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
商昭昭愣了愣,追問:“多老的?”
談意晚語氣幽幽的道:“起碼三十?!?p> 商昭昭“啊”了聲,腦子一下沒轉(zhuǎn)過來,數(shù)學(xué)又不好,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談姐今年才十九……三十歲的老男人……這中間差了一二三四五……十一歲。
哦,那是挺老的。
但是好像也還能接受。
于是她又問:“其他的呢?比如身高?長相?職業(yè)什么的?”
話音剛落下,她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沒等談意晚回答,自顧自的又接著道:“要想追到你,那肯定得長得高長得帥,起碼……也得是吳彥祖彭于晏那種的吧……”
聽著商昭昭這番形容,談意晚腦子里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程遇那張成穩(wěn)淡漠的俊臉。
還有那句寡淡的話:“沒必要搞這些,以后聊天的機(jī)會不大?!?p> 可能是因?yàn)槟昙o(jì)和身份擺在那兒,說話做事總給人一種不容置疑,又高不可攀的感覺。
連拒絕的話,都說的特別干脆。
談意晚沒有留意過別的年輕老師對學(xué)生是什么樣子,但她覺得程遇一定不是那種,會對學(xué)生如沐春風(fēng)的老師。
她也確確實(shí)實(shí),被程遇這句話搞郁悶了。
想到這兒,她有些不甘心的問商昭昭:“我長的不漂亮么?”
商昭昭不解的蹙了蹙眉:“漂亮啊,以前高中的時候,我們班就有好多男生喜歡你?!?p> 這個答案,并沒有讓談意晚心情變好,她扯扯嘴角,又問:“那我跟談映雪,誰更漂亮?”
商昭昭激動道:“談姐,那鐵定是你啊,談映雪那個綠茶biao,長得一般,就是會裝柔弱裝可憐,天天穿的跟個小白蓮似的,生怕別人知道她心黑。”
“是么”談意晚自嘲笑了笑,眼睛看著她道:“但為什么那些人都喜歡她?”
商昭昭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誰,但是不管怎么樣,她都是站在談意晚這邊的。
“那是他們眼瞎、膚淺?!鄙陶颜岩槐菊?jīng)的說。
頓了頓,她想起周陸宇之前還不長眼的說談映雪看著特單純,不屑的撇撇嘴又吐槽道:“真不知道那個綠茶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會裝了點(diǎn),忒做作,我最討厭她那樣兒的?!?p> 說完,商昭昭的目光再次認(rèn)真的停留在談意晚臉上。
從她這個角度看,她談姐的側(cè)臉絕美。
她見過不少女生抽煙,包括她自己也抽,但是從來沒覺得有哪個人抽煙的姿勢能做到這么颯,完全不亞于一個帥哥對她的吸引力。
半響過去,談意晚從嘴邊抽開煙嘴,道:“你說得對,他眼瞎?!?p> 商昭昭雖然不知道這個“他”是誰,但聽她談姐的語氣就很有問題,剛想開口問,談意晚就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她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道:“不說這個了,煩。”
商昭昭唯她命是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談意晚道:“周陸宇什么時候能出院?”
商昭昭頓了頓,道:“本來醫(yī)生已經(jīng)說可以出院了,但他媽擔(dān)心,又讓多住一個星期再觀察觀察,等確定沒問題了再出院。”
話落,她又聳聳肩接著道:“挺好的,反正有他媽在,他也不會天天想著扒拉咱倆了?!?p> 這事兒說來也神奇,因?yàn)橹荜懹钭约阂?,她們也就沒通知他爸媽,周陸宇自己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說要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這種情況從他初中開始就時有發(fā)生,所以他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不是個事兒。
但偏偏這次他媽有些不放心,非要問個清楚,在哪個朋友家,住哪兒,做什么,問的周陸宇又心虛又不耐煩,草草解釋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再之后她媽就一天打好幾個電話查崗,周陸宇摸著腦袋郁悶了,說:“媽,你至于嗎,這不是常事兒么,我跟我朋友在一塊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媽在電話里憂心忡忡:“哎喲,你不知道啊,我最近這眼皮子總一跳一跳的,心慌的厲害,總感覺你出了什么事兒,兒子,你老實(shí)告訴媽媽,你在朋友家里做什么,沒出什么事兒吧?”
周陸宇舉著電話支支吾吾的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最后還是跟他媽實(shí)話實(shí)說了。
商昭昭感嘆一句:“這應(yīng)該就叫母子連心吧。”
談意晚不置可否。
兩人在臺球室一直待到傍晚六點(diǎn),商昭昭提議去吃火鍋,說是好久沒吃,都快忘了味兒了。
談意晚無所謂,反正對她來說吃什么都行。
于是打車去了一家開在二環(huán)里的火鍋店。
春夏季節(jié),火鍋相對于冬季來說對顧客的吸引力下降了不少。
根本不需要排隊(duì)。
兩人一進(jìn)去,直接奔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點(diǎn)菜的事兒,一向是商昭昭的活兒。
談意晚不挑食。
但是商昭昭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不挑食,吃的也不少,怎么還能做到這么瘦的。
對著菜單狂點(diǎn)一通之后,商昭昭暗暗的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贅肉,再一看她談姐的小腰,霎時郁悶的想吐血。
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么她談姐又瘦又美。
坐下之后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各自玩著手機(jī)。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商昭昭才自覺放下手機(jī)招呼談意晚開動。
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光顧著玩手機(jī),忘記調(diào)蘸料了。
商昭昭站起來主動道:“談姐,我去調(diào)蘸料,你不要醋是吧?”
談意晚把手機(jī)放進(jìn)褲兜里,也站起來淡聲道:“不用,我跟你一塊兒去?!?p> 她心情還是沒轉(zhuǎn)好,從中午到現(xiàn)在,幾乎沒笑過,不過商昭昭都習(xí)慣了,也不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店里人不多,調(diào)蘸料也不需要擠。
談意晚手上拿了個蘸料碗,特漫不經(jīng)心的,隨手往碗里加蘸料,商昭昭總覺得她像是皇帝在選妃子的感覺。
這時候,談意晚突然聽見有一道特別沖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
這聲音對她來說,并不陌生。
好幾天沒逮到人,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
隨后她轉(zhuǎn)過身,冷冷的盯著不遠(yuǎn)處過來的高姚東。
不止高姚東一個人,他身后還有兩個一高一矮的男聲。
三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談意晚瞧見高姚東左手上纏著的紗布,頓時眉尾一挑,看來周陸宇那小子還是夸大其詞了,高姚東傷的可比他輕,至少那張滿是兇像的臉上沒有一點(diǎn)挨過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