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頓時明白了,這這是從學(xué)前班畢業(yè)了,可以晉級了。
這段時間,他讀論語倒是挺有心德的。
他想了想,說道:“老師,我這論語還沒有學(xué)通透,我覺得我學(xué)論語挺好的,論語之中有很多我想要學(xué)的知識和人生經(jīng)驗!”
“論語是本,本是可以慢慢積累的,但是人不可以一直停滯不前!”
趙永輕聲的說道:“曹昂,你有天賦,而且天賦異稟,在讀書的這條路上,你應(yīng)該勇往直前,只有向前,你才能積累更多的學(xué)識!”
他問曹昂:“你可知道,為什么讀書?”
“為了讓自己的眼界更寬一些,也是為了讓自己不那么的無知吧!”曹昂想了想,回答了趙永。
“說的很對!”
趙永輕輕一笑,道:“你有時候讓我感覺幼稚的如同三五歲的孩童,卻有時候成熟的讓我感覺有些害怕!”
曹昂聞言,有些撓頭。
他的幼稚,是對這個時代的陌生,他的成熟,是他的人生經(jīng)驗積累下來的,這兩種風(fēng)格融合再一起,才造成了如今的曹昂。
“去春秋學(xué)堂吧,你不應(yīng)該在啟蒙課上浪費時間了!”
趙永說道:“我作為你的啟蒙老師,我希望你的未來,能更加的廣闊,還有,有時候弄清楚自己為什么讀書,比讀書更重要,你好像一直都沒有神沒方向,或許你可以去找一個方向,這可能需要漫長的時間,但是總有一天,你能找得到的!”
“讀書的方向嗎?”
曹昂想了想,說道:“我會去找的!”
其實他迷茫的,不是讀書的方向,而是人生的方向,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意志可以很堅定,堅定不移的向著游俠的道路而去,可有時候,他又有些忍不住后悔起來了。
在未來這個最璀璨也是最明亮的時代,他也想要見識一些,那些能攪亂天下動亂的名人啊。
他回過神來,問趙永:“為什么是春秋學(xué)堂?。 ?p> 春秋學(xué)堂,學(xué)春秋。
他來書院的時間不長,但是也不短了,結(jié)識了好些朋友,他知道書院里面,有很多學(xué)堂的,這也給學(xué)子們很多的選擇。
儒家經(jīng)書之中,春秋是最難學(xué)的。
“這是祭酒的建議!”
趙永說道:“你也可以自己選擇,但是我建議你先去春秋學(xué)堂看看,有時候合適,很重要,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祭酒,祭酒乃是天生的讀書人,儒家經(jīng)文,他皆通宵,他注釋的詩經(jīng),書,禮,易,春秋,等等都是當世不可求的孤本!”
趙永苦笑的補充說道:“可如同吾等普通讀書人,一輩子能讀明白一本,已是萬幸了,有時候選錯了,比沒有選,更加的讓人的難受!”
“我明白了,多謝老師的教導(dǎo)!”
曹昂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鞠身行禮。
他和趙永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趙永是一個很盡心盡力的老師,他能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讀通的正篇論語,一些繁體字的不認識,都是趙永一字一言的教他的。
“這一眷論語,算是我送給老師的禮物吧!”
曹昂把一卷論語拿出來,遞給了趙永。
“這可是太學(xué)蔡祭酒注釋過的論語孤本,可遇不可求,你舍得嗎?”趙永看著曹昂手上這一本竹簡,他微微瞇起的眼眸。
上課第二天,他就發(fā)現(xiàn)了曹昂手上有一卷蔡邕注釋過了論語,要知道,蔡邕在士林之中,比鄭玄的地位更高一籌。
鄭玄只是在鄉(xiāng)野民間頗有聲望,但是蔡邕的名聲,可是覆蓋了整個大漢天下,號稱琴藝書法雙絕,對四書五經(jīng)精通,如今還是太學(xué)祭酒,是天下教育之首。
不要說蔡邕注釋過了書籍,即使是他隨手寫了一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畢竟蔡邕的飛白體,那可是無數(shù)書法家仰望的對象。
“我覺得老師比我更需要它!”
曹昂笑了笑:“我已經(jīng)抄錄了一份,這是原本,老師教育學(xué)生,盡心盡力,學(xué)生無可匯報,唯有以此薄禮回報老師了,希望老師能收下,就當是一個紀念吧!”
“雖受之有愧,但是吾卻要卻之不恭了!”
趙永想了想,接受了這一卷論語。
他的確喜歡。
更重要的是,曹昂這一番心意,甚合他的心,學(xué)生送禮給老師,只是平常的事情,但是能不能送合適老師的東西,才是最重要。
有時候,心意比財帛更重要,讀書人,求的是心意,非黃銅之物。
……………………
曹昂從啟蒙課堂回去之后,坐在自己的木屋里面,沉思了半響,這光陰如電,還真是走的飛快,來這書院好像沒多久,但是半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
相比于半個月之前,這個木屋多了很多的人氣。
比如案桌上多了一些書籍,也多了一些筆墨紙硯,沒有紙,大多都是竹簡木簡。
其實曹昂剛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差不多能普及執(zhí)掌了。
事實上是他想多了。
蔡倫雖然改變了造紙術(shù),讓造紙術(shù)的價格更加的廉價,但是這種造紙術(shù)更多的是被世家門閥所壟斷,流傳出來了,根本沒有多少。
而這個時代人力落后,造出來的紙張,還不夠他們自己的消耗了,所以也很少有會流傳出來的。
所以竹簡和木簡,更加合適民間通用,畢竟這沒有太多的技術(shù)含量,而且這千年傳承下來,制造竹簡和木簡的技術(shù)越發(fā)的成熟,成本也越來越低,自然使用起來,也方便很多。
每一種技術(shù)都會從一開始的昂貴,到慢慢的成熟起來了,然后才開始變得廉價,通用。
不過曹昂也算是大戶子弟了。
他母親丁氏每隔幾天都會讓人給他送點東西來,包括一些紙張,所以他的書桌上,也有一些壓箱底的紙張,不過很少用。
他拿出了一張紙,點墨,然后寫上了兩個字。
春秋。
對于春秋,他還是有些陌生的。
儒家的經(jīng)典之中,他除了論語海外,基本上可以說一竅不通,春秋讀都沒有讀過,不過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后世那信息爆炸的時代,也能得到一些評價的。
所以對于春秋,他還是有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