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掌門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
童竹冷冷的掃了一眼,隨后走了。
一見童竹走了,已經(jīng)轉身準備照做的那些掌門心思又活泛起來。
“吳掌門,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是為了騰位置,我等將那些貴重的帶在身上總行了吧?”
“正是正是,我等將那三個貨倉清干凈便是了,吳掌門覺得如何?”
吳息想了想,三個貨倉應該足以容納了,于是點點頭。
一眾掌門大喜過望,趕忙帶著各自弟子開始抬箱子。
“每個人都準備一個包袱,能裝多少裝多少,聽懂了沒?”
“還有,那些丹藥,都倒出來,瓶子扔了?!?p> “你們這些蠢貨!一個包袱能裝個屁!去,這飛舟那么多能塞東西的地方,這些箱子,盒子都不要了,里面的東西都找地方塞起來,下舟的時候再取出來?!?p> 各個掌門絞盡腦汁的多留下一些家底,結果就是,動作太慢了。
吳息不斷催促著。
兩炷香時間過去了,還沒騰出來,最后還是童竹直接讓學生們把那些箱子全部扔了下去。
飛舟緩緩落地,廣場上的人開始上舟。
“吳掌門!大恩不言謝,日后有用的著我青峽宗的地方,說一聲,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飛刀門亦是如此!”
吳息一邊應承著,一邊盯著他們,不讓他們帶著物資上去。
數(shù)千人的登舟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好在所有人都明白這等生死存亡的時候,要互相配合。
終于,飛舟緩緩升空,此時駕駛飛舟的已經(jīng)不是文倩,而是一個門派的長老,自稱駕駛了兩百多年的飛舟,經(jīng)驗極為豐富。
長老名叫戴云飛,歸元境,是凌云山的長老。
戴云飛在飛舟升空的一瞬間,臉色就微微一變。
不過沒出聲,只是專注的駕駛著飛舟。
飛舟緩緩升空,到了五百丈的高度就不再升高了,而是開始向南前進。
一間客艙里。
“童先生,請問我家?guī)熓遄妗?p> 吳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童竹抿了抿嘴,說道:
“不必擔心他,他……他去找小提莫了?!?p> 童竹有些不確定,單以徐缺的實力,巨浪其實并不能對他造成太大威脅,只不過小提莫……
吳息見童竹臉色似乎不太好,便沒再多問。
客艙里沉寂下來,沒一會兒,外面開始嘈雜起來。
一開始,吳息和童竹都沒太在意,畢竟這么多門派,這么多人,吵鬧一些也很正常。
結果聲音越來越大,有幾句話更是讓客艙里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那巨浪到哪了?是不是快到了?”
“這飛舟怎么飛的這么低?”
“低一點沒關系,只是這樣的速度怕是來不及了??!”
童竹推開門,發(fā)現(xiàn)甲板上擠滿了人,將駕駛室圍了起來。
“怎么回事?”
童竹也察覺到了,這飛舟,太低,太慢了。
旁邊六百多丈的五靈山矗立著,飛舟被山的陰影籠罩著。
飛舟后面不斷有飛禽越過飛舟向南飛去。
“童先生來了!快讓開!”
“童先生,這飛舟您也看見了,這么飛下去,這里所有人恐怕都會喪命??!”
“是啊,童先生,而且那戴云飛還不讓我等進去問清楚?!?p> 童竹皺著眉,敲開了駕駛室的門。
開門的是戴云飛的弟子。
“童先生,您請進。”
等童竹進去后,立馬把門又給關上了。
“戴長老,到底是何故?”
童竹忍不住開口問道。
戴云飛將輪把交給弟子掌控,這才回話:
“童先生,不是老夫不愿,是這飛舟飛不動啊?!?p> 戴云飛也一臉苦悶。
原本請命來駕駛飛舟,一來自然是對于自己技術的自信,二來嘛,也是想表現(xiàn)一下自己,日后也好立足。
可誰知道這飛舟的動力遠遠匹配不上這體積。
大型飛舟他也駕駛過不少次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見過。
說白了,就是買這飛舟時,太愛面子,只圖夠大,又舍不得刻上高級的飛行大陣,所以才會有如此情況。
換一艘真正的大型飛舟,莫說這些人,就是再來幾千人,也毫無影響。
“動力不夠?”
童竹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錯,這飛行大陣只是中級,若是不載人,也能勉強飛過一千丈,只是如今這重量……”
戴云飛沒再多說。
他就是個開飛舟的,至于如何解決,那就不是他的事了,實在不行,他完全可以自己駕駛小型飛舟先行離開,是不過,那些弟子……
童竹皺著眉,沉思著。
這樣的高度和速度,根本不可能逃的掉。
要么提高飛舟動力,要么,趕人下去。
提高動力的話,就只有加持飛行大陣。
這顯然不可能,別說北域,就是整個青州里,能刻高級飛行大陣的,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更何況飛舟上這些“難民”?
至于減輕飛舟重量……
其實也不現(xiàn)實,這個時候讓人下飛舟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先不說愿不愿意的問題,光是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很有可能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盡全力就好,我去看看大陣。”
童竹沒再多問,說完就走出了駕駛室。
外面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齊齊看著童竹,想聽聽答案。
“所有門派掌門都在這了嗎?”
童竹環(huán)視一圈。
現(xiàn)在最前面的一圈人互相看了看。
“童先生,都在這了,這飛舟?”
“諸位,有個不好的消息,飛舟動力不足,中級飛行大陣支撐不了,目前的高度和速度已經(jīng)是極限。”
“什么?這么飛不是找死嗎?”
“怎么會動力不足呢,人是多了些,但這才多少重量?”
“唉,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走呢?!?p> 童竹伸出雙手,做出下壓的動作,示意所有人安靜。
聲音漸漸消失。
童竹嘆了口氣。
“各位,如今大家都在飛舟上,如果不齊心協(xié)力,都會死,想要解決也不是真的完全沒辦法?!?p> 一聽有辦法,眾人頓時露出期盼的眼神。
“這里可有陣法師?”
眾人面面相覷,陣法師?
一個小小的北域,哪來的陣法師?
童竹沒有意外,接著又說道:
“既然沒有陣法師,那就只能減輕重量。”
減輕重量?這飛舟上都是人,如何減輕?除非……
幾個門派掌門也不是傻子,頓時明白了減輕重量的意思。
眾人眼神警惕起來,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往后退了。
“看來,大家都不想下舟,那只剩最后一個辦法了。”
禾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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