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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校

第18章 哨聲

李由校 醬紫娃娃 3189 2021-12-14 00:38:58

  今年天元的冬夜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不到酉初一刻,天空便已經(jīng)全黑了,但是月亮的光輝曬在潔白的積雪上,驅(qū)散了部分冬夜的黑暗。

  天元大陸遠大于地球,但是計時也和李由校前世的華夏文明一樣,分為了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分為時初和時正兩個部分,前后共八刻,每刻約等于地球上的三十分鐘,也就是天元的一天相當于地球的兩天。

  平章酒坊的聚會已經(jīng)結(jié)束,漢子們也早已吃飽喝足,后院也已經(jīng)收拾干凈,只是還燃燒著幾堆篝火,為了迎接明日的開業(yè)盛典,酒坊里除了留有幾個少數(shù)值夜的,大伙兒都早早地睡下了。

  夜很靜

  天空微明

  此時的夜已三更,南城的巷子里響起了打更的鑼聲。

  肖老三是南城的七名更夫之一,更夫原本不是固定的職業(yè),打更屬于官府派給老百姓的徭役,由城里各里正安排百姓輪流打更。因太倉商業(yè)繁榮,百姓們的腰包也慢慢地鼓了起來,不愿意吃半夜打更的苦,便花錢雇人服徭役,更夫這個職業(yè)便就此誕生了。

  今夜的三更輪到肖老三當值,肖老三提著銅鑼,心猿意馬地走在胭脂巷,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銅鑼,打更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傳進巷子兩邊的家家戶戶戶,與全城的鑼聲相互交織,別有韻味。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咚!咚!咚!”

  肖老三吼了一嗓子,便開始低聲地口吐芬芳,“他媽的,就曉得欺負我肖老三,光棍兒怎么了?狗日滴在家抱老婆,老子卻在這里忍饑挨餓?奶奶的,呸。咦,什么鬼?”

  一道黑影從肖老三頭頂飛速越過,肖老三似有所感,他對回蕩在巷子的煩躁的呻吟之聲“充耳不聞”,循著黑影的方向抬頭看了看,卻見一個姑娘打開了窗戶,好似笑吟吟地看著他,然后越來越多的窗戶打開了。

  “媽的,又來了!”肖老三罵了一句,“等老子有錢了,定讓你們一個個地半跪在我身前,哼!”

  “三哥,進來耍耍嘛!”

  “三哥,過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嘛,不收錢的,妹妹親自伺候你?!?p>  “三哥,進來陪妹妹說說話嘛,妹妹好無聊呀?!?p>  肖老三卻全無剛剛的勇氣,慫得滿臉通紅,下身腫脹,忽然一陣寒風吹過,灌進肖老三的脖頸里,肖老三打了個冷顫,便在眾女的嗤笑聲中,提著鑼小跑著往前去了,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寒冷的冬夜里,過夜的恩客很少,調(diào)笑更夫只當是眾女聊以解悶的消遣,而肖老三經(jīng)不住挑逗,耍起來就更有勁了。既然挑逗的對象跑了,眾女自是也沒有了興趣,互相之間挑釁似地對視一番---都是沒人留宿的人,便各自關(guān)上窗門,巷子里除了偶爾出現(xiàn)的馬車,便空無人影,唯有紅燈籠在寒風中飄曳。

  對肖老三而言,在這鬼冷的天氣里,早點回去烤火睡覺做個美夢才是正經(jīng),剛剛看見的黑影一定是幻覺。

  “呼,還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p>  黑夜中一道人影悄悄地藏在某處院落的一道房梁上,看著遠去的肖老三,看著陸陸續(xù)續(xù)關(guān)窗戶的姑娘們,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黑影簡單休整了一下,便繼續(xù)在黑夜中穿梭,黑影前進的方向正是魚米巷。

  而此時,魚米巷里靜靜地潛伏著三條黑影,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平章酒坊的大門。

  黑影三人組即便都蒙著黑色面紗,但那即使在黑夜中也精光閃現(xiàn)的眼神暴露了他們的實力---銅丁境界,三人組當中一人慢慢開口,看樣子是領(lǐng)頭的,正壓低著聲音,給小組安排著活路,交代著任務(wù):“我剛才探了一下,他們有五個值夜的人,防備非常嚴密。記住,咱們今晚的首要目的是搗毀所有的酒,酒坊今天來了很多人,都是些豆芽,雖然咱們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搞定,但誰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高手隱藏,所以今夜不要殺人只要放火,更不要節(jié)外生枝,否則即搗毀了酒也沒賞銀拿了。他們?nèi)硕?,你們出手沒輕重,那些救場的人交給我,你們進去找酒,直接震碎酒缸,然后點火,那玩意特別招火,一點就燃,如果一炷香的時間還找不到,便直接撤走。現(xiàn)在我們?nèi)ソ鉀Q酒坊值夜的人。”

  “明白了,頭兒?!?p>  黑夜中的兩道黑影一起低聲應(yīng)諾,回答整齊,稱呼簡潔,看得出來三人時常一起干活,關(guān)系匪淺。

  三人組功夫了得,在屋瓦上飛奔,卻硬是沒有弄出丁點兒聲音,他們借著屋脊的遮擋和積雪的微光,注視著院子里的動靜,等待著時機。

  終于值夜人巡邏的腳步聲遠去,三人組便各自攀著垂脊而下,掛在房梁之上,隱藏在黑暗里,終于看清了院子里的情況,眼睛里是掩飾不住地興奮。

  酒坊的五名值夜的組成了一隊,雖巡邏不斷,卻顧頭不顧腚,視線之外的空白太多,而且除了夜間巡邏的人,院子里沒有任何坐崗之人。

  果然是一群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要不是上頭有令,真想直接硬干一場,那更刺激。

  黑夜的微光中,三人組中的兩道黑影緩緩地梭下房梁,巡邏小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三人組的頭兒趴在屋梁上,左手里捏了三顆豌豆般大小的鐵鉛子,右手捏了兩顆,默默地計算著距離和時間。

  “三步兩步……”

  巡邏小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前面第一人的容貌已經(jīng)看得見輪廓了,那兩道黑影靜靜地注視著,只待自己的頭兒出手,巡邏的五人必將受傷倒地,他們便搶出接住,以免幾百斤的肉倒在地上發(fā)出聲響,順便補一刀,確保沒有漏網(wǎng)之魚。

  “一……”黑影三人組的頭兒默默念著,待“步”字一出,便要彈射鐵鉛子。

  但巡邏小隊突然停住了腳步,在原地跺著腳,哈著手,就是不往前走,黑夜中,頭兒的兩只眼睛咪成了一條線,捏住鐵鉛子的手也稍微活動了一下,三人組清楚地聽見了巡邏小隊談話的聲音。

  “這貴天氣,太冷了,春寶,你身上有酒嗎?”

  春寶:“沒有,大力哥吩咐過,值夜期間不得飲酒,哪里會隨身帶著,小心你哥收拾你,四娃你是領(lǐng)隊,還是忍一忍吧,咱們多巡幾趟,身子就熱起來了!”

  原來討酒之人是方四娃,現(xiàn)在的方世玉,卻做了今夜值夜巡邏的領(lǐng)隊。

  “就是就是,大力哥揍起來可是真疼?!?p>  眾人紛紛附和,反對方世玉。

  方世玉:“我們是喝點酒暖身子,又不會耽誤事兒,一個時辰,太難熬了,出了事兒我頂著?!?p>  眾人心動,空氣安靜了約莫五息。

  春寶:“大半夜的去哪兒打酒?再說咱們在值夜,不能擅離職守的!”

  方世玉向眾人使了使眼色,指了指了酒坊存酒的地方說道:“誰說要去打酒了?”

  眾人心下大駭。

  “你要偷--?“狗牙子更是急得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胳膊卻忽然吃痛,卻是方世玉在用力抓他,狗牙子反映了過來,忙壓低聲音道:”酒,那可是六兩銀子一斤的酒,,要是讓王郎中知道了定會將我們趕出酒坊的?!?p>  方世玉:“我們是酒坊的半個主人,王郎中一個外人哪敢真趕我們,最多一頓罵,再說公子也說過,酒是拿來喝的,讓咱們累了適當喝點,咱們就取一點兒,暖暖身子,王郎中不會知道的,即便知道了,公子也不會怪罪的,不要忘了,我的名字還是公子起的了,放心,萬事我頂著。”

  眾人沉默,既然有人頂鍋,那就喝點兒嘛,反正是領(lǐng)隊讓喝的。

  方世玉笑了笑,仿佛是專門對著三人組說道,“那咱們就去那邊巡邏一番,看何人敢來放肆!”

  三人組正準備跟上去,準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自以為得計的三人組哪里知道,平章酒坊值夜的人可不止五個,而是整個酒坊。

  前世的李由校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今世的李由校吃夠了社會的毒打,兩世為人的他,面對白酒營銷進展的順利,遠沒有小方村眾人的樂觀。火鍋聚餐結(jié)束之后,李由校便召集人手布置了酒坊的防御,五人巡邏小隊只是明面上的,暗處還藏有三道崗哨,十缸白酒早已藏到了安全的地方,酒坊所有人皆是和衣而睡,刀劍在手。

  三人組并不是第一波到訪酒坊的客人,鄭一刀已經(jīng)招待了七波客人了,都是些破落散客。

  三人組剛剛進入魚米巷的時候,平章酒坊的暗哨便已示了警,鑒于三人組的咖位,方大力親自領(lǐng)著十號好手恭候。

  待三人組的頭兒離去給自己的小組安排任務(wù)時,平章酒坊已經(jīng)給他們準備好了三十人大餐。

  巡邏小隊的任務(wù)便是將三道黑影誘進陷阱里,王公子的邏輯便是能占便宜,絕不硬拼。

  突然

  夜空中響起了急促的竹哨聲,然后院子里響起了房門打開的聲音,燈火卻沒有亮起來,一道道人影沖向了院子當中,那是在列隊,叮叮當當哐哐的,那是刀劍弓弩的聲音。

  夜晚急促的竹哨聲,意味著最高級別的示警,那是李由校設(shè)置的信號。今天晚上,李由校特意交代暗哨,倘若發(fā)現(xiàn)接近酒坊的不明身份之人超過十五人,便吹響竹哨。

  今夜,平章酒坊的大麻煩來了

  三人組卻并不驚慌,幾個縱躍,便又做起來梁上君子,且待酒坊應(yīng)對危局,三人來個渾水摸魚。

醬紫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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