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與許晚晴相繼離開,靈虛真人搖頭喟嘆一聲,也緩步走出了洞府??此娜ハ?,竟是跟在楚何后面的。
而師傅一走,莊征也就再也忍不住了,拍了拍肖云涵的肩膀道:“老肖,到底是怎么回事?”
莊征比肖云涵早入門十余年,修為也高出不少,如今已是筑基中人。然而論及真實(shí)年齡,兩人卻是相差不大,再加上是師兄弟身份,平日里稱呼也頗為隨性。
肖云涵微微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將楚何跟許晚晴兩人之事解釋了一遍。
莊征是回宗門閉關(guān)沉淀的,平日里不關(guān)注外務(wù),所以并不了解毀刀之事。而肖云涵還在煉氣后期,之前這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自然是清楚的。
“大致就是這樣了?!逼讨?,肖云涵輕嘆一聲道,“若非此事,咱們這小師弟小師妹本該是世交,甚至……”
“若無此事,恐怕小師弟也不會成為你我的師弟了?!鼻f征卻是淡淡打斷,臉上有著幾分唏噓之色。
靈虛真人自然不僅僅收了四個弟子,只是其他人此時并不在宗門罷了,是以莊征會如此稱呼楚何兩人。而肖云涵愣了愣,頓時有些掃興地擺了擺袖子,沒有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莊征突然開口道:“老肖啊,你也覺得是小師妹在算計楚師弟?”
“絕無可能?!泵鎸ηf征的問話,肖云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莫說許師妹絕不是這般陰損之人,就算真是她在幕后謀劃,也絕不可能做得如此明顯?!?p> 莊征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卻又換了一個問題:“那你看咱們這位新來的楚師弟,又是什么樣的人物?”
肖云涵疑惑地看了看這位老好人師兄,考慮了片刻,皺眉道:“若是傳言不假,楚師弟當(dāng)是一胸懷坦蕩、至情至性之人?!?p> 答完這話,肖云涵忽然有些醒悟過來。
楚師弟極重情義,所以對小師妹的“算計”才格外憤恨,之前的一幕便是明證。想要使金雀峰重歸寧靜,還要讓這兩人消除誤會才行。
想到這里,肖云涵終于露出一絲笑意,看向莊征道:“師兄意欲何為?”
“解鈴還須系鈴人?!鼻f征哈哈一笑,再次拍了拍肖云涵的肩膀,“這事我去安排,師弟盡管看熱鬧便是了?!?p> 如果楚何聽到兩人對自己的評價,那一定會老懷大慰。因?yàn)樗囊环瑐窝b已經(jīng)初步生效,給外人留下的印象,終于和原先的楚四少爺對的上了。
不過現(xiàn)在的楚何是沒這個心情了,他正面對突然前來的靈虛真人,強(qiáng)壓下緊張,按照計劃行禮問好。
兩人見禮之后,靈虛真人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勸告。大意是你許師姐絕非陰刻小人,此前之事多半是場誤會,希望你能不計前嫌云云。
靈虛真人這一聲勸,楚何是早有準(zhǔn)備的,不緊不慢地說道:“若真是誤會,怎得不見許師姐一句解釋?”
楚何這絕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知道之前的楚何對許晚晴太過傾慕,后者根本適應(yīng)不了他突然的高姿態(tài),更別說道歉解釋了。
靈虛真人被楚何一句話嗆住了,差點(diǎn)把胡子扯下一截了,最終無奈地?fù)u了搖頭,岔開了話題。
“先不提這事。兩月之內(nèi),悟得一門劍意,你可有信心?”
楚何面露微笑,突然站起身來,眼中盡是銳意進(jìn)取之色,活脫脫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不瞞師尊,此前半月閑暇,徒兒曾鉆研一門劍訣,已經(jīng)摸到劍意的門檻了。”
靈虛真人臉色露出恍然之色,認(rèn)為自己找到了楚何拖延半月的原因。
他倒也能夠理解這種行為。楚何畢竟世家出身,雖然不會去祭煉劍靈,但會一兩套劍法再平常不過,就好像他自己擅長用劍,其他武器卻也是有不少精通,只是遠(yuǎn)不如劍罷了。
這金雀峰是許家半個大本營,而楚何剛剛與許家交惡,若是沒有半點(diǎn)武力在身,恐怕也會有些麻煩。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在那里都行得通。
雖說以楚何的身份,許家人不會太過為難于他,可修行之人最看重的,還是自身的能力。所以對于這事,靈虛真人自覺猜到了楚何的想法,非但沒有責(zé)怪他,反而暗自點(diǎn)頭。
當(dāng)然,很快靈虛真人又回過神來。
“你方才說……已經(jīng)摸到了劍意的門檻?”微微挑眉,一臉古怪之色看著楚何,靈虛真人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聲道,“你將那劍法,演示一遍給為師看看?!?p> 倒不是懷疑楚何吹牛,劍意之事素來難以捉摸。有人一日悟道,卻三年五載再難有寸進(jìn);有人苦修多年不得,一朝得悟便是勇猛精進(jìn)……
楚何自然恭敬應(yīng)是,接著從須彌袋中抽出初陽劍,開始舞起劍來。
確實(shí)是舞。
雖說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練習(xí),又有著劍典之助,楚何早已經(jīng)將這劍訣練得了然于心,可未曾見血的劍法,終究只能是舞。拿去欺負(fù)欺負(fù)葉塵那般只修劍意不修劍路之人,暫時倒是沒問題,放在靈虛真人眼里卻是不算什么了。
不過靈虛真人也不會因此看輕這個弟子。他比楚何更清楚,僅僅是半個月的劍道修行,正常人可以達(dá)到什么程度。
楚何的劍路十分輕盈,一門本該朝氣蓬勃,如初升之陽的劍法,硬生生被他耍出了幾分飄逸味道。不過那一縷初陽劍意,從始至終都沒有顯露出來,但只是這樣,也已經(jīng)讓靈虛真人皺眉不已了。
這孩子倒確實(shí)是摸到了劍意的門檻,可是……
“好了,停下吧?!?p> 靈虛真人開口的時候,楚何正好耍完一整套初陽劍訣。他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這是巧合,說到底,初陽劍訣不過是一門煉氣期的劍訣,而且還是一介散修的佩劍上提煉出來的,品質(zhì)絕不會高到哪去。
別的不說,乾陽武宗內(nèi)部的劍訣,大部分都是橫跨了煉氣、筑基、金丹三個層次的,有些甚至還涉及到元嬰真君的修行,根本不像初陽劍訣這樣,一下子就能夠全部練完,然后自己挑著用。
所以說,以靈虛真人的見識,要看透這初陽劍訣的虛實(shí)絕非難事。
“師尊,徒兒這套劍法如何?”
楚何站定,簡單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便看向靈虛真人道,語氣中還略微帶著些自傲。
或許是楚何演得太像了,靈虛真人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猶豫了半天才輕咳一聲道:“咳咳,怎么說呢……你也莫怪為師說話直接,你這劍訣啊……”
楚何心中略感不妙,但出于對劍典的信任,還是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等待著靈虛真人的宣判。
“練岔了?!?p> 半晌之后,靈虛真人終于受不了楚何那默默注視的目光,勉強(qiáng)吐出了三個字。
哎?
楚何有些不明白這三個字評價的含義,沉思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的意思是,這套劍法有些問題?并不是適合劍意的領(lǐng)悟?”
“不,這套劍法十分精妙,簡直像是為這劍量身定做的?!膘`虛真人輕輕搖頭,否定了楚何的猜測,隨即又嘟囔道,“研究出這套劍訣的人,少說也是徹底完成丹靈合一的人物,居然會去搗鼓這樣一把破劍……前輩高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p> 楚何連忙尷尬地咳嗽兩聲,轉(zhuǎn)移了話題:“那師尊您說的練岔了……”
靈虛真人也沒有一直糾結(jié)那個問題。說不定是那位懷舊的前輩所為呢,現(xiàn)在需要關(guān)注的,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頗具天資的便宜徒弟。
“這套劍法沒有問題,是你的理解有些偏差,恐怕最后練出來的劍意還是不倫不類。”靈虛真人毫不留情地指出道,“按照你現(xiàn)在的路子練下去,最終成就的當(dāng)是朝陽劍意,跟這套劍法的劍意卻是有些偏差了?!?p> 如果不是顧忌到眼前之人的身份,楚何都忍不住要猛拍大腿了。
朝陽!不錯,就是朝陽!
雖說乾陽武宗所處的丹陽山脈,已經(jīng)是南部有數(shù)高海拔地域,可天極峰畢竟不是真正的天之極,看到的太陽也只能是朝陽,而不是真正的天邊第一縷陽光。
“師尊所言甚是,這劍訣便是喚做初陽劍訣。”一念及此,楚何終于徹底放下了心中的不以為然,恭恭敬敬向著眼前的老人行了一禮。
靈虛真人也大概能感受到,楚何此時并未掩飾起來的心理變化。于是他微微一笑,有些欣慰地摸了摸白胡子,繼續(xù)道:“若我沒有看錯,你這劍訣當(dāng)是一套九式,一式九劍,直接用于對敵則繁瑣復(fù)雜,效果極差,反而若能將九九八十一劍合一……便是一招奇門劍法?!?p> 說到這里,靈虛真人便頓住了,笑瞇瞇地看著楚何,一副你不問我就不說的模樣。
“什么劍法?”
眼見這為老不尊的師傅賣關(guān)子,心中著實(shí)好奇的楚何,也只能腆著臉問道。
成功從這傲氣小子這里滿足了虛榮心,靈虛真人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將答案公布了出來,而這答案也讓楚何差點(diǎn)興奮地跳了起來。
“拔劍術(shù)!”
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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