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血腥味濃厚,刺鼻難聞。
柳鈺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嘟嘟聲,一陣無言,夏流是誰?不清楚,秦觀的聲音倒是聽的很清楚。
去廢棄車場?什么意思。
德川義稱秦觀在他們手里,秦觀失蹤的地方,確有打斗的痕跡。
可是,為什么秦觀能打來電話?
還大吼大叫的,難不成夏流救出了秦觀?
救了人,又打來電話,想必秦觀和夏流所在的地方很安全,那何必急著掛電話,慢慢說不行?
一時間,柳鈺頭大如斗,摸不著頭緒。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腦海中浮起,柳鈺秀眉緊蹙,看向旁邊的其他人。
“你們有誰聽說過一個叫夏流的人?”
李大山、吳浪皆是搖頭,宋琪琳若有所思地看向悶著聲不吭氣的武姚。
“是不是追你的那個...變態(tài)?”
其實,宋琪琳想說的是舔狗,但覺得舔狗不足以尊重夏流的深情,于是換了個更貼切的詞語。
夏流的超能力是復制,可以復制對方的相貌、聲音、身高、體重、超能力...以及性別。
準確的來說,夏流算是高仿品,幾乎與正版無異,除了思想,血液、骨骼、指紋這些,他都可以改變,超能力的威力則有一些限制。
因此,夏流可男可女,為人又異常犯賤,曾被傳出偷進女生廁所、澡堂,臭名昭著。
奇士府三年級青史留名般的變態(tài)。
“不是?!蔽湟麛喾裾J。
夏流超能力的副作用是受虐癖,被武姚暴打過一次后,便自稱義無反顧的愛上了武姚,終日像個蒼蠅一般糾纏在武姚周圍,令其煩不勝煩。
宋琪琳微微一笑,知道武姚對夏流煩得很,也就沒有將話題繼續(xù)下去。
忽然間,宋琪琳通過精神探查,察覺到有人快速靠近屠宰場,急忙提醒道:“有人來了?!?p> “欸,秦觀?!?p> 柳鈺嘆息一聲,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說丟就丟了。
聽到宋琪琳的提醒,柳鈺不得不屏蔽對秦觀的擔憂,聚精會神的看向趁著夜色奔來的數(shù)道人影。
德川義和御前文次在前,兩側(cè)跟著一身黑袍的旗木落葉桐和腰掛村正的北原一斬紅。
其余的人,則跟著德川智在后方。
一行人呈扇形散開,紛紛落腳,目光掃向四周,尋找血影人魁和柳鈺等人的蹤跡。
“那個拿刀的人,很強?!?p> 暗中的武姚輕聲說道,她從北原一斬紅身上感到一股鋒銳至極的氣機,極具壓迫力。
“對方?jīng)]有分開行動,我們有麻煩了?!?p> 柳鈺臉色難看的說道。
按他們原本的計劃,御前家和德川家應該分成兩隊,一隊前往廢棄車場,一隊來屠宰場,他們的人數(shù)即便不占優(yōu),也該不落下風。
可現(xiàn)在,對方一股腦全部來了屠宰場。
“五對七,拖延一陣,等援手?!绷曒p聲說到。
為了以防萬一,她做足了準備,廢棄車場和屠宰場之間,有一只隨時可以支援兩邊的第三隊。
“八個人,有一個隱身人?!彼午髁臻_口,點明杜克的存在,隱身在精神探查之下毫無作用。
“真陰險?!绷暟盗R。
明處,德川義冷笑連連,運往廢棄車場的肉類都是處理過的冷凍肉,血腥味不重。
而屠宰場這里,數(shù)日間,屠宰上百頭牛羊,鮮活的血腥味宛如實質(zhì)一般,醇厚無比。
只要血影人魁嗜血,第一目標地,肯定是屠宰場,這一點德川義可以斷定。
兵分兩路?可笑。
北原一斬紅雖然紅巾遮眼,目不能視,其他感官卻是一等一的敏感,他微微側(cè)耳,聽到暗中躲藏的柳鈺等人的心跳聲和輕微交談聲。
聽聲辨位,五人隱藏。
鏘!
倏然間,北原一斬紅拔刀出鞘,妖刀村正如一條白練劃過夜空,綻放出冰冷的光華。
一道刀芒裹挾著刀風,破空而出,橫掃向柳鈺等人的躲藏地。
他驟然的舉動,瞬間將德川義這邊的目光吸引過去,一群人蓄勢待發(fā),伺機而動。
一桿赤紅長槍率先出現(xiàn),火焰飛舞,挑出一個槍花,將刀芒掃的粉碎。
武姚挺身而出,一手持槍,英姿颯爽。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庇拔拇紊泶┕排?,雙手藏在袖中,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柳鈺等人見狀,不再隱藏,紛紛走出。
“你們這邊,人有點少啊,該不會是兵分兩路,傻到以為我們也是如此吧?!钡麓x放肆大笑,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砰!
宋琪琳人狠話不多,抬手就是一槍,喃喃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還你一槍?!?p> “雕蟲小技,無趣至極?!?p> 德川義毫不慌張,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道道雷蛇憑空鉆出,足足八道,圍繞在他的身邊,其中一道雷蛇張嘴一咬,便將射來的子彈毀滅。
元素系超能力,陽雷!
“北原,你挑幾個,其余人交給我?!钡麓ㄖ莻?cè)目看向一旁的北原一斬紅。
“其他人,關注周圍,小心血影人魁?!?p> 他擁有強大的自信,對付眼前這些蝦兵蟹將,用不著他們這邊全力以赴。
北原一斬紅默不作聲,只是拎著村正,向側(cè)邊的方向走去,他不喜歡自己的戰(zhàn)局有礙事的隊友。
“武姚,琪琳,你們?nèi)Ω端?,這個自大狂,交給我們。”柳鈺指揮道。
對方?jīng)]有一哄而上,是蔑視,也是他們的機會。
“好。”
武姚和琪琳應聲,默契的走向北原一斬紅。
“小胖墩,你抗傷,大山,你輸出,我負責遠程策應。”柳鈺簡單的交代道。
吳浪苦瓜臉,不情不愿的上前。
“這活兒,真累,這錢兒,真難賺。”
李大山跟在吳浪的身后半步,手提一根特制的絕緣棍,專門為對付德川義而設計。
“別抱怨了,至少,你現(xiàn)在只需要挨一個人的打,他們一起上的話,你不一定扛得住?!?p> 柳鈺手掌一揚,丟出一疊薄如蟬翼的絕緣刀片,如一只只飛舞的蝴蝶,盤旋飛舞。
“準備好了嗎?”德川義狂妄自負,一直沒有動手,非要等到柳鈺等人準備齊全,才緩緩開口。
氣氛烘托到這里,不打不行了。
就在雙方要交手的時候,一道人影一蹦一跳,快速的靠近,人還未至,聲音先到。
“等一下!”
“秦觀?”
聽到熟悉的喊聲,柳鈺聞聲扭頭,德川義抓住這瞬間的空擋,向前踏出一步,八道雷蛇咆哮,齊齊飛出,吞吐雷芒,覆蓋向柳鈺、吳浪和李大山。
“原來也是個老陰貨?!?p> 柳鈺急忙回頭,暗罵一聲,不講武德就不講,非要裝講武德騙人,最是虛偽。
三人齊齊動手,對抗八道雷蛇。
另一邊,武姚、宋琪琳和北原一斬紅交戰(zhàn),三人對秦觀的喊聲罔若未聞,不屑一顧。
你以為你是誰,一聲大喊就想止住戰(zhàn)斗。
這又不是拍電影,讓你卡點進場。
“住手,不要再打了!”秦觀從遠處跳來,一看場面打得火熱,異常的焦急。
他很納悶,一群聾人嗎?
怎么都不停,反而越打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