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局【4】
“管將軍,竺這幾年多次聞將軍大名而無緣相見,甚是可惜。竺在此還須多謝將軍對糜家商船的照拂之恩,使得糜家商隊得以通行遼東。今日,管將軍有幸來徐州做客,竺定會盡進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番?!?p> 糜竺的話將商人的圓滑與和氣生財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糜家主不要如此恭維承了,某是什么樣的貨色某一清二楚的很。你們交錢我護送,這是天經(jīng)地義之理。糜家主有什么來意直說就可,某洗耳恭聽就是?!惫艹休p蔑一笑。
“咳咳。管將軍說笑了。”咳嗽了兩聲,糜竺掩蓋住尷尬,接著道,“管將軍想一直漂在海上飄著嗎?”
突如其來的,不著干系的詢問讓管承愣了一下,顯然是不明白糜竺話的意思,“海上的兒郎自然在海上?!?p> “將軍,不考慮上岸歇一歇,尋一個官家身份?”
聽到這話,管承勃然大怒,“貪官污吏橫于鄉(xiāng),魑魅魍魎行于世,此等漢家朝廷安能讓我等兒郎拼死命?!?p> 管承的激動嚇了周圍人一跳,顯然是想到了極其不好的場景。
事實上,確實是,管承想到了黃巾大起義,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為了同一個目標,為建立黃天,推翻青天而努力。
可是,時運不濟,時勢異也,浩大的黃巾起義就維持了幾個月,就分崩離析,他也不得不帶著剩余的兄弟逃往海外。
漂泊久了,總有想家的時候,他也曾隱晦的暗示弄一個官身當當。
那時的他還很弱小,還不像現(xiàn)在縱橫馳騁在青徐海域,岸上的人絲毫不搭理,他也就歇了這個念頭。
糜竺對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沒有恐慌,依舊鎮(zhèn)定自若,“將軍難道要世代從賊嗎?況且,天下之大,總有些藏污納垢的地方,這不正需要將軍這等人撥亂反正嗎?”
管承佯裝的怒氣散盡,哈哈大笑起來,“糜家主還當某是那種憂國憂民的人嗎?”
“十年前某是一心敢叫蒼天換黃天,叫我等黎庶都能過得上好日子。那時的某是雄心壯志啊?!?p> “可是某已過了那愣頭青的生活,某手下還有一批兄弟跟著某,某不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也得為他們負責?!?p> “此刻局勢不明,某只做那生意事。不愿卷入你們的紛爭。直接跟某說你們能給什么樣的價錢?”
“至于某的子孫,嗯...”
“你們還不值得某將身家性命賣與你們?!?p> 糜竺的臉色閃過失望,但瞬間恢復了臉色,顯然已然想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
“那管將軍想要什么樣的價格?”
“曹使君給了我徐州刺史之職,當然我知道這是虛的。然后扣扣索索的給了某萬錢,但是他打動某的最關(guān)鍵一點,就是徐州任某劫掠。后來那個使者說的啥我也記不得清,但他說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徐州遭遇數(shù)路人馬進攻,那這樣某就想是不是能夠渾水摸魚。糜家主,我能摸到什么樣的魚?”
管承的突然袒露心跡,讓糜竺頗感意外,心里是震驚的,臉上也稍稍露出意味神色。
“你是感到意外,我為什么跟你說的如此詳細?”
“無他,看他劉玄德比較順眼?!闭f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糜竺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將軍,失言了?!?p> “哈哈哈,糜家主,我又不是你家劉使君的屬下,早說,我是海賊,是盜跖,是下三濫的貨,又何必守你們的禮法,某自在海上逍遙?!?p> 見到管承越說越過分,話題越來越偏,無法,只能壓住心中的火氣,轉(zhuǎn)移話題,心平氣和的說道,“那管將軍覺得何種價格合適?”
“郁州島,我要一小塊,糧十萬石,錢十萬錢,布千匹?!?p> 糜竺明白,這是在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而后糜竺算了算,徐州有良田十幾萬頃,良田每畝產(chǎn)值最高能達到十斛。
再最近幾年雖徐州在一直征戰(zhàn),戰(zhàn)亂不斷,但余糧還是頗豐的。
糜竺雖然對于政治,大勢方面不敏感,沒有一定的見解,但是對于玩商業(yè),怎么以最少的產(chǎn)值獲得最大的價值,他的心里門清。
該怎么還價,談價就成為了他的必備技能之一。
無怪乎在前期糜竺成為劉備手下的主要說客之一。
接下來,管承見識到了糜竺恐怖的講價能力,以及對于雙方可預估的心里價位底線的預判。
僅憑著一張口就將價格壓到了最低底線。
最后達成的價格是。
糧三萬石,錢五萬錢,布五百匹。
徐州在郁州島劃出一塊地方,提供管承他們貿(mào)易,休憩,同時,徐州也派出官吏進行管轄。
原本對于派出官吏這一條管承是很有意見的,但是糜竺說會發(fā)展海上貿(mào)易,郁州島就充當南北最大的中轉(zhuǎn)站,到時各類客商云集,管承的海上物品就有了傾銷處。
派出官吏管轄是為了能讓商人有個穩(wěn)定的貿(mào)易環(huán)境。
說的云里霧里的,管承沒有聽得太懂,暈乎乎的,但是最后能夠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東西對于他們有幫助,至于多大的幫助也就不好說了。
管承說在郁州島劃一塊地也是試探的,本身沒有報太大的希望,畢竟誰也不希望家門口有別的勢力駐扎。
在家時,糜良就可惜郁州島這地可以當一個自由港,發(fā)展海上貿(mào)易。糜竺順耳聽了。
再一個,就是糜竺會見管承前出發(fā)的那日,劉備,糜良,陳群,糜竺四人特意討論了關(guān)于管承可能會提出的條件。
特別的就是,糜良說了常在家念叨的郁州島。若是管承不提郁州島,就要順勢提起,邀請他在郁州島設立一個分部。
郁州島就是現(xiàn)在的連云港,東漢時還是一座島,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流沙堆積,島逐漸跟大陸連在了一起,也逐漸形成了現(xiàn)在連云港是主要城市。
糜良就想在朐縣和郁州島設立類似于上海的東漢版海商集運港,也是為發(fā)展海上勢力的一個先鋒站。
…
相對于其他幾路,臧霸就比較難以應付了。
本身開陽就離泰山近,如果一旦發(fā)生了他們不可匹敵的危險就可以遁入泰山,滑不溜秋的很。
如何處理臧霸的問題也是糜良與劉備現(xiàn)階段最為頭疼的問題。
秀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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