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秋白重新落座,周圍的看客里又有議論之聲,掌柜無法只得也重新坐下看著他繼續(xù)大口吞咽,心中就算萬般不肯也無可奈何。
第七碗也空了,第八碗又端起來復又放下,這掌柜的周身的力氣仿佛也被李秋白吞入口中,整個人都焉了,坐都坐不端正了,只能拿手肘斜靠這桌子邊上。
等第九碗也丟在桌上打轉,整個人都只能趴在桌面上了,眼睜睜的看著李秋白站起身來,穿好衣褲又把那字據收入袖中。
那小子把個衣衫一一穿好,收拾停當以后抬頭望望周圍那圍觀的眾人,忽有些奇怪這看人吃飯這般過癮么?當下也想不好說個什么詞語,只得向眾人抱了抱拳點頭憨笑。
過了片刻想起還有事辦,李秋白回頭望著那掌柜的笑了笑,道聲掌柜的,多謝您吶,今日我算是吃飽了,有事先走一步,明日中午肚餓了再來!說完就撥開人群,連道勞駕勞駕,揚長而去。
不等這鬧場子的家伙遠去,那掌柜立時趴在桌上就暈了過去!
那齊云菜館頓時熙熙攘攘、吵吵鬧鬧亂成一鍋粥!那店里伙計三個五個,把個掌柜抬進了屋內,周圍的看客有的還盯著那桌上海碗發(fā)呆,有的則是議論紛紛,直道今日看了個大稀奇。
這邊事主雙方走的走、暈的暈,周圍的看客熱鬧看完又唏噓了一陣就各自散了,反正熱鬧看完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那對面的天陽酒樓掌柜可是喜上眉梢,在自家門前臺階上坐著,等到對面的人群散盡了,還意猶未盡地望著那邊,也不急著招呼生意了,心里比吃了蜜還甜。
看到這齊云菜館今日吃癟,嘿嘿!這打明兒起還有半年份請吃!這得要白出多少銀子!往日里這狗日的看我店里生意清淡還時不時拿言語擠兌我!今日里真他娘的出了口惡氣!不行,等那家伙醒轉過來我得叫上幾個相鄰的街坊老板去看望看望……。
且不說這天陽酒樓的如何去落井下石,單說這邊李秋白自離了菜館街口,在街巷夾墻里亂竄了一氣,甩開了有些個好事之徒,來到了員外府前。
“嗯?是你,你不是被老爺趕出去了嘛?怎么還敢來?快走快走!等下老爺看見了又要生氣!”門口的家丁看到李秋白站在門前,趕緊上前推趕。
“別急別急,大哥麻煩您叫下管家,我有要事找他?!崩钋锇撞换挪幻氐?。
“你都被攆出去了,還找管家做什么?快走快走!省的連累我挨罵!”那看門的哪里信他的,只是用手直推他出去。
“住手!這李秋白是有事來找我!你等放開,老爺不會怪罪的!”管家正在前廳等信兒,聽見喧嘩趕忙出來,拉了拉李秋白道:“他們不知,你且隨我進來?!?p> 進來前廳一直走到中庭院子里,上到主樓內里,房廳里正坐著那員外。
想是早就收到風了,正等著李秋白咧,一見他來真是笑容滿面,不住夸贊少年人好本事,幫他出了口惡氣等等。
李秋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道員外過獎,來門下這幾年受了您諸般照顧自當為您分憂,只是現如今惹了那齊云菜館的,等半年一過不知去哪,家有父母健在,還望員外能讓他倆來府里幫幫工,也好維持生計。
“這個你放心,府里幫傭眾多,多兩個人做事也好,只是你今日吃了如此多東西,明日還能不能去吃?”員外怕他今日威風過后又要歇一歇才行。
“不妨事的,我是最近練了功夫才胃口大開,明日三頓都要去他家的!繼續(xù)幫員外出氣!”李秋白拍拍肚子,實話實說。
“哦?你還練了功夫?難怪如此,哦,你家父母可曾有練過這功夫?”員外先是一喜后是一憂,連忙問道。
“這倒沒有,我是前些日子撿了本書,照上面練的,還不曾問過我爹,不知他要不要練,對了!老爺你要不要練,可強身健體的?!?p> “啊?那個我不練、我不練,這功夫消耗大,老夫年紀大了消受不了的,還有你爹娘也是不要問了,免得練出個什么問題來,哦對了,還有許你的工錢!等會去跟管家領錢,過兩日再叫你父母來,有事找管家就好,明日我也去那街口瞧瞧你辦事,要是那菜館賴賬的話也可幫你說個公道話?!?p> 那王員外心道還好就你練了這倒霉功夫,不然你爹娘也如你一般好胃口的話,那我可養(yǎng)不起。說完連忙招呼管家過來,吩咐把個工錢包袱給了李秋白,完了自后門送出不提。
自出了員外府的后門,一路上拐彎抹角、抹角拐彎兒回到家里一看,李大柱和鄒氏今日都出去打短工了,現在還未曾回來。
李秋白把個包袱拿到爹娘屋里放好后,想起一事,急忙急火的跑去廚房,一看那樹枝還被他爹斜插在爐灰堆上咧。
還好還好,拿起這寶貝到院子里又細細看了一遍,和前幾年初發(fā)現時并無區(qū)別,只是略臟了些罷,拿抹布重新好好擦了擦,在太陽底下略運了運氣,感覺丹田中氣息并無異常,盤好腿定了定神,照昨日一般將那東西放在靠近丹田處再一行功!
那股真氣頓時又開始異常迅速旋轉,許是丹田已在昨夜恢復過來,李秋白已漸漸能抗住那股強度,又過了一頓飯功夫,似乎已到達極速,那股氣的轉動開始失衡,李秋白趕緊運起后面的心法口訣,依葫蘆畫瓢強行引導其順著經脈方向行走。
那股真氣正是找不到宣泄口,這下一進入了脈絡,就飛快向前推進,可是李秋白的脈絡乃是剛才練氣第二層的經脈,根本就是未打開過多,似平日里那般緩緩運行,猶如涓涓細流一樣流動的真。
這次有如千軍萬馬沖過獨木橋一樣,擠的擠、壓的壓,齊頭并進把個經脈管道一路撐大過去,這感覺真是有如過大年時節(jié),殺那肥年豬用小刀子劃破小口了插進鐵棒后吹氣一般。
只見那氣行到哪處,那里就鼓起一個大包,行過之后復又恢復正常,把個李秋白整得苦不堪言,疼得齜牙咧嘴,可又停不下來,又是只能死命去挨,挨到后來又是氣血翻涌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