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聲尖銳的厲嘯劃破天空,讓所有人戒備起來。
仰頭望天是茫茫白霧,雖然看不見天上有什么,但是,每一個人都知道有東西在人群的上空。
“戒備!”
所有坦克和裝甲車調(diào)整武器角度為仰角,一聲令下,強大的火力就可以覆蓋整個天空。
忽然,王耀祖也停下前進的腳步,猛然抬頭。
好快!
“所與人趴下!”王耀祖大吼一聲,拿出1314就對準天空。
感知范圍中,一個巨大的生物宛若狂風一樣,俯沖而來。
同時,洪叢叢也指揮整個部隊。
“朝天空掃射?!?p> 但是,目標太快了,當命令下達的時候,巨大的飛禽已降臨地面。
百丈的翼展遮天蔽日,陰影籠罩了大半的人群。
而迎接巨大飛禽的是撲面而來的槍林彈雨,子彈煉成幕布,迎面擊中巨大的飛禽。
子彈穿透了羽毛和皮肉,撕裂了翅膀,擊中了它的眼睛。
‘砰’一聲,巨大的飛禽砸在地面上,在公路上拖出百米長的血痕,這些鮮血不僅來自飛禽,還來自人類。
飛禽俯沖的目標就是隊伍中段,雖然子彈擊中了目標,但是,巨大的沖勢同樣造成了恐怖的傷亡。
慘叫聲此起彼伏,鷹嘯聲變成了痛苦的哀鳴。
唳——唳——
子彈撕裂了它的翅膀,墜擊折斷了它的骨頭,在地面撲騰翅膀的巨鷹掀起陣陣狂風,將周圍的人群和裝甲車都掀飛。
巨鷹墜地的那一刻,王耀祖就沖了過去,巨鷹周圍全部都是人,熱武器根本沒有辦法使用。
五尺長劍的手柄被牢牢的卡在手心,瞄準巨鷹的脖頸心臟處,猛然刺了過去。
巨鷹吃痛折騰的更厲害了。
刺偏了?
不,是太淺了。
一米多的長劍齊根沒入,可依舊沒有刺到心臟的位置。
砰——
他如同受到了高速列車的撞擊,被巨鷹的翅膀扇飛數(shù)十米遠,在地上翻滾了無數(shù)圈。
王耀祖暈眩的爬起身,抽出步槍,調(diào)整出高爆彈的預備發(fā)射。
臨近巨鷹的位置,他‘哄’的一聲,猛然躍起,直接跳到暴躁的巨鷹身上。
單身緊緊抓巨鷹胸口的羽毛,纏在手腕上,槍柄抵在巨鷹胸口,扣下扳機。
砰砰砰——
巨大的轟鳴宛如巨錘打樁,一發(fā)接一發(fā)穿甲彈沖著巨鷹胸口的部位就打了進去。
唳——唳——
巨鷹猛烈翻滾,用力的拍打翅膀,只感覺腦后、背后連續(xù)遭受重擊,如若沒有盔甲,他的腦袋可能都會被拍碎。
二十多發(fā)穿甲彈全部宣泄完,王耀祖將手中的槍械松開,任其被顛飛。
雙手抓住巨鷹胸口的羽毛,迸濺的鮮血和碎肉如噴泉一樣灑出,濺了他一身。
剎剎——
兩發(fā)高爆彈呼嘯著從肩膀射出,正對巨鷹血肉模糊的心口位置。
轟——
伴隨著合二為一的劇烈爆響,王耀祖整個人被烈焰組成的氣浪掀飛,手中緊緊抓住的羽毛也一同被炸碎。
砰。
天旋地轉(zhuǎn)之后,王耀祖重重的摔在堅硬的土石地面上,感覺雙眼發(fā)黑,渾身劇痛。
但他恢復的很快,十多秒后,身上的傷勢好了很多,但腦袋的暈眩感依舊存在。
踉蹌的起身,才發(fā)現(xiàn)鮮血模糊了視線。
王耀祖摘掉頭盔,抹了下臉上粘稠的鮮血,有老鷹的,也有自己的。
巨鷹已停止了哀鳴,遠遠的可以聽到人群中痛苦的慘叫。
踉蹌的走進巨鷹,鮮血已匯成了血泊,將周圍的地面全部浸染成紅色,如同剛刷的乳膠漆。
他繞了一圈,逐個將巨鷹身下被壓住的人們救出。
在巨鷹血肉模糊的胸前找到長劍,切斷了巨鷹的脖子,確定巨鷹已經(jīng)不可能再復活,他才頹然走向路邊,準備緩解一下眩暈的腦袋。
下一刻,他猛然抬起腦袋,震驚的看著天空。
“快趴下!”王耀祖撕心裂肺的大吼,肩膀和胸口的發(fā)射器打開,四發(fā)小型火箭彈,打向天空。
還有一只!
然而,巨鷹太快了,一個折身,避開了三發(fā)火箭彈,只有一發(fā)打在了它的身上。
唳——
巨鷹哀鳴,但卻沒有后退和閃避。
它仿佛是為了復仇而來,突破濃霧,漆黑的瞳孔緊盯著王耀祖,如同藏匿了兩團火光,擇人而嗜。
復仇的巨鷹接近地面后,猛然張開雙翅緩沖,兩只堪比卡車般的巨爪大張,抓向王耀祖。
巨爪之下,哪怕王耀祖有金屬裝甲,恐怕也會被抓的粉身碎骨。
“來??!”王耀祖踩在被鮮血染紅的道路上,只感覺血脈噴張,怒火噴發(fā),猙獰的面龐面若修羅臨世。
你還找我復仇?
巨鷹的出現(xiàn),造成成百上千的傷亡,他們又該如何?
不過,他不會跟一頭畜生講道理,他只會送這頭老鷹上西天。
無形的殺意宛若實質(zhì),奔騰的氣血化為熔巖海嘯,在體內(nèi)瘋狂咆哮。
一種坡體而出的鼓脹敢讓王耀祖猛然大驚,這一刻,他仿佛與體內(nèi)某種隱藏的東西產(chǎn)生了共鳴,一種即將洪水決堤的失控感突兀出現(xiàn)。
然而,他卻不知道,此時他雙目漆黑,配合著渾身的鮮血,這一刻,他就是地獄討債的修羅。
一瞬間,連襲來的巨鷹都開始顫抖,土黃色的虹瞳劇烈收縮,顫抖的鷹爪與堅硬的道路劇烈的摩擦著。
它想要停止沖勢,因為它的本能反饋告訴它,眼前的小東西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
他體形或許很小,但絕對不是食物。
“來呀!”王耀祖大吼一聲,一邊努力抑制著失控的感覺,一邊做好準備隨時搏殺。
千萬思緒閃過腦海,這一刻,他倒希望巨鷹將自己抓走,如若不然,自己失控,將會出現(xiàn)更恐怖的東西,恐怕此地將再無活人。
‘嗒啦啦啦——’。
砰——轟——
巨大的火光忽然在巨鷹側(cè)臉連連爆炸,即使巨鷹的身形龐大,但是坦克的高速炮彈依舊無法小覷。
巨鷹猛然遭受重創(chuàng),身型失衡,側(cè)身砸在地面上,和王耀祖錯身而過,在地面上滑了二十多米。
唳——
巨鷹撲騰著翅膀起身,倉皇的鼓動雙翼,瞬間沖天而起,慌不擇路的逃竄。
是因為自己嗎?王耀祖看著天空的濃霧,若有所思。
隨著巨鷹離開,憤怒散去不少,身體欲炸的失控感也消失不見。
是‘大地’?不,應該不是,這種陌生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即陌生又熟悉。
熟悉?為什么會熟悉?
猛然間,王耀祖睜大眼睛。
十年前,還在鄉(xiāng)村的時候,熟悉感就是從那來的,是身體被注入‘死神’的時候。
當時,他也是生不如死,渾身又冷又熱,如被凍結(jié)后放入滾燙的油鍋當中。
而這種膨脹感當時就蘊藏其中。
是‘死神’!是渴望破體而出,吞噬一切的死神。
“‘死神’是由情緒控制的,也就是意志力。當時那個叔叔就說了,不要迷失自己,要掌控它......”
他和‘死神’融合,他是‘死神’,‘死神’也是他,與其說是個能力,不如說是種特殊的物質(zhì)。
想要操縱‘死神’的能力,情緒是關鍵,極致的憤怒能激活死神,可能也代表失控,這就需要他的意志力。
一個人的意志力真的能控制這種‘死神’?但他之前已經(jīng)能控制‘死神’了啊,還是說‘死神’的奧秘不僅僅如此?
他不知道。
如今,‘大地’和‘死神’在體內(nèi)還是制衡的狀態(tài),方才的感覺與其說是‘死神’破體而出,不如說是兩者之間的沖撞產(chǎn)生了某種變化導致的。
就像是巖漿遇到了冰流,兩者產(chǎn)生了劇烈的反應,才會有那種膨脹欲裂感。
這種深入探知是危險的,不如還是保持先有的狀態(tài)吧。
“你沒事吧?”忽然,有人拍了下王耀祖的肩膀。
驚醒的王耀祖回頭一看,是洪叢叢。
“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給我們了?!焙閰矃惨荒槼林氐霓D(zhuǎn)身離開。
此次遇襲傷亡的數(shù)量已達一千。
從馬渾山基地出發(fā)四千多人,如今活著的已不到三千。
巨鷹恐怖的體積墜落,造成了大量傷亡,完全是災難。
哪怕是見慣了城市里死尸的王耀祖,親眼見證了這么多人被砸的血肉模糊,依舊有些不適。
對于大家來說,死去的是朋友,是親人,是昨日因為一個論點爭得面紅耳赤的辯友。
對于已經(jīng)死亡的兇手,唯有飲其血,啖其肉方能解心頭之恨。
王耀祖坐在到路邊一塊巨石上吃烤熟的鷹肉補充體力,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和民眾,眼神渙散,思緒飄遠。
“哎哎?!边h處,一個發(fā)型中分的男子拍了拍身旁的人,挑挑下巴,指向王耀祖所呆的位置。
幾人圍坐在路邊,一邊烤肉一邊聊著。
“說穿機甲殺巨獸的那個人就是他吧。”
“那還能有誰?沒看血肉把機甲染紅了,那么大的家伙都殺了,嘖嘖,厲害啊?!?p> “切,我穿我也能,說白了,還不是機甲厲害?我穿我也能?!?p> “吹吧你?!?p> “是嗎?我聽說機甲很重啊,一般人穿不動?!?p> “能有多重?還能幾百斤幾千斤?真如果那么重,那人早就動不了了,內(nèi)部肯定用了助動裝置,否則怎么靈活作戰(zhàn)?”
“那倒也是,不過,人家也不容易吧,你看,臉都燒成那樣了,只怕身上也好不了?!?p> “是挺辛苦,畢竟這些士兵都是在第一線,我們躲藏的時候,他們卻迎頭沖了上去?!?p> “那不還是死了好多人?保護我們是他們的職責,這次死了這么多人,沒保護好我們,不都是他們的責任?再說了,有什么好東西也是緊著他們先吃,平常也都是待在坦克和裝甲車里,一點危險都沒,出事了死的都是我們,他們只要動動手開炮就行了,跟付出了多少心血似得.....”
忽然,這人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身后。
這人渾身一僵,然后就察覺到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抓住他的領子,就將他拎了起來。
“喂喂喂,趕緊放開我,士兵打人啦,當兵的打人啦?!蹦悄腥舜蠛粜〗畜@動了不少人。
“雷子別沖動?!睅讉€士兵上千抱住那個沖動的士兵,強行將他們分開。
雷子紅著眼喘著粗氣,太陽穴如鼓風機一樣快速跳動,額頭上爬滿青筋。
“對付怪物不行,欺負人民一套一套的?!北蛔ヮI子的男子整了整凌亂的衣服,心中不爽。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句?!?p> “怎么,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又不是罪犯,天天被你們管著,你們都有槍炮保護自己,我們什么都沒有,不就是為了控制我們干活?你們好享清福?”
雷子沖動的想上去揍他,被戰(zhàn)友抱住,“別跟他一般見識,這種人多了?!?p> “怎么說到痛處了?惱羞成怒了?你們不是說我們是自由的嗎?怎么說兩句真話都不行?”
“當然可以,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也可以隨時離開。”這時,洪叢叢從一旁的濃霧中淡然走來,低頭吹了吹茶缸里裊裊的熱氣。
“我......”男子一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往下接。
而洪叢叢走到雷子身前,淡淡道:“怎么?想打人?來,先跟我打一架?!?p> 雷子攥著拳頭,不吭聲。
“不動手嗎?趴那吧,三百個俯臥撐?!?p> 雷子不吭聲,悶頭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洪叢叢轉(zhuǎn)頭看了那男人一眼,“我以為你會狠有種的來一句,走就走,呵呵,不過是孬種一個?!?p> 那男人漲紅臉,說的輕巧,可他離開的話,走去哪?哪里又安全?
洪叢叢不屑扭過頭,走向王耀祖,調(diào)侃的聲音卻留了下來。
“你那套我也會,嘴強王者嘛,就這?還不是有嘴就行?!?p> 王耀祖看著走來的洪叢叢,笑了笑。
如果論斗嘴,怕是沒人比洪叢叢更厲害了,人家玩的就是一手心境,任你風吹雨打,洪叢叢巍然不動,反倒是對方先破了防。
當真是有種孤獨求敗的感覺。
“你們不管嗎?”
洪叢叢倚著巨石,笑了笑:“從開放基地接納幸存者起,這種鬧事打諢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個只會動嘴煽動別人,自己躲在后面。哦,社會上也不少。”
王耀祖贊同的點頭,“咬人的狗不叫。”
“是啊。怕的就是這種人。不過,咱這還真有?!?p> “哦?”
“有人已經(jīng)組織了一部分人想離開,自謀生路了,他們想要武器、坦克、裝甲車,我們沒同意,坦克裝甲車都有密碼,他們弄不走,不過槍什么的還是流出去了幾把,還是有人沒經(jīng)住誘惑?!?p> “隨即他們就將主意打到你這了,不過,他們知道了這裝甲的重量后,隨即又打消這個念頭。”
王耀祖無言的笑了。
“不管嗎?”
“不管。想走就走吧,背叛對于這種人來說只差個契機。俗話說升米恩斗米仇,就是這個意思,人的欲望是無窮大的,這就是為什么自由港會出現(xiàn)的原因。”
王耀祖點點頭,覺得有道理,這些人只怕也是隱患,是真正咬人的狗,養(yǎng)不熟的貓。
他們可以在外面食不果腹的與野狗野貓爭搶食物,但卻不會對投食之人報以善心。
骨子里的性情,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王耀祖忽然一轉(zhuǎn)頭問道:“基地有欺負民眾的士兵嗎?”
洪叢叢抿了口茶水,點頭:“有啊,煽了之后踢下山了。”
“挺狠的?!?p> “還行,張哲弄得,為此還被罰了禁閉,人家女孩兒也并不覺得感激,反倒恨著我們戰(zhàn)士,后來直接下山獨自離開了?!?p> “很多人知道吧?!?p> “不少,無論其他方面做得再好,只要有一次這種破事,就直接將人民對我們的印象打至深淵。所以,后來我們規(guī)定,士兵不許跟女性獨處,即使有事,也要通知三人以上的人員在場等等,此事才算作罷?!?p> 王耀祖點點頭,“幸好我不是軍人?!?p> “可惜了。”
“還好。”
......
兩日的平靜減輕了大部分人心中的陰郁,即將到達的喜悅占據(jù)了全部心情。
如同《西游記》中唐僧師徒四人歷經(jīng)九九八十難,終于快要到達西天一樣。
然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今時今日,竟然還能碰見安然無恙的鄉(xiāng)鎮(zhèn)。
沒錯,安然無恙,整個鄉(xiāng)鎮(zhèn)只是受到了濃霧的侵擾,但仿佛完全沒有受到怪物的侵害。
領頭的偵查車遠遠地檢測到生命熱源反映,通知整個隊伍戒備。
但是,當熱源一個個出現(xiàn),并呼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時,將所與人整蒙了。
看著大紅色的橫幅寫著‘歡迎領導蒞臨福壽鄉(xiāng)指導工作’,眾人心態(tài)各異。
當大家在外面拼死拼活的為了生存進行努力時,誰也沒想到這里竟然有個不受侵害的世外桃源。
站在鄉(xiāng)鎮(zhèn)前,能夠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而且還不是幻覺。
“呀,又有人來了!”當村鎮(zhèn)上的人發(fā)現(xiàn)鄉(xiāng)鎮(zhèn)外站的人之后,立刻驚喜的跳了起來,呼喚著鄉(xiāng)鎮(zhèn)居民來幫忙。
馬渾山來的民眾爭先前涌,震驚的看著這個安全的城市,心中既驚喜,又苦澀。
福壽鎮(zhèn)的鄉(xiāng)民們用竹筐、布包拿來了褐色的肉干、果脯、饅頭等食物招待他們,食物不算好,但管飽,一片興高采烈中,氣氛迅速升溫。
趁無人關注,王耀祖來到無人的角落,閉眼進入意識世界。
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個鄉(xiāng)鎮(zhèn)的確有不少人,少說有上千,鄉(xiāng)鎮(zhèn)或許不大,但是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安全地,沒有什么異常。
這個世界上當真還有這樣的福地?沒有受到威脅,也沒有受到侵害。
不應該啊,這太不正常了。
五十公里外的地方,他們都遇到了饑餓的巨鷹,而這個偏遠的小鎮(zhèn)竟然如同世外桃源一樣安然無恙。
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像是無情的打了眾人一巴掌,將他們從噩夢中打醒了一樣。
王耀祖睜開眼,悶悶的坐在路邊,心思復雜。
如若不是他清楚的游離在兩個世界,他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迷藥,進入了魘夢。
他進入意識世界的整個過程也就持續(xù)了幾分鐘,疲憊的身體讓他輕而易舉的進入深層意識當中。
短短的幾分鐘,福壽鎮(zhèn)的鎮(zhèn)民們已經(jīng)和部隊發(fā)生了爭吵。
福壽鎮(zhèn)的鎮(zhèn)民想邀請大家去鎮(zhèn)中做客,而部隊必須繼續(xù)趕路。
與其說是部隊和福壽鎮(zhèn)的鎮(zhèn)民爭吵,不如說是和馬渾山來的民眾爭吵。
這些人一路上擔驚受怕,身心俱疲,當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個世外桃源時,怎么會不留戀、懈怠。
甚至有士兵都紅了眼眶,想要留下。
這時,裝甲車上的喇叭再次傳出了洪叢叢的聲音。
“最后通知一遍,三分鐘后整備出發(fā),不想跟隨隊伍的民眾可以自愿脫離隊伍,清空所有工作積分,軍人同樣可以選擇是否離開,后果是開除軍籍,永不錄用?!?p> 聽得出,洪叢叢的聲音中已經(jīng)是壓制了火氣和怒意。
“清空就清空被,我們累死累活的,還得養(yǎng)一群好吃懶做的大領導、科學家,什么為人民服務,我呸?!?p> “就是,我也要離開,在鎮(zhèn)上隨便找個包吃包住的工作也比部隊里和尚生活舒服?!?p> 也有大財主直接爬到石墩的上面,舉著一沓現(xiàn)金直接開口道:“誰給我打工,我管吃管住,我這里有啟動資金,有技術,建廠之后手把手教會,三天轉(zhuǎn)正,誰來!”
“我!”
“我我!”