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山林一座小屋里,一聲尖叫聲劃破天際,驚動了四周正在樹梢上棲息的鳥兒,“嘩啦啦”的一片,撲扇著翅膀四散而飛。
此時一名少女坐在凳子上,鳳眼圓睜,手上拿著的紙張也被緊緊的攥成一團,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少女名叫陸拾音,是劍客陸青跟大美人齊音的獨女,俗話說的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陸拾音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她不僅完全繼承了陸青的高超劍法,在外貌上也是挑著兩人好看的長,脾氣的火爆也是跟齊音如出一轍。
原本今天陸拾音是高高興興地去練劍,結果回來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只留下桌上的一封信。
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們的大美人齊音要去雪山之巔看雪蓮,所以兩人就撇下自己溜走了,甚至連個招呼都不舍得打,只留下一封敷衍的信,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雪山賞花,勿念。
看完信的陸拾音立馬決定收拾東西下山,她才不要在這里成為留守兒童,想讓她看家,做夢去吧。
于是乎,陸拾音收拾了一番,順便把陸青的私房庫洗劫一空,帶著聽音劍,下了山。
江湖,我來了!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陸拾音以為自己下山后肯定會大殺四方,成為新一代俠客,但她沒想到自己會差點折在半道上。
自己居然暈馬車?。?p> 原本準備騎馬闖蕩江湖的陸拾音,結果就在第二天就放棄了,原因無它,就是太硌屁股了。然后她選擇了雇匹馬車,剛坐馬車還是很興奮的,結果沒到半天,自己就開始暈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怎一個慘字了得。
更糟糕的是自己此時已經沒有力氣換為騎馬,只能老老實實的繼續(xù)在馬車上熬著。
最后,在奔波了大半個月之后,陸拾音終于安全抵達到了廣陵。
廣陵,江南名城。之前阿娘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一直聽阿娘說廣陵如何如何,現在終于有機會來看看它的真面目了。
而此時的拾音卻沒有心思去欣賞美景,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而這一睡,就是一天。
待到拾音醒來已是第二天正午,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拾音落腳的地方正好是主街道附近,一出客棧剛好能夠見識到廣陵的熱鬧非凡。
排排坐落的白墻黑瓦,臨水而居,與小橋流水交相輝映。清澈如鏡的河面上泛著條條船只,頭戴氈帽的船工輕松的搖著漿,時不時還能聽見傳來的獨具的江南小調。
果然好景色,難怪阿娘經常念叨。
陸拾音一手拿著劍,一手舉著肉包啃著。
本著哪里熱鬧就往哪里湊的態(tài)度,陸拾音一個勁的在街巷里瞎竄,果不其然看了出好戲。
胡同里,兩名十三四歲大的孩子正在打架,說是打架在陸拾音看來就是在過家家。
無非就是你揪我頭發(fā),我捏你臉蛋,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嘴里還不停的叫嚷著。
“鐘若昭,你個烏龜王八蛋,不就是摸到狗屎了嗎,有必要這么較真嗎?”
“許固安,你還狡辯?!要不是你,我會摸到狗屎嗎?”
“我....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啊。”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聽了半天墻角的陸拾音終于理清了思緒。
穿著白藍相間的衣袍,下擺繡著幾片竹葉的男孩子叫鐘若昭,而一身茶白,繡有錦鯉的錦衣少年叫許固安,兩人打架的原因就是鐘若昭導致許固安摸到狗屎,于是兩人在下學后約在巷子里解決這樁恩怨。
一刻鐘后,兩人停止了斗毆。
”哼,今日就算你我扯平了?!痹S固安松手,原本的發(fā)髻也被揪的亂七八糟,活像個雞窩頭。
“好,扯平就扯平?!甭勓裕娙粽岩卜砰_了手,白皙的臉上還留著幾個紅印,衣服的領口也被扯散。
兩人互瞪一眼,隨后開始整理著自己著裝,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坐在墻頭看戲的陸拾音,頓時笑出了聲。
“你兩還真是個講究人?!?p> 兩名少年抬頭,就看到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倚坐在墻頭,身穿一襲紅色衣裙,腰間束著一抹黑色,下身的裙擺是更為深沉的胭脂色,上面還用金色線絲繡成朵朵花紋,層層相接,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一個馬尾,發(fā)尾自然垂落后背,面白如玉,顏若昭華,僅僅一眼,就讓人不由沉淪。
”你是何人?”
許固安一把拉過鐘若昭,剛剛還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瞬間統一戰(zhàn)線,看向少女的眼神全是探究跟審視。
看到兩人一臉一臉警惕,陸拾音眉頭一挑,隨后輕輕一跳,落于地面。
一落地就發(fā)現兩人比自己矮上不少,見狀,陸拾音立馬擺出一副和藹姿態(tài),宛若家里長輩一般,笑瞇瞇地說道:“你們不必如此提防與我,我是好人。”
“.......”
兩人無語,難道她不知道此時她地表情像極了哄騙小孩的人牙子嗎?而且此人還拿著一把劍,萬一發(fā)瘋拔劍殺人,他們可就完了。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許固安捏了捏鐘若昭的手腕,隨后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就跑,徒留陸拾音一人風中凌亂。
江湖外面的孩子.....都這么.....不講禮貌的嗎?
陸拾音不知道的是,在遇到外人時,任何一個孩子都會防備,畢竟誰也不知道跟你交談的是人還是披著人皮的鬼。
陸拾音默默嘆口氣,隨后一臉喪氣的回到了客棧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