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姚東先是四處張望了下,爾后看著談意晚嘲道:“喲,那條哈巴狗沒在啊,現(xiàn)在是不是還躺在醫(yī)院里喊娘呢?!?p> 商昭昭怒道:“高姚東,你來之前吃shi了是吧,嘴巴這么臭。”
平時這種惡心人的臟話,都是出自周陸宇的嘴巴。
高姚東沖商昭昭兇神惡煞的罵了句:“你特么給我閉嘴,沒跟你說話!”
說完,他一雙眼睛兇狠的盯著談意晚,道:“真是冤家路窄,碰上我也算你倒霉,今天這頓火鍋……你也別吃了算了,還吃什么呀,你有臉吃么?”
“憑什么你還能在這兒開開心心的吃飯,我哥就得蹲在jian獄里接受勞改,真特么讓人心里不爽的很?!?p> 談意晚跟高姚東之間的恩怨,源于高姚俊。
與日俱增。
不過純粹是高姚東單方面的像只甩不開的癩皮狗,纏上了就咬死不放。
談意晚摸摸眼皮,說了兩個字:“正好。”
高姚東不滿她的反應(yīng),捏著拳頭道:“談意晚你什么意思!”
談意晚抬抬下巴:“你打了周陸宇,你說我什么意思?”
“你不在學(xué)校,讓我白跑了好幾趟,說實話,挺煩人的?!?p> 高姚東上前一步,怒目瞪視,道:“你別以為我不會打女人!”
聞言,談意晚冷冷的勾起嘴角:“你大可以試一試,我要是害怕就跟你姓!”
話落,談意晚將手中的蘸料碗擱在了大理石臺面上。
好幾秒過去,高姚東從牙關(guān)里擠出幾個字:“你找打!”
……
這頓火鍋沒吃成,最后是火鍋店服務(wù)員報的警。
警察來的時候,高姚東正像個斗紅了眼的牛,揮舞著拳頭唯一能動右手,一副要跟談意晚干到底的架勢。
談意晚沒挑他臉上動手,因為會容易留下痕跡,全打在胳膊和腿的關(guān)節(jié)上,又疼,又不至于讓警察看出來。
高姚東的肚子也被她很踹了幾腳。
當(dāng)然,高姚東對她也下了狠手,沒被她躲過去的,全打在了臉上,雖然沒兩下,但他一身蠻力,一拳砸下去口腔里面都有血腥味兒。
談意晚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部情況不佳。
所以警察趕到的時候,看到身板兒瘦弱的談意晚,再看看一身腱子肉兇神惡煞的高姚東,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是高姚東三人欺負兩個女孩兒,兩個人死死地反扣著他的胳膊。
然而高姚東被扣著也不老實,扭著身子反抗,嘴里還對談意晚叫囂著。
其中一個年紀(jì)不是很大的男警察瞧著他另一條胳膊上的紗布,喝道:“你這條胳膊也是跟人打架弄的吧,都這樣了還不老實……叫什么叫,還把不把我們?nèi)嗣窬旆旁谘劾铮思乙粋€小姑娘怎么你了,你連女人都打,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最后,高姚東被以頭號破壞公共秩序的頑固分子,由兩個警察一同壓上車的。
到了警察局,照例自然是先做筆錄。
三男兩女被分成兩撥,由兩個警察同時進行,不過還是在一個屋子里。
問完一些基本的個人信息后,兩個警察一問到為什么打架,就都閉口不言了。
這場架,據(jù)火鍋店里的目擊證人交代,動手的只有談意晚高姚東兩個人。
高姚東那兩個朋友沒參與,倒是商昭昭本來罵了聲臟話就想沖上去跟談意晚混合雙打的,結(jié)果被另外兩個攔住了。
于是這場問話主要是針對談意晚和高姚東兩個人的。
高姚東長的匪里匪氣,態(tài)度又不好,給他做筆錄的男警察非?;鸫?,問到正點上他不吭聲,警察叔叔當(dāng)即就很惱火的拍了桌子。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快點說,別跟我浪費時間!”
給談意晚做筆錄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警察,看她一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臉上還有明顯被打過的痕跡,挺心疼的,問話就很溫和,而且還對高姚東戴了有色眼鏡。
“沒事兒,你別害怕,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你告訴姐姐,姐姐好幫你收拾他們?!?p> 談意晚抿了抿嘴,說:“問他,他先動的手?!?p> 兩人中間就橫著一個隔板,說的什么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高姚東沒控制住,當(dāng)著警察叔叔的面,直接一錘桌子站了起來,道:“憑什么問我啊,我身上也沒少挨!是你逼我動手的!”
“吵什么吵!就你嗓門大!你給我坐下!”警察叔叔臉色黑如鍋底,“你個大老爺們打女人還有理了是吧?”
高姚東不反思,反而還惡狠狠的道:“打的就是她!”
談意晚對女警察道:“看見了吧,就是因為這樣?!?p> 女警察頓時了然。
高姚東脾氣太沖,講話又難聽,還一身匪氣,應(yīng)該是兩人之間發(fā)生了點小摩擦,但依這男孩兒的性格,必定是不依不饒,最后還對女孩兒動起手來了。
于是她也沉下臉說高姚東:“還說!你個大男人,長的人高馬大的,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心眼兒怎么這么小呢,你這是欺負弱小知不知道!”
“我欺負弱?。俊备咭|呸了聲,瞪大眼睛道:“她壓根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她以前干過什么事兒你知道么?”
“我是不知道,”女警察敲敲桌子語氣嚴(yán)肅:“但是我告訴你,你這個態(tài)度是不對的,任何時候,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打人就是不對,還這么囂張,你必須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聞言,高姚東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接著,又是問一些問題,但談意晚表現(xiàn)的很沉默,她長的白,臉上的痕跡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低著頭的模樣又實在讓人心生憐憫,女警察根本問不出什么,直嘆了口氣。
高姚東這邊就是頑固抵抗,將警察叔叔氣的差點都想將手里的筆甩到他腦袋上去給一棒子。
這樣一來,局面僵持不下。
……
韓銘是回來拿車鑰匙的,去他的私人辦公室要經(jīng)過公共工位。
雖然他已經(jīng)下班,但看見屋子里這么多人,還是問了句:“什么情況?”
這是另外一名值班的女警,剛剛目睹了全過程,叫了聲“韓隊”,隨后語氣無奈道:“這幾個人在火鍋店里打架鬧事,還都不配合,態(tài)度簡直惡劣?!?p> 韓銘詫異,“為什么打架?”
女警攤攤手:“問他們就是不說?!?p> 頓了頓,她又努努嘴示意他看:“吶,小姑娘長的挺漂亮的,那個男人還下得去手,打的不輕,關(guān)鍵是她自己也不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