(zhàn)。
這一戰(zhàn)，蒼天泣血。
蒼天泣血，是一種所有人族都不愿看到的異象。
蒼天泣血，人族圣隕。
這一戰(zhàn)，人族戰(zhàn)隕大圣三位，半圣十五位，搏殺蠻族大圣兩位，半圣二十，佛陀一尊，菩薩十位。
其中圣隕的半圣中，有十位是選擇自爆文宮，與敵人同歸于盡，人族死戰(zhàn)的決心使蠻天大圣都要留些余力護住自己，這才戰(zhàn)退蠻天。
文曲星碎，人族戰(zhàn)力被削弱太多，同等圣位之下，再無百年前文氣附體，一刀斬圣的戰(zhàn)績。
此戰(zhàn)，人族共搶回十七塊文曲星碎片，蠻天搶走五塊，西域佛國搶走兩塊。
這還是因為文曲星親近人族，主動選擇落到人族圣人身邊的緣故。
其余十七塊皆落入無邊海域。深海之內海妖無數(shù)，危險無比，圣人也不敢入內搶奪。
或許，蠻天佛國也都想等人族徹底無法借用文曲星的力量，勢最微的時候再發(fā)起總攻。
這次雖開啟了圣戰(zhàn)，搶了文曲碎片，并未成為滅族之戰(zhàn)。
這一夜，無數(shù)人族從夢中驚醒，心神悸動。連續(xù)圣隕十八位，蒼天泣血十八次。
最終，孔子圣魂帶著十七塊文曲星碎片，其后跟著的是人族僅存的圣人們。
每位圣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傷勢，面色都帶著悲憤之氣，此戰(zhàn)之后，人族再也經(jīng)不起全面圣戰(zhàn)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看著戰(zhàn)友死在自己面前。
“文曲星碎，人族勢微。蠻天定會侵入邊境，白起率文曲軍，霍去病主虎魄軍……日夜防衛(wèi)。其余軍隊文氣長城按兵不發(fā)以守待攻，保存實力。
我能感覺到，文曲星還在給我們反饋力量，只要給我們人族時間，定能奪回失去的一切?！?p> 兵家大圣孫臏一道道命令緊急傳出，而后便是一位位半圣飛往各處，守衛(wèi)八荒。
文曲星雖然已經(jīng)碎裂，但是如今還有十七塊文曲星碎片在手，卻也讓孔子圣魂想起了之前一直設想過的東西。
一千五百年的安逸生活，或許人族應當學會置之死地，破而后立了。
千百年之前，人族微弱，為各族血食，但先輩們篳路藍縷，祈禱文曲星，修出文氣，打的蠻族不敢進文氣長城半步，而今，不過是從頭再來一次罷。
天空之中
那顆最大的文曲星碎片，光芒暗到極致，突兀又光芒大振。
周側七顆如勺排列的文曲碎片，也隱隱約約有一道星塵連系在一起。
“嗖”
八顆文曲星上各自分散出一道星光，飛到半空時又四散分開。如一大網(wǎng)籠罩整個人族。
除了圣人，再無人知曉。
只有圣人，目光看向天空，心有感應。
就是不知是福是禍。
現(xiàn)在的人族，經(jīng)不起下一次戰(zhàn)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