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看著審訊室里的電子鐘,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王文喆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郝鵬飛那個人急功近利,還特別看不得別人好?我曾經(jīng)聽冷雪說過,他好像還有一個哥哥在澳門賺了大錢,而且跟他在遺產(chǎn)繼承上也會有些糾紛,她還想讓我?guī)兔μ幚磉@件事。很快我就得知,郝鵬飛家里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也知道了他為了和他的便宜哥哥置氣,想要掙些快錢,竟然進到了地下賭場!”
高梁猜到了,郝鵬飛這么做應該是不服氣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戴曉明在世俗眼里更厲害、更有錢,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個令人費解的選擇。
“我是一個律師,我當然知道他的行為是違法的;我也提醒過冷雪,不要和郝鵬飛在這件事上勾連,他很有可能會把她拖下水。可是冷雪卻告訴我,郝鵬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參與賭博,而是交了一大筆的押金,成了賭場的二莊家!”王文喆表情又悔又恨。
這次輪到李永秋目瞪口呆了。雖然他對冷雪一直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但沒想到這這溫柔知性的冷大夫竟有如此大的“決心”和“魄力”。提供給郝鵬飛的一大筆押金,恐怕就是冷雪父母的購房款吧!
高梁的聲音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你繼續(xù)說!”
王文喆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十賭九輸,即使做了二莊家,也是給大莊家抬轎子的!更何況,他哪那么容易招來那么多智商不高的賭徒?所以這兩口子并沒有像想象那樣大發(fā)橫財,反而是在莊家那里虧了不少錢!之后他們找到了我,說是讓我跟他們一起做局,希望憑我能力和經(jīng)驗,用這種方式獲得一線轉機。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他們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我不得不接受……”
李永秋低著頭,奮筆疾書寫著筆錄。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呀,說到底還是貪心不足!
突然,王文喆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可是我沒想到他們夫妻二人根本就不是找我一起做事,就是想坑我,想要我的錢填進去,套出他們那筆押金!我上當了!我被我最喜歡的人騙了,我沒想到我喜歡的人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先不要太激動,只有把案件說清楚了,咱們才能找到真相,才能把這些人都繩之以法?!备吡呵檎嬉馇械貏裰矍斑@個痛哭的男人,而自己的后背冒起了一陣冷汗——何止是王文喆沒想到,他也沒想到??!
不過王文喆的話也不可盡信,誰知道他是不是因愛生恨,在最后的關頭還要抹黑冷雪。
王文喆看見了他們眼中的那一絲猶疑,“我知道,你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不過,我也不會強求,但是我敢保證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你也別多想,沒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一切都靠證據(jù)說話?”高梁給了他一個定心丸,“把你知道的事情繼續(xù)跟我們講一講!”
“我對冷雪徹底死心了,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錢。可當我找她的時候,她卻告訴我,自己和郝鵬飛已經(jīng)離婚了,那些錢都在郝鵬飛的手里?!蓖跷膯礆獾妹偷卦伊艘幌聦徲嵰?。
手銬和鋼管椅之間的碰撞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把門口執(zhí)行戒備的輔警嚇了一跳,推門進來問了一句:“高大隊,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高梁擺了擺手,回以微笑,“沒事兒,沒事,放心吧!麻煩你幫我去二樓問問技術中隊,結果出來了沒有?!?p> 王文喆知道他們說的結果是什么,終于進入到了正題,“我知道郝鵬飛平時常聯(lián)系的幾個賭徒都是誰,其中有一個叫做江尚玲的女人是老邊醫(yī)院藥房的藥劑師。她以前曾經(jīng)因為藥品回扣的事情,和郝鵬飛鬧過矛盾,后來被郝鵬飛帶到地下賭場,贏了幾把,嘗到一些甜頭,兩個人關系緩和了不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她也被郝鵬飛騙了許多錢,還倒欠了許多外債。我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于是以郝鵬飛律師的身份約她見面說,說要和她商量商量錢的事情。那個女人愛賭,人卻傻乎乎的。她聽了我的話,深信不疑。
“我又用手機約了郝鵬飛,跟他說江尚玲托人找到了我,要跟郝鵬飛談談錢的事情。我知道他們兩口子正在準備集資建房,現(xiàn)在手頭的錢不夠。郝鵬飛這個二莊的雖然騙了許多小賭徒,但是還沒有完全填上他欠賭場大莊家的錢,所以一聽江尚玲要給錢,自然是欣然答應了。
“我原本是他們在東升市場附近見面,可是郝鵬飛說冷雪晚上約他談事情,要我們去市中心醫(yī)院住院部馬路對面會合?!?p> 高梁撓了撓頭,不得不說這起案件里的各種事件源于離奇的巧合,而他們的破案也是受益于藝高人膽大的猜測。
低頭寫筆錄的李永秋發(fā)出小小的喘息聲。顯然他和高梁的想法是一樣的,心里也很不平靜。
不過,此時正是王文喆交代案情的關鍵時刻,他們誰不敢輕易打破這種氣氛,只能等著他往下說。
王文喆徹底平復了心情,語言也更加清晰,“當天晚上,我原本是想弄暈郝鵬飛的,可是當我趕到會合地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郝鵬飛已經(jīng)昏倒在車里,而江尚玲也是意識不清地坐在后座。
“我一看這個情況,心里也高興,簡直天助我也!我拉開了江尚玲那側的車門,把她驚醒了!原本是給我嚇一跳,我怕郝鵬飛也醒了,可江尚玲精神不濟,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趁此機會,拿起匕首刺進了她的胸膛。江尚玲中刀之后還沒有死,我知道刀子拔出來以后,她才會死的徹底。我剛把刀子拔出來一點,就發(fā)現(xiàn)血液噴濺出來,我怕驚醒郝鵬飛,又把刀子插了進去!”
“到時候江尚玲還活著吧?”李永秋問道。
“是,等我把刀子再插進去的時候,她才咽氣。”王文喆語氣異常冷靜。
海邊小捕快
這個故事快完結了,我會再寫幾個小番外填填坑。至于系列停不停,我再考慮考慮。起點是怎么都不肯讓我這篇故事簽約了,我也很對不起投資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