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看著自己女裝模樣,總會浮出一些傷心畫面,便不再繼續(xù)扮女子,換回男裝來。
杜捷一早便告知宮人們,只需準(zhǔn)備清淡粥給夏芒即可!宮人應(yīng)聲而去。不一會兒,宮人端著一碗清粥來夏芒面前,夏芒不停攪動粥,無一絲胃口,昨晚情景浮現(xiàn)在腦海中,她好像許久沒這么近距離感受他的呼吸,那熟悉的味道令她想起一些過往,模模糊糊,既快樂又夾帶傷心。
宮人見她未吃一口,一直攪拌,笑道,“宮主,已經(jīng)涼透了!你快嘗一口!”
“無味!”
“看來杜公子說的不準(zhǔn)!宮主不喜歡吃清粥!”
夏芒連忙吃了一口,“我心里無味,和粥沒關(guān)系!這清粥極好!吃起來健康無負(fù)擔(dān)!”
宮人笑道:“看來還是杜公子的話有權(quán)威!”
“把與我一起來的人叫來,陪我吃早餐?!毕拿⒌?。
那宮人笑孜孜去了。
不多會,他們仨同至夏芒房中,大家各自吃著,也不言語。好半天夏芒才發(fā)聲,看著杜捷說道:“昨晚,我對你有做什么嗎?醉得不醒人事記不清了!”
夏啟猛抬頭,夏啟生氣道:“你又喝上了?”
杜捷頓了頓,回道:“沒有什么?!?p> 一旁的芯優(yōu)緊緊攥住自已的衣角,隱而不發(fā)。
宮人道:“杜公子,我看我們宮主還是肯聽你的話,你可要幫著我們時常勸她少喝才好!”芯優(yōu)恕火中燒,沒想到連剛認(rèn)識的宮人都看出夏芒心思。
杜捷“嗯”一聲后,那宮人接著道:“宮主都喝成醉眼來了,看著大家怪心疼!”
杜捷看著夏芒,笑道:“你醉眼是在這里喝出來的?”
“聽她胡說,我這眼是傷心出來的!”
那宮人又道:“宮主有何傷心事,說出來我們幫你一起想辦法!”
夏芒抬頭看著那宮人道:“看來你這宮主平時對你們不賴,一個個都想著為她排憂解難!”
“宮主對我們是好的,只是太不愛惜自己,要不是有仙氣護(hù)體,哪里能活三年!”
夏芒一邊攪動粥一邊說道:“你哪里曉得,她根本不想活!或許走了痛快!”大家都一臉愕然望向她,四下變得安靜起來.夏芒把眉一扢,兩眼上下左右的瞟去,見大家個個神情黯然,忙道,“我胡說八道的?!?p> 那宮人方復(fù)了笑容,問道:“宮主現(xiàn)在為何喜歡扮男子”
夏芒道:“做女子傷情,不及做男子瀟灑!“
“都似宮主這般不做女子,這世界上分雌雄的意義何在?世間男歡女愛沒了,新生命何來?”
“此話說的極是!我便要問問他?”說完朝杜捷面前挺了挺下頷。
杜捷笑道:“你想說什么?”
“世間男歡女愛皆常情,你為何不要這男女之情?”
芯優(yōu)馬上跳起來,“芒哥哥問錯人了吧?這男女之情誰沒有難道你心里沒數(shù)嗎?”
“沒數(shù),嘴一哆嗦就想問他了,又沒問你,你急什么?”
“你還是先問問自己和啟哥哥吧?”
“我自己有沒有我心里知道!”又看向夏啟,接著道,“他有沒有我不想知道!”
夏啟樂呵呵想調(diào)解下氣氛,笑道:“我是多余的!”芯優(yōu)二話不說,拉著杜捷離開。
夏啟拉著夏芒怨道:“你作什么老調(diào)戲人家杜捷?人家一路對你怎么樣你不清楚嗎?芯妹妹本就疑心你們關(guān)系不清不白,你倒好,哪痛戳哪!”
夏芒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不調(diào)戲他難道要調(diào)戲你不成?”
“干什么扯到我!你要調(diào)戲也找個女子調(diào)戲!”
夏芒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讓她霸了那么久!是時候搶回來了!”
“你要做什么?你要搶誰?”
“你等著瞧!”
“你可別亂來!”
夏芒扯著他胳膊氣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弟,怎么這胳膊肘總往她那邊拐呢?”
“這事能依你?那不亂套了!你以為自己真是薜懷澤了嗎?”
夏芒想起懷澤失蹤之事,立即起身出門,夏啟喊道,“你要去哪?”
夏芒邊走邊說,“赤水嶺?!?p> “你等等我!”說完馬上跟上他
芯優(yōu)拉著杜捷出來后,一直憤憤不平,“捷哥哥,你看他說那些話,明明就在諷刺人!”
“你的意思是他在諷刺我?”
芯優(yōu)拉著杜捷哀求道:“捷哥哥,我們離開這里吧!”
夏芒跑了出來,直接把杜捷拉回自己身邊,“我還在這里,他怎么能離開!”說完拉著杜捷邊走邊說,“陪我去個地方!”
陳大人沒想到此處妖居然這么容易收盡了,壓中心中的大石總算移除,喜不自盛,正與李玉冠商量回程之事,“我們準(zhǔn)備今日啟程回家,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和夏公子一起?”
“我再待幾天!”
“好!”
李玉冠帶著陳大人去找夏啟他們道別,才知道他們已出宮,陳大人知事情有變,遂改了計(jì)劃,暫緩回程,又讓宮人引路,帶他們?nèi)は膯⒈娙恕?p> 夏芒來到赤水嶺,正準(zhǔn)備上山,突三個人被打了出來,大家都圍過去瞧,三人當(dāng)中有一女人,那女子已昏迷過去,官官吃驚道,“劉師傅、樂茗和香畔!”
劉育見到夏芒便喊道:“宮主,你總算回來了!”說完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夏芒回頭看前面火光灼灼,不由的擔(dān)心起來,還欲要往上走,杜捷拉他道:“先把他們帶下山醫(yī)治,問清情況再說。”
陳大人趕到赤水嶺時,不見夏啟他們,確見山上火光四射,陳大人欲上去一探究竟,阿喜拉住,“不可!以我們現(xiàn)在道行,未必能與他一較高下!”
阿圓發(fā)現(xiàn)一灘血漬,指給大家看,“你們看!”
陳大人道:“看來真正的禍害在此處!”
宮人道:“我們宮主原在這里失蹤的!”
陳大人道:“你們宮主是何方仙靈?”
“這個不清楚!只有蠻蠻姐知道,是她說宮主是仙!”
一個時辰過后,劉育醒來道:“這是哪里?”
夏啟道:“這是客店!”
劉育慢慢坐起,對著杜捷與夏啟道:“我的同伴呢?”
夏啟回道:“他們還沒醒,在隔壁!你們宮人官官在照顧她?!?p> 劉育疑道:“你們是誰?怎么認(rèn)識官官?”
夏啟笑道:“我們剛從你宮中回來,你們宮的人好些人都認(rèn)識!”
“原來如此!”
“我們正要和你打聽三個月前那晚發(fā)生什么事,怎么你們家宮主從此杳無音信了?”
“我剛才仿佛看到宮主!”
夏啟回身拉夏芒走到他面前,笑道:“你可說的是她?她是我弟夏芒呢!不折不扣的男生,你們?nèi)珜m了都認(rèn)錯了!”
劉育感嘆道:“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夏啟笑道:“我這弟可能長了個大眾臉,像的人可多了!”
“有些人,面似,神不似,你這弟弟和我們宮主神情都一模一樣,特別是那雙眼睛!
夏啟笑道:“你家宮主也如他一樣整日懸淚在眼眶里?”
“宮主失了所愛,傷心過度,所以才會目中懸淚!”
“你們可知道你們宮主心里愛誰?”說完又指著杜捷問他,“可是他這般模樣?”
“這個我們不清楚,我猜想那個人可能是他師父!”
這時大家都目光投向夏芒,夏芒道,“你們費(fèi)話太多,聊偏題了!”說完對著劉育說道,“你家宮主可有下落?或者有沒有一絲蛛絲馬跡?”
劉育那日回來之后,便折回去尋懷澤。沒料到天臺消失,懷澤也尋不到,只是周邊散落著一些彩色羽毛。劉育撿了一些放懷中,便離去。之后常來此處察看,看是否能尋出些蛛絲馬跡。近日他好友樂茗尋來,他便帶著他們一同去,卻見那臺子又顯出來,便速跑上去查一查。誰知還沒近身就被一股強(qiáng)的力量打出來。劉育搖了搖頭,“這幾個月我一直尋她,竟無一點(diǎn)她的消息,倒是那臺子有問題,我與宮主來的那天,那臺子分明在,宮主出事后,那臺子就消失了,周邊還散落著一些彩色羽毛,今天再去看,隱約又現(xiàn)了出來!我剛才好像是被一陣強(qiáng)光打了出來!”
夏啟疑道:“什么彩色羽毛,可否拿出來與我們瞧一瞧?”
“可以,你們隨我去我家!”劉育立馬下床來,杜捷按住說道,“不急,你身上還有傷,先好好休息!”
劉育回道:“無妨!”
大家一塊兒來到他家中,劉育從書架中取出一盒子,打開來,里面裝著是各色的羽毛。眾人依次捻在手中觀看,夏啟道:“傳說鳳凰是彩色羽毛,難不成是它掉的?”說完放下,一抬頭,忽憋見書架上擺放一副畫軸,忙問,“這是一幅畫卷?”
劉育道:“是!”
“可以看下嗎?”
“可以”劉育說完,便親自取下畫,把它展開,夏啟驚道:“天哪,這不就是夏芒前日的扮相嗎?”又叫道,“杜捷,你快過來看?!?p> 杜捷正在和夏芒端詳那羽毛,夏啟一叫,便走了過來,“怎么了?”
夏啟指著那張畫,“你看看!只怕夏芒更像她!”
杜捷看到這幅畫,對夏芒是懷澤的猜想又增了一分。回頭望向夏芒,只見他還在愣愣的拿著羽毛出神。再看劉育,他正默默注視著夏芒。
夏芒愴然,輕聲喃道:“我的?”
杜捷走向劉育,說道:“你可以說說關(guān)于那天的事嗎?我們或許能幫你找找!”
劉育道:“我知道的也有限,不過是陪她去了一趟。”說完把自己知道的事說與眾人聽。
那日懷澤行至那赤水嶺頂端,也不知道怎么了,哭喊道:“師父,你可還活著,你可還活著?”說完蹲下,跪在地上,輕聲說道,“求你把我?guī)ё甙??!?p> 過一會又加大聲量,哭喊道:“師父,帶我走!帶我走!我在這待得夠夠的!帶我走!”那是劉育頭一次見她哭得像個孩子。
他與蠻蠻忙上前攙扶她起來,說道,“宮主若是想尋什么人,吩咐下去,我們定會竭盡全力?!?p> 懷澤傷心道:“哪里尋去?若我知道哪里尋得到,早早去了。”
“既這樣,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三更半夜的,怕是查不出什么來!”劉育道
懷澤站穩(wěn)腳跟,挺直腰桿,收拾心情,命令道:“你先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在這里建的妖臺。”速速快步上前,只見那妖臺和天人之界的貪怨之顛如出一轍。心下有不好預(yù)感,忙回頭命令蠻蠻劉育,“你們現(xiàn)先回去!”
蠻蠻道:“我陪著宮主!劉師傅先回!”
劉育道:“你和宮主呢?”
懷澤道:“我自有法力護(hù)體,你們好好在宮中等著哪都別去,我毀了這妖臺便會回去!”說完把仙繩和羽扇遞于劉育以防萬一,“你送到宮中給官官,留著保這邊子民!”說完轉(zhuǎn)身離去,蠻蠻催著劉育走后,自己快步跟上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