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缺德要讀道德經(jīng)
“我沒事!”不過片刻的眩暈,趙亦深就清醒了過來,雖然他嘴上說著沒事,可是說話的聲音卻很虛弱。
木微涼下意識碰了一下趙亦深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燙的厲害:“都發(fā)燒了,怎么會沒事?”
她皺皺眉,臉上有些不滿,轉(zhuǎn)身,跑到書房,在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了那個藥箱,并沒有從那里找到能夠服用的藥,只是找到了一個溫度計。
木微涼折回房間內(nèi),毫不留情地將溫度計插進(jìn)趙亦深的嘴里:“試體溫!”冷淡嚴(yán)肅的表情,和平日里的趙亦深一般無二。
趙亦深看著如此面色不善的女人,張張嘴,最終什么也沒有說,而是閉上了眼,安安靜靜地做起了自己的大嬰兒。
趙亦深想,他一定是被燒糊涂了,否則,他怎么會覺得這個時候的木微涼很可愛呢?
趁著趙亦深試體溫的空檔,木微涼去找了李慶,將趙亦深的情況告訴了他。
到底是訓(xùn)練有素的管家,李慶再得知趙亦深的情況后,迅速將家庭醫(yī)生請了過來。
醫(yī)生是一個儒雅的人,大約三十來歲,身上有一種古代書生的溫潤,他似乎跟趙亦深很熟,看到趙亦深病倒時,毫不猶豫地奚落了一句:“怎么?工作狂終于知道要休息了?”
這句話,就算是木微涼都能聽出是徹徹底底的諷刺,他哪里是知道休息,是病了不得不休息。
可是趙亦深聽了這話,并沒有像平日里諷刺她的時候反駁回去,而是無奈一笑,因為發(fā)了高燒,趙亦深的臉色十分蒼白,這樣的笑顯得軟弱無力!
只是,這一幕落在木微涼的眼中,卻立刻讓她臉紅了起來,她看看天花板,看看地,就是不看床上和床下的兩人,免得打擾了兩人的濃情蜜意。
俊俏白皙的面容,帶著三分嬌弱,怎么看怎么像是傳說中的絕世小受,還有那儒雅高大的醫(yī)生,眼中帶著不贊同,像極了傳說中的絕世小攻!
木微涼的臉越來越紅。
木微涼大學(xué)那會兒,有個室友極度迷戀耽美小說,因為同處一室,難免有些耳濡目染,以致于有很長一段時間,木微涼瞧見兩個男人在一起,都懷疑他們不正常。
現(xiàn)在,這樣的想法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了,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樣的想法偏偏無緣無故地鉆進(jìn)了腦海中。
趙亦深不過是隨意一瞥,就瞧見了那個站在房間角落里,雙臉緋紅、左顧右盼的女人。
瞬間,趙亦深臉黑,原本虛弱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墻角站著的女人,收起你心中齷齪的想法!”陰沉的音調(diào),帶著往日里的冰冷,讓木微涼的身體一顫。
李博雅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角落里明麗的女人。
女人很美。
不僅僅因為她長相出眾,而且因為她身上的氣質(zhì)很高雅,雖然穿的不是很好,可是卻仍然遮掩不住那一身的風(fēng)華。
“你女人?”李博雅收回目光,看著趙亦深說道,只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落下。
“不是。”木微涼與趙亦深異口同聲。
李博雅看了一眼木微涼,又覷了覷趙亦深,眼中有著遮掩不住的訝異。
木微涼別過頭。
趙亦深低頭,淡淡說:“我妻子!”
李博雅啞然失笑,有誰能告訴他,是妻子,難道不是他的女人嗎?
他向來是一個不喜歡打聽事情的人,他一直以為,如果別人想要告訴你,不用多問,也會說,然而別人如果不想告訴你,任憑你費(fèi)盡心思,也不會說半個字!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這么窮了?”女人也好,妻子也罷,都算是他趙亦深的人吧,既然是這樣,也不能虧待了人家吧!
趙亦深淡淡望了一眼墻角的木微涼,瞧見她身上的睡衣時,臉上的陰郁更深,雖然這一次,她穿的不是那一件幼稚到不行的睡衣,可是那俗氣到掉渣的睡衣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讓李叔給她準(zhǔn)備了一些衣服嗎?為什么沒穿?
趙亦深皺緊了眉,眼中都是冷意。
“病人不可以總是皺眉?!崩畈┭泡p輕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將東西放進(jìn)醫(yī)藥箱里,目光滑過間,瞥見站在那里的木微涼,瞧見她的眼底似乎有些擔(dān)憂,他往屋內(nèi)看了一下,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了床邊,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就拿了一本書,他對著木微涼招招手。
木微涼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他輸液,需要一段時間,為了你以后能夠穿的好點,拿好,讀給他聽。”說著,李博雅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木微涼的手中。
木微涼低頭一看,是一本《道德經(jīng)》。
看著上面《道德經(jīng)》幾個大字,木微涼嘴角抽搐了幾下,抬起頭,就看見李博雅對著她眨眨眼。
不知道為什么木微涼覺得心情瞬間大好。
趙亦深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里有些悶悶的,轉(zhuǎn)過頭,閉上了眼,索性不去看。
房門開合的聲音響起,趙亦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李博雅已經(jīng)走了出去。
他淡淡地望了一眼床邊的女人,剛想要說一句,不必讀了,卻見她嘴角掛著古怪的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趙先生,這可是醫(yī)生叮囑我,讓我給你讀的書,我一定要完成任務(wù),你可千萬不要辜負(fù)了醫(yī)生給你的苦心哦!”說著,木微涼一揚(yáng)眉,眼中有些得意。
趙亦深的目光朝著木微涼的手中望去,只覺得這書有些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什么書。
正當(dāng)趙亦深疑惑不已的時候,木微涼清麗的音調(diào),在房間內(nèi)響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瞬間,趙亦深的額頭落下三條黑線。
木微涼一邊讀著,一邊欣賞著趙亦深的神色,可謂是精彩極了,心中瞬間大爽,連日來的郁悶瞬間消失于無!
她從來也沒有覺得,有哪一本書竟然讀著這樣讓人覺得身心愉快,一本書,很快就讀完了,當(dāng)木微涼合上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某人的臉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了,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
可這個時候,她卻一點也不怕他,或許有些欺軟怕硬吧!畢竟這個時候的趙先生可是一個軟弱無力的病人!
“趙先生,沒想到那位醫(yī)生的眼力勁這么好,知道你缺德,還讓我給你讀《道德經(jīng)》,趙先生,等你病好了,可得好好謝謝那位醫(yī)生?!闭f著,木微涼一揚(yáng)眉,眼角眉梢滿是得意。
聽到這樣的話,趙亦深原本是氣憤的,可當(dāng)他抬起頭時,卻不其然地撞進(jìn)了一雙盈盈含笑的眼眸里,在那雙眼眸里,明明白白的映照著他的身影。
蒼白而俊朗的面孔,有些怔愣。
趙亦深有些恍惚,他就那樣癡癡地望著面前的女人,沒有反駁一句。
那樣的目光,迷蒙而有些炙熱,讓木微涼有些難以適應(yīng)。
最終,木微涼有些笑不下去了,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慌張地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床上仰靠在床頭的男人,清雅的面容有些蒼白,微垂的頭,有細(xì)碎的發(fā)落下,遮住了一雙墨玉般的眼眸,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天的尷尬之后,木微涼也沒有再進(jìn)趙亦深的房間,兩個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避開,管家李慶偶爾會在木微涼面前提起趙亦深的情況,可木微涼從來沒有主動去問過。
木微涼打算開咖啡廳的事情,也計劃了起來,這件事情能夠順利進(jìn)行,還多虧了景瑤的加入。
自從那天從別墅離開之后,景瑤時不時地會給木微涼打個電話,取笑兩句,木微涼最初還解釋一下,然而景瑤依舊說自己的,從來也不理會木微涼的話,后來,木微涼也就懶得解釋了。
景瑤知道木微涼打算開咖啡廳的事,還是因為木微涼偶然提起,想要借助她這個大明星拍下宣傳廣告。
景瑤一聽這事,立刻要求也要參上一腳,說是喜歡咖啡廳那種安靜的感覺。
木微涼想了一下就同意了,畢竟要靠她自己一個人將咖啡廳撐起來還是有些難度,景瑤的加入,不僅讓咖啡廳的規(guī)模變大了,而且她是混跡在娛樂圈的人,對于一些時尚走向都比較了解。
兩人一拍即合,景瑤時常有外場要拍,找地址的事情,只能靠著她一個人,木微涼也知道,這種事情找莊生比較快,然而,在拿起電話的那一刻,她還是猶豫了!
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他不再是以前的莊小生,她也不再是懵懂無知的木微涼,他們都將有各自的生活,她不能依賴他一輩子。
這樣的事情,對莊生來說,太過殘忍。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因為明白之后,可能會失去很多。
然而木微涼還是知道,那夜之后,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只是木微涼不知,在這個時候,莊生也遇到了大麻煩,所以,他才無暇顧及她。
莊氏集團(tuán)以超出原本兩倍的價格,競拍到了城東土地的事情,登上了S市的頭版頭條,莊氏自成立以來,將面臨巨大危機(jī)!
空蕩蕩的辦公室內(nèi),一個妖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煙一明一滅,而在男人的腳邊已經(jīng)落了一地的煙頭……
天空灰蒙蒙的,外面一片陰暗,似乎在昭示著將要來臨的黑暗。
桌子上,擺放著一堆凌亂的資料,這里的主人之前似乎經(jīng)過緊張的忙碌,還沒來得及收拾。
一個妖魅的男人,斜倚在桌角,低垂的眉眼,似乎有些暗淡,微微皺起的眉,好像遇到了很大的困擾。白皙而纖長的手夾著一根煙,唇一張一合,吞吐著煙霧。
煩惱時,男人習(xí)慣了用這樣的方法來解壓,可是,今天,這樣的方法似乎沒有任何用處。
外面壓抑的天氣,讓他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煩悶起來。
二十歲,開始接手家族企業(yè),整整四年,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危機(jī)。
公司里董事會那些人給予的壓力,家中父親的威嚇,讓男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算計了,可是他卻不得不跳進(jìn)別人設(shè)計好的陷阱!
他恨透了這樣軟弱的自己!
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某個女人的身影,男人的目光閃了閃,他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不管那個暗中操縱這些事情的人是誰,他一定會想辦法度過去,他是什么人?他是那個女人眼中永遠(yuǎn)打不死的小強(qiáng)!
困難時,更加想見一個人,突然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見見她就好!
“喂,微涼,我想見你……”
木微涼怔怔地看著手機(jī),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莊生低落的心情。
相處十幾年,只有在出事的時候,他才會喊她微涼,正常情況下,他都會不正經(jīng)地喊她木大美人。
木微涼回到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里吃飯的冷酷男人,冷漠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剛才接了誰的電話。
“我——”
“吃飯!”
沒等木微涼說完,男人就冷淡地打斷了她的電話。
木微涼沒有動,她握了握拳頭,盯著面前的男人一會兒,并沒有按照男人的吩咐坐下來吃飯,而是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這才安靜了多久,木小姐就耐不住寂寞了?”
譏諷的話語,從身后傳來,木微涼回頭,撞進(jìn)了一雙眼睛里。
幽沉黑亮,暗含嘲諷,涼薄,刺痛人心。
“如果趙先生覺得這樣嘲諷別人很快樂,那么盡管嘲諷!”
刻薄先生!
木微涼在心里低咒一句。
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身后,男人雙手緊握,而在男人的手邊,還壓著一張報紙,上面清晰地印出了今天的頭版頭條。
男人眼中閃著幽光,不過幾秒鐘,低頭,平靜地用完了面前的早餐,回了樓上。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男人的身體一顫,雙手握的更緊。他艱難地推著輪椅,回到了書房。
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人,很久沒見面,今天木微涼其實并不想和他發(fā)生爭吵,可是——
想到那個冷漠的男人,木微涼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她何必這么在意他!
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而來的便是轟隆隆的雷聲,夏天的雨總是來勢洶洶,讓人覺得好似有惡魔掩藏在暗處。
沒來由的,木微涼想起了在這個別墅度過的第一個夜晚,黑暗中,有一個男人將她抱的那么緊,偶爾的一低頭,借著閃電的光線,她能看到男人緊抿的唇,蒼白的臉。
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別墅,以及二樓窗簾拉的密密實實的書房。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李叔并不在別墅,傭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如果她走了,那么別墅里將只會剩下他一個人!
木微涼的心中,曾有那么一刻的猶豫,可這樣的猶豫很快就消失,因為在她心里,有些人遠(yuǎn)比這個刻薄的陌生人來的重要。
十幾年的感情,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許多東西。
當(dāng)年,有個溫潤的男人就曾問過她一個問題,如果他和莊生同時出事,她會選擇去救誰?
那個時候,木微涼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莊生。
沒有理由的,莊生于她來說,是除了何夏以外唯一的親人,如果有生還的機(jī)會,她會將這個機(jī)會留給莊生,可是,她卻不會陪著莊生去死。
因為她明白,莊生于她來說,只是親人,唯有親人而已!
莊生讓木微涼去的地方,不是咖啡廳,不是酒吧,而是他在城南買的房子。
三室一廳的套房,是莊生用自己賺的錢買下來的,記得當(dāng)年他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還興沖沖地說,將來她們?nèi)羰菬o家可歸了,他便會好心的收留她們!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可是木微涼依然記得那天的莊生很開心,好像是貪玩的小孩,終于擁有了自己的第一件玩具。
房間的藥匙,木微涼一直就有,是當(dāng)初莊生硬塞進(jìn)她手中的,理由是他怕自己忘了藥匙,給她一份,如果哪天他進(jìn)不去了,還有人給他開門。
不出意外的,房門被打開,木微涼一眼,就看到了窩在沙發(fā)中,滿臉疲憊的男人。
1米85的他,窩在沙發(fā)中,腿還伸出了很長。木微涼打開了房門的時候,莊生正在吸煙,他茫然轉(zhuǎn)頭,煙霧氤氳在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那么虛幻。
木微涼的心一疼。
她以為,她不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他會過的很好,可是沒想到才一個多月不見,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木微涼有些生氣,可她又有些心疼。
記憶中的莊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從來也沒有露出這樣邋遢的一面,即便是阿姨走時,他也沒有這樣過。
年少的男孩,表現(xiàn)出了少有的穩(wěn)重,站在靈堂前,迎接來往的客人,神情很悲痛,卻沒有落下過一滴眼淚。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木微涼皺皺眉,踩著高跟鞋走過去,一把奪過莊生手中的煙,按滅了,然后將抽煙機(jī)打開。
轉(zhuǎn)過身,在回到莊生身邊時,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出了什么事?”
莊生輕笑一聲,又露出那種玩世不恭地笑:“木大美人這么緊張做什么,哪里出了什么事,過來坐下。”莊生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
木微涼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沒有坐下。
“莊生,我們認(rèn)識十幾年了!”
十幾年里,對方什么樣的糗事,沒有見到過?
十幾年了,對方什么樣的性格,能不了解?
莊小生,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強(qiáng)顏歡笑?
莊生終究是笑不下去了,他知道,他是瞞不過她的眼睛的,可是這是他的事,他也不想讓她擔(dān)憂,他只是想讓她陪著她,就像是曾經(jīng)的那些年。
莊生再一次拍了拍身邊的地方。
這一次,木微涼沒有遲疑,坐了下去。
莊生下意識地去拿煙,可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將煙放下,推得離自己遠(yuǎn)了些。
他低著頭,并沒有看木微涼,沉悶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
“微涼,知道阿姨出事的時候,你什么心情?”
木微涼并沒有想到莊生會問這個問題,只是她想,如果她的遭遇能讓他明白一些事情,她愿意說。
即便那些事情,她其實并不想提及。
“媽媽的身體一向很好,那個時候,我其實不愿意相信媽媽出事了,可是,當(dāng)醫(yī)院的病單下來的時候,我還是不得不認(rèn)清那樣一個事實。那個時候我哭過,真的哭過,你并不在S市,阿彥也出了國,我其實并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可我知道,我一定不能讓媽媽出事……”
木微涼語氣很平靜,讓人有一種在述說別人的事情的錯覺,可是莊生的心卻狠狠揪在了一起。
他伸手,將她的頭,攬在他的胸前。
她并沒有掙扎。
“生活有時候很狗血,狗血的讓人不得不去相信。我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命運(yùn)的不公,可是,我還是要救媽媽。所以,我去了木家。”
木微涼怔怔地望著前方,屋外雷聲大作,風(fēng)雨交加。
房間里,只有木微涼淺淡的話語。
“其實,那個時候,你說我犯賤,我其實一點也不怪你,我就是在犯賤,可是為了救媽媽,我明知道自己在犯賤,我也不得不這么做!因為那是唯一的可能!”
“對不起,微涼,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不過是一時生氣,我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竟然是——”后面的話,莊生說不下去了,他將木微涼緊緊摟在懷中,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當(dāng)時她的無助、痛苦。
“莊小生,我說這些,并不是想要你感到愧疚,也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這個世上有很多意外,可總有解決的辦法,不管你現(xiàn)在遇到的是什么問題,只要有出路,那么你便走下去,或許明天你看到的就是光明!”一雙水色的眸子,閃著溫柔的光。
許多人都以為,愛上木微涼是因為她長的好看,其實不然,她身上真正吸引別人的東西,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那種讓人覺得心暖的溫柔。
莊生的目光閃了閃,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伸出手,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
他們都知道,這一下不是懲罰,不過是安慰,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安慰方法。
“木大美人,我餓了!”
木微涼一笑,她知道,那個充滿活力,魅力四射,天不怕地不怕的莊生又回來了!
不管他面臨的將會是什么,他都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走下去……
清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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