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尖叫聲久久沒有停下來,也許是過于緊張,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查覺自己在尖叫。有驚無險大家順利地打開了降落傘,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空中掛著等待落地。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笑中帶著淚,活下來了,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幸運的是活下來了。整個過程估計都不過十秒,但他們真的感覺很漫長,很漫長,他們從死神的鐮刀下逃了出來,而這個過程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刺激!”良久之后劉蒙盟大聲呼喊,打破了沉默。
“別亂動啊,大哥,這好高的說?!甭酚鸹炭值卣f。
“為了安全,我們在比較高的地方就開了傘,但這樣也有壞處。我們要花比較長的時間降落,這途中風對我們的影響很大,我們要盡量靠近一些,不要走散了,在沙漠中迷路或者走散,幾乎就沒救了。你們可以看到降落傘的兩邊有兩個拉環(huán),那個是控制方向的。這種情況大家也沒辦法現(xiàn)學,只能憑感覺了,盡量不要離得太遠?!表椢牟┐舐暤闹笇Т蠹遥龠@樣遼闊的天空,只有大聲呼喊才能達到傳遞聲音的效果。
“哈哈!我就說吧就和吃雞一樣簡單?!眲⒚擅舜笮χf。
不過這次還真的是絕地求生。
不幸中的萬幸,沙漠沒有起風。以沙漠中的風力,加上降落傘那樣寬大的后綴,哪怕是一輛汽車,也能被風吹跑。
因為操作的問題,只有項文博一個人雙腳落地,其他人都是翻著跟頭降落,最慘的是路明非和路明澤,直接摔了個狗啃泥,用沙子洗了個臉。
“呸呸呸?!甭访鞣桥c路明澤吐干凈了嘴的沙子。
等到路明非和路鳴澤清理完嘴里的沙子,抬起頭看到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一臉懵逼。而其他人也環(huán)顧著四周不知所措。
“現(xiàn)在怎么辦”,劉蒙盟來回的踱步:“我是活下來了,但這是什么鬼地方?”
“你著急也沒有用”,項文博不停的環(huán)顧四周:“這還真是個鬼地方?!?p> 陳墨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快天黑了要不先在這扎營吧?!?p> 因為飛機上不能用網(wǎng)絡所以手機也沒什么用大家就都放在了行李箱里,而大家跳傘下來什么都沒帶,唯一能看時間的也就只有手表了。
“???扎營?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啊怎么扎營”
路羽感到不解。
“不不不,我們不是還有降落傘嗎?”路馨葉像旁邊癱軟在地的降落傘。
“看,我還帶了個剪刀”,路馨葉一臉得意,俏皮的將剪刀在手里轉來轉去:“雜物柜里找到的,順手就帶下來了。”
“來,諾諾過來搭把手,把降落傘拆下來?!?p> 路馨葉已經(jīng)徑直走向了降落傘。
她總是這樣行動干脆,從來不拖泥帶水。似乎完全不受這里的環(huán)境影響,目標清晰行動迅捷。
“來了?!标惸残∨苓^去了。
“那我們干嘛呢?”路鳴澤問道。
“我們去搞點樹枝回來吧,這樣可以搭個帳篷?!表椢牟┱f。
“沙漠里還有樹?”路羽不解。
“不要以為沙漠全是沙子,而且這個沙漠似乎環(huán)境也沒那么惡劣你們看”,項文博向周圍指去:“這里有很多灌木叢和小樹,也就是說這個溫差應該沒有那么極端,而且周圍可能會有水源?!?p> “不愧是你啊項文博!”劉蒙盟拍了拍項文博的肩膀,大聲笑道。
“對了這個包……”
劉蒙盟立馬打斷了項文博的話:“哇!項文博不是我說你,錢財乃身外之物,那么危急的關頭還帶了兩個包下來,這我得好好說說你,下次估計小命都沒了,不能這么搞了?!?p> “這不是我的包?!表椢牟┐驍嗔藙⒚擅说奶咸喜唤^。
“?。?!”
“這是你和路明非的,情況緊急隨便拿的,希望里面有些食物,不然的話我們在這沙漠里也活不下去。還有少說點話,水分很重要,這里是沙漠?!?p> 項文博說著便將兩個雙肩包扔下了劉蒙盟和路明非。
“哈哈哈,不好意思錯怪你了。”劉蒙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走吧走吧。”路明非背起雙肩包。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這是一個低沉的長者的聲音。
“情況還可以,他們正準備扎營,”與其通過無線電對話的正是麥克,飛機并沒有墜落,正在遠離路明非他們的地方停留:“而且校長你那邊不是有投影嗎?”
原來無線電那頭的正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我這里也只能看個大概,他們有沒有那方面的苗頭?我是問這個。”
寧靜的閣樓中,有一個大大的玻璃天窗,墻邊沿下來了許多藤蔓,甚至還有些松鼠跑來跑去,這便是校長的辦公室。
昂熱校長正坐在會議桌的盡頭,細細的品味著一杯上好的祁門紅茶,會議桌的中心有著藍色的投影屏幕,屏幕上正是路明非一行人。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正在萬里之外的美國芝加哥默默的觀察著這場沙漠之旅。
“這倒是沒有什么苗頭,畢竟這不才剛開始嘛?!?p> “他們聽過‘皇帝’了嗎?”
“聽過了,反應正常。而且校長?!丙溈祟~言又止。
“怎么了?”昂熱抿了一口紅茶。
“我覺得現(xiàn)在為時過早吧,他們才上初中,說白了就是一群孩子,有必要這么早就召集過來嗎?”
“的確是有點早,但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么會這么著急,只能相信他們了,畢竟他們是希望呀。”
“嗯,明白了,我會盯緊他們的,不會出意外?!?p> “行,今天就這樣了?!闭f完昂熱就掛掉了無線電。
昂熱將紅茶一飲而盡。
“諾瑪?!卑簾岬恼f道,整個辦公室只有昂熱一個人。
突然辦公室傳來了一陣女聲的聲音:“校長有何吩咐?”淡藍色的投影屏幕突然消失,轉而出現(xiàn)的是一個人型,哪怕是虛擬投影,也能明顯的看出那是一個女性,穿著一身正裝。
這就是卡塞爾學院的秘書:諾瑪。一個超級人工智能。
“那個信號調查清楚了嗎?”昂熱盯著會議桌上呈現(xiàn)出的地圖藍圖,一個紅色的小點閃爍在阿爾卑斯山脈上。
就是昨天,一個未知的電子信號聯(lián)系上了諾瑪,并沒有表達任何的意圖只是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訊號,而信號的發(fā)送點正是紅點標記的位置。
“是的,已經(jīng)定位了信號源。并且曼斯教授已經(jīng)帶領執(zhí)行部的人前往調查?!敝Z瑪語氣平靜,并沒有什么機器人的電子音,那就是一個實實在在女性的聲音,很寧靜很平和如湖水一般。
“正好這個時候嗎?事情真的是有些棘手啊?!卑簾崮淖匝宰哉Z,拿起那杯紅茶輕輕地抿了一口,盡管里面已經(jīng)沒有茶水了。
“我說兩位姐姐,能不能把你們的大長腿收一收,這地方挺窄的?!眲⒚擅艘贿叾⒅奋叭~和陳墨瞳腿一邊笑嘻嘻地說。
“變態(tài)?!甭奋叭~和陳墨瞳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現(xiàn)在正躲在一個簡陋的帳篷里,說是帳篷,其實也就是在四個木樁上蒙上了一層降落傘。
“不要浪費力氣斗嘴了,現(xiàn)在情況不是很好。”項文博將所有人引入主題。
“話說回來我們就一直在原地不動嗎?”路鳴澤問。
“這應該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貿然行動反而會迷失方向,而且麥克的飛機估計也會墜落在這附近,飛機墜落應該會自動發(fā)出求救,就在這周圍不動,獲救的概率也許會更大?!表椢牟┙忉尩?。
說到麥克的時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麥克在關鍵時候穩(wěn)住了飛機,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
“放心啦大家都會活下去的?!甭奋叭~看到大家有些沮喪說了點打氣的話。
“是啊我們還有很多吃的,”劉蒙盟拉開書包的拉鏈給大家看里面的零食和飲料:“吃的喝的都有,路明非你的呢,速速充公?!?p> “你是這么看我的嗎?看看看,跟你的差不多?!?p> “不愧是我們,好兄弟?!眲⒚韶Q了個大拇指。
“不能太樂觀,我們也不知道在這呆多久,這些東西得好好分配?!表椢牟┱f。
咕∽
路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第一餐了。”
大家簡單的吃了點餅干。
“讓我來給你們送點溫暖?!眲⒚擅讼衩總€人也來了一塊降落傘。
“這個是啥?”路鳴澤不解。
“我親手裁剪的小衣服,充滿了溫暖,”劉蒙盟得意的說:“又可以擋太陽又可以保暖,你們也感覺到了吧?有點冷了?!?p> 確實是這樣沙漠的晝夜溫差很大,而且他們來的時候是夏天穿的衣服也比較輕薄。陳墨瞳已經(jīng)在雙手抱膝來取暖了。
雖然這所謂的“衣服”只不過是將降落傘才剪成了幾小塊,但還是讓大家覺得很暖心。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表椢牟┯行o奈的說道。
“怎么了?”路明非問。
“現(xiàn)在可能感覺不到,但劉蒙盟剛才提醒我了,沙漠的晚上溫度會非常低現(xiàn)在感覺還好等到了晚上可能會降到0度左右。你做的那個小衣服起不到什么作用,擋擋太陽還可以,御寒是不行的?!?p> “我靠,這么恐怖的嗎?0度?!甭访鞣且荒橌@訝。
“是的,如果我們是醒著可能還好,一旦睡著全體技能下降很有可能就會被凍死?!?p> “???會死!”路鳴澤也發(fā)出了驚嘆。
“可能凍死倒不至于,但感冒或許難以避免在這種情況下感冒,相當麻煩??傊覀儸F(xiàn)在得想辦法取暖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生火?!?p> “?。吭趺瓷??你們有誰帶了打火機嗎?”劉蒙盟問。
很顯然沒有人有打火機。
“要不鉆木取火吧,我看貝爺?shù)囊曨l里有這個操作?!甭辐Q澤提議。
“鉆木取火這現(xiàn)實嗎?這種事我只在漫畫書里見過?!甭酚鹫f。
“不管怎么樣這應該是唯一的方法吧,死馬當活馬醫(yī)唄。”陳墨瞳淡淡地說。
“走?!标惸死赃叺膭⒚擅恕?p> “?。俊眲⒚擅艘荒樢苫?。
“啊個屁,你難道指望用兩個木頭搓出火來?”陳墨瞳反問。
“不然呢這不就是鉆木取火嗎,不用木頭用什么?”劉蒙盟撓頭。
“要找干草引火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陳墨瞳皺眉。
“那你找路明非去唄,我其實有沙漠恐懼癥,見不得沙子。”劉蒙盟用手摁著額頭,一副難受的樣子。
“少廢話,快走。”陳墨瞳不耐煩地拉著劉蒙盟就走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他們就回來了。
“在生火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眲⒚擅送蝗惶釂?。
眾人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火總得在外面生吧,果然這帳篷不得燒起來了,那我們睡外面不是挺那啥的嘛,指不定就來什么蝎子,蛇?!?p> “我們還剩一塊降落傘可以鋪在地上你之前做的衣服也能蓋,至于你說的那些動物,如果有火的話,他們應該是懼怕火的不敢靠近?!表椢牟┱f。
“保險起見,應該也可以輪流守夜吧?”路明非提議。
“這樣也可以,總之還是得先生火,我們輪流嘗試一下吧?!表椢牟┗貞?p> “我先來,”劉蒙盟一馬當先:“先在一塊木板上挖一個小窩,然后放入一些干草,再用另外一個木棍來回搓動。”
劉蒙盟一邊說一邊做,有模有樣的。
“劉哥,你這么專業(yè)的嗎?”路羽稱贊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誰不渴望來一場華麗的冒險?!眲⒚擅诵χ蛉さ?。
“這種冒險還是不要算了。”路明非搖了搖頭。
一分鐘后。
“我靠累死我了,這怎么連個火星子都沒有!”劉蒙盟松開了木棍不停的轉動著手腕。
“這才哪到哪,一分鐘都沒有。”路鳴澤說。
“不能呀,我都快累死了,感覺過了十幾分鐘?!?p> “哎,讓人痛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漫長。”路明非吐槽。
陳墨瞳摸了摸那個凹槽:“還是有效果的,明顯有些溫度,但如果一個人鉆,估計一晚上都沒有生不起來火。溫度不止是在上升,還會流失,加上時間越來越晚溫度越來越低,生火會更加困難?!?p> “要不我們接力吧,我看劉蒙盟一開始還挺快的,后來就慢下來了,所以達不到生活的溫度。我們接力,一直保持最快的速度,讓溫度一直升高這樣說不定可以?!甭访鞣窍肓艘粫f道。
“合理?!甭酚鸨硎举澩?p> “確實可行,我們得趕快點了,天要黑了。”項文博也點了點頭。
大家又這樣接力了20分鐘,但仍然不見效果。
“已經(jīng)快六點了,溫度越來越低,生火越來越困難了?!标惸戳搜圩约旱氖直碚f道。
“是啊,越來越冷了,呼!呼!呼!”劉蒙盟使勁地往自己手里吹氣取暖。
“沒辦法了,看樣子生火是不可能了,大家進帳篷吧?!表椢牟┮呀?jīng)放棄生火了。
“但這樣進帳篷不也是等著被凍死嗎?”路鳴澤有些不知所措,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出這些話的。
這種情感很快的渲染了開來,大家其實一直壓抑著恐懼,一但被引發(fā),大家的整體氣勢就會很低落。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在這種環(huán)境下求生心態(tài)良好與滿懷希望是非常重要的。這是人的精神支柱。
“怎么搞得像快死了一樣,別說喪氣話。項文博不也只說會感冒而已嘛,而且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心中的火不能滅,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路馨葉拍了拍弟弟路鳴澤的背,安慰道。
“是啊我之前看一篇報道說,無論零下多少度,只要人想活下去就不會被凍死,這取決于我們!”路羽也大聲地鼓勵大家。
“沒錯,我們盡量不要睡覺,加上抱團取暖,熱量不會散失那么快,撐一個晚上應該沒什么問題,大家趕回進去吧。”項文博引著大家進帳篷。
大家一個接一個的進了帳篷,只有陳墨瞳沒有進去。
“唉?陳墨瞳你怎么還在外面,進來呀。”路明非呼喊著陳墨瞳。
“你先進去吧,我想再試試生火,而且不是還有得有人守夜嗎,我等會就來?!标惸呀?jīng)坐了下來,搗鼓著小木棍和木板。
陳墨瞳知道項文博那個方法不太可行,現(xiàn)在才六點要撐到明天太難了,而且氣溫還會降低。當然生火也不是很現(xiàn)實,但現(xiàn)在必須多方面嘗試,爭取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