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栽贓嫁禍
衙役的到來,這場單方面的酷刑才結(jié)束,而安果果也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要不是那燦若星辰的眼睛,誰會知道那是安府的當(dāng)家呢?
安果果也不怕丟丑,見這些個憤起的流民被壓制后,甩了甩身上的臟物,又慢條斯理的從懷里掏出一條帕子,慢慢地把臉上擦干凈,露出那張清秀卻有些圓潤的臉蛋。
“我說,事情既然已發(fā)生,我也不想追究你們的個人責(zé)任,你們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可好?方才我也聽了你們的罵語,說我安府以陳糧充當(dāng)新糧,還在陳糧中參了小石子泥沙,打著仁義的旗幟以高價賣與你們騙取你們的錢財,云云種種等。我聽明白了,可是又不明白,還希望你們解惑,我們安府何時賣糧于你們,又何時做出這等事?為何今日與各掌柜在一起時沒有與我說呢?你們誰能做得了主,就上前來與我說?!陛斎瞬惠敋鈩?,何況是她本就沒有做那些事,這平白無故的栽贓嫁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你還在狡辯什么?就是你們,讓我們沒有糧吃吃石子沙土,打死你們這些黑心商人,打??!”短短的幾句話,憤起的流民又撿起手邊的一切東西向安果果扔去,其中一粒尖銳的石子正中眉心,要不是安果果視力好反應(yīng)快,指不定就鶴駕西歸了,作為史上重生時間最短的人。
即便安果果堪堪躲過,但是那尖銳石子劃過的痕跡,還是在額頭上留下了一條很長的血痕,頓時鮮血直流起來。
“滿意了?”安果果沒有去擦掉,順著血留下來,清秀的面容變得面目可憎起來,伴著那刻意壓抑的聲音,是那般的陰沉。
忍了他們一次,他們就蹬鼻子上臉,那還需再忍第二次嗎?所謂柿子專挑軟的捏,她真的是那顆軟柿子嗎?無知的人,總是會被人輕易的煽動起來。
“你不給個說法,我們是不會罷休的,不會罷休的……”那一直煽動的人,躲在了人群中,壓制著他們的衙役,如同虛設(shè)般,在這人流很少的街道與巷弄的接口處,安果果就像是那只鱉,被活活的困在了里面。
“不會罷休?呵呵,好一個不會罷休,如果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看到底是誰不會罷休!如此甚好,甚好??!”安果果哈哈大笑起來,伴著臉上的血踱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
“我來猜猜,是不是馮二指使你們來的???打著我安府的名號,賣了黑心糧你們,你們發(fā)現(xiàn)后又找到馮二,接著馮二說這糧是出自我安府,讓你們來我安府討個說法?哦,不對,肯定是先讓你們看看我這個黑心商是長得什么樣才對,不然你們怎么能如此快的找到呢?”
“真是失策?。∥曳潘粭l生路,他竟然聯(lián)合官府,指使流民來陷害傷害于我,這事我是否要去廉親王府喊冤呢?素來都說廉親王清正廉明,見不得半點栽贓嫁禍,我這起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作為一個地方上小有名氣的商人,我沒有偷雞摸狗,合法交稅,沒有欺詐錢財,會給我辦理的。”安果果說完這番話,別有深意的目光在某個位置瞄了瞄,就戲謔的看著這些開始騷動的流民,還有那躲在人群中不斷煽動的人。
古人是愚昧,可愚昧到一點兒腦子也沒有了,那絕對是不行的,安果果不介意以身試則讓他們徹底清醒過來。
“你,你,你說的是真的?”怯弱的聲音擠在人群里,安果果費了一番收尋才能找到那說話的人,風(fēng)一吹就倒的身子,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真與不真,你們會信嗎?”安果果沒有正面去回答。
“我,我,我,我會信,你看起來像好人,不像,不像那個人?!鼻尤醯穆曇粢琅f,蓬頭垢面的讓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單薄的身子上掛在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補丁的衣服,而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是什么神轉(zhuǎn)折?剛才恨不得打死她,現(xiàn)在又出來一個人說她是好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一棒給一個紅棗嗎?真是可笑。
“我是不是好人,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無須你來說,至于你們,我實在是無法相信了,不分青紅皂白,也真夠有趣的,讓人牽著鼻子走,當(dāng)了別人的槍手?!卑补宦曕托?。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有糧食吃了,我們的土地顆粒無收,連水都干涸了,原本還能啃樹皮青草,可是隨著天氣越來越熱,我們死了好多人,那里還有了瘟疫。后來,我們好不容易來到臨安城,以為能遮風(fēng)避雨,再也不用面對死亡能吃上飯,可是我們賣了所有的東西,湊足了買一袋米的銀錢,沒想到好說歹說弄回來的米里面卻是陳米加石子沙土,等我們洗凈,剩下的陳米還不夠兩頓,這讓我們怎么活?無奈之下我們又找到了那個掌柜的,掌柜的說,這糧是安府的,我們就,我們就……”怯弱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了哭泣,余下的話不用多說,安果果也想的出來。
“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說法,但是你們打了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如此就了,這是兩碼事情,我分得清楚,人要是愚昧了,就不再是自己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各位衙役大哥,我不知道你們收了誰的好處,可如果這件事鬧大的話,你們覺得你們頭頂那個帽子還帶的住嗎?”安果果說完了流民,就轉(zhuǎn)向了這群黑壓壓跟烏鴉一樣的衙役,找著了領(lǐng)頭人對著他說道。
“安當(dāng)家的,這,這可能是誤會,可能是誤會,我們也是聽信了小人之言才會這樣的,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衙役在那點頭哈腰,狗腿的行為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威風(fēng)凜凜。
“饒了你們這一次?我有什么權(quán)利制裁你們呢?我不過是被群毆了,不過是毀容了,不過是被誣陷了而已,這有什么呢?”安果果說的很輕飄,但是每一句話都讓這些流民和衙役臉色變得黑壓難看。
“我看,我們還是去找廉親王吧,這事沒有廉親王府的出面,我們安府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我安果果個人利益是小,安家的利益名聲說起來也不算什么,就是臨安城的名聲就要臭了,這廉親王作為這塊封地的主人,只怕也無法在其它封地的王爺面前抬頭,何況是還要像圣上交代呢?”安果果的猛藥越下越狠,那在暗處不斷觀察的人,眉頭也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