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眾人支起了簡單的架子，將一條條狼肉放在鐵板上燒烤，一個個眼巴巴的盯著，不停的咽口水。
沒有鍋、沒有鹽、也沒有水，血就成了唯一的調(diào)味劑，車輛座椅下的鋼板就變成了鍋。
沒有人多說廢話去嫌棄這那，也人沒有提意見，他們無數(shù)次在夢中夢到吃肉吃到飽，醒來后不過是在啃腳趾，距離上一次吃肉已經(jīng)是幾個月前了。
當肉條一個個被烤熟，現(xiàn)場只剩下眾人狼吞虎咽的咀嚼聲，就算是女生也不例外。
這些狼的確比想象中的肥，可見，作為這一片區(qū)域的絕對霸主，這些狼是不缺食物的。
它們最先返祖進化，成為食物鏈頂尖的王者，哪怕是個別兇惡的個體也不是狼群的對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眾人只感覺這些狼肉異常鮮美，雖然血腥味平白增加了一些生鐵的味道，但是肉質(zhì)可口，鮮嫩多汁，緊致的纖維彈牙爽口，眾人感覺吃的不是狼肉，而是極品雪花牛肉。
一個多小時后，眾人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回到車上，在吃飽的同時，大家也準備了不少肉食儲備。
將大塊的狼肉外沿烤熟，像是煎牛排一樣封邊，這樣就能鎖住里面的血水，讓肉塊短時間放置不至于晾干，也不會泄露出過多的血腥味，引來其他肉食野獸。
儲備了幾十斤肉，又分配了一下武器，眾人心中總算是踏實了。
車子再次駛向遠方的道路。
*-*
連續(xù)數(shù)月的晴日滴水未降，所以，在這兒不算溫暖的春季，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能保持綠被庇蔭。
車子越靠近馬渾山，道路兩旁越是荒蕪，宛如來到了赤貧的戈壁灘。
大陸中部地區(qū)在萬物復(fù)蘇的春季很容易造成干旱，這里只有山谷平原，沒有河流，也不處于氣溫帶的交界處，所以，如果沒有水調(diào)工程的話，這里大片的土地都不適合種植。
不過，旱地有旱地適合生長的植物，就算種不了莊稼，也能種植一些耐旱的大樹，逐漸改變惡劣的地貌。
王耀祖也沒想到，這校車壓根不是燒油的而是燒氣的，他們備置的那桶汽油除了燒火烤肉，沒有絲毫用處。
如果換成小車前進，那么就需要三輛車左右，然而，接下來的路況，徹底擊碎了眾人換小車上路的想法。
車子行至馬渾山腳下的旅游小鎮(zhèn)，就沒有了燃氣，本來計劃換小車繼續(xù)上山的眾人，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本就不寬敞的道路已經(jīng)被完全破壞了。
這里到處是汽車殘骸，柏油馬路被高爆武器破壞的坑坑洼洼，暗紅色的血跡隨處可見。
小鎮(zhèn)里應(yīng)該是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斗，這里到處可見打砸和武器轟炸的痕跡。
道路已經(jīng)不適合開車前行了，更何況連一輛完好無損的汽車都沒，更別說帶著十多個人上路了。
普通人手里不會有這種威力的武器，很明顯，這里的戰(zhàn)斗有軍隊的影子。
是暴民和軍隊沖突嗎？可即便如此，軍隊也犯不著用威力巨大的炸彈和火箭炮吧，這不就成了屠殺嗎？
王耀祖掃視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尸體，貌似尸體都被野獸叼走或是清理過一樣。
忽然，他看到了一輛燒毀的車架，額頭一擰。
車架的后梁上明顯被某種利器切斷，兩邊垣口下彎，斷口粗糙，明顯不是來自切割機，而是某種不太尖銳的東西用巨力將后梁切斷的。
比如大斧子。
雖然車架的后梁不是什么稱重結(jié)構(gòu)，但沒有數(shù)千斤的沖擊力，是絕對不可能砍斷的。
端口有灼燒的痕跡，說明車梁是在完好的時候就被什么東西用巨力砍斷了。
王耀祖摸了下后備箱鐵殼上的凹陷，三道穿透性的爪痕清晰的留在上面。
有野獸襲擊了這里，軍隊應(yīng)該是和野獸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
“怎么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本應(yīng)該繁華的小鎮(zhèn)此刻已經(jīng)是死氣沉沉，如同戰(zhàn)后的廢墟，眾人有些膽怯。
“這里可能有危險，大家小心，槍械的使用方法已經(jīng)教過你們了，槍口不要對準人群，盡量不要主動射擊，你們走前面，我來斷后，大家盡量步伐快些，按照地圖來看，目的地離此地只有二十多公里了，腳程快一些三四個小時就能到達，所以，大家盡量堅持一下。”
王耀祖簡單分配好任務(wù)，眾人排成雙列的隊形，心中緊張的前進。
或許是眾人運氣不錯，上了盤山公路之后，沿途走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但是，眾人拿著十多斤的槍械，背著一二十斤的食物，一路上又是上坡，除了王耀祖外所有人都累的氣喘吁吁。
過度的疲憊會使眾人在面對危險時無力應(yīng)對，雖然，大家都攢著勁想要一口氣到達，但適當?shù)男菹⒈夭豢缮佟?p> “先休息十分鐘。”王耀祖知道長時間休息會讓眾人更加疲憊，甚至短時間內(nèi)再也站不起。
這些人都缺乏運動量，營養(yǎng)不足導(dǎo)致體質(zhì)下降，突然間這么大的運動量讓大家的身體都吃不消。
“這些肉太重了，要不我們?nèi)恿税?，反正到避難所應(yīng)該也有吃的。”梁文箏臉色痛苦的揉著肩膀，背著十幾斤肉、抱著十多斤的步槍，連續(xù)走十多公里的山路，幾乎要了她的命，她能感覺到肩膀上被磨爛的水泡火辣辣的疼。
這兩個小時的運動量已經(jīng)頂上她在學(xué)校里兩天的運動量了，而兩天還是有體育課的。
“女孩們想扔就扔了吧，不過，我認為避難所也不會有太多肉吃，沒有運輸、沒有養(yǎng)殖，哪來的肉？吃的可能不缺，但是絕對不會餐餐有肉。”王耀祖想了一下說道。
“啊？”準備將肉仍掉的眾人一時間又忍住了。
不過，眾人也不傻，他們都是躲藏起來小心生活數(shù)月的幸存者，哪一個過的不是無比艱辛？想安全還想有豐盛的食物，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十分鐘后，眾人在催促中咬牙起身，一個腰酸背疼，感覺要死了一樣。
不過，休息的越久，大家越累，甚至可能會出現(xiàn)打瞌睡的情況。
可惜，殘酷的世界不會給他們休息的機會，這些人每一個都明白，所以，他們更愿意咬牙堅持一下。
“還有四五公里了，腳程快一些，一個小時就到了?！蓖跻鏇_眾人說道。
上了山之后，進入山谷的道路就不那些陡峭了，走起來省力了不少。
一路上的山路同樣有塌陷、破壞的痕跡，可見曾經(jīng)的戰(zhàn)線還是很長的。
“啊，終于快到了啊，喂，有人嗎？”趙可可大喊了一聲，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眾人的心思放開了不少，除了身體疲憊了一點，并沒有太過壓抑。
咔咔——
“誰？”王耀祖猛然握槍，對準山坡方向。
“你們是誰！放下武器！”忽然，山坡的石頭后面，大樹后面，路沿的溝壑里出現(xiàn)十多名迷彩服的士兵。
只是，他們的裝備參差不齊，衣服也破爛不堪，一看就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的軍人，只不過裝備寒磣了點。
這些士兵手里的武器亂七八糟，有步槍，有來復(fù)，也有手槍，甚至還有弓弩，和王耀祖一行人手里的武器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到這些人，眾人不由得激動起來，連忙放下武器。
“別開槍，我們......”
“先別放下槍，他們未必是好人。”王耀祖的喝聲打斷幾人的動作，眾人心中一凜，連忙抓緊手里的武器，緊張無比。
他接著說道：“我們是收到光纜信號的幸存者，來避難所避難的，你們是誰！”
“我們？你們既然知道這里是避難所，還不清楚我們是誰？我們是巡防士兵，你說我們是誰？趕緊放下槍！”領(lǐng)頭的隊長氣憤的說道。
“怎么證明？如果我們放下槍你們將我們殺了怎么辦？我們一來你們就拿槍對著我們，誰知道你們是好人壞人?！?p> “你！”隊長氣的直喘氣，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
這時，旁邊一個戴眼鏡拿手槍的人按住了隊長的肩膀，語氣溫和說道：“呃，誤會誤會，我們真的是巡防的士兵，一直在上山的道路上巡邏和潛伏，就是為了防止有危險接近基地?！?p> “叢叢，你跟他說這么多干嘛，我看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隊長怒道。
“咳咳，行了，你先別說了，隊長，也消消氣。這個小兄弟，是這樣的。”
“我們的確是巡防士兵，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從這往西五公里就是避難所基地。也的確在不斷散布訊息，聚集各地的幸存者?！?p> “基地實行軍事化管理，你懂得，大家都是幸存者，如今這個時代，已經(jīng)查不出你之前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有什么犯罪記錄，所以，基地規(guī)定所有人必須按照規(guī)則來，不能在基地里持槍，就算是刀剪工具也只能備案配發(fā)?！?p> 王耀祖點點頭，表示理解。
“所以，你們把槍放下成不？說實話，你們手里那大家伙一炮我們得死很多人，人類真的再也承受不住內(nèi)斗了。”眼鏡士兵干澀的苦笑道，眾人情緒默然。
“好吧，給?！蓖跻鎸⑹掷锏牧駨椌逊旁诘厣?，然后又將背上的兩把步槍和一把火箭發(fā)射器放在旁邊，然后將口袋里的手雷也掏了出來。
“防彈衣不用脫了吧?！蓖跻胬_皮衣，示意了一下里面破爛不堪的防彈衣。
“呃，這個先不用了?！?p> 見狀，眾人也趕忙將手里抱著的步槍放在地上，一時間，眾人手里輕松了不少，紛紛揉著手腕，活動著手指。
看著地上十幾把各式各樣的槍械，周圍的士兵吞下了口水，眼里露出狂熱的神情。
“走吧，我們一起上去?！毖坨R松了口氣，見隊長一臉憤怒要沖上去教訓(xùn)王耀祖，就趕忙拉住他的胳膊。
“不行，搜身，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違禁品！”士兵們收繳了槍械之后，隊長依舊一臉嚴肅的說道。
“行了，行了，等到了基地，肯定會搜身的，我們趕緊上去吧，沒看大家都累了？”洪叢叢趕緊圓場。
王耀祖看了眼暴脾氣的隊長，默默轉(zhuǎn)頭跟眾人前往基地。
“行了，哥，我求你行不？你不能看每一個人就是惡霸，都要揍別人一頓啊，你tm一個仟長現(xiàn)在跟我們這些小兵一起巡防，大哥，你長點心行不？”
“我看那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這些槍，比我們的配備還精良，如果不是他洗劫了軍事基地，能得到這些東西？而且，他手里這么多槍，要說是撿的，我絕對不信，這種害群之馬絕對不能放過，說不定是什么走私軍火的黑惡勢力?！标犻L怒道。
眼鏡翻了個白眼，黑惡勢力？黑惡勢力還帶著女孩兒帶著老人來避難？你要說是他家人倒是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在山腳下動手，你確定這么點人憑小米加步槍就能無傷拿下對方？
洪叢叢并沒有過多的反駁隊長的猜測，他只是想的更全面，有時候沖動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甚至?xí)斐蓚觥?p> 等到了基地，里面都是自己人，就算他是什么大毒梟，也蹦跶不起來。
“行了，我知道，如果一會兒查出來他是壞人，我跟你道歉，現(xiàn)在，有什么事兒先忍著，領(lǐng)導(dǎo)讓我看著你，有罪同罰，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蹲小黑屋！”
“你......”
“還有啊，這些槍的構(gòu)造和外觀看起來不像是本土制造的，這種結(jié)構(gòu)，更像是......咦？”洪叢叢打量著手里的槍械，忽然愣住了。
“怎了？”
“你看這些槍，上面都沒有編號?！?p> 隊長一愣，仔細看手里狙擊，的確沒有編號。
要知道這個基地前身就是軍工廠，就算他們不是技術(shù)生產(chǎn)人員，只是管理和負責(zé)安全的軍人，但是，每一把生產(chǎn)出來的槍械都要賦予編號，便于管理，這是強制規(guī)定。
因為害怕這些強制暗地里通過非法手段流入市場，造成社會危害，所以，這是一種強制的管理和追查措施。
從正統(tǒng)渠道生產(chǎn)出來的槍械都是歸檔有編號的，不可能出現(xiàn)沒有編號的情況。
“這不是線上生產(chǎn)出的槍！這是走私的槍！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隊長張哲立刻憤怒道：“應(yīng)該立刻拷上這家伙?！?p> “嘶，好像還真是啊，你先等等，我問問?！焙閰矃部觳阶妨松先?，拍了拍王耀祖的肩膀。
“兄弟，這槍哪來的，渠道不正規(guī)吧？”洪叢叢很有技巧的問道。
雖然王耀祖的臉看上去很猙獰，但是，洪叢叢并沒有半分恐懼，這幾個月受傷的士兵見多了，哪怕是新兵蛋子也過了新手期，心臟變得硬梆梆了。
他仔細觀察著王耀祖臉上細微的抖動以及瞳孔大小的變化，鑒定對方是否會說謊。
王耀祖點頭，洪叢叢心中一緊，手指扣住腰上手槍的扳機，整個人落后王耀祖半個身子，而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王耀祖的大腿。
“這些槍都是搶來的，從一些雇傭兵那里搶來的，他們都被我殺了?！蓖跻鏇]有什么好隱瞞的，直接實話實說了。
槍械在國內(nèi)是違禁品，槍械的來源無論在何時都會引來事端，與其隱瞞還不如老實交代，因為這些人肯定不會偏聽王耀祖一人之言，之后還會問其他人，如果大家交代的不一樣，才會真的麻煩。
他說的是真的。
洪叢叢看王耀祖的表情，就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瞳孔和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
“真的真的。”武祥羽跑到隊伍后面說道：“如果不是王哥，我們都死了，那些可惡的雇傭兵還殺了那些女孩子的老師，我們是正當防衛(wèi)才出手的，你看我的手，我的臉，都是被那些雇傭兵毆打的?！?p> 隔了一夜，武祥羽本來就圓圓的臉蛋更加腫了，本應(yīng)是豎向的面龐，他卻腫成了橫向的豬頭。
他說的也是真的。
洪叢叢點點頭，笑道：“沒事，我就問問，如果是面對持槍匪徒，正當防衛(wèi)的情況殺死對方不算犯法，也不算防衛(wèi)過當，不會追究你們的刑事責(zé)任的?！?p> “那就行?！?p> 武祥羽友好的示意了一下，就回到隊伍后面，對張哲說道：“聽到了吧，人家是好人?！?p> “哼，我不信，他的表情、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殺人的眼神，一個能殺死數(shù)名雇傭兵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洪叢叢忽然歪頭道：“哦哦，對了，上次老刑追繳毒販，打死幾個境外特種兵來著？”
“哼，這都記不住，當然是八個，一挑八?！闭f到老刑，張哲臉色亮了起來，因為那是他最崇拜的人。
“哦，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洪叢叢點點頭，低頭快步走了。
張哲一愣，頓時臉色漲紅，氣的雙手發(fā)抖。
“洪叢叢，我命令你給我站住！”
......
雖然大家的體力已經(jīng)幾近透支，但是，當看到士兵的那一刻，興奮的心情下，再次給予眾人無形的力量。
“嘿，你們有吃的嗎？”路上，武祥羽身旁的年輕士兵小聲問道。
那年輕士兵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稚嫩的臉龐上已然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痕，暗紅的疤痕貫穿整個左臉，直達耳后根，不難想象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么殘酷的戰(zhàn)斗。
小伙子眼神一邊說著話，一邊用眼神偷偷打量著前方人背后的包裹。
前方走的是那四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他們背得就是個用破布隨意系好的包袱，隨著他們的走動時的搖晃，正好能夠看到包裹里放著的暗紅色肉塊。
別說是這個年輕的軍人按耐不住，就連周圍幾個隨行的士兵也竊竊私語，不停的咽口水，如同許久沒有見過食物的難民一般。
“這......”武祥羽一愣，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過，王耀祖率先開口問道：“基地沒有吃的？”
年輕士兵還沒說話，旁邊那個年齡稍微大一些，滿臉粗糙胡茬的士兵說話了。
“倒也不是沒吃的，但是，要知道這里本身就是兵工廠，沒有什么糧食儲備，一般都是一周去采購一匹新鮮的食物，只有那些米面，是兩三個月采購一次，因為能放的住?！?p> “可大霧來了之后，你懂得，到處都是怪物、野獸，還談什么采購食物？別看基地儲備了幾十噸米面油，但隨著幸存的民眾不斷到來，分配給個人的食物并不多，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米粥、面疙瘩湯，說實話，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見過油水了。”
從士兵們的氣色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絕對不是刻意賣慘，能夠在危險的末世中堅守陣地，就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這些士兵每一個身上都帶傷，雖不至于缺胳膊少腿，落下殘疾，但是從他們身上的裝備就能看出來，活下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艱難的考驗，更別說堅守職責(zé)，保衛(wèi)基地內(nèi)民眾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