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爭執(zhí)
第25章爭執(zhí)
五月的夜風(fēng),柔和清爽,風(fēng)里還帶著莫名的淡淡花香。
暗淡的夜色中,男人手上的煙一明一滅。
木微涼看不清莊生臉上的表情,路燈離著他們有些遠(yuǎn),透過朦朧的夜色,她隱約察覺到,莊生的面色不好看。
甚至可以說,陰沉。
清爽的空氣里,木微涼似乎聞到了火藥的味道,她知道,他越是安靜,就說明他越是氣憤。
這樣的結(jié)果,她早就預(yù)料到,只是當(dāng)事情真的擺在眼前的時(shí)候,木微涼還是有些心顫。
在木微涼的印象里,莊生的脾氣一直很好,在為數(shù)不多的發(fā)脾氣中,也是有人真的惹火了他,除了那種情況,他一般都是見人就笑,即便那樣的笑容有時(shí)候看起來不真實(shí)!
并沒有安靜很久,莊生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煙掐滅,扔在了地上,很是用力。
木微涼覺得,莊生其實(shí)更想將那煙頭扔到她的臉上的,然而他畢竟舍不得。
莊生沒有看木微涼,大踏步地想要離去,朝著車子那邊而去。
木微涼坐在秋千上,目光閃了閃,她知道,其實(shí)她沒有什么立場求情莊生原諒,然而,她還是希望她被原諒。
畢竟,莊生是這個(gè)世上她能夠說心思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人之一!
這樣的事情,便是連何夏,她都不能告訴,憋了這么久,她自己也很疲憊。
“莊小生,對不起!”
然而,這一句話,好像是定時(shí)炸彈一樣,徹底將莊生給激怒了!
原本離開的莊生,身體僵了一下,猛然轉(zhuǎn)過頭來,怒氣沖沖地走到木微涼的面前,吼道:“木微涼,別將那惡心的三個(gè)字和莊小生放在一起,你不配你知道嗎?你不配!”
莊生說著,臉上陰沉的可怕,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拳頭四處揮舞著,想要給木微涼一拳,可似乎又舍不得,只能那樣揮動,最后一氣之下,砸在了秋千的鐵鏈上,震得秋千傳來清脆的響聲。
木微涼心一顫,低下了頭。
“木微涼,你有心嗎?嗯?你為什么寧愿去木家,遭受那些人的羞辱,答應(yīng)那樣的要求,你都不來找我?為什么?你啞巴了?說話??!你平時(shí)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
莊生的質(zhì)問,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木微涼緊抿唇,低著頭,額前的劉海垂落下來,將一雙幽幽的眼眸遮擋。
他的所有質(zhì)問,她一個(gè)也回答不出。
莊生的暴怒,好像落在了一個(gè)棉花團(tuán)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樣的情形,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反而只會讓他更加生氣。
他焦灼地在原地走了幾個(gè)圈,跺了幾下腳,心中的火氣卻騰騰騰地往上升:“木微涼你TM要是想犯賤,為什么不來找我?寧愿嫁給一個(gè)殘疾,你也愿意?你不是挺得意的嗎?為什么做出這么犯賤的事情?不就是阿姨的醫(yī)藥費(fèi)嗎?你要是焦急讓人娶了,你來找我啊,我這個(gè)金主擺在你眼前你為什么不來?你跟了我,絕對比跟那個(gè)殘疾好處多,你為什么不選我?”
“啪”的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公園里,是那般響亮。
莊生的話戛然而止,他只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
“莊生,你夠了!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酒店里誰想上就能上的小姐嗎?”
木微涼有些傷心,她知道莊生心中氣她,可縱然他氣她,也不該說出那樣的話。十幾年的交情,她以為至少他會有那么一絲了解她,可是沒有,除了責(zé)罵就是責(zé)罵!
木微涼別過臉去,不想看莊生猙獰的模樣。
莊生眼中閃過一抹悲傷,她從來都是這樣,寧愿屈辱的接受別人的施舍,也不來找他!
縱然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可莊生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抓住她,她好像一個(gè)虛影,在他的眼前來回飄蕩,他可以感受到她,卻從來留不住她!
莊生心里壓抑無比,一雙眼睛發(fā)紅,面前是他一直藏在心里這么多年的女人,可他的眼中卻從來沒有她。
以前沒有,將來或許會永遠(yuǎn)失去。
想到這里,莊生的心,狠狠地痛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美麗的容顏上,在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些許的不耐,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了,莊生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清晰。
“莊生,別讓我瞧不起你!”伴隨著吼聲,木微涼的巴掌落下。
莊生所有的動作一瞬間停了下來,他僵直了身體,站在了那里,一會兒之后,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木微涼,朦朧的視線,才漸漸清醒。
雙唇緊抿,雙眉緊蹙,似乎是對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木微涼并沒有像大多數(shù)柔弱的女子一樣哭,她只是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莊生,用這樣的沉默來控訴莊生的無禮。
半垂的眼眸,遮住了所有的情緒,莊生安靜的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暗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步遠(yuǎn)處,木微涼看著莊生,也沒有采取任何舉動。
清涼的夜風(fēng)吹來,木微涼身體顫了顫,好似無聲的抽噎。
沒有什么比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更讓她憤怒,也沒有什么比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更讓她傷心!
尤其是,做出那樣行為的還是莊生!
良久,莊生先動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可最終,那雙手又無力的垂下,沉默了一會兒,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走到木微涼的身后,將衣服披在了木微涼的身上,淡淡地道了一聲:“走吧,我送你回去?!?p> 夜風(fēng)的燈光,打在一男一女的身上,在地上落下修長的剪影,空氣中飄散著一縷凝重的味道,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悲傷。
莊生不知道,他該如何請求木微涼的原諒,他幾乎不能相信,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竟然是他做的,他更不知,在將來的日子里,他要如何面對眼前的女人!
車內(nèi),是前所未有的沉默,沒有人去說話打破這樣的安靜,他們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偶爾遇到紅綠燈,停下車子,透過后視鏡,他能看到后座女子警惕的目光。
莊生的心好像受到了凌遲一樣。
直到看著木微涼下車,走進(jìn)別墅,莊生終于忍不住了!
他看著那道窈窕的身影,終于還是說出了那些讓他感到反感的字句:“微涼,對不起!”
風(fēng)中,女人的身體好像顫了顫,可她并沒有回頭,徑直朝著別墅走去,消失在了莊生的視線里。
莊生靠在車上,看著面前的別墅,黑暗中的別墅,絲毫瞧不見白天的氣勢,隱隱的,好像一個(gè)魔窟,將他藏在心中的女人吞噬。
不知道為什么,莊生心中生出一種感覺,木微涼踏進(jìn)這個(gè)魔窟之后,將永遠(yuǎn)也出不來。
就像那年,他在她耳邊說過的話一樣:聶小倩與寧采臣最后幸福美滿的生活,那不過是電視中騙人的結(jié)局,來迎合觀眾的期待心里,現(xiàn)實(shí)中,聶小倩永遠(yuǎn)也逃不出鬼王的魔爪!
莊生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手中的煙擲在了地上,翻出手機(jī),撥出了一個(gè)號碼:“喂,笑笑,你在什么地方,能出來聊聊嗎?”
電話那邊的女人應(yīng)了一聲,莊生掛掉電話,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別墅,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如果聶小倩真的逃不出鬼王的魔爪,那么他就想辦法毀了鬼王的地獄!
轉(zhuǎn)身,打開車門,鉆進(jìn)車內(nèi),發(fā)動了車子,猛地踩了一下剎車,車子便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遠(yuǎn)處駛?cè)ィ灰粫?,便消失在了夜色下?p> 天空中,明月皎皎,都市的夜晚,看不到一顆星辰,天空下,莊生剛才站著的地方,留下一地的煙頭。
風(fēng)一吹,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煙頭似乎顫抖了幾下,好像今夜受了傷的某些人。
曾笑看著醉倒在床上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撫摸了一下眼前俊美的容顏,緩緩伏低了身體,親昵地喚了一聲“阿生”。
……
清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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