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吆喝聲便從城門中傳來。
“閃開閃開,縣長大人到!”
陶金寶并沒有,被陳立給抓起來,反而帶著數(shù)十縣府衙役,聲勢浩大的“殺”了過來。
這也在李子歸的意料之中。
畢竟這桃源縣,是陶金寶的老巢,且從這家伙行事做派來看,必定也是有強力的后臺。
李子歸不準備給他喘息的機會,站在高處陡然喝道:“陶金寶,你可知罪?!”
這喝聲雖不帶修士的靈壓,但帶上歸侯的權力,同樣具有震懾人心的效果。
四下一靜,心思不同。
大致,除了淘金寶有些愕然,不知所以外,其余都有看戲的心情。
淘金寶笑了,像他慣常,慈眉善目地樂呵呵的笑。
“呵呵,賢婿啊,有什么事隨為父到家中細說可好呀?”
“大膽!”李子歸喝道,“我乃是歸候,代表的是仁心大帝,休要胡亂套近乎,我且問你,你可知罪?!”
“呃···”陶金寶笑意依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問道,“那不知歸候,可要給我按些什么罪名啊,下官著實冤枉得很!”
“什么叫按些罪名,你還敢狡辯?!”
李子歸一抖手中的書記冊,喝道,“這厚厚的一本,全是你犯罪的證據(jù),人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呵呵,是嗎?”
“這李三可是親眼見證,這里面條條款款,證據(jù)確鑿!
我要是把這東西,交給仁心大帝,你覺得他會怎么處置你呢?!”
陶金寶冷冷地瞟了眼李三,輕笑道:“仁心大帝何其繁忙,怎會在意這等小事。
更何況你這根本就是,完全沒有查證過的一面之詞!”
“呵呵,你要查證是吧,你侵占李家產業(yè)之事,需要查證嗎?!”
淘金寶神色一滯,內心有些搖動起來,強笑道:“你雖然是歸候,但也是我陶金寶的女婿呀!
你送給老丈人一些財產,這在哪里也是說得過去的事情...”
“哼!”李子歸面色一冷,說道,“且不說,這婚姻根本就是一場鬧劇。
你所侵占之數(shù)是一些,那么簡單嗎?
我看,那就要請張睿,和我一道向仁心大帝,做下匯報了!”
“你看,你看!”陶金寶急忙笑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性子急,小兩口之間的感情總是要慢慢談的嘛!
我知道你喜歡三花,便把三花許配給了你呀,你可不能如此,對我這個老人家吧!”
李子歸也有些頭痛,總不能真的一下就把,三花妹妹的老爹,給逼死了吧。
“我此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要退了這門婚事,拿回那些本該屬于帝君的財富,你看這件事情沒得說吧!”
“賢婿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想當初,可是為父把你從那荒山野廟中給救下。
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你一年之久,如今你獲得了歸候之位,怎么能立馬翻臉不認,對三花始亂終棄呢!”
李子歸心里想著放他一馬,他卻上勁了起來,順著桿子往上爬。
李子歸想了想,輕蔑一笑道:“既然岳父大人如此說,有這桃源縣鄉(xiāng)親父老見證,我也的確是不該如此過分。
我宣布,從此以后陶三花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如若岳父大人還想著其他什么歪心思,那可就不要怪我李子歸無情無義!”
陶金寶一愣,這小子何時變得,這般難纏了?!
“我觀歸候大人也是一路勞頓,不如就先到我陶府休憩休憩,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的嘛!”
“呵呵,有什么好商量的,還請岳父大人,即刻把三花娘子,給我送來,我們好一道上任去!”
“呵呵,賢婿,是不是最近手頭有些緊啊,沉泉路遠,要不隨為父回家,好給你仔細打點呀!”
李子歸看出淘金寶慫了,心下一笑,
“看來岳父大人,還是理解小婿的難處啊,那我就隨你去看看,要如何打點了!”
桃源縣的民眾,看了場好戲。
卻又覺得,什么都沒看。
說好的懲治“貪官污吏”的劇情呢?
“年輕人啊,怎么斗得過老縣長!”
“李子歸輸就輸在實力不濟!”
“你傻呀,你沒看出來,他們是一家人么,哪有女婿跟岳丈唱對臺戲的!”
“他們這叫官官相衛(wèi),散了吧!”
李子歸有他的難處,搞死淘金寶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現(xiàn)在可不是,刀劍隨心,快意恩仇的時候。
他需要展露自己的氣勢,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有所忌憚,但又不能太過鋒芒畢露,讓那些人害怕。
陶金寶這條線留著,就總有順藤摸瓜,找出那些,藏在深海中的大鯊魚的時候。
墨書雨路過他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嗯,做的不錯,加油!”
她大致能夠理解,這倒霉徒弟的處境和打算,估計無法想到,她的小手兒,具有的神奇魔力。
他被那小手兒一拍,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小師尊還是懂他。
“謝過雨師尊,徒兒會更加努力的!”
淘金寶看得是,牙也酸是心也跳。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錢王公子時代的李子歸。
張揚不羈。
此時,卻又不同,更為穩(wěn)妥而犀利。
相同的是。
他淘金寶,又不得不保持著對這小子的恭敬。
這種感覺,就像是美食突然變成了猛獸。
季先生告誡他,不可與李子歸鬧翻。
現(xiàn)在哪里是他想鬧翻啊,不但這家伙氣勢如虹,他甚至隱隱地,還聽見那長發(fā)丫頭,在冷冷地說:“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心下不爽,直接殺了便是...”
他就被那股冰涼的殺氣,嚇得不輕,快步趕上了李子歸,討好地說道。
“賢婿,如今你可算是出人頭地了啊,你和三花的婚事,我可是一直都很贊同!”
盡管他心里后悔得要死。
不該把最疼愛的女兒也牽扯進來,卻依舊笑呵呵地,露出諂笑。
“要不,今夜為你們,補一個洞房花燭?!”
“三花妹妹回來了?!”李子歸搖了搖頭,所謂佳人在水一方,自己最好不要趟這渾水了。
“哎,陶大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歸侯的意思,我是真不懂了…”
“你不懂?”李子歸凌厲地盯住淘金寶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陶金寶干笑道,“一定都是誤會,是歸侯想得太多了!”
“那我且問你,你為何要將我軟禁在高院之中,你明知三花妹妹不喜于我,卻偽造我印契血簽去婚姻登記。
更甚者,你撥用李氏商會二十億白靈幣,所為何用?!
如若我將這些公之于眾,這樁樁件件都是你自造死路!”
“我...”陶金寶面色蒼白,顫顫巍巍地說道,“二十億百靈幣,何其巨額,歸侯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張會長親口對我所說,豈有冤枉?!”李子歸嘲笑道,“我還以為你陶大人,要招兵買馬,組建家族軍團呢!”
不知何時,陶金寶的額頭冒出些細密的汗珠,他是造了李子歸的印契血簽,可那也只是計劃中辦理婚姻登記所需,至于那...
難道是...
“呵呵,罷了,在你府中,也住了不少日子,多少還是受你恩情,我也不想置你于死地,你只需交出我的印契血簽便好!”
“歸侯,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淘家,好歹也與李家是世交,可從來也沒有過害人之心啊,怎么會偽造那種東西呢!”
“呵,但愿如此吧!”李子歸也不強求,這印契血簽,只要主人消除神念,便也是廢掉了。
只是,這陶金寶看來,是準備死不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