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細(xì)節(jié)
明明女孩口中是略帶俏皮的話，可楊明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真的順了對方的意思，聲稱自己是失憶的話，恐怕淪落到的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小游戲，我們各出一個問題考驗彼此，一方如果答錯的話，就要答應(yīng)對方一個條件，但不能超出對方心理能力接受之外，你看怎么樣？”
楊明選擇迂回了解當(dāng)下的情況，提出這樣一個看似無害有趣的游戲。
在進(jìn)入幸福保險公司之后，楊明經(jīng)常和年紀(jì)大的老大爺老大媽打交道，這些人可沒有那么好說話，一味直來直去地講話是沒辦法取得他們的信任，簽下保險合同的單子，可如果大家先坐下來閑聊，聊聊最近的身體狀況，孩子的就業(yè)情況，就能夠在無形中拉近彼此之間的感情距離。
女孩不知是計，道：
“那好，你先問吧。”
“我多長？”楊明朝著女孩促狹地眨了眨眼，道：“要是答錯了，你可要想清楚咯?！?p> “討厭啦你!”
一抹緋紅浮上女孩面上，女孩湊近上前，一對粉拳看似很重實則輕輕地捶著楊明的胸膛，隨后咬牙切齒地在楊明耳邊低語一個數(shù)字。
“錯了錯了。”
“哪里錯了？”
女孩氣鼓鼓地瞪著楊明。
“我二次發(fā)育了行不行？”楊明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現(xiàn)在真刀真槍地試一試，你不就知道了？”
“呸呸呸！”女孩滿臉羞澀，“無恥！卑鄙！臭不要臉！”
楊明拿起桌面上散落的筆記本，看到封面落筆處寫著一行秀氣的文字。
張瑩。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面這個女孩應(yīng)該就是叫做這個名字。
張瑩見楊明光顧著看自己的筆記，本就羞得無地自容，趕緊一把從楊明手中奪過筆記本，道：
“你到底提不提條件？你要是不提的話，那我就給你提問了?！?p> “我還沒有想好條件，不如你先提問好了?！?p> “那行?！睆埇撗壑虚W過一絲狡黠之色，問道：“你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來著？”
“12345678?！?p> “你騙人！哪有人的銀行卡密碼設(shè)定得這么簡單？”
“你有沒有聽魯迅說過一句話，唯有酒和錢不可辜負(fù)？”
“魯迅根本就沒有說過這句話！”
張瑩氣鼓鼓地瞪著楊明，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往樓下走去。
“既然你輸了，就趕緊跟我一起下去見家長！”
一個女孩臉色緋紅地拉著衣衫不整的男友從閨房下來，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故事，很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頓時引來兄弟姐妹一陣吹哨聲和哄笑聲，羞得張瑩幾乎抬不起頭來。
年紀(jì)大的長輩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或許是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荒唐歲月，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不過看向楊明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和不滿，覺得這小輩太過胡鬧，居然在這種時候還和自家閨女在閨房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
目光從一樓大廳的二十人身上掠過，其中十人的相貌分外眼熟，楊明神情有些恍惚，腦海中重新浮現(xiàn)出今天來到張家村見到的景象，心情頓時如同一顆大石沉入大海。
這是夢？
還是……
一抹清涼的感覺出現(xiàn)在楊明雙眸，通幽神通視角之下，所有人都表現(xiàn)得很正常，唯有空氣中似乎有著一層粘稠薄膜的阻礙，使得眼前一切事物似真似幻，一時之間辨別不出真?zhèn)巍?p> 青年才俊，窈窕美女，近乎是一對神仙眷侶。
楊明和張瑩一下樓，立即受到張瑩家人的熱情招待。
張家一共二十一口人，張瑩爺爺奶奶尚在，除了父母和七位哥哥之外，還有伯父伯母及其七位子女，堂兄弟姐妹之間關(guān)系頗為融洽，不時地八卦楊明是怎么和張瑩相識相愛的過程。
從八卦閑聊之中，楊明也大概了解到張瑩家的情況，老一輩的人常年在張家村生活工作，很少和外界接觸，年輕一代當(dāng)中，也就張瑩一人因為考上滄海市名牌大學(xué)，所以到滄海市工作，這是她工作的第三年，帶著男友回來見家長，若是家長同意的話，接下來就是商討訂婚的事宜。
這年頭，年輕人想要結(jié)婚，若是沒房沒車沒穩(wěn)定工作，就會被女方家里人看輕，訂婚結(jié)婚還得給相當(dāng)一筆彩禮錢，不少窮地方甚至鬧出天價彩禮的事情。
張瑩爸爸是一名皮膚黝黑的農(nóng)民，摟著楊明的脖子，道：
“彩禮的事情你不需要費心，我們家也不缺這個錢，別看我們張家村位置偏僻，這里也沒有什么工廠，但我們張家村從來都不缺錢，你只需好好對待我家閨女，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
還真是從外表看不出來，張瑩爸爸竟然也有如此豪氣的一面。
倒是看得出來，張瑩爸爸很愛惜自家閨女，或許也是因為他膝下八個子女，七個都是兒子，唯有張瑩一個閨女的緣故吧，雖然對于農(nóng)村人來說兒子更加重要，不過有的時候?qū)τ趥€別人來說，閨女才是貼心棉襖，兒子都是沖話費送的，狗都不要。
楊明從頭到尾都在冷靜地應(yīng)付著張瑩一家的接待。
對于自己明明已經(jīng)乘坐310路公交車離開張家村，偏偏醒來后出現(xiàn)在張瑩家一事，楊明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保持著警惕。
借口上洗手間之便，楊明總算是脫離開張瑩一家的糾纏。
來到二樓，打開洗手間大門的剎那間，楊明眸光死死地落在廁所臺階上。
楊明曾經(jīng)親手在臺階里挖出一截尸體，對于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
可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什么？
廁所臺階完好無損，上面的瓷磚殘留著暗黃色污垢，和周圍的瓷磚顏色一致，一看就知道是用過很長時間，沒有人專門清理過，所以才導(dǎo)致某些液體殘留在瓷磚和縫隙之間留下了難以清理的污垢。
楊明記得，當(dāng)初他挖掘的時候，臺階上的瓷磚是新的……
這其中，必定有著某種聯(lián)系，讓人細(xì)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