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李秋白摸里摸頭,跟在場的各位抱抱拳,說這等菜上來的功夫,我去方便一下,今日出來得急,還不曾上過茅房,告罪告罪!還請諸位幫我看著這字條!說完就去了茅房。
本來那掌柜的見他離開,還想著這小子是不是吹完牛皮要借屎遁去,當下也不阻止,心道他要跑了還就最好不過,可等了片刻只見這小子竟又回來了,這剛剛平復的心里頓時又七上八下起來。
話說這站在外邊的掌柜心里忐忑不安,那菜館里邊的大廚卻是手腳不停,忙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做個齊活!
但見得那各色菜式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烤爐豬、烤爐鴨、醬子雞一共九大碗!
真?zhèn)€是色澤鮮亮、香氣撲鼻,大灶大碗、分量十足!
只因這菜式早在那招牌板上寫了個齊全,本是掌柜的夸耀菜館菜式齊全之用的,哪曾想過真有全端上桌的一天。
這時只見那些跑堂的伙計們推著個小車運了出來,那邊眾多食客、街邊的看客都把個齊云菜館的街口圍得水泄不通,有些個站不下的竟然都站到對面天陽酒樓的二三樓去了,隔著三五個街口的牌館、酒肆里的閑漢竟都得了消息,往這邊擠來瞧熱鬧,一個個爭先恐后,搞得好像是赴個什么盛會一樣。
眼見來了這么多人,就為看自個兒在這街口白吃白喝,李秋白也不禁為這世人看熱鬧的勁頭咂了咂舌,眼見菜也上齊了,當即也不含糊,就把那外褲一脫,望那掌柜的臉上一丟,也不等看他臉上顏色,光著膀子當即坐定開吃!
這九大碗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等美味佳肴擺在桌上,那盛菜的白瓷青花碗,個個如斗大一般,常人看著一碗都犯怵,現(xiàn)有整整齊齊的擺了九碗熱氣騰騰的大菜。
平常吃席一桌子人都只能吃個大半份,現(xiàn)如今這四周街口約有個兩三百人圍得一圈圈密密麻麻地看那桌旁有個上身赤裸、下身只穿條短褲衩子的半大小子一個人蹲在那凳子上左一筷、右一箸地吃得是熱火朝天、汗流浹背!
吃到興起還直接上手抓!那廝如餓鬼一般,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吃干了四碗,那齊云菜館的掌柜剛開始時還站在桌邊監(jiān)督他吃,眼看他吃完了四碗還若無其事的,不禁有些腿軟,叫伙計搬來凳子坐在旁邊,也不如開始那般仔細,環(huán)顧四周都是些人,心中納悶兒什么時候這菜館來了這么些個看熱鬧的,里三層外三層的。
掌柜的沒來由心里陣陣發(fā)慌,這會那第五個碗也空了,那天殺的的小子的肚子卻還不見鼓,那些個碗里的東西仿佛從他那嘴里去了別的什么地方。
雖然這三、六、九碗菜式是自個兒定下來的,但只有三大碗從開館之后是時常有些大肚糙漢來挑戰(zhàn)試吃,大多都吃個兩碗就撐住了,雖也曾有過兩三個勉強吃三碗下肚的,但那六大碗都只是看看而已,這九大碗就連看的人都沒幾個,都言五六個人都吃不完的,權(quán)當只是這齊云菜館的彩頭玩笑。
誰曾想真地來了這等奇人,不禁有些后悔不該開這大吃一通的彩頭活動,要真是被他這么個瘟神白吃上個半年,那菜館還不關(guān)張了事,聽著那嘴里吞咽之聲,莫名有些發(fā)毛,正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第六個碗一空丟在桌上,那小子卻沒有繼續(xù),而是望著那羊肉碗里發(fā)呆。
這小子吃不下了!這齊云菜館開張以來,這掌柜的迎了多少客人,看了多少菜品,只當眼前這李秋白這般模樣是那吃撐了的表現(xiàn),心中那塊大石落地,胸中那口悶氣吐出,臉上也有了笑容。
當即站了起來,指著李秋白大聲說道:“小子,你莫停歇???這六碗吃個干凈算你本事,可這邊還有三碗?yún)?!這九大碗不吃完就不做數(shù)啊?誒!我問你話吶,還吃是不吃啦?”、
這邊李秋白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那羊肉湯里,來回打漩的桂皮樹片子發(fā)呆,他自昨日練功出了岔子,那股子真氣不受控制轉(zhuǎn)到丹田爆裂搞得自個兒昏了過去,至晚上醒來后再冒險行功,卻莫名其妙的又修復了,但按道理這內(nèi)傷也不至于恢復得如此之快。
可因這肚子一直沒吃飽過,這腦子也有些迷糊,一直有些想不通其中訣竅,現(xiàn)在肚子也有些飽了,剛準備端那碗羊肉湯時,正好看見那碗里的桂皮樹片子,本想捏起來丟掉,可抓在手里突然心思一下就想起昨日打坐時自個兒身上一直都有那樹枝,莫非是那東西惹的禍?
想起那東西本就來路不明,非金非鐵,冥冥中有些古怪,不然怎的就出那般古怪事?不行,我得回去琢磨琢磨,這東西看來除了戳人和叉爐灰,搞不好對練那勞什子功法有些什么大用處!
正在想那樹枝之事,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回過神來一看是那飯館掌柜,李秋白還沒反應過去,只問你拍我做什么?
拍你?我還想打你呢!
那掌柜本見這小子吃著吃著就不動了,直直的望著那羊肉湯,連叫幾聲都沒個反應,只道他是真吃不下了,裝傻充楞旨在拖延時間,不由心頭火起,也顧不得什么長者儀態(tài),就過去拍他肩膀,準備要他賠錢了賬,最好是一路尋到他家,看看是誰生了這么個惹是生非的家伙。
什么?誰說我不吃了?你這菜不是還有嘛!我剛想事情去了,平常吃席都有個聊天打岔的時候,我又沒有說飽了要走,你急個什么勁?。?p> 李秋白站起身來,撥開那掌柜的手后復又坐下,屁股只在那條凳上挪了幾挪,端起那羊肉湯,挑掉那桂皮片子,夾起那大塊大塊的羊肉就往嘴里塞,只是邊吃邊想,等會吃完是先回去家里找那古怪玩意兒還是先去那員外府里行那領(lǐng)賞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