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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森短篇

嘰嘰喳喳

劉森短篇 劉誰 1462 2022-01-05 23:40:54

  他平靜的可怕,就像被凍住的冰,如果不是他還有行動,他應該就是最嚴肅的雕像。

  遇見他之前,沒想過會遇到他,沒想過會和這樣的人成為熟絡,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朋友。這種事大抵和許多事情一樣沒有緣由,沒有解釋。

  他可以等你,你約定的時間不論晚了多久他可以等你,他的表情不會有復雜的變化,甚至他的話也不會很多,否則在遠處也沒看到過他的變化。

  他坐在路邊,就那個馬路牙子的路邊,也不看人潮,也不看車流,自顧自的等著,沒有一個催你的電話,就像是本該如此,就像是他就要在那個地方一樣,那個地方就是他的地方一樣,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傻,很呆,也很有趣。

  這樣的有趣可能你不會認同,你也無法理解,否則他的朋友也會是你了。他的朋友也不會很少了??伤麉s有很少的朋友。

  約好了,下午三點,夏縣溫泉路口等著。

  這種約定也沒有多大的約束,對他就如同一個誓言,一個命令一般,下命令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領導,也沒有什么領導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吧??伤驮谀抢?,路燈已亮了許久,他還在那里。

  夜里十點,終于趕來了,她不會認為他走了,他果然在那里,孤零零的,傻子一樣,只要她說的,他就會等著,如果男人都是這樣,婚姻法可能都不需要條文了。

  她沒有一句抱歉的話,好像這就是他應該的。

  他沒有一句需要道歉的話,好像這就是他應該做的。

  這樣的人豈不是很有趣??捎痔^于無趣。兩個人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聽了幾個小時的教研會,她來晚了,她已經(jīng)沒有心思講話了。

  他偏偏等了好幾個小時,大概有7個小時,他的話是否在心里說完了,他的表情很平靜,他如果不是面癱,那他一定是個呆子。

  他可沒有看她的衣服,職業(yè)套裙,黑絲,高跟。他又怎會在意這些,他的眼神不變的看著前路,昏黃的路燈下,他們就那樣走走,她停他就停,她走他便走,沒有一句話,卻可以很有節(jié)奏的感覺。她的心情好了點,她找到了樂趣,原來他應該是懂音律的男人。他能把握最好的節(jié)奏,比探戈大師都要精準。

  她的手被他牽著,他的手干燥,溫暖,不曾出現(xiàn)一絲改變,看來他的心率也很平靜,就像他的臉一樣平靜。

  他為何總是如此平靜,他為何如此呢?連她都不曾了解,她難道不愛他嗎?她沒有回答過,也沒有人問過她,他自然更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第一次說“我愛你”

  是他說的,她高興了很久,她捏著他的臉,比捏橡皮泥差點,但是總歸會恢復,然后再捏,多好玩,他便偷偷的看她,她的辮子一抖一抖的,她笑的很開心。

  日子平凡而有趣,這樣的兩個人能接受一切來自他人的詫異,她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作戰(zhàn)的準備,對于父母的戰(zhàn)斗,她已做好。而他顯然并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又好像他已做好了準備。

  兩年的時間,他們終于在一起,被她的父母同意了,她快樂,他快樂。

  她終于見到了公婆,在清明節(jié),她知道了他的故事,知道了他的事,知道他為何那么平靜。

  他不是不在乎,當父母躺在那里他并沒有祈禱出奇跡,一切都是這樣,跪求來的永遠不會來,他收了笑容,這是對這個世界的看破。

  她像在課堂一樣,口吐蓮花,他便像最后排的學生一樣,從不參與,卻又在參與,只是他重在行動而放棄了表情和語言。

  一動一靜,卻鬧出了天大的動靜。

  她說的太多了,所以她不再可以再說話了,她沉靜的可怕,她一個人在那里,看窗子外面,一整天,一整天的看。

  他一句句的說,一段一段的說,比說書先生更能說,比笑星更能笑。

  一個使勁的說,就像鳥兒一樣,不在乎你是否覺得太過于熱鬧,熱鬧到要發(fā)毛一樣;一個不溫不火,像是沒聽到。

  他可以跳著走,唱著走,她就安靜的走,在夏縣的溫泉路上。

  他明白了,他握住她的手,陪著她,她突然停下,他立馬停下;她突然小跑,他跟隨小跑;她蹦蹦跳跳,他也蹦蹦跳跳。好像和以前一樣,可又似乎不同。

  

劉誰

陪你鬧,陪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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