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營救
“九頭蛇的基地位于兩座山脈之間，那也是他們的武器工廠?！?p> 卡特的手在地圖上不停地指著，而她對面的，是在認真聽著講解的史蒂夫。兩人此時正坐在一架造型有些奇特的飛機里，飛機在夜幕中穿梭著，直奔九頭蛇的基地而去。
“我們應該能把你直接送到那附近，最好是直接降落在門口。”飛機的駕駛員說道，明明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從他口中說出來卻顯得非常輕松隨意。這位駕駛員先生的唇上蓄著一道修剪整齊的胡須，讓他并不十分英俊的眉眼看起來有了一種討喜的感覺，正是那位著名的企業(yè)家兼工程師，霍華德·史塔克。
“降落在那里會讓你們陷入麻煩的。”史蒂夫看了一眼卡特，收拾起了自己的裝備。
“難道你不會？”
“要是有人敢找我的麻煩，我就開槍射他們?！?p> “他們也會射你的！”卡特瞪著史蒂夫。
史蒂夫看了一眼他的盾牌，雖然這只是個演出道具，卻也是用很厚的金屬制作的?！澳俏揖椭荒苤竿瘘c作用了?！?p> “卡特特工?！笔匪送蝗徊迦肓藘扇说膶υ挘叭绻悴悔s時間的話，我想我們過會兒可以飛去瑞士，嘗嘗那里的奶酪火鍋?！?p> 如果史塔克說出這句話是為了打斷卡特和史蒂夫的交談，那么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兩人有些尷尬地對視了一眼，一同沉默了下去。
“史塔克是我見過的飛行員中最好的那一個?！笨ㄌ芈氏却蚱屏似届o。她抿了下嘴唇，有些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有他在是我們的幸運，只有他敢在這種惡劣的大雨天氣里起飛?！?p> 史蒂夫看著卡特，突然想起了迪奧在信件末尾補充的內(nèi)容，這讓他問出了一個與營救行動毫不相干的問題：“所以你們倆真的要去......要去吃奶酪火鍋嗎？”
卡特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在吃什么飛醋的戀愛笨蛋，拿起了一個小型收音機模樣的設備遞給了他：“這是史塔克制作的收發(fā)器，等你要離開的時候啟動，我們就能根據(jù)它發(fā)出的信號來找到你?！?p> 史蒂夫接過收發(fā)器，在手里掂了兩下，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駕駛室：“你確定這玩意兒真的有用嗎？”
“我們測試它的次數(shù)比測試你都要多，伙計?！笔匪嘶氐?，他同樣參與了超級士兵計劃。
史蒂夫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被一陣突然響起的炮火聲打斷了。他們才剛進入九頭蛇基地附近的區(qū)域，雷達就偵測到了飛機的存在，先進的自動防御設施朝著空中開始了射擊。史蒂夫看了一眼窗外炮火的密集程度，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背上了跳傘包，拉開了艙門。
“回來！我們說好要把你送到基地附近的！”卡特叫道。
“來不及了！等我跳下去之后，你們就立刻掉頭回去！”
“你不能命令我！”
“我當然可以！”
“我可是個隊長！”史蒂夫笑了笑，他向著卡特行了個軍禮，毫不猶豫地跳了出去。
“......”卡特無聲地說了些什么，她看著下方撐開的紅色降落傘，擔心史蒂夫會就這么死在漫天的炮火里。
......
“該死的，那個又老又丑的矮子打算對迪奧做些什么？”
距離迪奧被抓走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巴基幾人也終于從電棍造成的傷痛中緩了過來。他們坐在地上，胡亂地猜想著迪奧到底會有怎樣的遭遇。
“他肯定是把你的哥們抓走去做人體實驗了。”幾人中的一個亞裔說道，“像什么毒氣啊、未知病菌啊，那些軸心國的瘋子科學家最喜歡在活人身上實驗這些東西了?！?p> 亞裔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他惱火地揪起了胸牌向眾人展示了一圈：“五十年前我們家就是加利福尼亞的了！”
“好啦，吉姆，好啦。畢竟你看上去和那些轟炸珍珠港的家伙沒什么區(qū)別?！币粋€帶著貝雷帽的男人似乎和亞裔很熟悉，“就像我，有著元帥的名字，卻在這里當階下囚?！?p> “別把我和那些家伙相提并論，蒙哥馬利！”吉姆非常暴躁地拍了一下鐵籠，來發(fā)泄他被人誤解的憤怒。
這個小插曲讓幾人之間沉悶的氣氛好起來了一些，他們互相通了姓名。黑人的名字是加布·瓊斯，一個說法語的小胡子叫做雅克·丹尼爾，戴圓帽的壯漢則名為蒂莫西·杜根。
“所以我們就這么坐在籠子里等死嗎？”綽號“達姆彈”的杜根壓低了聲音，“九頭蛇似乎只派了幾個人來看守我們?！?p> “別做夢了，哥們?！焙谌谁偹箵u了搖頭，“先不說我們怎么逃出籠子，就算真的逃出去了，我們又該怎么打倒那些見鬼的九頭蛇士兵呢？”
“那些家伙就像從漫畫故事里跑出來的一樣。”巴基靠著籠子，無奈地向上方望去，“想要出去，只能是我們這邊也來一個超級......超級......”
巴基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一個穿著飛行夾克，戴著護目鏡和頭盔的壯漢正滿臉歡喜的朝自己跑來。壯漢的左手掛著一面奇怪的星條旗盾牌，右手則拎著一個黑甲士兵——他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
“史蒂夫，你怎么會在這里！”巴基輕易地認出了史蒂夫那張他已經(jīng)看了二十年的臉，“你這混蛋真的變成超人了！”
“而現(xiàn)在超人來救你了，混球！”史蒂夫回敬了一句，他用在黑甲士兵身上找到的鑰匙開了牢門，將這一百多個俘虜都放了出來。
“唔，請讓我謝謝你，這位...超人先生？”達姆彈摘下了他的小圓帽行了個禮。
“我叫史蒂夫·羅杰斯，你也可以叫我...美國隊長?！笔返俜蚵冻隽宋⑿Γ@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金色身影，“等一下，巴基，迪奧沒和你在一起嗎？難道他......”
“該死！我他媽的完全忘了！”巴基叫了起來，故友重逢的喜悅讓他被沖昏了頭，“快！史蒂夫，快去救迪奧！他被九頭蛇的人帶走了！”
“什么，他在哪里？”
“在哪里？呃......”巴基愣住了，他顯然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幸好這里不是只有他自己，一個被關(guān)在其他籠子的士兵給出了有用的信息：“我剛才聽到那些九頭蛇士兵說，這工廠里面有一個被稱作‘隔離病房’的地方，被帶去那兒的人沒有能回來的?！?p> 這消息讓史蒂夫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看了看俘虜們的狀態(tài)，抬高了聲音：“伙計們，林木線在西北方，距離這的大門有大約七十米。你們快點出去，然后給那些九頭蛇一點顏色看看！”
“你也和他們一起走，巴基?！笔返俜蚩聪蛩暮糜眩暗任艺业降蠆W就去和你們匯合，到時候咱們再一起殺出去。”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史蒂夫？！”巴基憤怒地喊道，“我的戰(zhàn)友生死不知，我最好的朋友也即將身陷險境，而你卻要我先走！這不可能，史蒂夫，這不可能！”
“巴基......好吧，你這蠢人?！笔返俜驌u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我永遠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請求。”
“你知道我也一樣，混蛋?！卑突残α似饋恚瑑扇擞昧Φ負肀Я艘幌?，一起向著工廠深處跑去。
......
“這是怎么回事？”
九頭蛇的首領，約翰·施密特面無表情地發(fā)出了疑問。這是一個身材高大卻很消瘦的中年男人，他有著一張古怪的臉，眼球外凸、顴骨高聳、皮肉松弛，這些特點讓他的面孔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
施密特看著監(jiān)控里那些俘虜，看著他們逃走，看著他們襲擊毫無防備的士兵，看著他們破壞自己的武器工廠。但這些都沒能讓施密特的表情發(fā)生任何變化，直到他將監(jiān)控的畫面切換到工廠內(nèi)部。在看到那個舉著星星盾牌的男人一拳就打到了一個全副武裝的九頭蛇士兵后，施密特的眉毛終于微微地挑了一下。接著，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啟動了工廠中早就設置好的自爆裝置。
“不、不！你在干什么？！”
匆匆趕來的佐拉博士看到那只有七分鐘的倒計時，慌亂地撲了上去。相比于施密特，他才是對這座工廠灌輸心血的那個人。但身材矮小的他顯然無法阻止他的頂頭上司，炸彈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被激活了。
“我們的士兵不是對手。”施密特示意佐拉看向屏幕。
佐拉默不作聲地看著監(jiān)控里那兩個所向披靡的身影，在認出史蒂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工廠的毀滅已經(jīng)成為了必然。佐拉匆忙地離開了，他要去搶救自己的研究資料。而施密特當然不會阻止，在慢條斯理地啟動了剩下的炸彈之后，他拿起這座工廠中唯一在乎的東西——宇宙魔方——沉醉地欣賞著那炫目的藍光，待炸彈倒計時只剩三分鐘時，方才將魔方裝進了特制的容器，轉(zhuǎn)身走出了指揮室。
......
“那個該死的‘隔離病房’到底在哪里？！”巴基抓起了一個被打倒的九頭蛇士兵。
但這個連頭盔都被史蒂夫砸扁的家伙顯然沒辦法回答巴基的問題，他已經(jīng)不是活的了。巴基只能惡狠狠地踹了尸體一腳來宣泄怒火，才和史蒂夫繼續(xù)狂奔了起來。
“等一下，巴基?！?p> 史蒂夫突然停住了腳步，被強化過的強大視力讓他看到了掛在幾十米外的工廠構(gòu)造圖。在他用了大概三十秒的時間將整個工廠的結(jié)構(gòu)都記住后，接下的路線也就變得明確了，史蒂夫領著巴基在工廠里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最終來到了一條燈光昏暗的走廊前面。兩人剛進去，便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正在從走廊中唯一的房間里走出來。
“就是他帶走迪奧的！史蒂夫，就是那個家伙！”巴基叫道，他認出了佐拉的模樣。但他的聲音也讓佐拉注意到了他們，這個小老頭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慌亂地加快了腳步，從走廊另一端跑走了。史蒂夫和巴基并沒有選擇去追他，而是迅速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口。
“站在我后面，巴基?！笔返俜蚺e起了他的星星盾牌，兩人一前一后地進入了實驗室的里間，借著窗口透進來的光芒，兩人看見了被綁在手術(shù)床上的迪奧。
“迪奧！”史蒂夫輕呼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連忙扯斷了束縛用的皮帶，迪奧也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手術(shù)床上，雙眼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快醒醒，伙計！”巴基焦急地抓住迪奧的肩膀想要將他拉起來，卻看到了迪奧胸口上放著的石鬼面。面具詭異的形貌讓巴基愣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把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玩意兒撥到地上去。但他的動作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被迫停止了，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小臂，巴基打了個寒顫，覺得那只手是如此的冰冷和堅決。
“等一下，巴基，再等一下?！钡蠆W依舊閉著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弗萊迪唱得實在是太妙了，所以就讓我聽完這首歌吧?！?p> “歌？什么歌？弗萊迪又是誰？”巴基有些不知所措，“那個老混蛋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老混蛋？啊，你是說佐拉博士！他當然沒對我做什么，我們之間進行了一次很愉快的對話。不過很可惜，他在聊天的中途就提前離開了?！?p> “這些話等待會兒再說吧，伙計們?！笔返俜虼叽俚?，“我們的首要任務是逃出這里?！?p> “你說的對，史蒂夫?！钡蠆W終于聽完了那一首《波西米亞狂想曲》。他睜開眼睛，將石鬼面緊緊地抓到了手里，方才在史蒂夫和巴基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這玩意兒是你的東西嗎，迪奧？”史蒂夫看著石鬼面，這面具仿佛同他天性相斥一般，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當然，史蒂夫?！钡蠆W回答道，他抓著石鬼面的手收得更緊了。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配擁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