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望著正在生產(chǎn)的女人不由的愣了一下,明明這里的房屋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以及裝飾擺設(shè)都極其講究,那怕是家族以前輝煌過,也不至于落魄到生產(chǎn)時身邊就一個丫鬟和一個產(chǎn)婆的程度吧,但現(xiàn)實是這位貴氣十足的婦人身邊只有這兩個人,隨著耳邊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蘇遙麻木的看著其他兩個人腳不沾地的身影,其實她也想去外面逛一狂,但不知為什么,只能杵在離床邊五米的距離。
等窗邊沿剛泛起花白,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阻攔了忙碌的身影,也把某遙的思緒慢慢拉回,待蘇遙再望去,虛弱的婦人靠著床緣邊的床柱,朝產(chǎn)婆招手,示意將嬰兒抱近一點,而早在一旁的丫鬟早不知去向,婦人望著自已剛出生的孩子,眼眸逐漸霧化,喃喃自語,蘇遙“咻”的一下被拉近到離床邊不到一米的位置,就聽到婦人的悲鳴,婦人的視線從嬰兒的臉上移開,悠悠地看向蘇遙說:“吾兒莫怕,等神仙接我走后,再來接你,咱娘兒倆在下面再相遇?!闭f完,產(chǎn)婆側(cè)著腦袋抱著懷里的小嬰兒,朝著匿在陰暗角落里的人點了一下頭,便朝著門口緩緩離去,留下剛生產(chǎn)完的婦人以及從角落里走出來的丫鬟。
蘇遙看著陪產(chǎn)的丫鬟手上端著盤子,那盤子上放著蘇遙最熟悉的三件套,“我艸!不是吧!這不是皇帝常用聲賜死妃子的玩樣兒嗎?我giao!不是吧!這里是皇宮?。?!”可來不及細思,就被一只無形的手提著后領(lǐng)往后走,漸漸消失在宮殿中,床上的婦人那昳麗的臉龐滑下清淚,端起呈過來的盤子上的毒酒,細細端詳,“程太后,你好狠的心?。】墒俏也桓拾。∪羰强梢?,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說完,一口喝開毒酒。
另一邊蘇遙看著眼前男人抱著孩子一會兒喜一會兒悲的神情,不由地悲從心底生起,“這小娃娃也忒慘了吧!剛生產(chǎn)完娘就被賜死了!這個爹貌似還有病!”,上下打量,“嗯!還病的不輕呢!”有大病的男人招招手,只見一個小太監(jiān)呈著盤子,盤子上放著一碗湯,蘇遙挑了挑眉目,看著男人一臉沉凝的臉,不由地懷疑這湯不簡單,“不知道這是為了愛而敢于殉情?還是為了斬草除根?”男人一只手抱著孩子,另一個手捏住碗沿上瓷勺,用勺子攪了攪清寡的湯,再舀起一小勺往嬰兒嘴巴里喂,邊喂孩子邊哽咽,仿佛喝湯的不是孩子,是他。
“吾兒,父皇對不起你,父皇既護不了你母后,也護不了你,只怨你生在了帝王家。。。。”,裏著嬰兒的小棉被灑上了不少的藥汁,穿著總管太監(jiān)的人從門外竄起來,再恭恭敬敬地跟男人說:“回稟陛下,已死!”看了一眼小皇子,“該走了!太后知道后,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男人恍惚夢如初醒。把孩子交給留在殿內(nèi)的死士說:“送往江南塢南鎮(zhèn)!”,死士接過因喂了湯的小皇子,快速離開,本端著湯碗的小太監(jiān)也慢慢的匿進了黑暗,男人用衣袖擦了擦臉,整了整衣服,準備迎接太后,蘇遙站在原因地惦惦腳,想看看所謂的太后,可惜手又出現(xiàn)了。將她直往屋檐上提,也只能看見一只繡著藍綠色孔雀的花底鞋!
蘇遙沒未看清就被歷史老師擲過來的粉筆刷地砸醒了,慢慢扶起腦袋,思緒慢慢回攏,望向講臺,果不其然,又看到了歷史老師那惱怒到發(fā)紅的臉以及那在燈光下反光的頭頂,“蘇藥〈遙〉,給窩滾粗去。下課給窩來哈辦公室?。?!”蘇遙揉了揉腦袋,拿下手瞅一眼,“嘖”一下起身抱著歷史書朝教室后門走,一陣下課玲響起,歷史老師夾著書在走廊上朝蘇遙瞪了瞪眼,示意跟上,蘇遙扁扁嘴,將歷史書放在窗階上,雙手插進校服兩側(cè)的兜兜里,走在禿頭老師的身后,兩人一前一后進入辦公室。
“蘇藥〈遙〉,請你搞清楚,我是老師哎,不是人形安眠藥!!怎么能天天上的我課天天睡覺呢?真是的,我的課在哪一節(jié)你就睡哪一節(jié)!為什么呀!你怎不想想。。。?!睔v史男老師邊說邊用手拍書桌,氣到普通話標準了好幾個高度,蘇遙邊聽邊回應(yīng)好,并且鄭重的說:“我下次不睡了!”,“屁!你上次,上上次,乃至我開學(xué)自我介紹你睡覺被抓之后也是這么和我說的!”歷史老師十分痛恨她這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但是又沒辦法,這個臭丫頭在其他老師那只是只大寶貝,不能罰,槽心的很,悄悄的摸了摸褲兜里的錢包不由地流淚。只可惜下節(jié)課是蘇遙班主任席老師的課,不能把人留太久了,只好放人走。
蘇遙低頭快速離開辦公室,跑在走廊上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位男生,快上課了,只好匆匆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都來不及聽男生說了什么,就一個勁的沖,只留下杵在原地的男生,“沒關(guān)系,蘇遙!”望著模糊的身影,“我們還會見面的,阿姐!”
“蘇遙!你是不是又在朱禿頭的課上睡了?”好友郁憂一臉看好戲,卻收到了一枚白眼,“天吶!朱禿頭的公開課,你也敢?。 ?,“這又不是第一次,干嘛!這么稀奇!”郁憂晃晃腦袋,“那是因為市里的領(lǐng)導(dǎo)來我們學(xué)校搞調(diào)查,朱禿頭啊,因為你這次睡覺,直接扣了二分之一的薪水呢!我坐教室里上課都能聽到從隔壁辦公室傳來他的咆哮聲呢!”蘇遙低下腦袋,心虛地看了一下鞋頭,“不過為什么你歷史課老睡覺?。砍踔幸岔敹啻虼蜞舅?!”,不由地側(cè)看好友郁憂那詫異的臉,“不知道,這門課向來就差,我仿佛就是一坨爛泥,怎么樣扶我都扶不上歷史這面墻!”,兩個人悠悠地相伴于余輝里,并肩回家!
“哼!皇帝可真是漲了不少本事啊,如今也知道殺雞取卵了!”程太后望著一臉頹然的皇帝,滿是饑嘲,皇帝聽完之后,不怒反笑,“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皇額娘您逼朕的嗎?可如今怎么能全怪朕身上呢?”,撣撣衣袖漠然的看著太后,太后環(huán)視宮殿一周之后,挑挑細眉,“那孩子呢?哀家的小皇孫呢?快讓皇額娘抱抱!”,皇帝突然哽咽:“難道朕還能讓朕和茨兒的孩子體應(yīng)一次朕的痛苦與無奈嗎?”,“哦,所以呢!”太后抬眸看了一下匿在宮柱后的死士??梢娝朗刻鹗痔撎摰叵蜃砸巡弊由蟿澚艘幌?,心里頓時明了。
“所以哀家的小皇孫就這么死了!那皇帝干嘛要讓那柳氏生下他!難倒不成,皇帝只想看看孩子長的什么樣?”太后邊說邊用白色方帕擦擦臉,以掩飾上翹的唇角,“皇帝倒是越來越心狠了!”,皇帝側(cè)身回頭望著太后,臉上飄過一絲怒氣,“都是皇額娘您教的好!”,太后輕哼一聲,已經(jīng)得到自已想要的結(jié)果,便悠悠地轉(zhuǎn)身離去了,待太后一行人走到?jīng)]影時,蔚公公穿著紅色大內(nèi)總管的衣服輕輕的躡步來到皇帝身邊,“陛下,您又何苦呢!”,皇帝輕搖腦袋,望著空蕩蕩的宮殿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