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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四方

第63節(jié) 約架

明耀四方 右邊幸福 3156 2022-01-17 16:01:08

  原本,張新存在利用王小林的心思。

  老話說的好,犯難見真情,當(dāng)別人恨不難離張新越遠越好的時候,王小林卻沒有。

  如此,干脆結(jié)拜,徹底捆綁。

  結(jié)拜沒有什么隆重場面,一座關(guān)二爺像,兩柱清香,禮成。

  “大哥好,受弟弟一拜?!蓖跣×中芯攀葟澭Y。

  張新托起對方手臂,“敢不敢跟我去見費爾南多?”

  “自然?!蓖跣×峙呐氖萑跣馗?,“刀山火海也去得?!?p>  費氏莊園。

  費爾南坐在客廳上首,多手里晃著葡萄酒,臉上掛著淡淡微笑。

  左右兩邊沙發(fā)坐的是陸家家主陸佑、周明,以及幾名地位不低的葡夷人。

  這些人坐在一起,不是聊生意,而是互相傾述過去一段時間受到委屈,現(xiàn)在童守義調(diào)走,他們感到輕松,感到舒服。

  “張新怎么處理?”陸佑突然問。

  陸佑很難忘記張新,僅僅只是因為他兒子綁架張新一個船工而已,結(jié)果童守義不分清紅皂白把他四弟抓走,還砍死四十六人。

  費爾南多也沒有忘記張新,他的前保鏢羅狄斯被張新殺死,因為不能立即報復(fù),這件事情讓他這個大首領(lǐng)顯的很無能。

  其他夷人也嚷嚷著,要吊死張新,以此祭奠第一批被童守義殺死的七十八名夷人。

  周明沒有說話,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難不成是因為沒有睡成張新,心里覺的有點可惜?

  不知什么的原因,這個年代喜歡陽陽的富人挺多,總不會是因為娛樂活動太少的原故吧?

  這時一個護衛(wèi)小跑進來,“大首領(lǐng),張新來了?!?p>  費爾南多的兩撇上翹牛角胡跳跳,在他認(rèn)為,這讓他感到意外,張新不該夾起尾巴做人嗎?

  心里這樣想,片刻后費爾南多在會客廳見到張新和跟張新一起來的王小林。

  打量頭油明亮,形象一絲不亂的老費,還有會客廳在座的眾多賓客,張新臉上表情輕松,并沒有因為身在敵營而緊張。

  王小林心里有些打鼓,卻也表現(xiàn)出毫不畏懼的勇氣。

  “老費,”張新看著費爾南多的眼睛,微微一笑道:“我一直覺的,你的胡子挺騷氣?!?p>  海商們皆一副錯愕表情,不明白張新怎么敢如此?

  走掉童守義,雖說濠鏡澳還是大明的天下,但是濠鏡澳被葡夷人上上下下滲透徹底,幾乎等于完成‘竊據(jù)’。

  負(fù)責(zé)翻譯的火者陶青云思考兩秒,把‘騷氣’兩個字翻譯成‘漂亮好過頭’。

  費爾南爾氣死,他想不通,張新怎么敢如此上門叫板???

  吃錯藥了嗎?

  不待費爾南多發(fā)飆,張新又道,“我知道談判是不可能的,咱們在海上一對一打一場如何?”

  聞言,費爾南多眼睛睜大幾分,其他人表情也是一樣。

  第一想法是張新拿雞蛋磕石頭,嫌命長。

  第二想法是張新那來的依仗?

  總不會是郭春秧的一百米銃炮吧?

  更多人猜測,張新知道必死,想搏一搏氣運。

  心里這樣想,費爾南多并沒有自大,謹(jǐn)慎道:“我明明有更多船,憑什么跟你一對一?”

  “你沒得選,”張新攤牌道,“半島就這么大一點地方,那怕我沒有很多槍,兩千多人拿刀也能磕死你幾百人。”

  “....”

  費爾南多心里一息,張新個人武力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如果在陸地上發(fā)生火拼,免不了會死許多人。

  而且,童守義剛走,如果濠鏡澳發(fā)生大亂,大明朝也不會袖手旁觀。

  思考七八秒,費爾南多點頭道,“我答應(yīng)你,賭注是什么?”

  “如果我贏,我要外港的經(jīng)營權(quán);如果我輸,船廠是你的?!?p>  費爾南多心里直搖頭,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拿碼頭做賭注,這是葡夷人的命根子,但他又很想要張新船廠。

  心里這樣想,費爾南多道,“你的船廠價值不如外港,重新?lián)Q一個對等條件?!?p>  故作思考,張新道出真實目的,“我要九龍山,包括九龍山周邊五百米土地?!?p>  “這....”

  費爾南多懵,張新的條件跨度太大,大到他弄不清張新到底想干什么。

  不過,氹仔島對于他來說并不是那么重要,何況只是一個九龍山,更重要的是費爾南多有信心打贏。

  “兩天后,外港三海里處?!辟M爾南多定下時間和地點。

  張新點頭,帶著王小林離開。

  目送張新大搖大擺離開,一直充當(dāng)看客的幾名葡夷不解,“大首領(lǐng),為什么不直接殺死張新,省掉煩麻。”

  陸銘提醒一句,“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少年是王純悟的干兒子,王純悟的干爹是王安,王安是萬歷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不能動?!?p>  費爾南多聳聳肩,“我沒考慮那么多,主要是擔(dān)心,我們這么多人加一起不夠人家打?!?p>  船廠。

  張新立即招來二丫和李魁奇,鄭一龍意外也在。

  “晚課時間沒到,你先回去。”張新對鄭一龍吩咐。

  “師傅,”鄭一龍刷地跪地上,“我已經(jīng)離開黃家,無處可去?!?p>  鄭一龍年少氣盛,對于舅舅懾于葡夷人勢力,嚇的不敢和師傅走近,感到羞恥,這才一氣之下炒掉在舅舅那里的生計。

  “你自己想清楚,”張新提醒道,“在我這里,行令禁止是最基礎(chǔ)要求。”

  “弟子已經(jīng)想清楚?!编嵰积埞蛟诘厣咸ь^看著張新,“以后弟子唯命是從,如果違背,不得好死?!?p>  “起來,這次你跟二丫一起出海。”

  鄭一龍激動應(yīng)是。

  接著張新把與葡夷人約架的事情描述一遍,最后要求道,“我要贏!”

  二丫、李魁奇腎上腺飆升,這是一場面對面的硬剛戰(zhàn),對方不是普通小海盜,而是武裝到牙齒的外夷商船。

  懷揣著激動心情,兩人齊齊躬身應(yīng)是。

  與此同時,張新與費爾南多在海上約架的事情,短短半個時辰,已經(jīng)傳遍濠鏡澳半島每個角落。

  聽到消息的人表情都很精彩,第一想法是張新會輸,而且會輸?shù)暮軕K。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火炮不是誰都擁有的,即使有錢也買不到。

  如果沒有火炮,難到拿刀砍嗎?

  提調(diào)司衙門。

  吳思坐在后衙書房里,聽手下匯報張新的事情。

  聽完直搖頭,評價道:“沒有童守義,張新就是那秋后的螞蚱,蹦不了幾天,可惜他的船廠,已經(jīng)漸成規(guī)模,便宜鬼佬?!?p>  “大人?!笔窒卤砬橐苫蟮?,“張新也不傻,會不會另有什么蹊蹺呢?”

  “能有什么蹊蹺?”吳思反問,“又不是五十年前,沒有銃炮,必敗無疑。”

  “大人,張新會不會也有銃炮呢?”

  吳思笑笑,指著書桌對面的椅子讓軍師坐下,自己端起茶杯喝一口香茶,“我跟你說,這是可能的,但于事無補。

  張新不知用什么手段把郭家小姐娶到手,居然還是側(cè)室,這事我佩服。

  但張新想靠郭春秧從倭國淘來的那幾門二手炮,就想打敗葡夷人,純粹是癡心妄想?!?p>  軍師點點頭,“大人,道理我們都知道,張新沒道理不知道吧?總有什么原因,讓他有底氣和夷人硬碰硬?!?p>  “你想說什么?”吳恩問。

  “張新會不會已經(jīng)造出不比夷銃差的火炮?”軍師腦洞大開問。

  “呵呵?!眳撬夹π?,“你真敢想,目前而言大明朝也做不到,同樣威力的火炮,工部造的火炮比夷人的重三倍,射距卻更近。”

  最后,兩人都沒有說服對方,吳思認(rèn)為張新必敗,沒有獲勝可能。

  軍師認(rèn)為張新不是傻子,必有所依仗。

  同一時間,隔壁倭備司正使李存水和助手也正在談?wù)搹埿隆?p>  和吳思的軍師想法一樣,李存水認(rèn)為張新必有所依仗,試想能把船廠從無到有,一點點攢起來,這人他能是傻子嗎?

  雖然不敢相信,但李存水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張新必勝。

  原因?沒有任何原因,只有感覺。

  另一邊郭春秧也聽到張新和費爾南多約架的消息,之前童守義撤走時,他就有想法把女兒接回家,這次一定要把郭文靜接回去。

  以郭春秧對費爾南多的了解,一擔(dān)張新在海上輸?shù)?,后面的打擊會猶如海浪,一環(huán)連一環(huán),直接把張新弄死為止。

  可憐他女兒,嫁給張新兩個月,肚子一直沒動靜,沒能為老郭家留后,虧大發(fā)了!

  不過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郭文靜拒絕跟他回娘家。

  加上張家養(yǎng)的屬性加強版狗狗已經(jīng)身高體壯,幾個仆人沒辦法將郭文靜強行帶走。

  老郭氣的吐血,吼道:“我已經(jīng)能對的起張新,但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回去。”

  “爹,女兒已經(jīng)嫁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我回去,豈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少跟我扯這些?!惫貉須饬R道,“你是爹從小養(yǎng)到大的崽,別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的嘛,你什么時候在乎過別人看法?”

  郭文靜心里嘆氣,跟老爹吵架她還真沒贏過,語氣平靜勸道,“爹,你回去吧,我哪都不去。”

  郭春秧氣死,就要去船廠找張新理論,轉(zhuǎn)身卻看見張新就在他身后。

  不待郭春秧說什么,張新開口勸道,“文靜,你跟岳丈回去住兩天,兩天后我把會把你接回來。”

  郭文靜嘆息一聲,走出狗群保護,站到老爹身邊。

  她心里很清楚,男人根本不會輸,有‘沒氣罐’存在,費爾南多必敗無疑,可是這事保密,不能說。

  按張新的說法,這次他要坑死費爾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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