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二大王大山,安靜的只聽得到蟋蟀的鳴叫聲。
李云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了二點王大派,推開了房門卻發(fā)現(xiàn)有一中年男人坐在那,還喝著桌上的茶水。
李云走上前去,看著眼前人,說道“茶都涼了,要不我再給你沏一副?”
中年男人正是江湖第一大派,二點王大派現(xiàn)任掌門人,江湖上最強(qiáng)的二人之一,劍帝。
劍帝伸手示意不用。
李云乖乖站立一旁,劍帝呡了一口問道“今晚去哪了?”
李云聽他這么一問,知道想必又是來興師問罪的,她坐到一旁,撇了撇嘴不客氣地說道“知道就別問了?!?p> 劍帝一聽,先是有些惱怒,后是無奈道“你真看上吳家那小子了?”
李云聽完,臉上迅速染上一股紅霞,瞪了他一眼,把頭一轉(zhuǎn),不理他。
“云兒啊,你要知道他老吳家就沒個好人,全是些始亂終棄的家伙。”
“想當(dāng)年你娘,你看看被傷的多深啊,幸好是遇上了我,才算是走出來了?!?p> “現(xiàn)在又是你,真是我們家欠他們的!”見女兒這般模樣,劍帝想著她應(yīng)該是陷進(jìn)去了,便開始滔滔不絕地勸道。
李云看著自家老爹苦口婆心的樣子,并不理會,反而是辯駁道“不選他,我就能嫁的出去?”
劍帝自知理虧,干笑一聲道“找個男人入贅還是可以的,我們李家怎么說也是要傳宗接代的嘛。”
“為了傳宗接代,隨便找個我不喜歡的人都可以,是嗎?”李云憤怒的地轉(zhuǎn)頭回望質(zhì)問道。
“這….也不是……”劍帝也是無奈,只好又勸道“好,就算我不阻止,任你去追,吳家那小子就能和你在一起,我可聽說啊,他在一口玉派還有婚約呢!”
“他說過會來娶我……”李云低聲說道。
劍帝看她的樣子和當(dāng)年她娘一模一樣,氣不打一處,指著李云,卻又什么都做不出來,女兒不容易,他比誰都清楚,他心疼都來不及,但是事事難為,很多時候,就算他貴為江湖第一人卻也是無能為力。
他看女兒不愿理睬,便只好起身走出了女兒的房間,走到外面,關(guān)上了房門,靠在門上,看著月亮自顧自念道“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p> ………..
慶山,木屋內(nèi)
林仲佗說著說著,看吳念想的入神,拍了一下吳念問道“在想什么呢?”
“老爺子,你說的這菜我好像吃過。”吳念看著擾著頭說道
“不可能,那可是是我夫人生前自創(chuàng)的呢?!绷掷项^笑呵呵地說道,話里顯然是不信的。
吳念看他不信,不服氣地說道“沒事老爺子,下次我做給你嘗嘗,由不得你不信?!?p> 林老頭沒有回答,自話自說著“可惜了,這輩子都吃不到了啊?!?p> 吳念聽完不住地?fù)u了搖頭,老爺子果然沒把我說的沒當(dāng)回事。
三日后,吳念把陳觀蝶叫了出來。
“陪我去鎮(zhèn)上走一趟?”吳念拉著陳觀蝶說道。
陳觀蝶一聽便苦下了臉。
天可憐見,陳觀蝶可與吳念這種世家大少不同,他父親每天悠哉悠哉的,他又愛到處請人喝酒,本就沒什么銀子,這幾天還交了吳念這個少爺朋友,整日與他無所事事的,花天酒地的,他身上是一點都沒有了。
陳觀蝶只好無奈道“大哥,您是我親哥,我還要賺錢養(yǎng)家呢,陪你出去的錢,我是一點都沒有了啊?!?p> “你沒錢啊?早說啊。”吳念驚訝地看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塊銀子,丟給陳觀蝶,那眼神像在看什么稀缺資源似的。
陳觀蝶接過銀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你…..你……有錢?”
吳念無辜地點了點頭。
“你有錢,那這幾天,為什么都是我付?。?!”
“你也沒問啊?!眳悄顢偭藬偸?,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誰讓你裝大款來著。
“啊…..這……”
陳觀蝶欲哭無淚,指著吳念氣的話都說不清楚。
吳念笑呵呵道“陳兄,別生氣,正所謂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你看這不就是回來了嗎?”
陳觀蝶看著手里的銀子,心里多多少少算是有點安慰,還是忍不住自嘲道“我這真是一個乞丐給白家撒錢?!?p> 吳念聽完好奇道“白家是哪家啊?”
“天下首富白家你都不知道?”陳觀蝶看著他問道。
吳念搖了搖頭又繼續(xù)問道“這個天下首富,是很有錢的意思嗎?”
“那不然,你不會連江湖第一紈绔白家公子,白玉都不知道啊?!标愑^蝶沒回答,而是接著問道,那語氣就感覺是這世上還有如此無知之人。
吳某人繼續(xù)搖頭。
“那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作大少爺啊。”同情地拍了拍吳念,語氣中卻也透露著一絲羨慕。
吳念聽陳觀蝶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古怪,把他的手甩開,沒好氣地說道“愛說不說。”
見吳念鬧脾氣了,陳觀蝶討好地笑了笑,半哄半講解道“別,我錯了還不成嗎,這白家是江湖上最有錢的家族,富可敵宗的存在,而這白玉是白家老二,白家唯一繼承人,那可謂是揮金如雨,囂張跋扈啊?!?p> “哦,怎么個跋扈法?”吳念頓時來了興趣。
“要說跋扈,在我們這地界還真有一傳聞,昔日二點王大派祖師爺李長安,之所以選中此山,并給其改名,就是因為二點王大山是境內(nèi)第一高山,可偏偏二點王大山旁有一九龍山,與其相差無幾?!?p> “等等,你說九龍山?”吳念打斷陳觀蝶的話問道。
陳觀蝶點了點頭,反問“怎么?”
“上次來老爺子這里刁難的那伙人就是九龍山來的?!眳悄罱忉尩馈?p> 陳觀蝶摸了摸下巴提醒道“能在九龍山稱王稱霸的,實力應(yīng)該都不會太弱,起碼也得半仙水平,這可要小心?!?p> 吳念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問道“那這與白玉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之所以跋扈就跋扈在這了,這白玉聽聞九龍山與那二點王大山相差無幾,他就樂了,連夜找人在這山上建了一座塔,有多高建多高,一直建到高過二點王大山為止。”
“那這二點王大派也能忍?”吳念聽聞,不由地問道。
“那肯定不會,聽說好像是白家家主出面,親自登門道歉,把九龍塔送與二大王大派,還給了頗多好處,這件事才算是平息了?!?p> “虧二點王大派還是江湖第一大派,這要是我,早就把塔拆了,把人砍了?!眳悄畈恍嫉卣f道。
陳觀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二點王大派這么畏首畏尾,不就是你們一口玉派造成的嗎?”
吳念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緊接著,陳觀蝶又道“更何況,白家家主何等厲害,江湖上所有的產(chǎn)業(yè),包括吃穿住行,以至于江湖上的高手、新秀排名,哪點不和白家息息相關(guān)?”
“江湖代有才人出,但能白手起家走到最上層的,也就白家家主白塵了吧?!闭f完,陳觀蝶的口氣帶著一絲怨氣,畢竟就是吳念這些世家門派長期執(zhí)掌江湖,才導(dǎo)致他們這些底層人士出不了頭。
吳念明白他說什么,但他就是最明顯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也只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陳觀蝶嘆了口氣,緩緩又道“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江湖便是整個一生,于你們而言不過是江山一隅?!?p> “陳兄,別這么想,別人行,為什么你不行,何況你天賦不低?!眳悄铋_口安慰道。
“江湖高手不是我所想,揚(yáng)名天下也不是我所愿,我這個人很簡單的,我就想強(qiáng)大到能保護(hù)身邊人罷了?!标愑^蝶笑了笑,看起來頗為瀟灑。
吳念心想,不為變強(qiáng)而活,是為守護(hù)身邊人而活,是個妙人。
看吳念不語,陳觀蝶反問道“那吳兄,你為什么而活?”
“我啊,我為道而活吧。”吳念想好久,半天也只能給出這個蹩腳的答案。
“是入道嗎?”
“不是,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