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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寒骨骸

第一百四十九章:初見君笑愧意滿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281 2024-02-03 19:01:35

  雪神谷于雪神峰下,谷中盡是些高大參天的松樹,遮天蔽日的松樹將光線全都格擋在外,入其間恍如從白日過度黑夜,視力直線下降。

  二人入谷后不得不點燃火把,穿梭林間找人,邊找邊喊。

  “淵!你在哪!?”

  “故淵!”

  可惜故淵有意躲著他,硬是喊了不知多少聲,依舊是一片寂靜,未得一聲回答。

  高個子守衛(wèi)在進了雪神谷開始,整個人都是高度繃緊的狀態(tài),害怕的道:“少族長,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太危險了,萬一竄出個猛獸,我們恐怕難以抵抗!”

  白藏道:“不行,我必須把淵帶回去,不能讓他再留在風(fēng)雪里,他會死的!”

  高個子守衛(wèi)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和他繼續(xù)尋找。

  終于,在他們快要把雪谷找遍時,雪谷的一處高大雪松下,故淵就蜷縮在雪松下,身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雪。

  見狀,白藏趕緊跑過去把他身上積雪扒開,把人抱進懷里。懷中人臉色蒼白無力,整個人仿佛剛從冰里解凍出來,冷的嚇人。

  故淵這狀況委實是把白藏嚇了一跳,他趕緊用體溫給故淵取暖,并輕輕拍打他蒼白的臉頰,叫道:“淵!淵!醒醒,快醒醒!”

  在他的拍打下,故淵緩緩睜開眼,見到是他,聲音沙啞的小聲喊了聲:“阿藏,你怎么來了?”

  白藏將他抱緊,喃喃重復(fù)道:“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意識到白藏的擔(dān)心,故淵抬手拍拍他的背,示意自己沒事。

  懸著的心落下,恐懼也消失殆盡,隨之而來的是惱怒。白藏不輕不重的一拳打在故淵肩膀上,怒道:“你跑什么???我都說了我不怕你給我?guī)聿恍?,我也不信你會害我,你為什么還要離開?。俊?p>  在找不到人的那一刻,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達(dá)到了極點,一邊幻想故淵遇到了什么危險,一邊又安慰自己不要慌,簡直是身心都不安寧。

  鬼知道他剛才看到故淵躺在雪松下蒼白冰冷得如死人時,他是有多么的害怕。

  白藏雙手握住他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語氣沉重肅穆的道:“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嗎?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你躺在雪里一動不動,我有多害怕嗎?難道你就那么在意別人的言論嗎!?”

  故淵眼眶泛紅,低聲細(xì)語的道:“對不起……對不起!可我……我真的不能……”

  白藏道:“我不聽你這番說辭,跟我回去!”說完直接把人背起來,抬腳就往回走。

  然而回去的路并不會這么簡單,他們剛進松林就碰上了五重雪猊獸。

  三人中,白藏只有三重修為,而高個子守衛(wèi)只有二重修為,二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這猊獸的對手。

  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各自身上都了負(fù)傷,白藏整個肩膀血淋淋的一片,高個子守衛(wèi)為了護著他,直接被猊獸攔腰咬成兩截,橫尸雪地中被其余蟄伏的妖獸啃食。

  白藏苦苦支撐著,沖故淵喊道:“快走??!回去叫人來!”

  故淵倔強搖頭:“不!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石頭,使勁往猊獸腦門子上砸去,被砸中腦袋的猊獸惱怒,過真是松開了咬住的長槍,沖故淵襲來。

  故淵見他略過白藏,繼續(xù)砸猊獸,猊獸怒吼著猛撲過去,被他一個滑步躲過,撿著一塊石頭狠狠沖猊獸腦門子砸去,猊獸鼻子處被砸流血,怒氣達(dá)到頂值,對他緊追不放。

  眼看每次故淵都是險險避開猊獸的攻擊,白藏看的是心驚肉跳,想起身去幫忙,奈何肩膀的傷口牽扯半邊身子跟著劇痛,站起來都費力,更別提幫忙了。

  故淵一直保持著與白藏的距離,以免猊獸在攻擊他時波及到本就負(fù)傷的白藏。然而這猊獸何其聰明,屢次攻擊后察覺到他的意圖,瞬間回頭沖白藏?fù)淙ァ?p>  “阿藏!”

  故淵登時一顆心猛然高懸,以最快的速度撲過去擋在白藏身前,可疼痛并未來臨。

  “嗷嗚!”

  松林里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叫,緊接著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狼飛撲而出,一口咬住猊獸的脖頸,狂甩幾下后扔出去砸在雪地里。

  雪狼再次長叫,黑暗的松林里露出一雙雙閃著幽光的眼睛,一群狼竄出來將猊獸狠狠摁在地上,不讓其在爬起來。

  雪狼想來是狼王,在解決完猊獸后,雪狼來到故淵面前,打量幾眼兩人后,雪狼盡開口說話:“凡人,你不該踏進這里?!?p>  面對高大的雪狼,故淵并不覺得害怕,反而有點親切感:“我們并不是有意闖進這里的,你見諒。”

  雪狼沒想到這少年不懼自己,仔細(xì)瞅后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疑惑的道:“你是何人?為何身上會有主人的氣息?”

  故淵不明白它在說什么,疑惑的道:“我只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個孤兒,無名無姓,名是阿藏取的,至于您口中的主人,我并不認(rèn)識?!?p>  聞言,雪狼道:“冰雪之中降生?有點意思,看來極寒之地的新主快降臨了。”

  白藏忍著疼痛站起來,問道:“不知您口中的主人是哪位?”

  雪狼不削的冷哼一聲,肅聲道:“主人是這極寒之地的主人,掌天下冰雪?!?p>  白藏整個人愣住,吶吶道:“雪神?”

  整個極寒之地敢自稱為主的,恐怕也只有這一方水土的神明了。

  雪狼道:“冰族少年,你應(yīng)該知道這里是你們的禁地,不可踏入,若非我今日在附近,你們兩個將死無全尸!”

  兩人自知理虧,只能先賠禮道歉,待一番解釋后,雪狼這才松口。

  雪狼道:“切記,下次不可再隨意踏入此處!”

  “是。”

  白藏拉著故淵正要離開,雪狼再次出聲:“你叫淵,對嗎?”

  故淵不解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它還有何吩咐,只能謹(jǐn)慎的看它。

  雪狼道:“我與你有緣,若你以后遇到危險,可召喚我,吾名錮霜,乃極寒之地的雪神眷屬?!?p>  出于這樣無緣無故的守護,故淵雖不明為何,卻也只能點頭應(yīng)是。在一轉(zhuǎn)眼,錮霜已領(lǐng)著咬死猊獸的狼群離去。

  負(fù)傷的二人攙扶著回到族中,冰族長更是被二人這傷勢嚇得臉都白了,立即讓巫醫(yī)來給白藏和故淵治療。

  在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冰族長是氣惱得要命,把傷剛有好轉(zhuǎn)的故淵被關(guān)進了冰牢中,聲稱不準(zhǔn)放他出來,以免他禍害自己的寶貝兒子。

  白藏傷剛好就聽到了這個消息,不顧勸阻就直奔冰牢而去,在里面找到了凍僵的故淵。

  他拍打著牢門,喊道:“淵,淵!”

  故淵睜眼就看到他,想要來到他身前,身后的鎖鏈在他的動作下叮當(dāng)作響,鎖住的他雙手雙腳不讓他往前。

  被鎖鏈絆倒的故淵膝蓋磕在冰涼的地上,疼痛使他悶哼出聲。白藏連忙道:“你別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p>  故淵盤腿跪坐,緩口氣后慢聲道:“無事,我的傷不要緊,阿藏你的傷好完了?”

  白藏道:“好的差不多了,是我父親趁我養(yǎng)傷把你關(guān)進來的對不對?我這就去讓他放了你,你等著!”

  說罷就要起身往外走,卻被故淵突然出聲制止。

  “阿藏!別去!”

  白藏頓住腳步,回身問道:“為什么讓我別去?”

  故淵道:“阿藏,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在為別人好的時候總忘了要對自己好,所以這次我想請你對自己好一點。”

  白藏被他這話說的一頭霧水,沒明白他為何要這么說:“你什么意思?”

  故淵道:“我不希望你放我出去,我希望這次你對自己好一點,別讓我在給你帶來不幸?!?p>  “嘭!”

  白藏一拳打在牢門上,牢門發(fā)出巨響的同時,他的手也被尖銳的木屑扎破,慢慢滲出血。

  “我早就說過,讓你別在意他人的閑言碎語,事到如今為何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故淵搖頭:“我并不是沒有聽進去,而是正因為聽進去了,我才會不想出去。”

  白藏道:“為何?”

  故淵道:“你把我從雪地里帶回來,沒讓我自生自滅已經(jīng)是我的福報,我不想你因為我背上被族人怪罪的罪責(zé)?!?p>  白藏道:“所以呢?”

  故淵抬起手,鎖鏈響動不止,他嘆息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守護著我,這次換我來守護你,好嗎?”

  白藏道:“可是你……”

  你身無修為,又無雪神庇佑,只是一介普通人,要如何來守護我?

  故淵道:“我知你要說什么,所以我會用我的方式來保護你,你放心,我會陪著你?!?p>  白藏看了眼他雙手雙腳上的鎖鏈,沉聲道:“被鎖在這冰牢里面陪著我嗎?”

  故淵道:“對,雖然失去了自由,但至少我能保護你和陪著你。”

  方法雖然蠢笨至極,可換個方面想,這又何嘗不是一個適合現(xiàn)狀的方法,至少不會給白藏帶來麻煩。

  白藏拔高聲音反對:“我絕不同意!”

  故淵深吸一口氣,本以為他準(zhǔn)備反駁自己,誰曾想他嘆氣后略帶哀求的道:“阿藏,這是我唯一一次開口求你,你能答應(yīng)我嗎?”

  想起當(dāng)初那個承諾,白藏頓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去反駁他這句話。他反駁不了,在他將故淵帶回來的時候,他就給過他一個承諾,承諾除了讓他離開之外的要求,他都能兌現(xiàn)。如今故淵提出要求,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也做不到拒絕。

  忍著心上的疼痛,他收回流血的手,極為克制的回答:“好,我答應(yīng)你?!?p>  承諾得到兌現(xiàn),故淵沖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抹笑容并未讓白藏心里感覺好受,反而讓他感覺無比的愧疚。

  多可笑啊,陪伴他這么久,我第一次見他笑竟然是在這種場合,在這種傷人的承諾兌現(xiàn)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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