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收獲
菜園子告一段落，顧九笙洗了手又看了看天色，叫回還在后山玩石頭的小十一，拿起柴刀背著竹簍一起去了后山深處。
她家屋后的小山頭上是一片竹林，竹林盡頭才是真正的山林。
“阿姐，我們上山找什么去？”小十一搬了一下午石頭，舊棉衣上滿是泥，額頭上還滲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眼下他姐叫他上后山，滿臉都是興奮。
顧九笙趁機抓住他，伸手往他后背一摸，笑著回答：“去砍點柏樹枝回去熏肉?！?p> “你出汗了，把外面的棉衣脫了吧，不然晚上該咳嗽了?！闭f著就要解他的衣襟。
“阿姐！”
不料她的手指剛還沒碰到衣襟，小十一就驚叫起來，還連著退開好幾步，一臉防備地看著她。
“怎么了，我又不打你？”手上的動作落空，顧九笙好笑地看著他。
“嗯......”豈料她這一問，小家伙眼里的氣勢是消了，卻是支支吾吾了起來。
顧九笙又問：“怎么了？”
見她追問，小十一這才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說道：“阿娘說了，我是男孩子，阿姐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
顧九笙失笑，忙舉起雙手朝他擺手：“好好好，是阿姐唐突了，那你要是覺著熱就自己脫吧?！?p> “你把頭轉(zhuǎn)過去?！毙∈贿€是不放心，一手按著衣襟一手指向她。
“人小鬼大?！?p> 顧九笙聽話的轉(zhuǎn)過身，心中對他這個人小鬼大的弟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經(jīng)過這么一鬧，他們走出竹林天色已經(jīng)快要黑了。
這幾天的天氣不算好，卻也沒下雨下雪，山上很多積雪都融化了，山上露氣還是很重，地上也是濕漉漉的很不好走。
顧九笙不由牽起弟弟的手，低頭囑咐道：“好好跟著我，腳下仔細(xì)著些?！?p> 好在他們要找的柏樹并不遠(yuǎn)，竹林外就有。她選了棵并不高大的樹，站在樹底下剃些不大的枝丫，粗壯的枝干剃掉不要，放在樹底下風(fēng)干，等下次有空再背回去燒。
剃了滿滿一背柏樹葉，天色徹底暗下來之時，顧九笙就牽起弟弟準(zhǔn)備下山回家。
腳剛踏進(jìn)竹林，前面就響起一陣驚跳聲。
嚇得小十一直往顧九笙身后躲：“阿姐，我怕?！?p> “沒事，阿姐在呢！”顧九笙只有一瞬間的驚慌，其實她心里也很怕，但是現(xiàn)在她必須沖在前面。
因為能保護(hù)小十一的只有她。
一手把弟弟護(hù)在身后，意念只是瞬間動了一下，她手上就多了一把強光手電筒。
前面那活物似乎被什么東西困住了，還在拼命掙扎，直到手里的燈光照射過去，顧九笙才看清是一只渾身是血的野雞。
拿著手電又往四處照了照，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別的東西，顧九笙才放下心來。
“別怕，是一只野雞?！彼词峙牧伺男∈唬崧暟参康?。
聽說是野雞，小十一一顆驚懼的心才勉強松懈下來，雙手仍然緊緊抓著他姐的衣服不放。
顧九笙從腳下?lián)炝艘活w小石子朝野雞丟過去，那野雞警覺地看了她一眼，身子只是輕輕一動，大概是實在沒有力氣了竟然沒有再掙扎。
她又試探性往前走了一步，發(fā)現(xiàn)周圍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才大著膽子牽起小十一的手：“沒事，是只受了傷的野雞，咱們把它撿回去吃肉吧。”
“嗯。”小十一還是縮在她身后，聲音怯怯的。
顧九笙照起手電，把野雞撿到背簍里牽著小十一沿著小路回家去了。
這也算是意外收獲，雖然起初有些驚嚇，不過還好沒多大意外。
一走出竹林就到了自家后山頭，再加上有手電的光照明，小十一心中的的懼怕很快就消散了，見到自家房子他一下子雀躍了起來。
“阿姐快看，我們到家了！”
顧九笙含笑看向自己家的方向：“是啊，不知道阿娘把晚飯做好了沒？”
還不待她說完，小十一竟然撒丫子就往家里飛奔而去，嘴里還興奮喊著：“阿爹阿娘！我們回來了！”
呂氏在灶房剛把火生起，就聽見小兒子在外面喊，搖著頭無奈笑了笑，提高了聲音回了句：“娘知道了，你穩(wěn)著點兒！”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兒子獻(xiàn)寶似的聲音說道：“阿娘！我和阿姐在竹林撿了只野雞！”
呂氏心頭一喜，這才把手里的柴火往灶坑一送，出門問道：“哪兒來的野雞？”
小十一聞言更加速度往院子里跑，還不忘回答她娘的話：“在竹林里撿的，還是活的！”
說完還像是怕她娘不夸他一樣，又火急火燎地補充道：“是我和阿姐一起撿的，阿娘，我們厲害吧？”
呂氏見兒子高興成這樣子，不由失笑：“看把你能耐的，跑慢點兒，等會兒摔著了有的你哭?！?p> 小十一跑到呂氏身邊，先是抱了一下她娘的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吧蹬著小腿往他爹房里去報喜了。
顧九笙跟在身后，臉上也掛著莫名的笑意，果然是孩子心性，還沒到家就忍不住要向大人索取夸獎了。
一進(jìn)院子，呂氏就接過她背上的背簍，問她：“山上這么黑，你們沒遇上什么吧？”
顧九笙搖搖頭，神色輕松的跟她說起山上的情況：“沒遇上什么呀，這只野雞不知道是掉進(jìn)獵阱還是被什么東西咬的，看起來像是不行了，咱們今晚就紅燒了吧?！?p> 呂氏點點頭，提起那野雞仔細(xì)看了看：“嗯，像是被什么大東西咬的，看樣子活不過今晚了。那我去燒水拔毛，你先歇會兒?！?p> 顧九笙點點頭，等她娘提著雞進(jìn)了灶房，她才抬腳回了自己房里。
找了個布袋將手電裝起來放進(jìn)柜子里，她又換下身上的舊棉衣才去了院子里。
天色已經(jīng)大黑，院子里什么都看不見，她去灶房取了柴火生了個火堆，然后又問呂氏要了幾塊廢棄的木板，趁著火光在她娘下午隨手搭建的石灶上折騰了起來。
算算時間，昨天撿回來的魚已經(jīng)腌了一天半，鹽味差不多已經(jīng)滲進(jìn)去了，反正今晚無事她在外面守一會兒，睡前再堆點草穗渣子，熏到明天早上大概就差不多了。
主要是眼看年關(guān)就在眼前，她家仍舊一窮二白，再不想辦法賺錢過年，就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