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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長安

第十九章 賭坊

玉落長安 七瑾言 2361 2021-12-14 16:35:19

  阿瑟追上了正百無聊賴的晏裴野,說道:“二公子,打獵去吧,這個時候東郊山的野狍子,最是美味了……”

  營帳邊的兩個老兵抱著刀,手揣在袖子里,見晏二公子一身的浪蕩氣息,看表情此時也是個開得起玩笑的主兒,便湊過來說道:“要是我們能出營,也要跟二公子比試一下,看誰先逮到野物!”

  另一個說道:“還逮野物?就你一天喝的那兩口稀粥,明早上走路不打標槍便算你能耐……”

  晏裴野見這兩個兵卒,臉色也是一樣的菜黃,但估計因為是老兵,油滑世故精于摳搜,所以還沒讓自己太餓脫形。

  他沉吟一瞬后,突然轉(zhuǎn)頭問道:“知道這城里誰家最有錢嗎?”

  阿瑟吭哧半天說不出來,倒是老兵附耳過來悄悄說了個名字。

  晏裴野沖阿赤那說道:“你去,看看那達盛昌的大公子在不在花香樓的賭坊里?!?p>  一聽到花香樓,兩個老兵眉飛色舞起來,沖著阿瑟促狹地說道:“這么個好事兒,咋就輪不上你?”

  晏裴野笑笑:“他還沒開過葷,怕他進了花香樓,腿就邁不動了,好好的差事給我辦砸嘍!”

  聽了二公子這葷素不忌的話,幾人哄堂大笑起來。

  阿瑟不服氣地悄聲問二公子:“那阿赤那就開過葷了不成?”

  晏裴野睨他一眼,嘴角輕扯:“若是那李家大公子當真不在賭坊上,你怎么說?”

  阿瑟一臉天真:“當然據(jù)實說啊!”

  晏裴野的馬疆輕輕抽了他一鞭子:“好好學著點,若是阿赤那去辦這事,他就能讓李大公子一準在賭坊等著我。”

  阿瑟還是天真:“為啥要等您?”

  晏裴野拍了拍他的頭:“響不響?”

  阿瑟“啊”了一聲,摸著被彈紅的額頭,一臉茫然。

  晏裴野說:“空無一物,能不響嗎?難不成讓那李公子等著你二公子給人家提鞋擦腚?”

  阿瑟憨笑:“那絕對不能夠!唉,公子等等 我……”

  老兵打趣道:“二公子這是嫌你腦子空空不想事啊,二公子什么人,肯定想著法子去殺豬盤掏弄銀子去了……”

  阿瑟瞪了他們一眼,跑去追二公子。

  ……

  兩個士卒抬著捆好的盾牌踉踉蹌蹌地往馬車邊走,沒提防腳下被人輕巧一絆,捆綁在一塊的盾牌像個車輪一般脫手而去。

  一抬頭便見晏二公子正虎著臉:“怎么的,當兵的當成這熊樣了,盾牌不舉,還要抬著走?”

  兵卒忙爬起來,回道:“二公子有所不知,這是富公公吩咐咱們裝車的?!?p>  晏裴野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兵卒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富喜公公只吩咐我二人速速裝車?!?p>  晏裴野:“這么急干什么?王爺知道嗎?”

  兵卒說:“知道知道,這富喜公公是急著要出發(fā)去渭州了,說是什么……行程不容有誤?!?p>  晏裴野打量著這一捆盾牌,手中匕首翻轉(zhuǎn),輕輕一劃,蒙著盾甲的油紙便破了。

  晏裴野細細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

  這富喜第一面就給他一種拿腔裝喬的做派,此番又如此“雷厲風行”,還真是讓人直覺有那么點不對!

  他喚過兩個兵卒,訓斥道:“不知道富喜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嗎?他既然喜歡盾甲,怎么能讓你們這幾個沒眼力的小子拿這些破落貨去糊弄公公?去!你們?nèi)Q幾面最新的來,……記得包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別叫人看著說咱們朔州寒磣!”

  聽了這話,兩個兵卒連連點頭,直接扔了地上的盾甲,按吩咐去營里找擦得最新最亮的。

  ……

  花香樓的地下賭坊內(nèi),四周被幔布遮得嚴嚴實實。

  門簾一挑,進來一個高大挺拔、手持酒壺的公子哥兒。

  這人面如冠玉,狹長的眼角說不出的風流佻達。

  賭坊中照應(yīng)場子的場官眼明心亮,迅速迎了上來,一通天馬流星拳的馬屁拍下來,將這公子請去了場中人氣最旺的一張桌子。

  只見這桌子上堆成山高的銀子倒映著滿室通明的燭光,如那青樓姑娘的妙體橫陳,引得人欲罷不能。

  “押大!押大!”

  桌子主位上坐著一個雙眼通紅,衣袍半敞殺紅了眼的公子哥兒,正是達盛昌的李林保。

  阿赤那在李林保身后微點了點頭后便閃身候在一邊。

  新進來的公子一挨近桌子,那周身掩不住的富貴氣兒便逼得一位賭客自動讓了位子給新豪客。

  賭不起了,旁邊看看也可以過過干癮!

  賭紅了眼的李林保今天開局很順,贏了不少的錢,見到新客,不免得意忘形。

  “小子,敢上這桌,賭什么?”

  “這些東西都玩不過癮,喝過酒嗎?”

  來者眼神睥睨,一副將李大公子當成小孩兒似的。

  李大公子自然氣盛:“喝就喝,誰怕了就是孬孫子!”

  “豪氣!”

  花香樓的賭坊之所以生意常勝不衰,正是因為要什么樣賭注它都備著有。

  所以一壇壇上好的官營陳釀直接被抬了上來。

  這兩人在周圍一陣陣掀翻天的叫好聲中,一邊喝著酒,一邊搖著骰子定輸贏。

  李林保也是常年混跡于酒池肉林中的,初戰(zhàn)開捷,臉上得意忘形。

  接下來卻讓他有點懵了,那剛坐下來那位公子哥兒,不顯山不露水的,手氣越來越旺,他面前的酒壇越空越多,籌碼也多半被挪去對方桌面了。

  “怎么樣,還敢不敢跟?”

  晏裴野挑眉輕笑,望了李林保一眼,他面前已經(jīng)堆滿了籌碼牌,一張籌碼牌就是上百兩銀子。

  李林保搖搖晃晃地想要起身,旁邊的阿赤那邊挨著他的膀子硬生生地將他壓了回去,一邊調(diào)笑道:“喲,李公子褲衩子都要輸光了,快要落跑嘍……”

  李家三代單傳,就李林保一個獨苗,從小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年輕氣盛,哪受得了這番擠兌,硬生生地又坐下,臉子粗地吼道吼道:“跟!誰……誰不跟誰他媽孫子!還想賭什么!”

  對面的晏裴野薄唇輕啟:“就賭東郊你家那個糧倉?!?p>  李林保嬌生慣養(yǎng),壓根不明時事:“不……不賭銀子賭糧倉干什么?”

  阿赤那道:“不就是幾粒破糧食,看到?jīng)]有,就公子前面那堆銀子,足夠喂咱全朔州吃一年了……那公子傻,跟他賭啦!”

  周圍的人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勁地叫好起哄。

  ……

  等到李林保臉色青白地從賭坊被來尋他的家丁拖出來時,晏裴野還好意打發(fā)了幾錠銀子給那些家丁,囑咐他們好好去棉坊給李大公子買個好的棉包!

  阿瑟扶著晏裴野,多嘴問道:“那公子,那咱們要不要也買個棉包先墊一墊,免得王爺知道你進賭坊了揍您?”

  阿赤那張嘴就斥:“多嘴問,快去??!”

  晏裴野腳步虛浮,拍了拍腰包:“哼,有了李公子這張取糧手據(jù),我爹非得謝我不可,怎么還可能打我,走!有米還得有肉,再去東郊山上走一趟,傻狍子還等著我練……”

  還沒說完,一頭栽下。

  阿瑟:“……”

  阿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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