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陰陽雙刀
琴歌的話有些言過其實,沈浪固然居功至偉,但前提是名器山莊打造了魔女斗篷,不然他也進不了毒霧。
而且堂堂天涯閣,前來助力聶小倩的僅有兩人,不提別的,光是旗下的百曉堂怎么也有個萬兒八千人,不然怎么維持龐大的情報網絡?
這么多人里面總該有幾個高手,這些人為什么不來?
是閣主指揮不動人?還是這些人都在忙碌?
沈浪想不通,兩世的記憶,對于天涯閣都沒有太多的印象。
他猜測,天涯閣是一堆志同道合的瘋子聚集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布局,自己的布局當然要由自己來完成,所以前來鷺洲的只有寧采臣和葉知秋。
但問題是,這么一想的話,蕭飛飛將本錢下到自己身上,就意味難明了。
在他穿越之前,前身不過是個七竅的小小武者,縱然擁有純陽之體,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若有人心狠手辣一點,擒拿之時直接下殺手,蕭飛飛的布局也就終結了。
除非...
除非蕭飛飛算準了沈浪能快速成長。
但這可能性并不高,沈浪的成長皆因穿越而起。
所以沈浪換了一個思路,自己其實只是蕭飛飛諸多布局中的一個。
當然,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和現(xiàn)在的沈浪沒多大關系,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改變什么?
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一輛馬車車廂之上,一個酒壺放在胸前,一根蘆葦插入壺口,當作吸管使用。
能在略顯寒冷的秋天,曬著溫暖的太陽,喝著百文錢一壺的酒,怎么都感覺愜意。
三天的時間,他已經吸收了和氏璧大半的精華,一身真氣精純渾圓,兩只腳基本上已經算是踏入了逍遙,可總歸還是差了一點,沒有完全的晉升。
所以,他還需要一戰(zhàn)。
這個世界能做他對手的人已經不多,滿打滿算應該也就剩下個燕赤霞。
而燕赤霞一生都居住在京城,他是一介散人,是江湖上第一號的高手,也是皇城的守衛(wèi)者。
江湖與朝堂很多時候是對立的,但有時候也是合作關系。
朝廷想留住絕頂高手,絕頂高手也需要朝廷的資源。
互惠互利,方能成長。
沈浪美美的吸了一口酒,雙手枕在腦后準備睡覺,此去京城,尚需兩日的時間。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卻是醫(yī)仙子白若黎自車廂內飄了上來。
她的輕功著實不錯,穿著一身素色白衣,嬌美的容顏不施粉黛,輕若無物般坐在沈浪身邊,俯視著眼前這個相處了數日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方道:“你定要去京城?”
沈浪點點頭:“自然是要去的?!?p> 白若黎咬著紅唇,目光閃爍:“不去可行?”
沈浪笑了笑:“當然不行?!?p> 白若黎嘆息道:“權勢就那般重要?比性命還重要?”
沈浪愣了楞,失笑道:“你以為我去京城是為了坐那張龍椅?”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那張破椅子就是送給我坐都懶得坐,只有傻子才會拼了命的去爭。”
“那你...”
“此去京城,只為燕赤霞一人而已。”
“你要做天下第一?”
沈浪坐了起來,嘴里叼著蘆葦,望著天空很是深沉的說道:“這個世界局限了你的認知,人生在世,所要追求的未必就是權勢名聲,所謂的江山,所謂的天下第一,常人或許向往,可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煙云,不值一提。”
白若黎道:“沈公子眼界高絕,若黎是欽佩的,只是若黎同樣知曉,沈公子一入京城,不管是何原因,當今天子都只認為你是奔著龍椅而去,只怕...”
“只怕我尚未踏足京城,所要面對的便是千軍萬馬”沈浪瞧著白若黎,食指卷起她的秀發(fā):“就像你,便是天子安插在我身邊的人,醫(yī)仙子的良善之名,以及贈刀之情,自然會叫沈某放下警惕,給你發(fā)動最有利的致命一擊?!?p> “我...”
“無需解釋,一路走來,我刻意制造了許多的機會,你至始至終都沒動過一次手,或許是因為警惕,但我更愿意相信醫(yī)仙子的良善并非虛假。”
白若黎抿唇道:“多謝沈公子信任,無論如何,若黎的初衷都是不對的,已無臉面對公子,就此告辭?!?p> 她是真的要告辭,可剛剛動身,沈浪便抓住了她的手:“仙子這就想走?”
白若黎低著頭:“沈公子要怎么對待若黎??!?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醫(yī)仙谷偌大的基業(yè),龐大的藥園都需朝廷照應,仙子也不過身受威脅罷了。”沈浪道:“只是仙子這一走,將來朝廷追究下來,醫(yī)仙谷能否承受天子之怒?”
白若黎閉眼道:“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醫(yī)仙谷門人雖武功低微,卻也不是任意揉捏的軟柿子,朝廷若要追究,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p> 沈浪撫掌道:“仙子有如此骨氣,沈某是欽佩的,只是仙子風華絕代,尚有太多的人世精彩未曾目睹,倘若香消玉殞,豈非可惜?不若沈某與仙子做一筆交易,可保醫(yī)仙谷無憂?!?p> 白若黎美眸一亮:“還請沈公子細說?!?p> 沈浪道不答反問:“若沈某猜測無誤的話,仙子所贈的斬邪并非完全版?!?p> 白若黎點頭:“斬邪分陰陽,陰能克陽,沈公子所得的便是陽刀?!?p> “那陰...”
“陰刀自然在若黎手中?!?p> 陰能克陽,陰刀在手,自然能發(fā)動最致命的一擊。
沈浪道:“沈某的交易,便是想得陰陽雙刀,至于醫(yī)仙谷的安危,口說無憑,待沈某去了京城,仙子便可知曉。”
白若黎展顏道:“那若黎便拭目以待?!?p> 有人說,三十歲女人的笑容是嫵媚多情,二十歲的女人笑容是純真可愛。
白若黎的笑容當然是可愛的,能瞧見一張美麗的可愛笑容,沈浪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差,長長的吸了一口酒,閉眼躺下。
....
兩天時間眨眼即至,京師已不足百里之距。
令沈浪意外的是,攔下他去路的不是千軍萬馬,也不是天下第一的燕赤霞,而是一個女人,年約三十的嫵媚女人。
一品樓情報堂堂主,琴歌。
不算寬闊的官道上擺了一桌一椅,穿著緊身衣裙的琴歌安靜就坐,素手煮茶,宛如一幅畫中仙子。
馬車在前方停下,車夫不明所以,瞧了瞧擋住去路的琴歌,又抬頭看了看車廂上的沈浪,喉嚨滾動,想問又不敢問。
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江湖武人,江湖上的人總是刀劍相向,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車夫哪里敢隨意出聲?
好在琴歌替他解了圍,美麗的女人,優(yōu)雅的起身,朝著沈浪行了個萬福:“妾身等候沈郎君已有多時?!?p> 沈浪面色古怪的看向白若黎,似乎在問,你們這些女人好像很喜歡等人?
白若黎俏臉一紅,微微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